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那個丁利蟹爬起來就想去開燈,曾雲風制止了說道:“小弟,别開燈。”
黑暗中丁蟹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兒子,默默點了點頭。
“你們知不知道,爸爸冒着生命危險回來想看你們一會兒?那些警察很壞,出了重賞,那些街坊鄰居看見爸爸回來了,他們會貪圖賞金去報案的,那些人是見錢眼開,不講道義,知不知道?”丁蟹解釋道。
“對了,你們奶奶怎麽樣?最近身體好不好?”
“奶奶,奶奶去别人家做傭人,整天風濕痛。”丁旺蟹道。
“奶奶很偉大,你們長大了要怎麽樣?”丁蟹面上苦澀,沒想到還是連累了家人。
“我們要孝順奶奶,孝順爸爸,不然就不是好人,天打雷劈!”
丁蟹癟了癟嘴,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老母親,自己在外面惹禍,母親還要在外面做工幫自己養孩子。
幾人正說着,丁蟹有些後悔地将自己的孩子擁在懷裏,而此時外面已經是狂風暴雨一片。
丁蟹站起,緩緩打開門,看見外面的狂風暴雨,心中一片凄涼,歎了口氣,滿臉的傷痕在雷光的掩映下帶着心酸和疲憊。
丁益蟹這時遞給丁蟹一瓶啤酒說道:“爸爸,啤酒!”
丁蟹看着手中的啤酒,摸摸丁益蟹的頭,曾雲風瞪了一眼丁益蟹,丁益蟹像個鹌鹑一樣縮了回去。
丁蟹毫不猶豫地咬開瓶蓋灌了一口,“過瘾啊,好久沒這麽痛快了!”
看着幾個孩子灼灼的眼光盯着自己他說道:“哎呀,好了,都長大了,你們去拿杯子吧!”幾個孩子歡呼一聲。
曾雲風的臉上很無奈呀,現在這個時代這個地點他們還不知道酒精對于孩子成長有多大的害處,這麽早喝酒沒什麽好處的。
曾雲風一再禁止丁家三兄弟他們吸煙喝酒,可丁蟹一回來就給他們開了葷。
就連最小的那個利蟹都端着自己的小杯子地遞到了丁蟹的面前,丁蟹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瞪着溜圓的眼睛說道:“哎呀,你太小了,不能喝啤酒。”
小兒子眼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父親的啤酒瓶,丁蟹愧疚地看了一眼曾雲風,歎了一口氣說“好啦,喝一點點了,一點點,一點點。”
曾雲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樣的父親,怎麽能指望他把孩子教好?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來,根本不想爲孩子謀未來,純粹是讓孩子按照一種奇怪的思路成長,這些孩子不長歪了才奇怪。
“很好喝啊,這啤酒!”丁旺蟹笑着說,丁益蟹拍拍着他的手,“以後我們有時間喝的!”
曾雲風瞪了一眼他們兄弟幾個,兄弟幾個脖子一縮。
這啤酒是自己小賣部進的,專門是爲了外面的攤子服務的,卻哪裏是拿來自己喝的?
而且他們年齡現在這麽小,這些酒精對他們的成長沒有絲毫的幫助,反而會有害處。
“爸爸,你好慘啊,你對人那麽好,别人都害你。”丁益蟹說道。
丁蟹聽到這裏臉色有些難看,“不要緊的,爸爸教你們一句話,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
“爸爸受了很多的痛苦,遭遇了很多困難,可是能夠撐到今天,就是爸爸相信這句話。”
曾雲風撇撇嘴,糊弄鬼呢!
“可是不知道老天什麽時候能夠證明。”丁蟹喝完一口啤酒,看着外面的狂風暴雨想着如今自己的境遇,心中十分的凄涼。
看着丁蟹教育自己的孩子說出的話都是義正言辭,可是曾雲風知道一點,從丁蟹這個自己便宜老爹的角度來看,他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很多話他嘴上說的是義正言辭了,能不能做到很難講,你要是真信了,就麻煩了。
再看看丁蟹身上的這身衣服,曾雲風便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衣服上破破爛爛,甚至還傳出一股惡臭,頭發卷曲,胡子拉碴。
這接近兩年的逃亡,對于他來講肯定是一場巨大的苦難,可是曾雲風知道,這是他咎由自取。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大,也明明知道自己跟别人動起手來會打死人,可是,他一再一而再再而三地遏制不住自己的沖動,給自己帶來麻煩。
第一次在拳台上打死人,從此之後,再也沒人請他打拳,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一拳把方進新打進醫院,間接地将香江股市推入深淵。
因爲曾雲風的長久地努力,家裏的日子稍微過得好一點,曾雲風現在還沒有能力去救現在的丁蟹。
因爲現在丁蟹爲黑白兩道通緝懸賞要他的命,而曾雲風他自己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根本對此無能爲力,也幹涉不了。
不過,曾雲風最近聽說方進新已經出院了,雖然還是一副癡癡呆呆的被打得有些神經錯亂,可是還是慢慢在好轉。
聽龅牙蘇說他最近已經開始開工掙錢了。
曾雲風并不希望現如今的丁蟹去找方進新和解。
兩個家庭因爲自己便宜老爹的一拳直接陷入谷底,讓兩個家庭現在安安穩穩的過就好,不要再去攪合了,時間會淡化一切,并可以讓傷口愈合。
自己的便宜老爹當初和方進新熙扭打在一起的時候,曾雲風就知道一件事情,那是那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跟他講道理是完全講不通的,因爲他有自己的一套行爲邏輯,你根本插不進去,你講這個,他就跟你講那個,他永遠都感覺是自己是對的。
就算是思路再清晰的人,都有可能被他帶歪了,所以曾雲風很怕他去找方進新搞什麽和解,現在的方進新剛剛出院不久,腦子又不清楚,遇到這個人,跟她講道理,完全是講不通的。
曾雲風隻希望時間能慢慢淡化這件事,讓兩家人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可是有時候事情就往往事與願違。
第二天一早,兄弟幾人起床,迷瞪了下眼睛,昨晚啤酒喝的雖然不多,但是幾個兄弟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之後,丁旺蟹揉眼揉了揉了揉眼睛說道:“大哥,昨天晚上爸爸是不是回來過了?”曾雲風沒有說話洗着臉說道:“趕快起來,洗臉刷牙,上學。”
兄弟幾個洗臉,刷牙,上學,曾雲風照常去出攤兒。
“蟹哥,出來這麽早啊?”飛機仔十分輕快的給各個攤子上擺着畫報和水果,忙的飛起,曾雲風拎着幾塊牌子點點頭,說道:“不早了,都已經太陽曬屁股了。”
曾雲風說着,又加一塊新的牌子放在了攤位旁邊,上面的牌子上寫着“耍三拳五腳打遍拳台,教三招兩式踢全港澳。”
“啊,老大,你這麽厲害的,你還會打拳啊?我平常怎麽沒有見你練過呀?”曾雲風瞥了一眼飛機仔說:“你不知道的多了。”說着就在旁邊又放了一塊闆子,上書“醫治跌打損傷,附帶正骨,專治内傷,括弧:價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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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