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這才坐下來,按着林沖的手說道“這梁山泊之中預想招安的人數不勝數,但是大多數都是從安定的生活中被逼到了梁山泊之中的,如果說沒有朝廷的這些奸佞迫害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大多數人隻把目光集中在了這些貪佞的身上,可是要知道這症結點在于當朝皇帝昏聩無能任用奸臣啊。”
“你林沖一身武藝,八十萬禁軍教頭說得來名頭好聽,可實際上,你心裏難道不知這八十萬禁軍教頭究竟是個甚。”
“高俅這厮都已經做到了殿前帥太尉,而你林沖一身武藝,一身抱負,卻窩在這殿前指揮使之下,當個什麽狗屁教頭。”
“而大宋與遼國一戰再戰,卻一敗再敗,從古至今,我中原之地,有何時如同這朝廷一般窩囊。”
“但凡我中原大一統之王朝,哪一個不是如火般侵略四方,又有哪一個蠻夷敢不俯首稱臣?爲何至今日?屈辱至斯啊!”
“我祖先柴榮立國之初就打得遼國狼奔豕突,爲何這趙氏接了江山反倒是一日衰過一日。”
“先祖立下‘以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緻太平’的志向,對外南征北戰,西敗後蜀,收取秦、鳳、成、階四州,南摧南唐,盡得江北淮南十四州,北破遼國,連克三關三州,可惜啊!天不假年!”
“要說這大宋的國力絕不低于前朝之時,爲何這于外敵還不如我前周?爲何要一次又一次要與蠻夷之人稱兄道弟,上供稱尊!”
“這燕雲十六州中原故地,又何時才能收回來,完成我柴氏祖先的夙願!”曾雲風說完仰天長出一口氣。
林沖聽到曾雲風說到這裏也是有感而發,手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接着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曾雲風抹了抹自己的臉,定了一下情緒,這才道“兄弟,你我也不必懊惱,爲兄我早已定下決心,若是這是趙氏之人撐不起這萬裏漢家江山,我柴進一定要秉記柴氏榮光,收拾山河,光複燕雲十六州,一償祖先的夙願。”
“如果趙氏子孫倘若真能收複燕雲十六州,我就熄了這一身的抱負和野心,與兄弟徜徉青山綠水之間,又如何?”
林沖這時單膝跪下,雙全緊抱,對着曾雲風說道“弟弟願爲兄長執鞭墜镫。”
“如今大事未成,時機未到,你我兄弟不必如此,隻是你知我知即可,莫要再與他人多說一言。”
一夜無話,第二日,曾頭市前,隆隆的戰鼓聲敲得人心咚咚的作響。
曾雲風勒了一下坐下焦躁的戰馬,看着對面的這些曾頭市的将領,皆似是虎熊之輩。
“晁天王,你看中間那個是教師史文恭,他胯下的白馬就是夜照玉獅子,這就是曾家五虎爲首的叫曾塗、第二個叫曾密,第三個叫曾索,後面兩個是曾魁和曾升。”林沖對晁天王道。
“一等反叛草賊,我隻想拿來亵觀請賞,原來天賜其便!”史文恭笑罵道。
“看見我們這囚車了嗎?”對面的曾密指着自己身後慢慢推出來的囚車說道“我曾家若殺你們,便不算好漢,我要一個一個地活捉你們裝在車裏,把你們解上東京。”說完曾氏子弟皆是狂笑不已。
“誰能與我拿下此獠?”晁天王氣的眼睛都要爆出來,對面的囚車上分明就寫着晁蓋、宋江、柴進乃至于林沖,甚至您阮小二,阮小五等人的囚車都已經備好了。
“曾氏幾人,皆是插标賣首之輩爾!”幾人都是非常疑惑地看着柴進,這句話是柴進說的,柴進這麽胡吹大氣,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他們都知道柴進是富貴子弟,但是對于槍棒一類的武藝柴進都是玩玩,從來都沒有見他非常精通,對于戰陣柴進也是能免則免,否則也不會被高唐州的高廉直接抓進囚牢。
“哥哥可不可狂言啊!”那旁邊的林沖說道“對面可是史文恭!”林沖還以爲昨天的酒把自己的哥哥喝糊塗了。
曾雲風眼神一眯,“賊子,看箭!”在箭字還沒說完,嗖的一箭就飛了出去。
“不好!”對面的曾密剛才還在哈哈大笑,狂言不已,隻聽得一聲看箭,直覺喉頭一痛,徑直就被射中喉嚨,直接翻倒墜馬,在地上痙攣抽搐了幾下,顯然已經不活了。
這邊的史文恭剛說了一句不好,就聽見自己身旁的曾密中箭而亡,旁邊的曾氏兄弟怒目圓睜。
“好賊子!”他順手從箭囊裏直接掏出一支箭,右腳抵弓張弓搭箭,看也不看,右手一松,擡手就射了出去。
“哥哥小心。”林沖隻覺寒芒一閃大驚失色,他都沒看見箭是從哪裏射過來的,曾雲風卻大吼一聲“來得好!”
曾雲風看見射向自己的那隻箭直接奔着自己左胸而來,左手一握弓弩将史文恭射過來的箭支的箭杆輕輕一擋再借力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弧轉了方向接着右手一彈弓弦,隻聽嗖的一聲,剛才射來的箭,接着又反向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對面的另外一個還不知所以的曾升,悶哼一聲,直接被射于馬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掀起了一片塵土,嘴中噴着血沫,流的滿臉都是鮮紅一片,眼見已是不活,旁邊的三個曾氏實子弟卻是已經吓得面無人色,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還沒弄清明白,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自己已經接連陣亡兩位兄弟。
反應過來的曾氏三兄弟悲痛欲絕。
“二哥!”
“二哥!”
“五弟!”
“我要與你拼了!”旁邊的曾家老大說着就要提着戰馬上前接戰,被史文恭一把拽住“不可魯莽,對邊有高人在。”
史文恭此時背後也是汗津津的,剛才柴進那一手他自诩也做不到。
“好,好!哈哈哈哈。”晁蓋豪氣的大笑“果然,梁山之中卧虎藏龍,沒想到柴兄弟箭法如此了得。”
曾雲風放下弓弩輕笑着答道“曾在滄州家中閑來無事,平常的時候,對投壺射箭略有涉及罷了。”
“柴兄弟,過謙了,過謙啦!”晁蓋摸着胡須興奮不已,撿到一員大将,比之花榮也絲毫不差。
“兄長這”林沖好武之心陡然又升了起來,就想當場想要向着柴進詢問,曾雲風他擡起了左手,止住了林沖的問話,他知道林沖想要問什麽。
“開拳如開弓,練得了拳法,難道就練不得箭法嗎?”曾雲風摸着胡須,笑着說道。
林沖雙手抱拳向曾雲風拱說道“受教,受教!”
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
林沖剛才看的真切,那支箭進來時,就是他提醒曾雲風要注意,但是他也沒想到曾雲風給他來了這一手兒,他看的分明,這一手分明就是太極拳中的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沒想到這拳法還可以用于箭法,此時的他對于曾雲風的昨夜的話信心大增。
他昨日回到自己營帳之中也不是沒有懷疑柴進這位哥哥胡吹大氣,酒喝多了,随便罵罵罷了。
再想到自己曾經在柴進的莊子上徘徊數月,居然不知這位哥哥這樣一身的本事。
這兄長的心中城府,令人心驚,最親的人也死了,家也沒了,柴進如今好似脫得桎梏,再無顧忌,猶如蒼龍入海,這大宋王朝還有誰能束得住他,他還能隐忍數十載,以待天時,這高廉可是給他叔叔招了一個大敵啊!
又聯想到柴進叔叔被殺,柴進才稍稍釋放情緒,想要一個公道,可是趙氏的狗腿卻饒不過他,和自己的在野豬林的遭遇何其的相似。
當初林沖自己莫名的盼望正義的到來,卻不想是要迎來的曝屍荒野的結局,他當時的心中有多絕望,此時就越發能體會柴進的想法,拼的一條性命,還不能博一個将來嗎!
想到這裏林沖頓覺殺高俅的日子指日可待,仿佛就在眼前。
“柴進哥哥,好俊的身手!”阮小二也贊歎道,衆頭領也被柴進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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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