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重新給他介紹了一份工作,那就是回收工作,其實簡單就是收破爛兒,實在是這個韓春明被逼得沒辦法。
曾雲風知道韓春明他的對手是誰,就是他那個院子裏跟他相愛相殺幾乎一生的人,那個人叫做程建軍。
可曾雲風不打算打擾他們這兩個人之間的争鬥,其實有時候活着就這麽點兒事兒,雙方都是爲了一點念想。
這也方便曾雲風以及這位韓春明一起收這些玩意,在所有的朋友裏,曾雲風是第一個去找他的,他才不在乎什麽收破爛兒不收破爛兒。
他自己窮的時候都沒飯吃,衣衫褴褛,還在飯店蹭霸王餐吃,還蹭了個媳婦,這種時候他自己經曆的多了,也不在乎。
時代就是這樣,人也是這樣,不管什麽時間段,總會有捧高踩低,一向是這個時間段所有人都會做的事情。
還真别說,現在京城裏這些好東西還真不少,很多人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當鐵當銅當廢紙賣了,正好便宜了曾雲風以及韓春明。
“有破爛的賣!有破爛的賣!”韓春明喊道。
“最近怎麽樣。”曾雲風遞給韓春明一個小豆冰棍。
“你還真别說,好東西真不少。”韓春明咬了一口冰棍,透心涼,舒坦。
“那是,你也不看誰介紹的。”曾雲風挑挑眉道。
“濤子,你又來了!”旁邊的一位中年婦女說道。
“王姐,熱壞了吧,吃冰棍。”曾雲風對着中年婦女說道。
韓春明看着曾雲風也很詫異,他還不知道這位老兄眼力還不差,找到這麽一個地兒。
那可不是,曾雲風這些年代接觸的東西可比這位韓春明接觸的多了多,有些東西都是自己原先家裏放着的稀松平常的東西,隻不過現在看起來更老了一些,時間更久一些而已。
“哎,哎,别發愣,瞅瞅,你家發大水了!”曾雲風推了一下韓春明指着他身後的跑開的蘇萌。
“蘇萌!蘇萌!”韓春明咬着冰棍跑了出去。
“冤孽啊!”看着兩人跑開的身影,曾雲風直搖頭。
“我覺得他倆挺般配的!”王姐在一旁說。
“也許吧!”曾雲風無奈地道。
沒一會韓春明又跑回來了,一臉的喪氣。
“又給弄毛了是吧!”曾雲風道。
“哎,常事,回頭哄哄就好了,我跟你說我最近碰到一個人。”韓春明神秘兮兮的說。
“是不是,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破爛侯。”曾雲風舔着冰棍說。
“别高興的太早,破爛侯是甯可自己餓死,也不會随便出東西的。”
“嘿!你這人,真沒勁,你就不能讓我說完嗎?”韓春明沒好氣地又湊上來說道。
“是不是又瞅上人家的好東西,眼睛都拔不出來了,你上次可是都把我的花瓶給換走送你師父了,這麽黏糊,又讓我幫什麽忙。”曾雲風推開韓春明笑笑。
“破爛侯那裏有個乾隆的貼盒,這個盒子是康熙年間傳下來,後來又被乾隆皇帝題了詞,送給他的皇後富察氏的,題詞就是将濂溪先生的文中一段兒給提上去,就那一段蓮之愛,同予者何人。”
“這可真是好東西,咱們兩個可是好哥們,你可不能不幫我,下個月是蘇萌生日,這玩意可是正應景兒,勸不勸的好,全靠這回了,誰讓這個工作是你給介紹的。”韓春明湊得越來越近。
“離我遠點,一身臭汗,你這是賴上我了是吧,行!答應你了,要幫什麽忙!”
“得嘞,我現在還沒想好呢,回頭告兒你。”韓春明高興地說道。
韓春明在破爛侯家裏見了一樣東西乾隆皇帝的貼盒,但是破爛侯怎麽可能把這個群東西輕易地給韓春明,韓春明自然是铩羽而歸。
韓春明的師傅則是自封九門提督的關老爺子關于山,祖輩原來是滿清時期的四大稅官之一,家裏的好東西多了去了,從小對這些玩意是耳濡目染,順帶就教了韓春明。
韓春明而特地去問了他的師傅關老爺子,這個九門提督可是四九城正陽門附近收藏界的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家裏收的東西不止一點兒,他把這些東西都給藏了起來,而且他的祖輩都是滿清的大臣,家裏的東西可不在少數。
自此之後,韓春明就一天到晚的纏着這位破爛侯,韓春明兒不久就找了曾雲風。
“啥事啊,大晚上還叫我出來,怎麽樣,搞定了沒!”曾雲風問道。
“别提了,老頭倔的很,死活是不願意,我今天找你是借點錢。”
“遇到難事啦!我身上就這點了,我留十塊,剩下的全給你了,還需要幫忙吱一聲。”曾雲風掏出身上的錢一把塞給韓春明。
接近1000多塊錢,曾雲風二話沒說就全掏了給他。
“你小子,還是真很趁幾個錢,走了啊!”韓春明直接騎了車走了。
曾雲風搖搖頭,這個人真是急公好義。
經常挂在這位韓春明嘴邊兒的就是他老爹死之前說的那句話,那就是在正陽門下的人一定要做正陽門下的事兒。
曾雲風也覺得這就是老京城人留下來的德行,韓春明也一直靠這個話活着。
韓春明真的跟關老爺子學了不少東西,錢買不來親情也買不來是非,這個真心是真話。
能在關鍵時候拉你一把的,絕對不是你平常用錢招買來的人,能夠在是非觀念上站在你這一邊兒,也絕對不是你用金錢利益能夠收買的人。
最近也不知道這個程建軍是個什麽路子,又重新給這位韓春明找了一個工作在五金公司。
“怎麽着,你們兩個誰去,五金公司是多好的工作啊!”
“行不行趕緊定啊!”
“我随便。”曾雲風喝了一口汽水無所謂地說。
“讓我?我才不要你讓呢!”蔡曉麗沒好氣地說。
“較勁是吧!行,我去。”曾雲風看了眼蔡曉麗說。
“掙了錢,别忘了我啊!”蔡曉麗回頭瞅瞅曾雲風笑笑,這才是朋友,隻是爲了讓,不是爲了争。
曾雲風雖然也不想去,可是人情就是要互相欠,然後關系才能越來越深。
如果雙方都互不往來,很快交情就淡了。
曾雲風接受了這個五金公司的差事,在哪兒幹不是幹。
最近這段時間,曾雲風也聽說了高考即将恢複的消息,他也不打算進入政府單位。
“聽說,高考,要開放了,你們要不要考,我可以給你們輔導!”曾雲風說道。
“你小學畢業了嗎,你輔導我們!”蔡曉麗翻翻白眼道。
“嘿!你這丫頭,不識好人心,春明你可得考慮好,這是個機會啊,蘇萌肯定是要考的,你考不考。”曾雲風沒好氣地說道,學曆拿出來吓死你。
“哎呀,我這個成績,估計夠嗆,還是算了吧!”韓春明雙手使勁地揉了揉臉煩躁說道。
後面的這十幾年可是經濟發展的浪潮時期,自己可不能錯過了,到時候省得還要下海。
曾雲風攢的錄音機很快就可以開始運作了,等曾雲風把錄音機往家裏一放那分量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現在家裏有個錄音機,那誰不當個寶貝啊。
可是現在的電可有點兒貴啊,大家基本上家裏都是點煤油燈兒,點電燈都少接近兩毛多一度,也算是貴的要死。
正所謂種善因得善果,韓春明心心念念的那個貼盒,終于讓他搞到手了。
破爛侯得益于韓春明救了他女兒的丈夫,以至于破爛侯把這個貼盒兒直接送給了韓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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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