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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通的臉色,自剛才開始起,便經曆了極精彩的變化。
在偷渡船甲闆上的戰鬥剛開始時,蟻通還是滿臉得意與自信,以看好戲的心态的觀看着甲闆上的戰鬥。
然而……随着緒方動起來後,蟻通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難看起來。
某些陪同着蟻通一起站在船舷上,觀看戰鬥的部下們,現在一個個的也是神情極爲精彩。
偷渡船甲闆上,除了直周幹掉了2個之外,另外的16個皆被緒方所斬,而且這16人無一例外都是被一擊斃命,而緒方身上沒留半點的傷。
早在看到他的得力幹将:獨眼被緒方輕松擊殺後,蟻通便深刻地意識到:自己這是碰上硬茬了。
此時此刻,蟻通的心中隻剩一個想法:撤退吧!
蟻通隻是一介海賊,而且還是一個靠做喪盡天良的人口拐賣爲生的惡賊,蟻通心中的榮辱觀、仁義道德什麽的,早已變得畸形。
他的所做所爲,皆爲求财。一旦發現某件事求财困難,自然而然便會另辟蹊徑,或是幹脆就不再做這件不能發财的事情。
雖然不願承認,但蟻通還是不得不直面這個事實——緒方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感到些許畏懼了……
偷渡船上的以獨眼爲首的18人全滅,蟻通目前麾下隻剩下45人——雖然論人數,仍是蟻通他們這邊占據着絕對優勢,但迎戰能夠輕輕松松斬他16人的緒方,即使是赢,隻怕也隻會是慘勝……
這些部下,都是蟻通耗費心血,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重要班底。
倘若部下們死傷大半,那對蟻通來說,所造成的傷害将是緻命性的。這種大損傷,沒個1、2年的時間,根本緩不過來。
以部下死傷大半爲代價拿下這艘偷渡船的話……除非這艘偷渡船上所載着的偷渡客,都是像“戰國第一美人”織田市那樣的絕世美女,否則絕對彌補不了蟻通的損失。
如果損失大過收益,那這件事就别做——這是蟻通一直以來所奉行的理念。
雖然就這麽灰溜溜地離開,有損面子,但對蟻通來說,面子值幾個錢?
然而……就在蟻通剛開始認真地考慮該如何體面地撤退時,站在他側後方的宮部突然幽幽地朝他說道:
“……蟻通大人。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幫助我們生擒那個家夥。我們事後給你1000兩金的酬勞。”
“啊?”蟻通偏轉過頭,朝側後方的宮部投去錯愕的目光,“生擒……那個家夥?”
蟻通用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忌憚之色的目光,看向緒方。
此時的緒方,正在做着蟻通看不懂的動作——他似乎正在收集着他那些陣亡的部下們身上的脅差。
宮部點點頭:“具體原因,容我之後再慢慢跟你說明。”
“現在就先助我一臂之力吧,幫我生擒那名武士。”
“當然,我也會派我的部下協助你們。”
“我共有部下16人,都不是身手平平之輩。我派我的人與你們通力合作,合力擒住那名武士後,等抵達薩摩藩後,我會用雙手爲您奉上千兩金的酬勞。”
“千兩金……”蟻通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千兩金——這可不是小數目。
他忙活一年下來,拐賣難以計量的人口後,都不一定能攢到千兩金。
渴望給自己的艦船安上歐洲的火炮的蟻通,最近正好缺錢,千兩金對他有着極緻命的誘惑。
但是,“欲念”剛浮出,“理智”便沖上來,與“欲念”相搏鬥了。
——錢再多,也要有命花錢才行啊……
宮部用着像是能夠看透蟻通所思所想的銳利目光深深地看了蟻通一眼後,淡淡道:
“2000兩金。隻要你助我生擒那名武士,日後将爲您奉上2000兩金。”
“蟻通大人,您此前也和我們合作過。應該也清楚我們的信用,也知道我們的确付得起這個錢。”
蟻通臉上的神情随着宮部這番話音的落下而變得更加糾結,或許是爲了集中精力思考吧,蟻通把雙眼緊緊閉上。
而這時,宮部的聲音再次幽幽地傳來:
“……3000兩金。”
“倘若還不願意,那便算了。3000兩金已是我所能申請來的最大金額了。”
宮部一臉平淡地說出着普通人奮鬥上10輩子都不一定能攢下來的龐大金額。
蟻通猛地睜開雙眼。
其眼瞳中,若有若無的癫狂之色浮現着。
“好!”蟻通咬了咬牙,“拼了!”
他偏過頭,看向身旁的部下們:“讓所有人都拿上武器!準備戰鬥!”
……
……
——剛才……發生了什麽?
這個疑問,在阿築的腦海中不斷萦繞着。
她拼命回憶着剛才發生在她眼前的一切……
她隻記得:在一色、直周先行沖上去迎敵後,緒方也開始動了。
她當時緊跟在緒方的身後,想着要與較熟悉的緒方二人合作,互相掩護。
“五郎先生!我會掩護你的後方的!我的後背也交給你掩護了!”
阿築以激昂的口吻朝緒方這般喊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剛喊完這句話,緒方便如一陣風般朝那個被大量部下所保護着的獨眼發動突擊。
“五郎先生!你幹什……”
阿築的這句話還沒喊完,緒方就已經沖進了敵群之中。
再接下來的畫面……就直接讓阿築變成了這副傻愣愣的模樣,直至現在了。
緒方如砍瓜切菜……不,以看上去比砍瓜切菜還要輕松的動作,輕輕松松地砍出了條直通那獨眼的血路。
那獨眼也發現了緒方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軟腳蝦,慌忙地揮動手中的野太刀,對緒方展開猛攻。
而緒方則像是十分擅長對付這種體型高大的人一樣,一邊繼續近身獨眼,一邊敏捷地閃過獨眼的每一道攻擊。
在一口氣閃過獨眼的三次斬擊後,緒方順利地來到了獨眼的跟前,将獨眼的心口刺穿。
目睹着此景此幕,阿築開始淩亂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
這是人能達到的身手嗎……?
我這些天的唠嗑對象,原來是一個大劍豪嗎?!
我剛才是不是在對着一個能一個打十幾個的大劍豪說:“我來掩護你的背後”……
阿築不禁回憶了起來。
回憶着自己此前有沒有做過什麽得罪緒方的事情……
“你們留在這裏保護船隻。”
這時,緒方的聲音突然傳入阿築等人的耳中。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阿築才終于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回過了神。
阿築循聲望去,隻見緒方已将大釋天收回了鞘,手中拿着1柄剛剛從滿地的海賊屍體中翻找出來的脅差,這柄脅差現在正處于出鞘的狀态。
海賊不像武士,會随身帶着一柄打刀和脅差,所以緒方剛才也是費了些功夫,才找到了這柄質量還算不錯的脅差。
緒方擡頭向海賊船的船舷望去——此時已不再見蟻通等人的身影。
就在剛才,蟻通等人慌忙從船舷邊上離開。
緒方猜測——蟻通等人要麽是準備逃跑,要麽就是在集結兵力,準備與他決一死戰。
因爲海賊船遠比偷渡船要高大的緣故,所以緒方看不到船上的景象,隻能聽到海賊船上不斷傳來吵鬧的聲響。
“之後可能會有一些漏網之魚逃到這艘船上。”
緒方接着朝阿築等人喊道。
“所以這艘船就交給你們看守了。”
“交給……我們看守?”阿築疑惑道,“五郎先生,那您呢?”
阿築自個也沒有意識到——她現在跟緒方說話時,已不自覺地用出了最高級别的敬語……
“我?”緒方莞爾,“當然是要乘勝追擊了。”
語畢,不待阿築等人做出回應,緒方便對着身前的海賊船發起了沖刺。
在即将沖出偷渡船的甲闆時,緒方縱身一跳,朝正對着偷渡船的海賊船側壁飛躍而去。
緒方整個人即将撞上海賊船的側壁時,緒方拿出剛剛收繳上來的那把脅差,借着飛躍的力量,用力紮進海賊船的側壁之中。
換作是其他的普通人,恐怕根本沒有那個力量将一柄脅差插進如此堅硬的用于造船的木闆之中。
但緒方現在的力量早已是超越常人,因此他硬是靠着蠻力以及飛躍所帶來的勢能,将這柄脅差硬生生地紮進船隻的側壁之中。
接着,緒方将這柄紮進側壁中的脅差當作是借力用的“階梯”,腳踩着這柄脅差,用力一跳,成功跳上了海賊船的船舷,跳到了蟻通等人剛剛所站的位置。
緒方剛跳上船,一道大喝便猛地自他的身前響起。
“就是現在!”
這聲大喝的主人,正是蟻通。
蟻通的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前的10名手持弓箭的部下,立即松開了手中的弓弦。
蓬蓬蓬蓬蓬……
弓弦震動的聲音,逐一炸響。
蟻通身前的這10名部下所持的弓,是他船上僅有的10張弓。
因爲基本是靠拐賣人口來斂财,而自己也精于長袖善舞,沒有什麽仇家,所以蟻通一直不怎麽注重自身的武裝。
直到最近才漸漸有了要建立強大武裝的想法,購置了這艘歐式三桅帆船,計劃着之後再慢慢添置火炮、火槍等先進武器。
蟻通現在很後悔——早知有這麽一天,就早點把“增強武裝”的計劃提上日程,趕緊添置點火槍等先進武器了。
這樣一來,就不會陷入全船上下最強大的武器就隻有這10張弓的窘境。
蟻通的這些會用弓箭的部下,可不是什麽神射手,沒辦法做到精準地射中要害。
因爲宮部要求必須要生擒緒方,所以剛剛在緒方爬上來之前,蟻通就連忙下令把所有弓箭的箭頭都給削掉,隻留箭杆與箭尾。
這樣一來,就能避免把緒方一不小心射死,同時也能保證給予緒方足夠的傷害——即使沒有了銳利的箭頭,被擊中後也是會很疼的。
蟻通的設想很美好,想要埋伏着、等緒方爬上來後,就把緒方給射傷,接着輕輕松松将緒方給擒住。
但是……這句話始終是真理——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
蟻通還是低估了緒方的實力。
緒方也不是什麽沒有實戰經驗的笨蛋了,在跳上船隻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在登上船後會遭遇各種猛烈襲擊的心理準備了。
神經無時無刻不處于繃緊狀态的緒方,在躍上船舷,看到那10根朝他射來的箭矢後,眉頭連動也沒有動。
緒方現在那15點的反射神經,于此時釋放出了它的威力。
在蟻通剛喊出“就是現在!”時,緒方的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
他猛地拔出了大釋天和大自在,在那10名海賊松開弓弦後,緒方迅速辨認出哪些箭矢是會射中他的。
對其他人來說,快得根本看不清的箭矢,在緒方眼裏……就像是前世曾經玩過的一種“兒童玩具弓箭”,弓和箭矢都是用塑料制成的,
喀、喀、喀……
箭杆被劈斷的聲音,逐一響起。
緒方揮動雙刀,将會命中他的箭矢給一一劈落。
輕松化解了這波箭矢集射後,緒方不禁感慨道——自己和以前相比,的确是強大太多了。
如果是剛脫離廣濑藩的他,恐怕得靠“無我境界”才能捕捉到這些箭矢的軌迹。
而現在——常态下的他,别說是弓箭了,火繩槍射出的彈丸軌迹,他也能勉強将其捕捉。
緒方将箭矢劈落的行徑,讓原本面帶自信的蟻通,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而站在蟻通的身旁的宮部,此時也因驚訝而瞪圓了雙眼。
“二刀流……”宮部呢喃着,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劈落迎面而來的箭矢後,緒方終于有餘裕來仔細查看眼前的景象了。
蟻通的身前站着10名弓箭手。
而他的身後,則站着烏泱泱的一大群人——蟻通剩餘的部下,恐怕全都在這了。
他們手中握着各種各樣的武器。
打刀、大太刀、捕魚用的魚叉……
因爲是海賊,所以自然也沒有什麽強大的紀律可言,他們随意地站成一團,站隊毫無隊列可言。
讓緒方比較在意的是——蟻通的身側站了個奇怪的人。
令緒方感到在意的這個奇怪的人,正是宮部。
與蟻通并肩站立的宮部,能很明顯地感受到雙方的差異。
蟻通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匪氣。
而宮部則自帶一股儒雅的氣質。看不去個根本不像賊寇,反倒更像是一個書齋裏的教書匠。
而宮部的身後,站着十餘人。
這十餘人也和宮部一樣,氣質與那幫海賊天差地别——他們神色肅穆,腰間都統一插着打刀和脅差這兩柄刀,基本都剃着規規矩矩的月代頭。
宮部身後的這十餘人,從外表上看,不論怎麽看,都是正統的武士。
緒方剛粗略地打量完眼前的景象,蟻通突然于這時咬了咬牙:“扔網!把他給我罩住!”
“是!”站在蟻通左右兩側的部下,捧着一大團東西,慌忙朝前奔去。
他們手中所捧着的東西,是一大團網。
這是他們平常捕鲸時常用的漁網,不僅足夠大,而且足夠堅韌,被其所罩住後,不花一點功夫是掙脫不出來的。
這便是蟻通所想出來的第2招——用網控制住這家夥,趁着這家夥的動作被網所困住後,将他給擒住。
負責扔網的海賊奔到比用弓的海賊還要超前一點的位置後,用力将手中的網撒出。
因材質堅韌,不容易被切開——這是對常人而言。
望着朝他頭頂罩來的漁網,面無表情的緒方僅默默地将大釋天和大自在舉起……
蟻通看到了比陽光還要奪目的刀光。
緒方交替揮舞着雙刀,待刀光散盡,那2張大大的漁網,變成了數十片碎片,如落雪一般,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地……
蟻通身爲一個海賊,自然知道這漁網有多麽難切開,所以在看到緒方輕輕松松地就将自己寄予厚望的2張漁網給切成碎片後,因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錯愕,尖聲叫道:
“你這家夥!到底是誰?爲什麽這小小的偷渡船上,會有你這樣的高手在?!”
蟻通将他心中的疑惑給用力吼了出來。
他實在弄不明白……那艘毫不起眼的小小偷渡船上,爲何會有着如此厲害的高手……
而自己爲什麽會這麽倒黴……在這茫茫大海上,自己竟就這麽巧地碰到這個高手。
如果他能穿越回去,他真想穿越到過去,将那個起了貪念、打起了這艘偷渡船的主意的自己給掐死……
“隻是一介浪人而已。”緒方淡淡地回答了蟻通剛才的這個問題。
蟻通的臉上,癫狂之色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郁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無任務退路。
所以他轉過頭,朝身後的一衆部下們喊道:
“大家一起上!把他給我擒住!成功生擒他的人!重賞!賞金百兩!”
這便是蟻通的第3招,同時也是他所能用的最後一招——讓部下們一擁而上,拿下緒方。
除了蟻通本人之外,再無其餘人知道他與宮部所做的那個“3000兩金的交易”。
倘若蟻通的部下們知道蟻通和宮部有着這麽一個交易的話,肯定會怒罵蟻通小氣吧,自己能拿3000兩斤,卻隻分100兩金給親手抓住緒方的人。
統馭像海賊這樣的爲了錢财,不惜幹盡各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的賊寇,有一個極大的優勢,就是能更方便地用錢财來指使着他們。
緒方剛才那輕松劈下箭矢、斬碎漁網地姿态,早已讓甲闆上的不少海賊心生膽怯,畏縮不前。
但在聽到蟻通的這道大喝後,他們的目光瞬間就變了。
他們爲什麽要跟随着蟻通一起當海賊,一起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一起去幹喪盡天良的人口販賣?
還不是爲了錢!
100兩金——在“天明饑馑”剛過去,現在到處都是百廢待興的狀态的日本,這可是大财!
能夠大魚大肉地潇灑個幾年的大财!
100兩金——面對這個數字,勇氣逐漸壓制住了海賊們心中的怯懦。
大家一起上!等到那個武士精疲力竭了,或是不慎露出破綻了!我就趁亂拿下他——眼神已被濃郁的貪欲所覆蓋的這幫海賊,他們心中現在差不多都是這麽想的。
望着身前的這幫臉上已布滿顯眼至極的貪欲的海賊,緒方無聲地輕歎了口氣。
“這樣的場景……總是經常看到呢……”緒方用隻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感慨道。
早在此前于廣濑藩試圖斬殺松平源内,迎戰松平源内時,緒方就已經看過這樣的場景了——受金錢所惑,大家一窩蜂地沖上來。
而他們之後那過于雷同的結局,緒方也同樣經常看到。
這般輕聲感慨過後,緒方左右手各提着大自在與大釋天,緩步朝身前的海賊們主動迎去……
……
……
仍舊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那份震驚中緩過神來,怔怔地看着前方那高大的海賊船。
因視角的緣故,他看不到船上的景象,隻能聽到上面不斷傳來陣陣由喊殺聲拼湊出來的嘈雜聲響。
——那個真島吾郎……已經和船上剩餘的海賊交鋒了嗎……?
這時,不知爲何,一色突然回想起在戰鬥開始前跟他說過的話——“我自我感覺我是個劍術平平之輩,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一想起緒方曾對他說過的這句話,一股憤懑中摻着幾分委屈的情緒,便不由自主地在一色的心中冒出。
——你這也叫劍術平平嗎?!
一色在心中無聲地大喊道。
——你這也叫劍術平平的話,那還有誰算是劍術高超?而我這個還被你給保護了的人又算什麽?
剛剛所目睹的緒方輕輕松松地将海賊們給斬斃的姿态,再次在一色的眼前閃現。
新的情緒在一色的心中浮現。
而這次在一色的心中浮現的情緒,是慶幸與……羞愧。
一色回想起了他此前與緒方鬧矛盾後,跟爺爺說“若不是爺爺阻攔,我一定要和他切磋一下,讓他見識下被他所瞧不起的劍術有多麽厲害”的那一幕幕……
一色現在感到很慶幸……
慶幸着當時爺爺有及時把他給拉走。
否則……若真的傻乎乎地向緒方提出切磋的邀請……一色已不敢想象之後将會出現什麽樣的景象了……
就以緒方剛才的種種表現來看,一色敢斷定——這人是他所見過的最厲害的大劍豪。
雖然這麽說,好像有些對爺爺不敬,但一色還是要用堅定不疑的口吻大聲地說:緒方比他此前所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他的爺爺要厲害得多。
一想到自己曾大言不慚地表示要讓這樣的大劍豪見識劍術的厲害,他便感覺羞愧難當。
而在感到慶幸、羞愧過後,一色慢慢覺得不解起來。
——這麽厲害的大劍豪,不論去哪,應該都會被奉爲座上賓才對啊……
——肯定有一堆劍館争着要請他來做他們劍館的食客。
——某些大勢力的藩國,肯定也很樂意請這麽厲害的武士來他們的藩國做官。
——有這樣的身手,鐵定是不愁吃喝才對……爲何會出現在這小小的偷渡船上……
——而且……如此厲害的大劍豪,爲何要說出“劍術已該被淘汰”這種話……
——擁有這種造詣的大劍豪……不應該是極度熱愛着劍術才對嗎……
一色用力咬着下嘴唇,爲這些問題而感到不解着。
“那個……你還好嗎?”
突然,一色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略有些陌生的女聲。
一色連忙循聲轉過頭去,随後便看到了阿築的那張帶有着她這個年紀特有的稚氣的面容。
“你是受傷了嗎?”現在正站在一色旁邊的阿築接着問。
聽到阿築的這個問題,一色愣了下,随後趕忙朝身下一看——他現在仍維持着剛剛因震驚而以鴨子坐的方式癱坐在地的姿勢。
自覺自己的這癱坐在地的動作略有些丢人的一色,微紅着臉,迅速站起身。
“我沒事。隻是剛剛不慎摔倒了而已。”一色随意地扯了個慌。
“你的柔韌性真好啊。”阿築由衷地誇贊道,“我記得曾經有誰跟我說過——因爲男性和女性的骨骼不一樣,所以你剛才的那個動作,男性是很難做出來的。”
阿築所說的“這個動作”,指的正是一色剛才的鴨子坐。
“啊、嗯……是呀。”一色含糊道,“我自小時候起,柔韌性就比同齡人要好。”
随口将阿築剛才的那句稱贊給糊弄過去後,一色再次仰起頭,看向不遠處不斷傳來嘈雜聲響的海賊船。
“……我要去船上支援真島吾郎。”一色沉聲道。
“欸?”阿築錯愕道,“可是……剛才五郎先生說:要我們守住這條船啊……”
因爲在日語中,“吾郎”和“五郎”同音,所以即使二人對緒方的稱呼完全不同,但還是能夠無障礙地溝通。
“如果剛才那個醜男人沒有誇大他們船上的船員數量的話,那麽這艘海賊船上還有起碼40多号人。”
一色正色道。
“他能夠一個打十幾個,難不成還能一個打四十幾個?”
“他又不是‘劊子手一刀齋’,能夠以一當百,一個打上百個。”
“就算真島吾郎他能打赢,肯定也不會赢得太輕松。”
“我要上去支援他。”
用不容置疑、反駁的口吻這般宣告過後,一色開始左顧右盼着,尋找着能夠登上這艘海賊船的方法。
一色沒有那麽靈敏的身手,可以像緒方那樣靠着一柄插在船壁上的脅差,就能登上船舷。
“龍馬!”這時,直周的聲音響起,“你不能上去!上面現在肯定很危險!要上去也是我上去!”
一色剛才的那通發言,就站在不遠處的直周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在得知一色竟然打算登上那艘海賊船去支援緒方後,直周不假思索地對其進行大聲駁斥。
但對于自家爺爺的駁斥,一色充耳不聞。
就在一色認真尋找着能夠登上那艘海賊船的方法時——異變徒生。
“啊啊啊啊啊啊——!”
海賊船上,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一色、阿築等人連忙仰頭朝海賊船上看去。
隻見大量滿臉驚恐的海賊,慌不擇路地從甲闆上躍下。
有的躍進大海,紮進大海中,或是潛進水中,或是慌慌張張地朝遠離海賊船的方向遊去。
也有的,直接跳上了偷渡船的甲闆。
就比如現在——有2個一高一矮的海賊跳上了偷渡船的甲闆,跳到了一色等人的眼前。
矮的那個離直周近一點,高的那個則離一色與阿築近一點。
一色等人怔怔地看着突然跳上他們甲闆的海賊一眼後,直周最先回過了神。
“斬了他們!”
話音落下,直周高舉手中的打刀,沖向離他最近的那個矮個子的海賊。
剛才休息了一會後,直周的體力也恢複了一些。
而在晚了直周半拍後,一色與阿築也動了起來,沖向他們倆身前的那個個子較高的海賊。
铛!
一色揮刀劈向“高個海賊”的腦門。
這名“高個海賊”也并非手無縛雞之力,在一色揮刀斬向他後,他連忙将掌中刀高舉,擋住了一色的這記下劈。
然而——在他剛擋住一色的下劈時,一個小小的拳頭自他的身側,印在了他的胸口……
“噗——!”
這隻小小的拳頭剛印在“高個海賊”的胸口,他便像是咬破了一個裝滿血漿的紙包一樣,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他連退數步,随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子微微抽搐,被剛剛那記拳頭所命中的地方,現在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凹坑。
看他的這副模樣,若不趕緊遣人來救治,應該是救不活了。
——這孩子——?!
一色一臉驚奇地看着剛才那小小的拳頭的主人、現在仍維持着出拳姿勢的阿築。
——拳腳功夫很不錯啊……
一色在心中默默地稱贊着阿築剛才的身手。
若是剛才那一拳讓他來打,他絕對打不出阿築剛才的那效果。
沒有注意到一色此時朝她投來的贊歎目光的阿築,此時緩緩收起了出拳的架勢,然後仰起頭,以一副失神的模樣擡起頭,看向現在仍有部分海賊慌不擇路地跳下甲闆的海賊船。
“我說……你剛才說你要去支援誰來着?”
聽到阿築的這句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出的這番感慨,一色抿了抿嘴唇,以複雜的目光扭頭看向嘈雜聲越來越小的海賊船。
……
……
“快、快逃啊!”
“滾開!别擋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别丢下我啊!”
……
統禦這種所作所爲皆爲錢财、見錢眼開的賊寇,有個好處是能輕松用錢來控制、激勵他們。
但也有個壞處,那就是他們完全沒有紀律可言。
他們雖然也懂得通過夾擊、包抄等方式發揮人數的優勢,圍剿緒方,但有句話說得好——在絕對的力量差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扯。
論“地利”,此地其實并不對緒方有利。
甲闆不算寬敞,不利于緒方以一敵多。而且緒方也不習慣在這種會不斷搖晃的甲闆上戰鬥。
所以,如果他們的人數能再多1、2倍的話,那倒還能給緒方帶來一些麻煩。
可現在蟻通麾下的海賊隻有40多人——這麽點人數,夠幹什麽?
蟻通麾下所剩的海賊,還有40餘人,緒方僅斬了5、6個人,他們的士氣與鬥志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跌着。
緒方所斬人數剛突破兩位數時,海賊們的士氣便徹底崩潰了。
他們慌不擇路,開始四散而逃。
有的朝船艙的深處鑽去。
有的則朝甲闆外逃去,或躍進大海,或跳到偷渡船上。
隻剩極少數人還有勇氣與緒方拔刀相向。
對人販子,緒方除了憎恨、厭惡之外,沒有其餘的情感。
因爲對人販子的厭惡,再加上爲了盡可能減少跳到偷渡船上的人數,緒方毫不留情地對他們展開着窮追猛打。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海賊軍團”,僅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徹底崩潰了。
蟻通此時的臉上已毫無血色,像丢了魂一樣癱坐在地,嘴裏不斷呢喃着:
“完了……完了……我的隊伍完了……隊伍完了……”
相比起蟻通的失态,站在蟻通身旁的宮部,就要淡定得多了。
他現在已完全從剛剛目睹緒方劈箭、撕網的震驚中緩過了神。
宮部負手而立,靜靜地望着前方那一邊倒的戰場。
“……宮部大人。”這時,站在宮部側後方的森丸突然道,“需要……我參戰嗎?”
說罷,森丸把手搭上了掌中打刀的刀柄。
“……森丸。你和那家夥決鬥的話,能有幾分勝算。”
“毫無勝算。”森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此人能夠把箭矢劈開,把堅韌的漁網斬碎,迎戰數十海賊,如入無人之境……此人毫無疑問是身手極爲高超的大劍豪。”
“與其進行光明正大的一對一對決的話,我沒有半點勝算。”
“但是——”
森丸突然話鋒一轉。
“倘若是在我擅長的地方戰鬥,那我有把握赢他。”
說罷,森丸發出森然、讓人看了後不寒而栗的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宮部淡淡道,“再消耗一點那家夥的體力。”
……
……
雖說海賊們基本都潰散了,但還是有那麽幾人,不知是僥幸心理作祟,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打敗緒方呢,還是說隻是單純的腦子不好,仍沒有退卻,仍锲而不舍地對緒方展開着攻擊。
無我二刀流,流轉。
緒方用大自在格開眼前這名海賊的刺擊的同時,揮動大釋天斬斷了他的半個腰腹。
【叮!使用無我二刀流·流轉,擊殺敵人】
【獲得個人經驗值35點,劍術“無我二刀流”經驗值30點】
【目前個人等級:LV40(710/6400)】
【無我二刀流等級:12段(13580/14000)】
區區一幫靠拐賣人口斂财的海賊,他們中自然不會有什麽高手。
在緒方的印象中,除了之前幹掉的那個獨眼,以及極個别人給了他50以上的經驗值之外,其餘人所給的經驗值,基本都在20到40之間浮動。
緒方把将大釋天從這個被他斬斷半個肚腹的海賊身上收回來,便陡然感受到身側傳來犀利的破風聲。
緒方立即以條件反射般地速度使用墊步,移動到不會被這破風聲所擦到的位置,然後揮刀朝這破風聲所放出的方向劈去。
茲喀喀喀……!
熟悉的刀刃切入人體内的手感沒有傳到緒方的手掌。
傳到手掌上,是十分詭異的手感。
傳進緒方耳朵中的,是刀切到鐵片上的聲音。
緒方用帶着幾分訝異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釋天所斬到的物事。
大釋天所斬到的,是人。
剛才自緒方側面響起的破風聲,正是這個站在緒方側面的人搞的鬼。
他揮刀斬向緒方,但被緒方用墊步躲過,緒方在閃避的同時,揮刀對其展開反擊,斬向他的胸膛。
然而——刀卻沒有斬入他的皮肉,隻斬到如同鐵片一般的玩意,斬出串串火花。
——這是……鎖子甲……
緒方雙目微微眯起。
這人的衣服下,套着件鎖子甲,正是這件鎖子甲救了這人一命。
這時,又有一人對緒方發動攻擊,他将劍豎起,刺向緒方的腰腹。
無我二刀流,刃反。
铛!
緒方用刃反格開此人的攻擊的同時,展開了反擊。
然而,在反擊過後,卻發現這家夥竟也穿着鎖子甲。
驚覺自己面前的這些敵人,和剛剛的那些已經四散而逃的人有些不同後,緒方向後連撤數步,拉開與敵人之間的間距。
緒方移動目光,視線從身前衆敵的臉逐一掠過。
現在還有膽量與緒方對敵的,還有15人。
緒方驚奇地發現——這15人正是剛剛留給他深刻印象的站在那身上有着教書匠氣息的家夥(宮部)身後的那十餘号人。
因爲這些人不像海賊,更像武士,所以留給了緒方很深的印象。
此時此刻,僅剩這15人沒有逃離,蟻通的部下們已經四散而光,他們擺出着各種各樣的架勢,以半圓型的陣型将緒方所包圍,然後慢慢地朝緒方圍攏而來。
——他們都穿着鎖子甲嗎……
緒方在心中暗道。
他剛剛砍中2人,那2人的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鎖子甲。
即使是緒方,也沒有辦法像切豆腐一樣地斬開鎖子甲。
不過——即便如此,望着身前這15名疑似都身穿鎖子甲的敵人,緒方并沒有面露懼色。
雖說這種身穿鎖子甲的人,斬起來是要麻煩一點,但也不是完全地束手無策,畢竟隻要砍頭部等沒有被甲胄防護到的地方即可。
前不久才剛跟幕府大軍決戰過的緒方,現在可是有着十分豐富的對付身穿甲胄的敵人的經驗。
不過緒方現在并不打算使用這些經驗來對付眼前的這15名敵人。
緒方現在不僅沒面露懼色,反而還露出了些許笑意——因爲他現在剛好有個新招數很想試一下,而這些非常硬的敵人,恰好很适合用來試驗一下這新招。
緒方用血振,将大釋天和大自在的刀身上所附着的鮮血甩去,随後将其收刀歸鞘。
“還好現在那孩子不在這呢……”緒方輕聲道,“如果那孩子在這,被他看到我輕輕松松地使用她的招式,那就不好解釋了……”
低喃過後,緒方俯身撿起一柄打刀。
剛才四散而逃的海賊們,丢下了大量的武器,所以打刀等刀劍,現在可謂是随處可見。
随手這柄打刀後,緒方後足一蹬,朝身前這15名敵人中的其中一人沖去!
緒方的爆發力何其驚人,此人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緒方就已經沖到了他的身前了。
榊原一刀流,水落·運勁。
将刀高舉後,緒方使出運勁,然後将運勁所爆發出來的力道傳遞到刀身上,接着一口氣将刀劈下!
铛——!
刀身命中此人穿着鎖子甲的胸膛,足以讓人感到耳膜發麻的巨響炸起。
隻可惜……雖說聲響很大,但剛才的那記攻擊還是沒能斬開那人的鎖子甲。
——隻有初級水平的運勁,果然是沒有辦法很好地将力道傳到武器上呢……
因爲多了運勁所爆發出來的爆發力,所以緒方剛才的那記水落,威力極其強大。
隻不過——揮刀的要訣,就是要在力量全部施加在一條直線上。刀刃的朝向以及揮砍而下發力的方向,必須保持完全一緻,這樣才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同時最大程度地減少刀的損傷。
緒方剛才就是沒能很好地将力道傳到刀身上,導緻力量發散。
不僅沒能集中力量,還導緻刀身出現了損傷,刀刃上直接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缺口。
這便是緒方選擇用别人的刀來實驗這新招的原因——免得還沒用慣的這新招,傷到了自己的佩刀。
檢驗完初級的運勁的力量後,緒方再次連撤數步,拉開距離。
——既然初級的運勁果然是沒有辦法很好地将力量疊加到劍上……
緒方默默地打開了自己的系統……
【叮!消耗1點技能點,伊賀流秘技·運勁晉級爲“中級”技能】
【目前剩餘技能點:3點】
【叮!消耗2點技能點,伊賀流秘技·運勁晉級爲“高級”技能】
【目前剩餘技能點:1點】
……
……
“上面現在變得好安靜啊……”阿築踮起腳尖,并不斷地用力蹦跳着,試圖看到甲闆上的景象。
但她這身高,不管怎麽跳,都不可能看到那海賊船上的景象的。
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海賊再從甲闆上跑出來了。
有極個别慌不擇路的海賊,跳到了偷渡船的甲闆上,因人數過少的緣故,都已被一色、阿築等人給聯合解決。
“……果然還是得先上去看看情況。”說罷,一色再次四處掃視着,尋找能夠登上海賊船的方法。
“……小姑娘。”這時,直周的聲音突然冷不丁地從一色和阿築的身側響起。
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的直周,緩步朝阿築走去。
“我剛才……有注意到你的拳法。”直周一副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的模樣,“你用的是什麽拳,竟有這樣的威力?”
“哼哼!”聽到直周的誇贊,讓阿築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喜悅,“這可是我們家族的獨門絕技。”
“你如果想學的話,可以找我買哦,我有賣教授這絕技的秘籍,隻需30文錢就能買一本。”
“但我要先提醒你——我這門絕技可是入門易,精通難哦。”
“我從有記憶起就開始練我們家族的這門絕技,一直練到現在才終于算是小有成就。”
語畢,阿築将視線轉回到旁邊的海賊船上。
“我等之後把我的這秘籍給你看看吧,你若是喜歡的話可以買一本回去。”
“現在我們還是先專心對付這些海賊吧。”
阿築上下打量了幾遍這艘海賊船,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不如……由我上去看一下吧。”
“你?”一色驚訝地看着阿築,“你打算怎麽上去?”
“我自我感覺我的身手還蠻敏捷的哦~~”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完這句話後,便撒開兩條小短腿,朝緒方剛剛插在艦船側壁上的脅差奔去。
躍上這柄脅差後,阿築像剛才的緒方那般,以這柄脅差爲借力點,跳上了艦船的船舷……
……
……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擊殺敵人】
【獲得個人經驗值55點,劍術“榊原一刀流”經驗值40點,“伊賀流秘技”經驗值30點】
【目前個人等級:LV40(940/6400)】
【榊原一刀流等級:13段(11585/12000)】
【伊賀流秘技等級:2段(5/400)】
【叮!經驗值滿,“伊賀流秘技”等級升1級,獲得技能點2點】
【目前剩餘技能點:3點】
緒方現在的感覺……用庸俗點的詞彙來說,就是:爽。
很爽,非常爽。
此時的他,斬開鎖子甲,雖不能算是砍瓜切菜,但也能算是如斬竹席與木片。
升到高級的運勁,不僅能順利地将爆發出來的力道傳遞到刀身上,所爆發出來的力道還上了數個台階,擁有了足以用刀刃砍破甲胄的力量。
憑借着運勁,緒方揮舞着刀,将身前這些敵人身上的鎖子甲給一件給一件地砍爆。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費刀了,畢竟是以刀斬鐵,而緒方現在所用的刀,也不是什麽大寶刀。目前已連斬8人的緒方,期間換了5柄刀。
運勁的效用,超過了緒方的預期,讓緒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喜悅的笑。
他當初之所以解鎖運勁,便是看中了運勁這能讓他的斬擊變得更加犀利的效果。
——現在……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硬接我的刀了吧……
緒方一邊在心中這般暗道着,一邊再次擺好了架勢。
但就在這時……緒方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左側……有一小隻東西……
緒方轉頭向左方望去。
隻見阿築将雙手抓住船舷的甲闆,整個人吊在船舷外,隻露出雙手和她的小腦袋。
緒方就這麽和現在正吊在船舷外的阿築對視着。
阿築:w(Д)w
緒方:Σ(°△°|||)
二人現在的表情,都非常地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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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築的這個w(Д)w,左右兩邊的w,大家可以想象成扒在甲闆上的小爪子。這個表情對于本章的阿築來說,實在太生動了。
本章算是補更,在一個多月前,本書多了個新盟主——【孤戎】,然而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給盟主的加更一直欠着,作者君本可以當作無事發生,稀裏糊塗地将這補更給裝作遺忘,但作者君沒有這麽做,終于在今天補上了,真是不容易啊。
大家看在作者在11月的第一天,就如此勤勞地爆更1萬2的份上,多投點月票給作者君吧!(豹頭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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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鴨子坐不要随意模仿,在沒有專業人士在旁邊看着你、保護着你時,切記不要模仿,弄不好會坐傷的,不要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