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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我起了,我秒殺你了(上)【5000】

第639章 我起了,我秒殺你了(上)【5000】

——發生……什麽事了?

這是北原被一擊打昏之前,腦海中所浮現出來的最後一句話。

在他剛于心中高呼“讓一色小姐爲我側目!”後,便見着對面的安芸以精湛的步伐近了他的身。

近身的同時,将掌中木刀高舉。

在北原進到他的攻擊範圍後,木刀恰好已舉到最合适的高度,然後重重朝他劈來。

安芸的這一系列動作實在是太快。

北原的眼睛跟上了他的動作。

但身體卻跟不上。

直到安芸的刀都劈下來了,他才将将反應過來,試圖舉刀防禦。

安芸的刀已重重劈中他的身體了,他還沒擺好防禦架勢。

被劈中的部位傳來讓北原的唇舌不受控制地發出慘叫的劇痛。

這股劇痛迅速傳遍北原的全身,沖擊着北原的大腦。

緊接着,眼皮越來越沉、黑暗逐漸占據他的視野範圍——他就這麽昏了過去。

……

……

寂靜。

滿場的寂靜。

現場幾乎所有的人,都用着精彩的表情,看着被秒殺的北原,以及秒殺了北原的安芸。

緒方也同樣面露詫異。

他剛才聽一色花的介紹,這個北原應該是“大試合”的所有參試人員中無敵的存在才對。

“一色小姐。”緒方朝身旁的一色花輕聲問道,“你不是說這個北原是很厲害的嗎?”

在出聲詢問一色花的同時,緒方轉動眼球,認真地上下打量了那個安芸數遍。

安芸剛才的那一系列動作,緒方都盡收眼底。

若要讓緒方來形容下将北原給秒殺了的安芸……那便是——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不論是近身的時機與距離,還是發動攻擊的時機與角度,都堪稱完美。

能如此精準地把握對人對戰時的攻擊發動時機與角度,還有近身時機與間距……這僅代表着一件事——

此人的對人對戰的經驗,極其豐富。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一色花她的那雙美目現在也瞪得渾圓,“這個安芸……是誰啊……從沒聽過這号人啊……元明館啥時候出了這麽厲害的人了……”

負責主持這場北原對安芸的試合的裁判,其職業素養頗高。

雖然他現在也被面前的畫面給震得呆住了,但他回神的速度很快.

待回過神後,略有些結巴地高呼:

“元元、元明館!安、安芸右之助勝!”

在裁判宣布他獲勝後,安芸将木刀重新扛回到右肩,得意洋洋、大搖大擺地朝場下走去。

至于已經昏死過去的北原——2名全兵館的學徒連忙進到場内,一左一右地将他架回到場下。

“大試合”采用着“一戰決勝負”制。

也就是說,已經輸過一次的北原,已經再沒有上場的機會。

衆人都以爲他奪下“三連霸”隻不過是闆上釘釘的北原,竟第一場就落敗了——如此結果,屬實是讓人跌破眼鏡。

難掩心中錯愕的一色花,扭頭朝自己的爺爺問道:

“爺爺,你知道這個安芸是什麽人嗎?元明館啥時候多了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了?”

“這個安芸……我有點印象……”直周的視線,從剛才開始就緊追着安芸的身影不放,在聽到一色花的這一詢問後,他低聲喃喃道,“我記得他是半年前才入元明館門下的新學徒。”

“身手相當傑出……但應該沒有傑出到這個地步才對……”

一色劍館、全兵館……各劍館的人都在爲安芸的實力而震驚。

而安芸所屬的元明館,其館内衆人同樣也相當地震驚……

安芸的那些随同前來參加或觀看“大試合”的師兄弟們,紛紛瞪圓雙眼、張大嘴巴,呆呆地看着歸來的安芸。

“安芸君。”和安芸爲元明館的師兄弟的柴田,用力地咽了口唾沫,“你、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安芸斜眸瞥了眼柴田,接着露出古怪的笑意,笑而不語。

元明館衆人中,隻有他們的館主:八木又八郎十分地淡定。

剛才,安芸一招秒殺了北原時,八木一直面含笑意,一副一切盡在他的預期中的模樣。

在安芸回來後,八木笑着沖安芸點了點頭:

“安芸,今日你的狀态似乎不錯嘛。”

“哎呀,師傅。”安芸一咧嘴角,發出爽朗的笑聲,“今天不知爲何,我的狀态格外地好呢!”

說罷,安芸便不再與他師傅八木以及任何人多言,盤膝坐回到他的位置上,雙臂抱胸,閉目養神。

“大試合”才剛開始,就出現了這麽一幕讓全場人都出乎意料的一幕。

衆人雖震驚,但“大試合”還得接着進行,所以隻能紛紛收斂起心中的驚訝之情,準備繼續進行試合。

自出現了安芸這個“大黑馬”後,餘下的比試便都變得平淡無奇了許多。

緒方原先猜測着——這些恐怕連真刀都沒怎麽摸過的人所進行的比試,肯定無聊至極。

而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明明已踏進到最佳的攻擊區域了卻不發動攻擊。

不該進行防禦的時候卻在那防禦。

截至目前,僅有安芸一人讓緒方的眼前一亮。

連着看了足足4場無聊的試合,終于又輪到了安芸上場。

再次上場的安芸,再現了之前的那一幕——将自己的對手給一擊秒殺……

……

……

此時此刻——

大坂,大坂奉行所,奉行的辦公間——

大坂奉行——沖野京助,現在正爲政務忙碌着。

就如同京都奉行被京都所司代壓一頭一般,大坂奉行也被大坂城代壓一頭。

大坂城代堀田作爲沖野的直屬上司,忠實完成堀田下達的任何一條命令,都是沖野應履行的職責。

最近發生了太多反常的事情,讓沖野最近這段日子裏一直心神不甯。

首先是一個多月前,在大坂港查獲了一艘偷運铠甲的商船。

這事件的重大程度,已經超過了沖野所能處理的範圍。

于是沖野獲知此事後,立即上報堀田。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堀田得知此事後,親自負責起此事的調查,這艘偷運铠甲的商船現在的調查結果如何了,沖野一無所知也不敢去多過問。

就這麽平靜了一個多月後,于昨日,堀田向沖野下達了一條讓他不禁心生憂慮的命令:

清點大坂倉庫裏的糧食、武器等庫存,要在2日之内遞上府庫内所藏的糧食、武器、馬匹等各存儲物的準确數字。

堀田十分突然地要求清點大坂府庫的庫存……沖野按照自己的工作經驗來推斷,一般隻有2種可能:

一,有自中央而來的重臣,要前來大坂檢查他們的治理情況。

二,發生了什麽現在或之後要大規模動用大坂府庫的庫存物品的事情……

聯想到一個多月的那起“偷運铠甲”事件,沖野隐約意識到了什麽……

越往深處細想,沖野越是感到不寒而栗。

這已不是他這小小的町奉行所能插足、甚至去細想、考慮的事情了。

不敢去深究此事,于是沖野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完成堀田所下達的任務上。

作爲全國的物流中心的“天下第一商都”,大坂府庫中所庫存的各類物品,自然是一個天文數字。

要在2天之内将府庫中所庫存的各項物品梳理出一個精準的數字,這是一個并不簡單的任務。

沖野現在便正在兢兢業業地核對、檢查着麾下小吏們所上報的一份份統計報告。

“眼睛越來越不好使了啊……”

将又一份報告放下後,沖野一邊長歎着氣,一邊擡手用力地揉着雙眼。

45歲——這是沖野現在的年紀。

自從年紀過了40後,沖野便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尤其是眼睛。

不僅遠處的物體看不清,而且極容易發酸。

就在沖野仰着頭、緊閉雙眼,讓眼睛進行休息時,辦公間外陡然響起自己的一員部下的通報聲:

“沖野大人,有飛腳帶來了一封寄給你的信。”

“信?”沖野猛地睜開雙眼,然後以欣喜的口吻趕忙道,“快點把信幫我拿過來!”

“是!”

飛腳:江戶時代的快遞員。

江戶時代的日本已有着極厲害的快遞服務,隻要你給得起錢,飛腳能幫你把信或貨物從日本的最東端送到最西端。

沖野要求快點把信給帶過來後,不一會兒,一件封口完好的信便呈遞在了沖野的書案之上。

眼中閃爍着亢奮的光芒的沖野,三下五除二地将信封撕開,從中取出了一張薄薄的信紙。

這封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其頂端擦有一抹豔麗的嫣紅。

看了眼信紙頂端的這抹嫣紅,沖野立即心花怒放。

“晴菊小姐又給我寄信了~~~~嘿嘿嘿~~~~”

帶着幾分猥瑣氣息的笑聲,從沖野的口中發出。

晴菊——新町的蕈花屋的當紅遊女之一。

對于遊女們來說,客人就是她們的命。

爲了不讓熟客流失,讓客人轉化爲回頭客,給客人們寫信、邀請客人們再來是她們的日常重要工作之一。

因爲遊女基本上都沒有人身自由,所以都會委托飛腳來幫忙送信。

這些遊女們寄給客人的信中,最特殊的一種信,就是沖野現在抓在手中的這封信——有着天紅的信。

将信紙疊好,然後用塗有唇脂的嘴唇咬住信紙的頂端,用嘴唇上的唇脂在信紙頂端壓出一個紅印,這種紅印便被稱爲“天紅”。

這種有着天紅的信,遊女一般隻會寄給對她來說最特殊的客人。

所以,當某個遊女朝你寄出這種有着天紅的信時,便等于是該遊女在對着你說: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存在。

正因這種“天紅信”有着這種含義,所以許多“花街大镖客”都渴望着能從自己喜歡的遊女那收到“天紅信”。

當然——許多遊女爲了拉客,給自己的每一個熟客都寄去一封印有天紅的信,在信裏對每一個人說“你是我最愛的人”,也是屢見不鮮、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沖野并不急着打開手中的這封信,而是先一邊猥瑣地笑着,一邊張開大口,含住信紙上的那抹天紅,接着用力地吸吮。

“嗯~~是晴菊的味道~~好香!好香!”

因爲江戶時代奇特的倫理觀,有婦之夫在工作結束之後一起去花街浪蕩隻不過是極平常的事情。身爲大坂町奉行,并不缺錢花、性子也極爲好色的沖野,一直都是大坂官場内最傑出的那個“新町大镖客”。

晴菊是沖野于2個月前于偶然之中相識的。

初次見到晴菊時,沖野便被她的臉、熊、腳給勾去了魂魄。

這3個月以來,沖野一直保持着3天一次的頻率去光顧晴菊的生意。

而晴菊也是個很懂得讨沖野喜歡的女孩。

自勾搭上沖野後,一直頻繁地給沖野寫信,聯絡着感情,在信紙上寫點類似于“我吳服胸脯那部分的衣物好像變窄了”這種讓沖野心癢癢的小騷話,讓沖野對晴菊更是魂牽夢繞。

與晴菊你侬我侬的這3個來月,沖野每日最想聽到的聲音,就是飛腳身上的鈴铛聲。(飛腳們的身上都會挂着一個鈴铛。在飛腳們跑步送件時,鈴铛就會響個不停)

晴菊寫給沖野的信,無一例外都是“天紅信”,基本上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天紅信。因此現在看到這封印有天紅的信後,沖野便立即知道這是晴菊寫給他的信。

6日前,晴菊突然生病了,這讓沖野沮喪了許久。因晴菊生病的緣故,沖野也因此許久沒有收到晴菊寄來的信。

今天久違地收到晴菊的來信,這令沖野十分之亢奮,身體的疲憊一掃而空。

含着信上的天紅,一直含到這唇脂都化開了,沖野才終于展開了信件。

沖野屏氣凝神,專心緻志、逐字逐句地閱讀着手中這封晴菊所寄來的新信。

待閱讀完畢後,沖野不禁露出猥瑣的傻笑。

晴菊的這封信中所寫的内容不多,統共就2部分。

第一個部分,是對沖野的例行寒暄。

第二個部分,便是對沖野發出邀請。

晴菊說她的病快好了,到了4天後大概便能痊愈,問沖野于4天後的晚上有沒有時間來新町的蕈花屋看看她。

晴菊的這封信寫得非常含蓄,咋一看是封好像很正常的信,但傻子都看得出來她所謂的“看看她”,是“檢查她身體發育得正不正常”的那種“看看”。

“4天後嗎……”沖野擦了擦都快從嘴角淌下來的口水,努力回憶着自己日後的行程——4天後的晚上,他應該有空。

确認自己4天後的晚上有時間後,沖野立即将掌中的天紅信疊好、放好,然後将身前書案上的所有雜物都一口氣推開,一邊繼續發出着猥瑣的笑聲,一邊書寫着給晴菊的回信。

……

……

全兵館,乙号道場——

嘭!

似曾相識的一幕,再次于衆人的眼前出現。

安芸快速地近身,然後揮出淩厲的斬擊,将他的對手給砍倒。

現在正與安芸做對手的人,也是全兵館的學徒。

他挨刀的地方是右肩頭,因挨刀位置的不同,所以此人沒有像北原那樣直接昏過去,但他也并不好受,畢竟安芸的力道可不輕。

他用左手死死地捂着已經有些發腫的右肩,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其右肩的骨頭雖沒有受傷,但很明顯他不靜養個幾日,右臂是别想再使用了。

在護具和輕軟的竹劍還沒有普及的當下,所有人都是拿着木刀、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對練、切磋,因此在切磋時受傷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無人會對将自己對手給打傷的安芸進行指責。

裁判現在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安芸不斷是和誰打都是秒殺”的現象,在安芸将他的對手擊傷後,他立即高聲呼喊道:

“元明館!安芸右之助,勝!”

全兵館的館主:南條勳的表情,現在極其地難看。

因爲現在被安芸給打傷肩膀的這人,是他們全兵館現在最後的一名選手。

四大劍館中各出3人參加試合——全兵館的3名選手此時已全數敗北。

因情緒憤懑的緣故,南條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他用着冰冷的視線看着場上的安芸。

這個安芸不僅将他寄予厚望、本以爲他能拿下“三連霸”的得意門生北原給一擊秒殺,現在又将他們全兵館的最後一個選手給淘汰,讓他們劍館已無任何奪得今年“大試合”的魁首的希望。

安芸的對手,現在已被攙扶着回到了場下。

然而安芸卻還扛着木刀,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靜。

“安芸君。”裁判朝安芸投去疑惑的視線,“請暫回你的位置上,下一場試合馬上要開始了。”

安芸像是沒聽到裁判的話一般,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哈~~”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真無聊啊……我已經懶得再浪費時間了啊……”

他一面這麽說着,一面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然後,将劍重重一揮。

将劍尖指向坐在不遠處的全兵館館主南條勳。

“無聊的比試就到此爲止吧!直接直入主題吧!”

“南條先生!可以讓我來看看你的香取神道流,水平如何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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