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使者走後,張士誠看了自己的弟弟張士德一眼,張士德随即問道:“哥,看來是江南之地,這些富商豪強把嬴無垢惹火了!”
“哼!”張士誠将信拍在桌子上,說道:“惹不惹火與我們有何幹系,現在義軍嬴無垢是盟主,他兵力最強,勢力最雄厚,誰敢招惹他,就連我張士誠、朱元璋都不敢輕易招惹嬴無垢。”
“這些江南商富商豪強看來是脖子上的頭顱長得有些癢癢,想讓老子去給他們好好的揉捏一下。”
張士德點點頭說道:“大哥,這麽說,咱們這次去江南豈不是要發财?”
“發财!”張士誠冷哼一聲,說道:“不光光是要發财,所謂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如今我駐軍高郵之地,對陣蒙古,前線将士們是死傷一片,盟主征集軍糧,他們這些人還敢推來推去,真當我們是好惹的。”
“盟主這個人我是看出來了,比我的氣量要大,他這個好脾氣如今都忍不住了,可見這些人都幹了些什麽事把他徹底惹火了。”
“可是大哥,咱們高郵正在對着蒙古人,不好全部調回,而且這次嬴無垢明顯是把我們作爲他的手中刀用,要我們向江南士紳豪強開刀啊!”
張士誠笑了一下,“無妨,我們這邊有水軍駐防,同樣側翼是陳友諒,我想蒙古人不敢輕易對我們動手。”
“再說現如今有兵器铠甲就可以大規模招兵,嬴無垢的動作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嫌我們是雜牌軍。”
“這些士兵良莠不齊,終究是要裁汰掉的,所以留下來的人就活,留不下來的人就退!”
“這一次,我們正好去江南撈一筆,順帶幫嬴無垢解決這些煩惱,他利用我,我也利用他,我倒是挺樂意的!”
張士誠眯着眼睛說道:“湖廣之地君山與武當連在一體,幾乎是嬴無垢的後院,而江淮之地尤其是舒城之地。那更是嬴無垢的大本營,蜀中嬴無垢與峨眉等派聯合,蕩平各地,如今已經是物阜民豐,大軍糧草不缺。”
“而江西之地也已經在去年被陳友諒攻下,整個江南之地尚未平複的也就是江浙這些地方,嬴無垢遲遲不動這些地方與其說是不想與他們當地江南士紳豪強發生沖突,莫不如說是圈養他們,等着回頭再殺。”
“如今,這些牲口已經長成了一身肥肥膘,可是渾然不知上元将至,屠豬宰牛正是是好時機啊!哈哈哈!”張士誠摸着胡子笑了起來。
張士德皺了皺眉頭說道:“大哥是說嬴無垢準備順便清理一番江浙之地。”
張士誠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點點頭對張士德的答案很認同,“當然,我作爲他的手中刀,怎麽會連這點都搞不清楚!”
“你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不過畢竟在人家手下做将領,少不得要替他背一些黑鍋,不過,這種黑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反而會拉近我與嬴無垢的關系。”
“你想想,在沛縣爲什麽朱元璋、常遇春、湯和徐達等人在那裏打生打死,按照邏輯,他隻要死守沛縣和藤縣兩地,完全可以卡住蒙古人前進的道路。”
“可是他反而把這些蒙古兵放進來,反複反複的打,城池也反複易手,而且他還大規模招兵。”
“很明顯,嬴無垢給他下的命令與我們相同,都是與蒙古人在前線進行消耗戰以此來裁汰弱兵。”
“不過,嬴無垢是藝高人膽大,他根本不在乎我們會反叛,因爲他根本就不懼怕我們反叛,反倒是如果我們真的反叛,他倒會很高興。”
張士誠說到這裏,捏了捏自己的眉頭,顯然對于此種情況很是煩心。
其實,按照他的想法,他早就想在高郵稱王了,可是他不敢。
嬴無垢這人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既然寫信給自己要求自己共襄義舉,而且張士誠在一番斟酌之後答應了,其中未免沒有忌憚嬴無垢勢力的意思。
如果說現如今整個黃河以南最大的軍閥是誰,毫無疑問,就是嬴無垢。
可是嬴無垢如此多兵馬就是按兵不動,在武安城下黃河南北與蒙古人進行互相消耗,同時拉上義軍這些兄弟一起打消耗戰,甚至他還在背後提供錢糧。
這其中的想法衆多義軍首領又怎麽能不知道,可是這些想法就算知道了也沒用,嬴無垢的态度很明确,要麽一起打蒙古人,驅除鞑虜,恢複中原。
要麽就被嬴無垢吞掉,然後拉着你的人馬還是去打蒙古人,與其被嬴無垢毫無意義的殺死,不如遵從他當盟主,能當一天諸侯,就是一天諸侯,何樂而不爲呢?
義軍之中也不是沒有人不敢違抗将令,可無一例外這些人都被就地剿滅了。
陳友諒、馬林、馬榮的刀可一點兒都不鈍,而且殺起人來很鋒利,其中有個叫秦路的更是手段狠辣。
就在朱元璋前往武安城完的第二天,江湖之中就有傳聞有七個義軍首領當天晚上就被割了首級,部隊一夜之間換了旗幟。
這不由得不讓張士誠等人驚懼,張士誠深刻知道,他可不是朱元璋這樣背後有明教這些武林大派支持的。
在這些武林高手面前,他們這些中軍将領實在是沒有抵擋之力,與其毫無意義的死掉,屈從嬴無垢的淫威,才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要知道連江湖中盛傳武功出于此的少林派都被嬴無垢将方丈逼死,三位渡字派派高僧被他打傷打殘,還有什麽人敢輕易捋他的虎須。
對于這種做法,大元朝廷更是連屁都沒放,當然,也不是完全如此說,汝陽王察罕調集兵馬在少室山下圍攻他們,可是被嬴無垢帶領丐幫義軍一巴掌給扇回來了。
同時察罕在少室山下損兵折将,僅僅帶着帶一百多1位殘兵逃回大都。
消息一傳出,可謂是江湖震動,天下震動,張士誠更是不可能不知道,在開封城被攻破的消息之後再次傳來,接着是歸德府,現如今是武安城,天下義軍在接到嬴無垢的共襄義舉的書信之後,又有幾人敢不去呢?
當然,那些沒去的,如今都已經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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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