“先生,這個人應該是他們頭兒,該怎麽處理?”瘦高個駱方道。
駱方看着眼前不服氣的馬匪頭目說道:“怎麽,還不服氣?”
馬匪将頭一撇,說道:“你們勝之不武!”
曾雲風笑了笑,“若我不是武林高手,你今日該說什麽?若我是尋常百姓又或者出關來的商隊, 你又該說什麽?”
漢子說不出話來,小四和瘦高個兒這個時候正在打掃戰場。
場中的馬匹漫無目的在原地打着響鼻兒,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麽一個沖鋒之後,他們坐上的人都是翻倒在地,有些人死了,而有些人還在地上哀嚎,它們不清楚他們的主人爲什麽如此做派。
曾雲風看了一眼幾人,對着遠處的小四說道:“還有多少人還活着?”
小四聽到曾雲風的話,回道:“先生, 還有二三十号人,隻不過有一些人受了重傷。”
曾雲風撇了撇嘴,又看了眼前這位漢子,駱方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可他似乎并不想屈服。
曾雲風于是道:“受重傷的,給他們一個痛快。”
聽到這裏,這漢子眼神猛然瞪大,“你你怎可如此,他們都已經是.”
老三史忽瑞雖然木讷,但是手下動作絲毫不慢,頓時鮮血噴湧和慘呼嗚咽聲傳來。
“已經是什麽?”聽着老三的處決曾雲風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這個男子。
“想必,你把我們當成一群肥羊,那你也應該知道,出來做這些事情,免不了要有一死的,我也沒那麽多口糧養他們,再說我今日心情不太好!”
曾雲風的話讓駱方心中一緊,要知道他們當時也是如此做派, 能活下估計也就是秦先生心情好。
曾雲風剛說完,另一位小四也沒有絲毫猶豫,長刀在那些受重傷的人的脖子上輕輕一抹,鮮血動頓時滲入黃沙之中,沒有鮮血鋪撒滿地的場景,它們隻是滲入沙土之中,不到片刻鮮血就被這些黃沙傾吞一空。
沒有絲毫的殘忍甚至令人作嘔的場面出現。反倒是有些人像是受到了解脫一般。
熾熱的黃沙,飛舞的沙粒,在幾刻鍾之間,就将這些人掩埋。
看着眼前坐在駱駝上喝着酒的男人,跪在地上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漢子眼中的怒火此刻想把史忽瑞徹底吞噬掉,可是他做不到。
他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栽了,而且把眼前的這些所謂的兄弟都給框進去了。
曾雲風喝完了酒葫蘆的最後一口酒,搖了搖葫蘆,有些歎息地說道:“這麽快就沒了?”
“這漢子,還沒問你叫什麽?”
“殺就殺,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
“你甘心就這麽死?”曾雲風冷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 你應該姓帖木兒吧!”
這漢子眼神猛然一僵,曾雲風嘴角微微勾起,眼前這個人的面目分明就是草原民族的特征,曾雲風隻是一猜,沒想到居然被他猜中了。
“這裏還有你十幾個兄弟,你說了名字,我就不殺他們。”
漢子低下了頭,沉思了好久,才擡起頭來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從來不會诓人。”
“好,希望你信守承諾。”
曾雲風笑了,這漢子道:“我叫呼魯赤。
“呼魯赤,你爲什麽要當馬匪,你你應該可以繼承你們家族的榮耀,姓帖木兒的人在察合台汗國應該是貴族才對。”
這人無奈的笑了笑,臉上滿是苦澀,“黃金家族,沒有兄弟!”他的這句話說的是那樣的落寞。
不過曾雲風卻能理解,黃金家族确實沒有兄弟。
從成吉思汗開始他們就在屠殺兄弟的過程中,無論是成吉思汗,還是成吉思汗之前的克烈部他的父親甚至是蒙古草原兄弟之間也從來沒有什麽真正的兄弟之情可言。
爲了汗位,無論是在中原還是在草原都是一樣的,政治權力的野心永遠是無法被遏制的。
當年的成吉思汗鐵木真也好,還是後來的薛禅汗忽必烈也好,同樣面對着兄弟的背叛以及背叛兄弟。
政權的交替永遠是血腥的,更何況政局不穩的察合台汗國。
曾雲風一個流利的翻身下了駱駝,走到這漢子面前,揮了揮手,駱方将長刀移開。
曾雲風看着跪在黃沙之中的漢子說道:“我需要你向我效忠,呼魯赤!”
“不可能,黃金家族不會向任何一個漢人低下頭顱,我們是草原的雄鷹,隻不過現今的我還沒有翺翔天際的資格。”呼魯赤昂着頭。
啪的一巴掌甩在了這漢子的臉上。
駱方的巴掌又重又狠,這男子嘴角瞬時流出一股鮮血。
這漢子惡狠狠的盯着駱方。
“醒醒吧,你的命就握在我的手中,性命由我一言而決,今日你死了,别說雄鷹,就是家雀你也當不成!”
呼魯赤昂着頭閉上眼,沉默不語。
這時,又有十幾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漢子被壓到了曾雲風的面前。
曾雲風看着眼前這一幕,又看着這位叫做呼魯赤的男子說道:“你真的不願意效忠?”
曾雲風一擡手,小四的長刀瞬時一抹,一聲慘呼,一人捂着脖子,鮮血從他指縫間流出,不到片刻便倒下,唯有身下的黃沙貪婪的吮吸着鮮血。
眼前的男子倒下,漢子睜開眼睛雙膝在地上拼命的掙紮了一下,黃沙也被他翻湧起來,“你說過不殺他們的,你言而無信!”
曾雲風笑了笑,“我是說過我不會動手殺他們,可并沒說他們也不動手。”
男子目眦欲裂,看着孫悟空吼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曾雲風輕笑,“我隻想知道你們的老巢在哪裏?”
聽到這裏,漢子身子一顫,他不想告訴曾雲風那裏還有着他的兄弟,甚至是家人。
曾雲風圍着漢子轉了一圈,說道:“我知道你們藏身于關西七衛,以路途中劫掠這些商隊爲生,可是你們今天遇到我算是你們運氣不好,告訴我剩下那些人的所在,否則”曾雲風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旁邊一人旁邊被壓着十幾人,之中一人膝行幾步到曾雲風面前磕頭說道:“求求您,放我一條性命,我來告訴你。”
“閉嘴,阿施木!”男子怒目。
“老大,咱們就要沒命了,近百兄弟被他們不到幾刻殺得就剩這些,咱們抵擋不了的,漢人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大”
“老大,你就說吧!”旁邊又一人苦苦哀求道。
“他說的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了,也許我會饒過他們。”
呼魯赤看着眼前的呼魯赤說道:“我不信你言而無信,你得不到我的信任了。”
“說不說由不得你。”曾雲風說着,又一招手,又是一人倒下,身體蜷縮痙攣抽搐。
旁邊的人咬了咬牙,“夠了!”
另一人直接想站起來,瘦高個的刀卻立即壓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膝蓋的壓力頗大,根本站不起來。
他渾身扭動了一下像是想擺脫那柄樸刀。
那人低下了頭說道:“就在十幾裏的山裏。”
“不錯!”曾雲風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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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