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居然也要賭?不過這也不太奇怪,因爲賭這種事情從來不分男女的,這個世上雖然賭徒大部分都是男人,可事實上女人也一樣是可以賭的,也是喜歡賭的,甚至可以說大部分女人賭的都比男人更大——因爲女人大部分時候都會進行一次豪賭,她們會将自己的一生都賭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蝶舞似乎就是如此。
她曾賭輸了一次,但後來她赢了,可如今呢?如今蝶舞要賭什麽呢?
楚天也是有些好奇的,這一刻他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莊家,她可蝶舞道:“你想賭什麽?”
蝶舞道:“你認爲我這個人值多少錢?”
楚天有些詫異道:“你要賭你這個人?”
“是的。”蝶舞道:“我身無長物,我唯一珍貴的便是我這個人,可我并不清楚我這個人是不是值錢,還是根本一文不值。”
蝶舞說完便悠悠然轉了一個圈。
每個人都會轉圈,可她轉圈姿态之優雅,已足矣令天下男人都感覺到了銷魂之意,這樣一個女人足矣成爲英雄的墳墓。
楚天也露出了欣賞之色,道:“蝶舞之舞天下無雙,我相信世上爲了瞧你一舞的人不在少數,僅你的舞姿就值一百萬兩。”
蝶舞微笑道:“因此我的賭本是不是一百萬兩?”
“是的。”楚天攤開手道:‘隻可惜我付不起一百萬兩。’
蝶舞笑得更愉快了,她道:“我若赢了,我不需要你付出一百萬兩,我隻需要你爲我做一件事情。”
楚天輕輕歎了口氣道:“爲什麽人人都喜歡用一個承諾來還我要付出的代價呢?”
蝶舞道:“因爲我們知道你的承諾比一百萬兩更珍貴。”
楚天笑道:“可我卻感覺我的承諾是一文不值的。”
蝶舞笑道:“因此你不接受我的賭注?”
楚天搖頭道:“你可能見過煙花風月之地不接嫖客,又可曾見過賭場老闆不接納賭徒的呢?”
“沒有,這種事情我倒是真沒有見過。”
楚天道:“我現在就是賭場老闆,因此我又怎麽可能不接你這樣好爽的賭徒呢?”
“那麽就好極了。”
楚天道:“你是不是以自己爲賭,賭活下來的人是朱猛?”
蝶舞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道:“我的确以自己爲賭注,但不是賭朱猛能活下來。”
韓章、木雞、釘鞋、高漸飛、蕭淚血、卓東來,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變了,他們實在很詫異。
楚天也有些驚訝,道:“你難道要賭活下來的人是司馬超群?”
蝶舞淡淡道:“難道我隻能賭朱猛能活下來嗎?”
楚天搖了搖頭:“似乎不是。”
蝶舞淡淡道:“因此我當然可以賭活下來的人是司馬超群,是麽?”
“是的。”楚天歎了口氣道:“你的确可以這樣賭,但你真要這樣賭嗎?”
蝶舞淡淡道:“我自然要這樣賭,否則我又幹什麽要賭呢?”
韓章、木雞、釘鞋他們雖然不太理解,不過他們都不是本人,他們知道蝶舞這樣做必然有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高漸飛卻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至少高漸飛可以肯定一件事——如果朱猛死了,蝶舞是一定不會活下去的,因此蝶舞賭司馬超群活下來,當然不是爲了自己,不是爲了自己,那豈非就隻能是爲了雄獅堂嗎?
高漸飛越想越覺得可能,因爲若有楚天爲靠山,雄獅堂未來的命運也絕對不會太過于悲慘的。
高漸飛想到這裏忽然也笑着走到楚天面前,可道:“我是不是也有資格賭?”
楚天點頭:“任何人都有資格,你也一樣,可據我所知你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就隻有你的淚痕劍。”
“我也是這樣想的。”高漸飛道:“我的這口劍值多少錢?”
“沒有錢。”
高漸飛叫了起來:“爲什麽沒有錢?”
楚天微笑道:“你認爲我的這口劍如何?”他輕輕拍了拍腰被白布包裹着的長生劍。
高漸飛沒有話可以說了,他明白楚天的意思——楚天既然有了佩劍,又如何需要他的淚痕劍呢?這種情況下淚痕劍當然不值錢了、
高漸飛道:“這是一口好劍,你難道不想收藏一下嗎?”
楚天微笑道:“我沒有這個愛好,因此你的淚痕劍雖然值錢,我卻不收。”
高漸飛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可這個時候蕭淚血忽然開口了:“淚痕劍至少值五十萬兩。”
高漸飛愣住了。
蕭淚血盯着高漸飛一字一句道:“你若将淚痕劍賣給我,我可以付給你五十萬兩。”
高漸飛詫異道:“爲什麽?”
蕭淚血道:“你不肯。”
高漸飛笑了笑道:“我不想丢失這口劍。”
蕭淚血道:“你既然不想丢失這口劍,那麽你爲什麽要賭呢?”
高漸飛道:“因爲有些事情是我不得不去做的,因此我隻好做了!”
蕭淚血沉默了一陣,忽然道:“你若赢了,淚痕劍還是你的,你若輸了,淚痕劍便是我的,而我爲你付五十萬兩銀子,如何?”
高漸飛笑着點頭。
高漸飛望着楚天道:‘五十萬兩銀子你收不收?’
“收。”
高漸飛道:“你賠不賠得起?”
“若是賠銀子,當然是賠不起的,可我知道你絕不是想讓我賠銀子,是麽?”
“是的。”高漸飛非常誠懇道:‘楚公子,我發現你真是一個很厲害的生意人,你甚至根本就應當做生意人。’
楚天又笑了笑道:“你想讓我賠什麽?”
高漸飛道:“也是一個承諾。”
“可以。”楚天道:‘虱子多了不怕咬,隻要我能做得到,當然可以爲你們做,我若做不到,便沒有法子了。’
“那麽就好極了。”
楚天可道:“你賭誰能活下來?”
高漸飛微笑道:“我賭活下來的人是朱猛。”
“你爲什麽要賭朱猛?”
高漸飛道:“因爲有人可以賭司馬超群,我當然也可以賭朱猛,難道我不能這樣賭嗎?”
楚天點頭:‘當然可以,在賭桌上,無論怎麽賭都可以。’
楚天又望向蕭淚血道:“蕭先生,你賭不賭?”
蕭淚血盯着楚天:“你希望我賭?”
楚天笑道:“現在隻有你沒有賭了。”
蕭淚血道:“看來我的确應當賭一賭,我也賭五十萬兩。”
“你賭誰能活下來?”
“我賭司馬超群。”
“很好。”楚天長長吐了口氣,望向遠方,道:“你們都已下注了,接下來就看到底誰能赢了。”
其他人也一樣望向遠方,他們已聽見交手的聲音了。
每個人雖然表面平靜,可心裏卻非常不平靜,他們在思忖一件事——誰能活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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