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回國之後,那些周圍的敵意重新襲來的時候,她展現出了強大的承受力,甚至還會去反擊。
比如,給對方一巴掌說一聲“滾開”...
這是泷一當初在東京教她的應對方式。
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黃禮志吓了一跳,也許是很難想象他會對着别人這樣。
但同時又想起從中學開始,年年連任學生會長并将學校内外的“校園暴力”發生幾率降到一點以下。
也許面對那些人他正是用這種“以暴制暴”的放大,他的強大令那些欺壓者收起了欺壓别人的心和行爲,爲此黃禮志感到無比的新奇。
于是回國之後第一天,在遇到這樣情況的時候,她反擊了......
反擊的時候回在耳邊倒放來自遠方的鼓勵,至此,心中的最後膽怯情緒也都在那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成功的制服那些曾經欺負自己的人,這真是一件令自己感到舒心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來源于他的身上。
黃禮志用愛慕的眼神緊鎖住正在與店員對話的這張側顔。
對于正處于青春懵懂期和愛情時時刻刻都會覺醒期的女生來說,沒有什麽能夠比單方面把對方當做是戀人,并且對方爲了袒護自己,而将所有的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要更覺得幸福了。
通俗點說,就是從泷一身上散發出來的非常可靠的氣質讓黃禮志體驗到了“所謂安全感就是這個”的強烈觸動。
那些曾經向自己告白過,那些曾經試圖将運動當作是一種手段。
炮制出帥氣的身姿來吸引自己的男生們,或是燙發染發,放學後會戴上耳釘換上新鮮亮麗的流行服裝學起舞台上的idol擺着酷酷的姿勢...
和他們一比,前輩就顯得太普通了。
迄今爲止,對于這些追求者她都沒有正眼看過一次。
因爲她覺得這些人太幼稚了,真正成熟的男人是不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耍帥”上的。
這也是蛻變之後黃禮志對“判斷一個男生是否值得喜歡”總結出來的看法。
當這些想法不斷的從心房上一一飄過時,對話已經進入到了新的階段。
“畢竟這是本來可以避免的事情。”
泷一思索再三,直視着對方的眼睛“按照我們之前點的東西,麻煩你們再上一份吧。”
“好的,是都要一份對嗎?”
店員的眼睛亮亮的,她挺起此前彎下的腰肢,一邊用小拇指勾着臉頰邊淩亂的發絲,一邊問道。
“對,就要這些。”
泷一從身上找出銀行卡遞出“順便把賬單也算一下吧,直接刷卡。”
“好的。”
店員接過卡,如琉璃般的美目悄悄在黃禮志“癡呆”狀态下的臉上停留。
通過期間的察言觀色,她大緻判斷出這位應該是他的女朋友沒錯了。
雖然心中失落,但還處于上班時間隻能讓她将内心的那些想法掐滅。
就這樣,雖然變故被以非常輕松和周到的方式處理完畢了。
但想到了泷一爲此要多破費一次,黃禮志内心的羞愧更加強烈了。
重新做下來的時候,她垂下腦袋,下巴之上兩片紅唇用力的并攏在了一起。
耳邊聽着不斷襲來的“沒關系的...已經打掃幹淨了。”
他這樣說着,溫暖的手掌不停的輕撫着自己的頭顱。
但也許是害怕這樣做會擾亂自己辛苦打理的發型,最終隻是用指尖輕撫穿過自己的馬尾辮。
“對不起,讓前輩爲我做這麽多。”
來自泷一的溫柔安撫,那些聲音一直在黃禮志的心頭上萦繞。
在他的面前她非常在意自己的每一個表現的瞬間,想着哪怕有一點的差錯都是無法原諒的。
事情沒發生之前是一百的分數,也許經曆了這個變故,自己在泷一那裏的印象分直接下滑到了六十分也說不定。
“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也許泷一察覺到了這樣的安撫方式,并不能讓黃禮志的精神重新振作起來,他開始嘗試其他的方法。
“内?”黃禮志驚訝的擡起頭,嘴唇微張。
“如果我不去提醒的你話,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讓你喝完。
那樣一來,你自然就不會驚訝到把嘴裏的果汁全都噴出來。”
泷一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非常的微弱。
他好像把她當成了想要去呵護的寵物,盡心盡力的動用溫柔攻勢,但又不會直接撲上去以防吓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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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黃禮志可以确定,坐在對面的親故們一定沒有聽清這段話。
她們也許隻是認爲前輩在安慰自己罷了。
還有剛才的事情,差一點那些果汁就噴到了她們的身上,以至于現在自己隻要去跟她們對視,迎來的絕對是如同殺人一樣的死亡注視。
“才沒有呢~~前輩才不用對我說抱歉呢~~”
不自覺的把玩着手指,黃禮志鼓起勇氣将身軀貼近“其實我是因爲走神了才會那樣~~”
“是因爲太累了嗎?”泷一立刻換上了關切的神情,他收回了放在她發間的手掌。
“這樣,我去問一問這裏有沒有可以提神的東西,果汁你就别再喝了。”
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泷一沖着坐在對面的三人輕聲道。
“抱歉,我需要暫時走開一下。”然後起身離開。
“哎...”黃禮志嘗試叫住對方。
然而目睹着那急匆匆前行的背影,想着他此行的目的,到最的話語最後隻随着嘴唇微弱的張合,發出細弱蚊蠅的呢喃“被人關心和照顧的感覺,真好呢......”
就這樣,之後大家度過了一段還算快樂的時光。
即使期間發生了把桌子弄髒的事情,但因爲随後被端上來新鮮出爐的美食,以恩智爲首的三個女生郁悶的心情也被一掃而空。
無論如何,這樣的見面都算是賺到了。
“你喜歡宮澤賢治的詩歌嗎?”
某一個時刻,高佑麗的發言讓泷一眼前一亮。
“你知道宮澤賢治?”
“嗯~~知道的。”高佑麗扶着臉頰,嘴角不經意開始翹起。
“最開始學習日語的時候,公司的老師有給我們成員推薦過宮澤賢治的詩歌。”
“原來如此。”泷一低頭從背包裏找出了一本書籍。
“《春天與阿修羅》,這是我經常會帶在身邊的詩集。
在我中學時代的時候,班上的一位負責教授這門課的老師隻要一提及這位大詩人,便會立刻換一張臉。”
“換一張臉?”
高佑麗凝視着他的手放在書籍的封面上緩緩拂過的樣子。
那種力度輕柔之意,完全是對待心愛之物才會體現出來的。
而且,他也和那些會爲了裝斯文去提前背下一堆知識,隻是爲了在女生面前擡高素養形象的男生們分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