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是雄獅堂堂主朱猛坐下四大愛将之一,沒有人想到楊堅居然會背叛雄獅堂,背叛朱猛!可這偏偏是事實,而且楊堅離開雄獅堂之後居然加入了大镖局。
江湖上所有人都相信朱猛一定會對大镖局展開最慘烈最要命的報複,可沒有人知道朱猛會如何報複大镖局,可長安城也因爲這件事情而風起雲湧了。
楚天就是在這種時候來到長安城的。
這段時間來來往往長安城的武林名人實在不少,因此本來籍籍無名的人在這種時候就更難引人矚目了,高漸飛當然就是其中之一。
高漸飛是半年前才來到人類居住的城市,雖然三個月時間他已殺了江湖上四名一流的劍客,可見過他的人沒有幾個,知道他名字的人也沒有幾個,他在江湖上仍舊是個籍籍無名的人,隻不過他并不太在乎。
他是不太在乎是否成名的,他隻想會遍江湖上所有厲害的人物,這一趟他來大镖局是因爲一個人——司馬超群。
傳聞司馬超群是永遠不敗的英雄,他想看一看司馬超群是不是永遠不敗,當然做這種事情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可高漸飛是不在乎的,他年少、氣盛、他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甯願用自己的性命證實一件許多人都不敢去證實的事情。
因此他來到了長安城,他準備走找上司馬超群,他随時準備殺人,也随時準備死。
或者是他殺了司馬超群,或者是被司馬超群所殺。
想到這件事情高漸飛非但不緊張,反而更愉快,因爲他的确是一個對性命看得不太重的人。
他來到長安城之後便想找一個時間去見司馬超群,但高漸飛也知道這段時間大镖局上上下下都很忙,忙着和雄獅堂交手,司馬超群也忙着收楊堅爲開山大弟子,可雄獅堂絕對不會讓司馬超群做成這件事丢自己面子的,因此兩方必然會在長安城有一番争鬥,而争鬥的勝負手其實也就在于楊堅是不是會死。
高漸飛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不急于去找司馬超群,他不急于見任何人,他耐心的等。
等待司馬超群、朱猛交手,等待這一場交手的勝負、
倘若朱猛殺了司馬超群,那麽他就想看一看朱猛的本事,倘若司馬超群殺了朱猛,那麽他就更要看一看司馬超群的本事,因此無論這兩人的死活勝負,他是一點也不在乎的。
他是高漸飛,他爲劍而來,爲武而生。
這是他來到長安的想法,可他的想法在今天中午的時候發生了變化。
他住在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小客棧,客棧内都是很不起眼的人,可他也知道他被大镖局的人盯上了,他甚至懷疑大镖局的人是不是已将他當作雄獅堂的人馬,可對于這一切他根本不在乎,隻是感覺有趣。
第一,他認爲大镖局的人實在很可怕,因爲他已經盡量低調了,可還是盯上了平平無奇的他,這一點是很不容易的;第二,他認爲雄獅堂的人也不差,因爲至少現如今這些人似乎還隐藏的很好。
可即便如此這些事情在他看來都不算什麽,他如同台下的客人看着太上的戲子表現,戲子表演的再精彩,在他的眼中也隻不過是戲劇,而非人生,因此他冷眼旁觀,無動于衷。
可中午他才白菜煮面的時候,小小客棧來了一個喜歡咳嗽的年輕人就不一樣了。
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同樣有一口白布包裹着的劍。
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可即便如此,高漸飛也感覺到這口劍上有一股逼人的殺氣,他甚至因這股殺氣而膽寒。
這必然是一口好劍,而且還是飲血無數的寶劍,必然殺了不少極可怕的高手,否則劍怎麽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殺氣。
同時他也發現這個是不是咳嗽,面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人是個高手。
這個年輕人雖然舉手投足之間都沒有流露出任何懂武功的樣子,可高漸飛感覺這必然是一個極厲害極可怕的高手,甚至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可怕。
高漸飛有些興奮,甚至躍躍欲試。
他的身上也有一口劍,被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劍,這也是一口寶劍,據傳近三百年以來打造的寶劍之中沒有那一口比得上這口劍。
劍名淚痕,這是一口不祥的劍。
劍出鞘,必定飲血,也必定殺人。
高漸飛忍不住思忖:若我用這樣一口劍對付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是不是會死在我的劍下呢?
他隻是想了想,并沒有動作,可偏偏那個年輕人已走到他的身前坐了下來。
一張桌子配了四把凳子!
高漸飛身前的三張凳子上都沒有人,那個年輕人就坐在高漸飛的面前。
他也叫了一碗面,可高漸飛感覺得出這個人不是來吃面的,而是爲了他而來。
高漸飛正準備開口,這個人已開口了。
“我叫楚天,我專門爲你而來。”
高漸飛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他沒有輕視無名的人,因爲他也是個無名的人。
高漸飛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楚天道:“你叫高漸飛,你爲了司馬超群而來。”
高漸飛心頭一驚,可面上不露聲色,笑道:“你爲什麽認爲我是爲了司馬超群而來?”
楚天淡淡道:“難道你不是爲了司馬超群而來嗎?”
高漸飛沒有否認,他道:“不錯,我是爲了司馬超群而來,因爲我想看一看司馬超群是不是真的不敗。”
楚天微笑道:“我明白,可你來的實在不是好時候。”
高漸飛道:‘我并沒有想到會遇上這種事情,但我必定還是來了,既然來了,那麽我自然不會空手而歸。’
“我明白。”楚天道:‘我和你也一樣。’
高漸飛眼中閃過一道銳光,盯着楚天道:“你是爲了什麽而來?”
楚天道:“我是爲了你而來,我不但想看你的劍法,也想看你的劍——淚痕劍。”
高漸飛的面色變了,他忽然發現了一件事,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大概比他想象之中更了解他。
楚天已将自己的劍放在我的桌上,他淡淡道:“我相信你一定也很想看我的劍,但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我的劍。”
高漸飛忍不住道:‘爲什麽?’
楚天道:‘因爲對付你我未必需要拔劍。’
高漸飛笑了,笑得燦爛極了,他對楚天一字一句道:“我本來就想看你的劍,如今更是非看不可了。”
“很好,你等一下。”楚天接過店小二遞過來的面,道:“等我吃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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