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中原人有一個特别的東西是很有意思的,那就是中原人有兩條根。
一條根身在自己的祖宗那裏綿延到自己的腳下,這一條根讓自己時刻銘記自己是一個中原人,不能夠做一些對不起祖宗的事,那隻會讓祖宗蒙羞,自己死後也不得安甯。
另一條根在自己的子孫兒女那裏,他讓中原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的子孫兒女都會有樣學樣,害人終害己最終贻害無窮。
中原人傳下的文化,無一不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去随便肆意妄爲,有些人扪心自問的想想,自己能記起來自己的太爺爺叫什麽名字呢?自己的太爺叫什麽名字嗎,自己的祖宗最先一個人傳下來姓氏的那個人人,他叫什麽名字嗎?
如果連太爺都不知道叫什麽,這就叫忘了祖宗,忘了先人。
推及自己的子孫後代,自己都記不住自己先人的名字,你還能指望你的子孫後代能夠記住你的名字?
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爲有些人他生下來,連動物最基本的繁衍任務都做不到,他生下來就是爲了享受他的餘生,一出生就注定了結局。
曾經的曾雲風何嘗不是如此,在各種戰亂的世界裏,在各種波雲詭谲的局勢裏,他太害怕自己的子孫出問題,他不敢有自己的子孫,他顧及這顧及那,他根本沒有想到中原民族之所以屹立5000年。其根源在于中原文化源源不絕。
可是,中原文化該怎樣綿綿不絕呢,如果真的有一天血脈完全斷絕的時候,還可以說中原文明源源不絕嗎?
當有一天中原所遺留下來的文明精華一滴也不剩的時候,我們還能自稱爲中原民族嗎?
正像是那些日本人那些外國人,一次又一次搶奪我們文化的精華的時候,我們雖然每一次都罵到自己痛徹心扉,但是何嘗又不是自己将自己的文化抛諸腦後。
等到别人撿起的時候,才發現這東西是塊寶啊,自己的東西自己不珍惜,又怪得來誰。
祖宗先人,留給我們的東西既是豐富,又是駁雜,裏面有好的,也有壞的。
而這個金灘村裏從茫茫的黃土高原裏遷出來的西海固的這一群民衆,保持着最清純,最淳樸的内那顆心,即使有些人有些小心思,也隻是想占小便宜罷了。
曾雲風可以非常明确的說,這群人是他所見過的心裏最潔淨的一群人。
沒有所謂的蠅營狗苟,沒有所謂的陰謀詭計,罵就罵在嘴頭上,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沒有那些陰謀詭計,沒有那些爾虞我詐,因爲他們是親戚,因爲他們是朋友,因爲他們血脈連在一起,因爲他們祖祖輩輩都保留着中原文明這最原始的東西。
他們清楚明白的知道在這荒原大地之上,天地無情。
災害與困難面前,他們所能依靠的,他們所能倚仗的唯有這些親人和族群,所以才有了這些新來的有些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有些從其他地方遷過來的這些莊戶,被他們一個又一個的接納,一個又一個的幫助。
現在的生活之中,高樓大廈也好,房屋樓閣也好,條件好了,房子好了,人住宿條件好了,生活水平改善,可是人心卻遠了,這難道是社會的進步嗎?這難道是文明的發展嗎,這不得不令人哀歎唏噓。
有的時候,我們不斷的批判批駁西方國家的一些如同強盜一般的邏輯,可是我們沒有發現,我們自己也在一步一步的進入了他們的邏輯思維的圈子之中,我們在用他們的方式來思考問題,我們在用他們的方式來選擇生活,我們在用他們的方式來選擇與人打交道,我們在用他們的方式來作爲我們的行爲處事的原則。
我們已經開始沒有底線,已經找不到曾經的自我,找不到曾經的那片清澈人心。
曾雲風騎着出租的摩托車回到了金灘村,可是在路邊看到了一株一株像青蔥一樣的樹木幼苗。
一個中年人拖着水車正在挨個一株一株的澆水,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喊水叔,你幹啥呢”
“哎呀,是永福啊,這不是水渠都斷了嗎,我從機井上打了一些水把這些樹苗澆一下,額的娃得福說這樹苗子啊以後長大了,就可以變成天然的防護林,把咱們鄉親還有莊稼全部都護住。”喊水叔停下來看着幼苗如同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些樹苗啊,可不是我種的,都是水娃他爺種的,都把人累垮了,不過現在這些東西歸我來照顧了,隻要我在,我就想辦法弄點兒水給它們都澆上,這種樹和做人一樣,十年種樹,百年育人都馬虎不得!”喊水叔邊說邊澆水。
“喊水叔,剛好我也找你說這事兒呢,那個打井隊,額已經找好了,你看額們在村口打幾口井啊!”
“找好了,找好了,那是好事兒啊,趕緊找地方,具體這個事兒你還得找找得福要這個這個規劃圖嗯,這個移民安置點有規劃,不能亂打井!”喊水叔聽完驚喜莫名。
“是啊,趕緊把這機井打了,省得大家在這裏吃苦遭罪,這一天一天也不知道啥是個頭兒!”曾雲風感歎道。
“你是個好娃娃,看事情看得遠,又有情義!水花真是享福了!”
“叔叔,看你說的,咱們剛來的時候住地窩子還不是這些鄉親幫幫忙,要不是拾掇出來地窩子,額們能住嗎?人嘛,不就是這樣啊,咱們是鄰居又是沾親帶故的,怎麽能不互相照顧。”
“行,那書咱們就這樣說定了,回頭的時候額把那個機井隊給找來,咱們趕緊打幾口井,要不然的話就不知道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好,好,好,回頭我就讓得福去找你!”
“好”,曾雲風應了一聲,騎着摩托車突突突地回家去了。
曾雲風回到家,毫無疑問又是飯香的時候,每到每當曾雲風聞到飯香的時候,心中都覺得無比的安甯,家的作用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
曾雲風坐在桌子前大口大口的刨着飯,他吃飯讓人感覺無比的香,雖然菜很簡單,就是簡單的鹹菜加一些基本的土豆兒什麽的,家裏錢全部都支援了磚廠建設了。
而家裏苦哈哈的,讓水花一個人照料,曾雲風有些于心不忍。
曾雲風吃完飯之後放下碗筷,喝了口茶,說道:“明天,可能有幾個打井隊的人到,到時候額也會早點回來,咱們弄點夥食招待一下,打井隊估計要在咱們這兒呆着好幾天,咱把那幾個機井打完了估計就好了,這幾天又要辛苦你了。”
曾雲風摸了摸水花的臉,有些心疼她,一個不到20歲脆生生的姑娘,現在在這個地方苦熬,遲早變成黃臉婆,看的曾雲風真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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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