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簡短的應允,nako選擇接受白石麻衣的邀請。
事實上,這容不得她拒絕。
這個擁有着宛如瓷娃娃一樣精緻的容顔的女生,骨子裏住着“不容服輸”的屬性。
曾經因爲Sakura的存在,她和自己一樣選擇将某些東西深深的壓在心底。
但是...一昧的壓制并不意味着不會消失,相反會随着與心系之人的相處,逐漸變質。
終有一日,會忍受不住,驅使自己變得瘋狂偏執。
“我一定要得到他!”
泷一離開之後,從她們身上所奔騰而出的熱情正在源源不斷的叙說這一觀念。
而白石麻衣,隻是相對來說,較爲溫和。
算了,終究是躲不過的,與其避而不談,倒不如在接下來的對談中闡明自己的立場。
低着頭思索的時候,小手緊緊的被前方的人握住緩緩前行。
穿過公園的入口,園内已經非常昏暗。
隻會在深夜才會工作的路燈驅散了方圓兩米之内的黑暗。
在這範圍内,深色系的草叢摻雜着數目的濃綠色。
一路上,兩人相伴彼此踩着小石頭鋪就的小道,鞋下發出咯噔咯噔的惬意聲響。
Nako不經意将視線落在她的雙腳上。
那雙鞋子真的很特别啊,像是高跟涼鞋。
但是...鞋跟的高度隻有三公分不到,這完全是一個普通鞋子的鞋跟設計風格。
至于寬度的話,和nako在家中鞋櫃裏看到的母親購置來的鞋跟非常寬的高跟鞋有幾分相似。
這看起來像是一塊柔軟的木頭襯托向上,那四根分爲前後各自交叉纏繞住腳掌的絲帶,大概是用了特殊的材料制作,一旦置身于黑夜裏自角落的四周會隐隐散發出瑩紫色的光。
是用了熒光粉進行粉飾嗎?...不,如果是用了那種東西,遇上雨雪天氣,濕潤的空氣加上雨水的沖刷,會很容易将它們全部洗掉。這樣一來,這雙鞋子就失去了最大的特色。
她的鞋品如同她的衣品一樣的高級...或者說因爲第一眼看到便會覺得驚爲天人的臉蛋,即使穿上普通的運動鞋也會給予他人一種青春靓麗的氣質。
而這雙鞋子卻和上一次見到白石麻衣的時候穿的高跟鞋不同,絕對不是市面上的普通品,它恰好與主人的腳型十分的吻合。
無論是緩慢步行亦或是奔跑在平坦的道路上,經過合理測量的内部空間,完全不會給腳掌造成擠壓,使得它們本身的肌膚以及骨架承受到任何的損害。
事到如今,nako不得不承認,她的腳也和鞋子一樣的漂亮,在爲這樣的主人設計出合适的鞋子應當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到了目的地後,白石麻衣停下了腳步。
熟悉的涼亭,周圍也開始籠罩上了拿出逢帶有着綠意的黑暗。
這裏已是空無一人。
一片樹葉自頭頂上方,飄落墜下。
“這裏,是我來到東京之後,第一次和Taki桑重逢的地方。”
白石麻衣一雙美眸緩緩掃過四周,指着角落裏的石凳。
那裏像是有光,當nako轉過身時才發現,不過是形似日式庭園的石燈籠被點亮了。
“當時,他安靜的捧着一本書坐在這裏,亭外的世界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
我當時剛好結束完打工準備回家,途中爲了躲雨來到這裏。
打工的便利店距離這裏步行的話,兩分鍾左右,是非常近也非常繁華的地方。雖然沒帶傘,但是在發現是他的時候,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這麽巧的嗎?”nako微微一怔。
“我記得,麻衣樣對别人說,當初你是爲了追随Taki桑的腳步,才從群馬縣來到東京的。”
“是這麽說沒錯。”白石麻衣淡淡的笑着,指尖繞過臉頰勾起一根發絲,細細纏繞至耳根後。
“Taki桑跟很多人聊天的時候,經常提到因爲叔叔阿姨工作的問題,幼年時期的Taki桑經常會跟他們搬家,細細算起來的話,RB凡是能夠叫的出名字的地方,Taki桑基本上都去了一遍。
群馬并不是他呆的地方最長的,但神奇的是,Taki桑在進入群馬縣之前就讀的學校,是在北海道哦~~啊,不過在來群馬之前,他是跟着木村拓哉前輩生活了一段時間的。”
北海道的話...那不就是...
恍惚中,一個總是戴着耳麥坐在練習室角落閱讀的女孩倩影,從腦海深處跳躍出來。
回想起來,他每在一個地方生活,即使時間不久,身邊也總會聚集數量多到令人羨慕的朋友。
這些人中,有不少在後來深受他的影響成爲藝人。
上京的理由,在某個階段裏,越來越單一。
爲了破開近在咫尺的迷茫,爲了在通往十字路口的人生裏做出重要的選擇......
“我啊...是個認定學校不好,曾經非常懼怕上學的。”
将手插進口袋,白石麻衣盯着發光的石燈籠看了一會兒。
期間,身軀不由自主的移動向石凳的位置坐了下來。
冰冷的刺骨感越過薄薄的衣衫,企圖與體内的溫度進行對抗。
但興許是想到這座石凳此前一直是他的專席,所以坐在上面白石麻衣感受到了許久未有的心動與燥熱。
心理的暗示,當提升到一定的等級,身體以及意識便會滋生出幻覺。
就好像現在...空氣中都多出了櫻花的香氣,與靠近泷一便會嗅到的氣味如出一轍。
這座涼亭,在很久以前曾經被她認定是不能被道破秘密的地方。
每個東京深夜,在多數人都已歸家休息時,這裏總是會迎來一對年輕男女,就白天及最近發生的事情進行交換對談,如同國小學生之間進行的筆友分享彼此的小秘密一樣。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重要?
在訴說這裏封存的秘密時,白石麻衣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也觸動nako在思索相同的問題。
她們是有值得肯定的共通點,也是因爲相同的人認識到彼此。
答案,也在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呼之欲出。
從第一次認識,第一次熟悉到改變稱謂,對對方的微笑不再是禮貌中帶着隔閡,尴尬的溫度開始。
“因爲幫學校的一個女生出氣,結果遭到了周圍人的排擠。那種壓抑就好像被扼住了呼吸,時間久了就會徹底死去。”
重新提起往日的不堪一面,白石麻衣可以做到盡可能的淡然面對。
“媽媽曾經問我爲什麽不去上學,這種事情啊...我想換做是每一個經曆過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爲,不管我們作何解釋,在父母的眼裏,也許都是逃避學習的理由...
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讓我下定要改變自己的決心。”
而說到契機的話,大概就是從泷一轉學到白石麻衣所就讀的學校中那次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