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說:“不用。”
然後揮手示意旁邊的冬榮拿來一根長長的藤條。
“把你的左手伸出來。”曾雲風看着有些怯意的長楓說道。
“我們盛家每一個男兒都是好男兒,今日敢站出來投壺,說明你有勇氣,這是獲得了成長,不管是不是喝了酒,讀書之時難以自律,才會導緻大錯,男兒犯了錯,就要罰,就要認。”
“爲父隻打三下,告誡你要三省自身,隻要你今日忍得住,今日就算你過關了,可是如果你忍不住,爲父就會接着再打。”
“不可啊,主君,這也太輕了.”大夫人說着在曾雲風的凝視下就漸漸沒有聲音了。
曾雲風輕輕地将藤條抽打在長楓的左手上,這一藤條可不簡單,這是使用了衙門的打法,同時更是催使内力,不留傷痕,不毀經脈,可是挨打之人會非常疼,疼得會忍不住會嚎叫出來。
隻一下就将長楓打到嗷的一聲鬼叫,整個人抱住手掌在地上痛的亂滾,旁邊他的小娘林噙霜淚都流到地上,抱着她的兒子說“主君,不要打楓兒了,不要打了,打我吧。”
曾雲風沒有看他的小娘林噙霜,而是對着長楓說道:“從你站出來的那個刻起,爲父就開始将你慢慢地算作一個成人,即使你還沒有行冠禮。”
“今日你的小娘出來護着你,你告訴爲父要不要繼續?如果不繼續,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你的小娘,爲父會認爲你根本不配做盛家的男兒。”
“如果連承擔錯誤的處罰的勇氣都沒有,爲父會把你發配到其他地方去單獨居住讀書,一直到你考科舉,直到你的小娘過世,你才可以回來祭拜她,你想好再回答爲父。”
這個疼痛不會持續很久,頂多十秒鍾,滿頭大汗的長楓咬着牙又把手伸到了曾雲風的面前。
曾雲風笑笑繼續道:“你确定這麽選嗎?”
長楓堅定地點點頭。
曾雲風又一下打在他的手上,長楓頭上的青筋都快暴出來了,他咬着牙眼眶中通紅恨恨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叫出了聲,抱着手直吸冷氣,手臂發抖,讓旁邊的林小娘哭得像個淚人兒。
林小娘抱着曾雲風的腿哭求:“你别打他,你别打他,你打我。”
曾雲風看着林小娘拍拍她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打壞的,我有分寸。”
這個時候長楓疼痛又緩了過來,重新跪好用袖子擦了才滿臉的淚水地倔強地把手又伸到了曾雲風的面前。
曾雲風看了看長楓繼續道:“輸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再輸,再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一直輸,一直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爲什麽輸,你明白了嗎?長楓。”
曾雲風看了看長楓沒有什麽反應,随即又說:“爲父不要求你今天能理解這些。可是隻要讓你今日記住這個時候就可以了”,說完又是一下打在長楓的左手上。
長楓緊緊地咬着牙,忍着淚,用右手抱着左手,嘴裏深深吸着冷氣,顫抖着呼吸,又緊緊咬着牙抿着嘴,最終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曾雲風點點頭将藤條扔給旁邊的傭冬榮道:“好!今日算你過關了,明天搬到梧桐居,好好讀書,也好好珍惜你們娘倆兒相聚的時光,以後定是聚少離多。”
大娘子還好一點兒,她身爲主母還能經常去看,可是林噙霜作爲小娘除了節慶之日,她幾乎沒有時間能看到自己的孩子長楓。
曾雲風又看了看這位大娘子說道:“梧桐居日後的日常供給就交給大娘子來照顧了,希望他們兄弟兩個都不要缺衣少食,我會經常去看的。”
旁邊的大娘子這個時候緩了過來,恭敬的給他行了一個禮,說道:“是!”
曾雲風今天晚上是立威,他可以放任自己的女兒,讓她們童年随便飄,随便玩。
可是自己的兩個兒子現在年齡段已經快到了,他們沒辦法飄,大宋也沒法等,兩代之内解決不了燕雲十六州的問題,後面就夠嗆。
他們一生下來就擔着責任,如果還給他們的兩個母親這麽慣着,以後長柏估計還好一點兒,他自律性強,長楓搞不好就要廢掉,長楓這孩子骨子裏是有一股狠勁兒的,太安逸的生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林小娘晚上抱着兒子一頓痛哭,帶着自己的如蘭離開的大娘子今天晚上可是吓壞了。
這還是她頭一次見主君這麽發火,雖然他從頭到尾一句重話都沒有。
藤條打在手上,看起來也是輕輕的,可是整個場面看起來太吓人了。
沒有一個人敢随便說話,包括她自己。
尤其是曾雲風将自己的威勢散開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感覺身邊的所有的氣氛都凝固了,外面的時間也變得緩慢了,隻聽見主君在說話,聲音大的不得了,像在耳邊敲鼓,振聾發聩。
曾雲風今天晚上發飙也是有原因的,隻是因爲這個妻妾兩個人鬧得實在是不像話,都鬧到外面去,丢人真的都丢到一裏外了,這句話倒是和如蘭說的一樣,而且事情落到自己面前,自己不處理都不行。
可是今天晚上曾雲風大夫人那裏,以及林小娘那裏他都甭指望去了,曾雲風老老實實去了衛小娘那裏睡。
這位衛小娘曾雲風的三夫人,人是很不錯的而且也很懂得進退。
如果這個人能夠做自己的大夫人,其實曾雲風能夠更省心,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很多事情就是不遂你的願。
曾雲風來到衛小娘地房裏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很冷,可是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因爲這位三夫人自己沒有提。
“主君,請洗手!”點不大的小桃端着水盆上來脆生生地道。
曾雲風洗了手,看着點不大的小桃,捏了捏她的臉,笑了笑,小桃摸着臉簡直要哭了。
“主君,這是七寶擂茶,不比主君喝的清茶合胃口。”衛小娘笑着緩和氣氛端過來一杯茶。
還是自己的女兒明蘭,小嘴巴巴兒的,趕緊道“咱們屋裏就這麽一點兒炭,屋裏冷,爹爹趕緊吃了茶,發發汗。”
可是小明蘭這個話被三夫人搪塞了過去說:“我懷胎體熱!奴婢身上還發汗呢,就沒讓她們多燒炭。”
曾雲風溫柔的看着這個三夫人,沒有說話,而這位夫人環視了一下四周又接着說:“這裏确實有點冷,如果主君的待的不适應,還是趕緊回去吧。”
曾雲風假意站了起來,在房中轉了一下。
“爹爹,小娘她騙你的,昨夜她冷的發抖,還是女兒抱着她睡的。”女兒明蘭一下跪下抱着他的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帶着哭腔話語是又快又急。
“小孩子說的話,不當真的。”衛小娘看着曾雲風有些尴尬。
“爹爹來看,昨日小蝶姐姐去讨炭火,都是些不能燒的,眼前這點已經是最後一點了,過了今日還不知道還有沒有!”
“家裏瑣事繁多,你懂什麽!”衛小娘攔住明蘭說。
“屋裏面的茶,都是存了好久的,連三餐茶飯都吃不飽!小娘說爹爹事情多,一味地隐忍。”
曾雲風不看也知道明蘭所說事事爲真。
曾雲風知道自己是不善持家的,他會掙錢,可是不會持家,尤其是這種大家庭大家族,他很少去管,也不會管,原先他老婆少,而且有的都是賢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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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