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神君原名叫什麽已沒有多少人知曉,但常山九幽神君的大名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昔年九幽神君就已是江湖中極出名的高手,一身手段之可怕,簡直堪稱神鬼莫測。
九幽神君不僅在武功上有非常獨到的造詣,而且在機關、陣法、佛法、道經、天文、地理、治國等各個方面也造詣匪淺,他門下一共有九名弟子,在他的調教之下除開入門最晚的小弟子泡泡以外,其餘之人都已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也正因爲九幽神君是這樣一個人,因此昔年傅宗書才推薦常山九幽神君成爲大宋國師,但他的對手是諸葛正我,最終趙佶選擇了諸葛正我,而放棄了九幽神君,也正因如此九幽神君和諸葛正我結下了大仇,後來又因爲四大名捕會京師一案之中,九幽神君的兩大弟子‘土行孫’孫不恭、‘人在千裏,槍在眼前’獨孤威兩人慘死于無情、冷血、追命、鐵手四人之仇,彼此之間的仇怨更深。
也因爲九幽神君一直視傅宗書爲主公,在加上傅宗書和諸葛正我是政敵,這也導緻彼此之間的關系已水火不容!
九幽神君身着一身漆黑的長袍,帶着漆黑的鬥篷,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鬥篷之中,完全看不出他的長相。
不過楚天第一眼瞧見九幽神君就已明白九幽神君是個極可怕的角色,傅宗書出手雖然氣吞山河,霸道無匹,可楚天卻在傅宗書出手之時,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九幽神君身上。
九幽神君的威脅遠比傅宗書要可怕的得多。
果不其然,九幽神君出手了。
他的出手妖、邪、奇、怪。
他打出了八枚銅錢。
銅錢射出的手法固然堪稱一絕,楚天雖然沒有見過無情,但僅看九幽神君打出銅錢的手法,就知道九幽神君是個難得的暗器高手!
銅錢化作青光,乍閃之間,就已射向了大堂中的太師椅上。
八枚銅錢,精準的射中八把太師椅。
太師椅擺在屋中兩側,無論材質、做工還是雕刻都屬第一流的精品。
但也隻是太師椅,并沒有什麽不同。
可銅錢落下之後,這些太師椅忽然活過來了,一個個簡直将楚天當作殺父仇人一般,對楚天發起了可怕的殺招。
這本來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可偏偏在楚天眼皮子地下發生了。
第一把太師椅的兩邊把手射出了一連串的銀針暗器,第二把太師椅觸動機關彈到楚天面前,底座彈出了十七八口短劍;第三把更射出了弩箭,其他每一把太師椅都不同,都有各種各樣的兵器,其中還暗藏了毒藥、毒煙。
楚天當然明白這些太師椅的機關被觸動了,而他恰巧在這些太師椅的攻擊範圍之中,因此才對他展開了攻勢。
楚天毫不遲疑揮劍。
劍光如陽光一般輝煌燦爛,卻又如冬日一般冷冽肅殺。
驚虹乍閃,太師椅四分五裂,所有的殺招都如冰雪遇上太陽一般消失不見,唯有一道毒煙射向九幽神君。
九幽神君露出了一抹異色,他實在有些吃驚,因爲他想不到楚天居然一劍就破了他的殺陣,望着射來的毒煙,九幽神君冷哼一身,化作一道黑光朝楚天沖了過來。
九幽神君剛一貼近,便已施展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招式,各種陰險毒辣的聚集。
拳、掌、腳、劍、槍、棍、指、刀、爪。
九幽神君的每一種武功都追求一擊必殺,而且每一招都的确可一擊必殺。
楚天行走江湖這些年,闖過了三個世界,見過了不少武學名家,其中許多都是自負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之人,可在楚天看來,以九幽神君對各種武學招式的理解,的确以算得上他這些年來遇上的諸多武學名家之中排行第三的全能奇才。
九幽神君不但各種武器都非常精通,各種拳腳功法也造詣匪淺,最可怕的是九幽神君的每一次出手都帶上了一種忽冷忽熱的内勁,以至于楚天和九幽神君交手,時而感覺烈日下暴曬,時而感覺在冰河中遊泳。
這是以往交手過程之中楚天從未有過的體驗。
除此之外,九幽神君的每一種招式的切換完全随心所欲,根本無迹可尋,完全做到了招随心出,身随意動的地步。
楚天戰得非常辛苦也非常驚險,不過楚天也見招拆招,轉眼之間就已對拆了四十三招,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劍。
楚天所發出的每一劍都講究一個快字。
一快破萬法這句話在楚天的手上已表現的淋漓盡緻。
而楚天也的确做到了一快破萬法,破盡了九幽神君的招式。
九幽神君面無表情,身法變幻,以至于看上去仿佛四周出現了七八個九幽神君,施展各種絕學同時對楚天出手,而楚天的周身也是劍影重重,仿佛都打造成了劍牆,終究不落下風。
九幽神君心中震驚。
他沒有想過楚天的劍法造詣居然可怕到了這種地步,雖然盡管他沒有全力出手,可楚天能破解他所有的招式,這在九幽神君印象之中,似乎還沒有見過那個人的劍術造詣比得上楚天。
僅僅以這一手快劍,九幽神君就不得不承認楚天的确可以稱雄于江湖,在他看來,武林四大世家之中北城家主的閃電劍法也未必能比楚天的劍更快,更何況楚天的每一劍都擊中要害,完全是劍無虛發,這一點更是周白宇做不到的。
九幽神君來了興緻,他想看一看楚天的極限在何處,正準備運轉玄功,不過傅宗書已在這個時候揮了揮手。
傅宗書對于楚天的實力如何,并不清楚,可很清楚九幽神君的本事,在傅宗書心中,九幽神君的一身本事或許比不上元十三限、諸葛正我這些超級高手,可也絕對相差不遠,是足矣在京師武林稱霸群雄的人,而楚天可以和九幽神君争鬥如此之久,不落下風,即便其中有九幽神君沒有施展權力的緣故,但也足矣證明楚天是個非常難纏的人物。
隻要證明這一點便已足夠了。
傅宗書揮手間,九幽神君又如青煙一般退到傅宗書面前,身上那妖邪、陰寒的氣息也一瞬間消失不見,看上去仿佛隻不過是個尋常人,。
“好本事。”九幽神君陰恻恻道:“難怪能殺了我那幾位不争氣的弟子。”
這一番話中帶着濃烈的仇意。
楚天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轉頭對傅宗書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繼續談下去了?”
傅宗書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笑容,道:“你還想繼續談?”
楚天淡淡道:“我既不是來殺人,也不是來被殺的,我來這裏自然要談,事實上倘若不是丞相太急了,或許我們早就相見了。”
傅宗書笑道:“你是說你早就想見我了?”
“奇貨可居的道理,丞相是應當懂得的。”楚天道:“我此番入京城是做大事創大業的,這世上大概已沒有幾件大事比眼下這件大事更能令人功成名就了,不是嗎?”
“講得好,賜坐。”
茶水、點心、美酒,都已送了上來,楚天坐在鋪着精美絕倫的蘇州刺繡上,淺啜了口美酒,又吃了一些瓜果點心,随即才慢慢開口。
“丞相想要成就前無古人的功業,就不得不主意三個人,也不得不對付這三個人,否則即便丞相有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本事,大概也難以成事。”楚天眯着眼微笑對傅宗書道:“這所謂的三個人也便是指京城的三方勢力。”
“那三方勢力?”傅宗書也喝了杯酒,問道。
楚天:“太師蔡京、諸葛先生以及神通侯方應看,特别是前面兩個人丞相不得不注意,否則丞相未必不會再重蹈昔年幹祿王叛變之覆轍。”
傅宗書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冷笑道:“閣下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楚天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傅宗書言辭之中的殺機,淡淡道:“倘若知道得太少,我也不會貿貿然來找丞相了!”
傅宗書并沒有再這件事情上糾纏不休,而是問道:“太師和諸葛先生都是極難對付的人物,要對付他們并不容易。”
楚天淡淡道:“要對付他們雖然并不太容易,不過也并不太困難。”
“你準備如何對付他們?”
楚天道:“蔡京的所有權力都來自于趙佶,隻要趙佶不在了,那蔡京的權力也便不存在了!而最爲重要的便是在趙佶權力還在之前拖延住蔡京,而現如今蔡京正要重新洗牌京師武林的格局,如今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已再掀争鬥,倘若我在這個時候現身,那麽蔡京短時間内,便也無暇顧及期待,而這一段時間便是丞相的機會。”
傅宗書對于此時并沒有做出評斷,隻是繼續問道:“你準備如何對付諸葛先生?”
楚天淡淡道:“據我所知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人能對付得了諸葛先生。”
傅宗書道:“你是說元十三限?”
“不錯!”
傅宗書冷笑道:“你以爲他會對付幫我對付諸葛先生?”
楚天淡淡道:“元十三限一直以來都是蔡京坐下的頭号戰将,也是蔡京爲了對抗諸葛先生的底牌,因此蔡京自然不會輕而易舉讓别人動用這張底牌,不過元十三限和蔡京之間卻也并非是共同進退,事實上說來元十三限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蔡京一手造就的,昔年元十三限妻子慘死,兒子元次郎的失蹤都是蔡京對元十三限的算計,除此之外蔡京一直以來在元十三限耳畔煽風點火,最終導緻元十三限和諸葛正我成了勢不兩立的局面,而我們便可以在這處着手,将元十三限從蔡京身邊清楚,而拉攏元十三限爲我們效力,并且讓其和諸葛正我相争。”
傅宗書冷笑道:“你以爲元十三限會相信?”
楚天淡淡道:“倘若我們手上有事實性的證據,元十三限自然會相信,我相信丞相手上應當有這方面的證據,而我手頭上也掌握了一些這方面的證據,如此再加上丞相和元十三限的那一點師徒名分,讓元十三限改換山頭,也并非什麽難事,不是嗎?”
傅宗書還是沒有對楚天的意見做出評論,繼續問道:“你準備如何對付方應看?”
“隻要我再現江湖,方應看、米蒼穹等人自然就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那個時候我自然也就對付了方應看,而這段時間丞相和九幽神君等人便可以做你們以前想做但又做不到的事情,這一系列事情的成敗并不在于我,而是在于丞相是否能快刀斬亂麻,肅清朝堂局面。”
傅宗書随後又問了一些事情,楚天一一作答。
傅宗書對于楚天一系列的回應當然不太滿意,楚天當然也清楚傅宗書不太滿意,不過最終楚天還是活着走出了丞相府。
他是有把握走出丞相府的,因爲他很清楚此時此刻傅宗書即便殺他也沒有意義了,而且傅宗書至少已得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東西,這東西便是傅宗書施行計劃的膽魄。
這一點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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