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出現了一個筆誤。
就是伊賀的忍者們剛來到不知火裏時,炎魔做自我介紹時,說他是第17代目炎魔。
這裏我寫錯了,炎魔是第12代目,我寫high了,和風魔搞混了,風魔他才是第17代目。
因爲我隻能更改3天以内的章節,所以那一章我已經無法進行更改了,隻能在這裏發一段文字補丁。
總之大家隻要記得炎魔是第12代目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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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轉回緒方還沒有沖進吉原去救瓜生之前——
瓜生秀什麽的,源一根本不認識。
所以大叔剛才所說的話,源一根本聽不懂。
他隻從緒方的表情中看出緒方應該認識這個瓜生秀。
在緒方決定将這大叔交給源一、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吉原後,源一也不說多餘的廢話,背起大叔就跑。
雖然源一戴着副面具,但根據他頭上的白發,蒼老的聲音,以及露在衣服外的布滿褶皺、沒有光澤的皮膚,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人已是一個老人家了。
在源一背起大叔、開始奔跑的時候,大叔吓了一跳。
“足下……”雖然快沒有說話的力氣了,但大叔還是用驚愕的語氣朝源一問道,“您……沒問題嗎?”
“什麽東西沒問題?”源一問。
“你這麽大年紀了……還背着一個人奔跑……真的沒問題嗎?”
“哦哦!你說這個啊。”源一哈哈一笑,“我的身體還沒衰老到連個年輕人都背不動的程度。”
對于源一來說,年紀大概在40來歲左右的大叔,的确是年輕人。
明明背着一個大活人,源一卻仍然能健步如飛。
沒一會的功夫,便沖出了這條小巷。
望着正背着自己疾奔的這個老人家,大叔臉上的疑惑之色漸漸被錯愕和震驚所替代。
“足下……請問……您頭上的這些白發真的不是染的嗎?”
大叔本來想直接問源一年紀。
但覺得直接問一個陌生人的年齡,可能有些失禮,于是換了一個更加委婉的說法。
“我其實非常想把我的頭發染成黑色,這樣顯得我年輕些。”源一用一句俏皮話回應了大叔剛才的這個問題。
哒哒哒哒……
就在這時,源一和大叔雙雙聽到身後傳來朝他們這緊逼的腳步聲。
二人同時向後望去。
隻見3名黑衣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緊跟在源一他們二人的身後。
這3人正是瞬太郎剛才分出去追捕大叔的忍者。
“不知火裏的追兵嗎……”源一低聲道。
“真是陰魂不散……”大叔的臉色一沉,“足下,從他們的步法來看,他們應該都是擅長潛行術的忍者,我覺得我們應該靈活運用地形來将他們甩開……”
大叔的話還沒說完,源一便笑了笑。
“年輕人,你在說什麽傻話呢。”
“你剛才所說的這個方法,是隻有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才會用出的最低級的方法。”
“我16歲就脫藩、成了一名雲遊四方的浪人。”
“自我開始雲遊四方至今,已有48個年頭。”
“我現在就來告訴你——經曆了48個年頭的曆練,所總結出來的‘在被敵人追殺時的最優逃跑法’是什麽吧。”
“最優的逃跑法就是……”
刹……
源一突然将雙足一頓。
身子因慣性而向前滑動了一段距離。
沒有穿鞋的源一,其腳底的厚密老繭擦着石磚地,發出“刹”的聲音。
“直接把來追殺你的敵人幹掉。”
“隻要沒有人來追殺你了,你就可以悠哉遊哉地跑路了。”
源一一邊說着,一邊背着大叔緩緩轉過身去,面向那3名就快要殺到他跟前的不知火裏忍者。
用左手托着背後的大叔,用右手緩緩拔出左腰間的陽神……
“稍微忍忍。”源一輕聲道,“待會可能會有些晃……”
……
……
間宮他們老早就睡下了。
睡得正香甜時,窗戶所在的那個方向傳來吵鬧的聲響。
間宮率先被吵醒,并緩緩睜開雙眼。
在睜眼的同時,用不解的語氣在心中暗道着:
——爲什麽緒方君和源一大人這次回來的動靜這麽大啊……
間宮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知道緒方和源一每天深夜都會出去獵鼠的人。
因爲熟知源一是那種即使攔着他,他也會固執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所以間宮對緒方和源一每天深夜的“獵鼠”都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态度。
在聽到窗戶外面傳來嘈雜的響聲後,間宮便自然而然地認爲是緒方和源一他們回來了。
他們二人每次外出和回來,都靜悄悄的。
唯有這次鬧出了很大的聲音。
這麽大的聲音,都足以将牧村等人都給吵醒了。
間宮一邊抱持着疑問,一邊緩緩睜眼向窗戶那邊望去。
剛看到窗邊的景象,原本還睡眼惺忪的間宮便直接因驚訝而睡意全無了。
“源一大人。”
間宮急忙起身,朝正背着大叔、站在窗邊的源一問道。
“這人是誰?緒方君呢?”
就如間宮剛才所想的那樣——源一他們此次回來的動靜太大了,大到都可以把牧村他們也給驚醒了。
牧村他們此時也紛紛醒了過來,在瞅見源一背着個陌生人後,紛紛出聲詢問源一這是怎麽回事。
源一是故意把此次回來的動靜鬧大些,好讓間宮他們起床。
“這些事情,說來就話長了,之後再慢慢跟你們解釋。”源一一邊說着,一邊将背上的大叔放了下來,“現在先救這個年輕人吧,這個年輕人流了很多血,得快點治療。”
在被源一從背上放下時,大叔全程用像在看長了兩個腦袋的異形的目光,看着源一。
“足下……您的頭發真的不是染的嗎?”
就在剛才,大叔親眼目睹了源一是怎麽一邊背着他,一邊漂亮地用單手揮刀,解決了那3名剛才緊跟在他們身後的不知火裏的追兵。
以及是如何面不紅氣不喘地背着他這個大活人,一路跑到這裏的。
“我剛才都說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非常想将頭發染回黑色。”
……
……
源一背了個不明人士回來——這麽大的事情是不論如何都瞞不了琳的。
于是源一也隻能無奈将琳叫醒,同時也将阿町給叫醒。
源一領着琳和阿町回到他們這些男人所居住的大房間内。
牧村主動将他的被褥讓了出來,供這個大叔平躺、休息。
略懂醫術的間宮跪坐在大叔的身旁,用手頭僅有的療傷用品給大叔做着緊急治療。
牧村、淺井、島田3人則不見蹤影——牧村和島田去找專業的醫生,淺井去準備熱水。
瞅見躺在榻榻米上的大叔後,琳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伯公,這人是怎麽回事?還有,緒方一刀齋呢?”
“緒方君他因爲一些事情,要待會才能回來。至于這個人……我其實也不知道他是誰。我知道他剛才正被不知火裏的許多忍者追殺。”
琳皺緊眉頭:“不知火裏的忍者?”
在聽到“不知火裏”這個詞彙後,阿町的臉色也變了變。
阿町比誰都清楚,能被大量不知火裏的忍者所追殺的人,隻有2種——某個刺殺任務中目标,或是不知火裏的叛忍。
阿町快步走到大叔的身邊。
剛走到大叔的身邊,借着昏暗的燭光,阿町清楚地看到了這大叔的臉。
在看清這大叔的臉後,強烈的震驚直接讓阿町的一雙美目圓睜,擡起雙手捂住自己那因過度的驚訝而張大的嘴。
“慶、慶叔?!”
阿町的這聲“慶叔”剛落下,因疼痛而緊閉着雙眼的大叔猛地睜開雙眼。
朝站在他旁邊的阿町看去,在看到阿町的臉後,大叔露出了和剛才的阿町近乎一模一樣的錯愕神色。
“阿町……你……怎麽會在這……?!”
……
……
緒方背着恢複了冷靜的瓜生,奔馳在返回旅店的路上。
乖巧地趴在緒方背上的瓜生,時不時地側過頭看看緒方的臉。
然後伸出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臉。
“我真的沒有在做夢……”
這已經不知道是瓜生第幾次說這句話了。
“你沒有在做夢。”
這句話,緒方同樣也不知道說多少次了。
“緒方大人。”瓜生用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朝緒方問道,“您……好過分啊……您竟然一直都在吉原……騙了我這麽久……”
說罷,瓜生朝緒方投去一道帶着幾分怨嗔的目光。
“抱歉。”緒方露出帶着些許歉意的表情,“因爲一些比較複雜的原因,我要潛入吉原裏面。”
“我沒法用真面目示人,因此就隻能戴個人皮面具,僞裝成‘真島吾郎’來掩人耳目了。”
“原因……?”
“等之後有時間了,再慢慢跟你解釋。”
“記得幫我保密哦。”
緒方偏轉過頭,朝身後的瓜生微笑道。
“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真島吾郎’就是‘緒方逸勢’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嗯!”瓜生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着淡淡的興奮,“這是我和緒方大人您之間的秘密,我絕對不會将這個秘密告訴其他人的!”
朝瓜生投去一道贊賞的目光後,緒方将視線重新轉回到前方。
“話說回來,我還沒問過你呢——那個和你一起合力将‘垢’送出不知火裏的忍者叫什麽名字啊?”
“竟然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去幫‘垢’們脫離苦海,那他肯定是個很善良的人吧?”
“嗯,他叫慶太郎,是個很溫和的人。”瓜生輕聲道,“相比起忍者,他更像一個每天會花很多時間來修剪自家盆栽的叔叔。”
“我很尊敬他,所以我平常都稱他慶太郎大人。”
“哦哦……慶太郎啊……”緒方輕聲嘟囔着,“慶……嗯?”
緒方的瞳孔以明顯的幅度縮放着。
“慶……”
這個字眼對緒方來說非常地熟悉。
一個猜想突然自緒方的腦海中冒出。
察覺到緒方的表情有異的瓜生,朝緒方問道:
“緒方大人,您怎麽啦?”
“……瓜生,抓穩了。”緒方沒有回應瓜生的這個問題,而是讓瓜生抓穩了,“我要加快速度了,然後也别說話了,免得咬到舌頭。”
說罷,緒方開始集中注意力,将本就已是差不多全速前進的速度再稍稍提快了一些。
緒方現在隻想快點回到他們栖身的旅店。
好驗證一下他剛才的那個大膽猜想對不對。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他們栖身的旅店,順着窗戶回到房間後,緒方便見到了齊聚一堂的琳等人。
以及正躺在榻榻米上的大叔。
大叔上半身的那沾滿鮮血的衣服已經被脫掉。
原本插着苦無的地方已經包上了厚厚的麻布。
雖然傷口處已漂亮地包好了麻布,但還是隐約見到有血從傷口那滲出來。
間宮坐在一旁,拿着個搗藥缽,像是在調配什麽藥物。
阿町跪坐在大叔的腦袋邊上,認真地用毛巾擦着源源不斷從大叔的臉上滲出的汗珠。
在緒方背着瓜生、順着窗戶進到房間内後,房間内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緒方的身上。
先是源一背着個沒見過的大叔回來,現在又輪到緒方背着個沒見過的女孩回來。
琳等人還沒來得及詢問緒方他背上的這個女孩是誰,瓜生便率先一臉焦急地沖躺在榻榻米上的大叔喊道:
“慶太郎大人!”
聽到瓜生的聲音,大叔将雙眼睜開一絲,朝緒方和瓜生所在的方向看過來。
一絲淡淡的笑意在大叔的臉上浮現。
“太好了……”大叔用虛弱的語氣說道,“小秀……你沒事……”
緒方放下背上的瓜生,任由瓜生撲到大叔的身旁,仔細查看大叔的現況。
而在将瓜生放下後,緒方默默地來到了阿町的身旁。
“阿町,這人……”
緒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阿町便一邊繼續給大叔擦着汗,一邊用帶着濃郁的急切、擔憂之色的情緒在内的語氣說道:
“阿逸,他就是慶叔!”
“……真的是他……”緒方喃喃道。
緒方偏轉過頭,認真打量着大叔——也就是慶太郎。
慶叔的臉色仍舊蒼白,五官因痛苦而擰在一起,爲了減輕自己的痛苦,雙手攥緊着身下的床褥。
不論阿町怎麽擦拭,慶叔臉上的那因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就是擦不完。
“你們沒去叫醫生過來嗎?”緒方朝旁邊的琳等人急聲問道。
“當然有叫。彌八和勝六郎他們兩個一早就去找醫生了。”琳回答道,“但是這個時間,所有的診所都關門了。”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醫生都能治刀劍創傷。”
“彌八和勝六郎剛才好不容易帶來了一個醫生。但那醫生并不會治療這種刀劍創傷,他隻會治療普通的小病。”
“現在彌八和勝六郎仍舊在尋找會治刀劍創傷的醫生。”
“隻不過不知他們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這樣的醫生。”
“我已經給他做了緊急的包紮,并簡單地治了下傷口。”這次換間宮發言,“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我現在調配一些能夠止痛的藥給他。”
“服了我這藥,能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醫生嗎……”緒方的臉色一沉。
現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診所都關門了,連醫生都找不到,更别說還要找來一個恰好會治刀劍創傷的醫生。
雖然間宮已經做過簡單的傷口處理,但間宮的這治療很明顯根本不夠,還是有血從慶叔的傷口中滲出,染紅包紮用的麻布。
——要去哪找能夠治療刀劍創傷的醫生?
緒方焦急地自問着。
這個問題剛在心中問出,一張人臉突然從緒方的腦海中蹦出。
随着這張人臉在腦海中的出現,緒方的表情一呆。
然後下意識地低聲呢喃道:
“我知道哪裏有會治刀劍創傷的醫生了……”
……
……
江戶,北風屋。
“快看呐,千葉,小貓咪開始吃東西了呢。”
“哎呀,真可愛~~快,近藤,拿更多的魚幹過來。”
現在明明已經是淩晨時分了。
但北風屋中的某座房間仍舊亮堂着。
北風屋的東家對待他所雇來的近藤和千葉非常地厚道。
不僅管吃還管住。
這座房間就是近藤和千葉所住的房間。
此時此刻,近藤和千葉都趴在榻榻米上。
體型很雄壯的千葉,用右手的手肘抵着地面,用掌心撐着自己的右臉頰。
體型同樣很雄壯的近藤,用兩隻手的手肘抵着地面,用雙手掌心撐着自己的下巴。
喵~~
他們二人的身前,有着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花貓。
這隻小貓在近藤和千葉的注視下默默地啃着魚幹。
然後時不時地擡起頭,朝近藤和千葉發出可愛的“喵”聲。
每當這隻小貓發出“喵”叫,近藤和千葉的臉上都會浮現出和他們的雄壯身材完全不搭的“姨母笑”。
這隻小貓是他們兩個在前些天在街邊撿回來的小野貓。
和絕大部分的貓咪的作息一樣,這隻小野貓也是白天都在睡覺,晚上才開始活躍。
爲了能親眼目睹這隻小野貓活躍的身姿,并和它進行玩耍,近藤和千葉這些天基本都是到快要天亮了才開始睡覺。
像現在這樣默默看着小貓吃飯,都成了他們兩個每日的必修課了。
“喂,千葉。”
“嗯?”
“是時候該給它起名字了呢。”
“說得也是啊。”千葉點了點頭,“是該給它起個名字了。”
“好不容易才說動東家讓我們養貓,不給它起個像樣點的名字可不行呢。”
“是啊……”千葉發出一聲長歎,“爲了說動東家讓我們養它,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砰砰砰!
千葉的話還沒說完,外面便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聽着這敲門聲,近藤的千葉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有客人上門了?”千葉疑惑道。
“這個時間點來買東西……誰的腦袋這麽有毛病啊?”近藤沒好氣地說道。
近藤的職責是保護北風屋。
大半夜的突然有人來敲門,近藤自然有義務上前查看情況。
近藤滿臉不悅地從被窩中爬出,提起自己的佩刀,朝北風屋的大門走去。
千葉的職位是東家的“私人醫生”,這種事本不歸他管。
但大半夜有人敲門的這種事情着實有些怪異,于是千葉也提起了他的佩刀,與近藤一前一後地步出房間,趕去了大門口。
“來了來了。”
來到大門口後,盡管心中非常不悅,但近藤還是強壓住内心的不快,一邊伸手打開了鎖,拉開了房門,一邊用盡可能柔和的語調說道:
“這位客人,很不好意思,本店現在打烊了,所以您要買東西的話,請等明天再……師、啊,不!真島?!”
近藤的這番客客氣氣的攆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出現在眼前的臉給震得說不下去了。
拉開房門後,站在北風屋大門外的人,正是緒方。
氣喘籲籲的緒方在見着近藤和千葉後,便急聲說道:
“看來你們還沒睡覺啊,那實在太好了。”
“千葉君,能請您跟我來一趟嗎?我有一個受了刀劍創傷的傷者想請您治療。”
……
……
在從跑來報信的忍者那獲知“炎魔死了”的消息後,瞬太郎便立即率領着以周太郎爲首的在本次任務中還幸存的忍者,趕回了不知火裏。
活捉那名叛忍的任務,很明顯此時已完全顧不上了。
剛回到村裏,瞬太郎便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着恐慌、不安的氣氛。
在“瞬太郎回來了”的消息傳開後,彌漫在空氣中恐慌和不安才稍稍減輕了些。
雖說目前在“炎魔之位的競争”中,“四天王”中僅剩的3人都有各自的支持者,但支持瞬太郎做下任炎魔的人無疑是最多的。
聲望最高的瞬太郎的歸來,的确起到了幾分定海神針的效果。
剛回到村裏,便立即有大量忍者圍了上來,跟瞬太郎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瞬太郎大人!您終于回來了!”
“瞬太郎大人!太好了,您回來了!”
“瞬太郎人大人!一定要找到害死炎魔大人的兇手!”
“瞬太郎大人……”
……
瞬太郎的腦子現在其實也是一片空白。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完全不知道。
跟圍上來的這些忍者随便說了些什麽,穩定了下大家的不安的心後,瞬太郎找上了真太郎。
真太郎正和6名頗有地位的上忍,一臉嚴肅地跪坐在炎魔的房間中。
房間中央的榻榻米上擺有着一具臉上蓋着塊白布的屍體。
真太郎等人就這麽圍在這具屍體旁。
瞬太郎剛進到房間、見着瞬太郎後,真太郎便立即像是見到救星了一般,長出了一口氣,輕聲道:
“瞬太郎,您終于回來了……”
“真太郎!”瞬太郎沒有說半句廢話,直入主題,“炎魔他真的死了嗎?!”
“……嗯。”真太郎一臉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擺置在房間中央的那具屍體。
瞬太郎沉着臉走到這具屍體旁,掀開蓋在屍體臉上的白布。
蒼老的臉龐,一道豎向劃過其左眼的巨大刀疤——确确實實是炎魔的臉。
望着炎魔的屍首,瞬太郎有種……自己似乎正飄浮着的感覺。
有種很強烈的不現實感。
瞬太郎自加入不知火裏後,就聽說過很多炎魔年輕時的事迹。
什麽曾以一己之力全滅了一整個野武士集團啦。
什麽曾成功潛入某大名的城池,偷得重要的情報啦。
這些全都是真實存在的真實事迹。
這樣強大的炎魔竟然就這麽突然死了——瞬太郎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适應這個事實。
瞬太郎沉着臉,簡單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炎魔的屍體後,便發現了炎魔的嘴唇呈現詭異的紫色。
“炎魔大人是被毒死的嗎?”瞬太郎問。
“是的……”真太郎緩緩閉上了雙眼,“經我們剛才的檢查,炎魔大人是中了劇毒而亡……”
“真太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瞬太郎緩緩站起身,用像是能刺穿人體的銳利視線,投向真太郎,“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事情……得先從你和極太郎外出執行任務時開始說起……”
真太郎一點一點地将炎魔死亡的始末道出……
……
……
在瞬太郎和極太郎雙雙離開不知火裏,前去執行着各自的任務後,炎魔暫時放下了手頭一些待處理的、但不怎麽重要的事務,到村裏的各處巡視着。
炎魔突然在村裏四處行走、巡看着村裏的各處,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
炎魔每隔幾天,就會在村裏的各處巡視一圈。
所以不論是誰,在見着炎魔在村裏四處行走後,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炎魔的此次巡視,并不是毫無目的。
他最近打算對村裏的布局進行新的規劃與調整。
他此次的巡視,便是爲了親眼考察一遍村裏目前的布局,爲之後的布局調整做準備。
也正因抱着這個政治性的目的,炎魔并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巡視。
其身後跟着真太郎。
“四天王”是不知火裏中,地位僅次于炎魔的存在。
真太郎身爲“四天王”之一,自然有那個能力和資格,來參與“調整村裏布局”這種牽一發動全身的重要決策。
炎魔此次巡視之所以帶上真太郎,便是爲了聽聽“四天王”關于調整村裏布局的意見。
真太郎走在炎魔的側後方,全程與炎魔保持着半個身位的距離。
“真太郎。”炎魔一邊朝旁邊的空地一指,一邊朝身後的以真太郎爲首的村裏高層說道,“之後在這裏興建一座新的道場,你覺得如何?”
炎魔的話音剛落,真太郎點頭應和道:
“我覺得不錯。目前村裏的各座道場太小了些,的确該建一座更大、更寬敞的道場。”
炎魔和真太郎就這麽一邊在村裏緩步巡視着,一邊交換着關于調整村裏布局的意見。
現在雖然是晚上,但仍有不少忍者在村裏的各處走動、做着各自手頭上的事情。
在見着炎魔和真太郎後,這些忍者們立即像是條件反射般向他們行禮問好。
“炎魔大人,貴安!”
“炎魔大人!”
……
每名見着炎魔的忍者,都恭敬地單膝跪下,向炎魔行禮。
而炎魔也不斷擺着手,跟衆人示意問好。
在又跟一名向他行禮的忍者擺手示意後,炎魔冷不丁地發出一聲輕歎。
“真太郎……”
真太郎立即應道:“我在。”
“現在仔細一看,村裏的忍者……真是越來越少了啊……”
炎魔的語氣很輕。
輕到真太郎差一點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在聽到炎魔這句帶着幾分惆怅的感慨後,真太郎抿了抿嘴唇。
沉默片刻後,真太郎啓唇輕語:
“炎魔大人,我們現在成了幕府的禦用忍者。”
“隻要我們抓住這個寶貴的機會,努力發展自身。”
“總有一天,我們不知火裏定能重現200年前太閣大人還健在時的盛況。”
“我一直以來,都堅信着這點。”
太閣——也就是豐臣秀吉。
200年前,不知火裏投靠了豐臣秀吉,在豐臣秀吉的扶持下,不知火裏迎來了第一次的爆發式發展,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全盛期。
雖然這全盛期僅僅隻是昙花一現,但那段時期毫無疑問是所有忠于不知火裏的忍者們最驕傲、自豪的一段曆史。
聽到真太郎的這番回答,一絲淡淡的笑意在炎魔的臉上浮現。
“嗯。你說得對,真太郎。”
原先蒙在炎魔臉上的那一層薄薄的惆怅于此時消散了些許。
“走吧,真太郎,我們再去那邊看……唔……!”
話還沒說完,炎魔便突然猛地擡手,捂住自己的胸膛。
臉龐變成詭異的紫紅色,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身子直接扭曲成一團,身體前傾,跪倒在地。
這突發的異變,不僅吓了真太郎一跳,也吓了周圍的忍者們一跳。
因爲炎魔和真太郎此時恰好走在一條人蠻多的道路上,所以在炎魔突然滿臉痛苦地跪地後,真太郎、以及周圍的其他忍者們立即圍了上來。
“炎魔大人!”真太郎剛扶住炎魔,便瞧見炎魔的嘴唇成詭異的紫色,身體以駭人的頻率痙攣着。
真太郎沒做半點猶豫,在扶住炎魔後,他便立即朝圍在周圍的忍者們喊着:
“快!快把炎魔大人擡去治療!”
……
……
“……事情就是這樣。”真太郎在說到這時,聲音微微發顫,“将炎魔大人擡去療傷後,盡管已經不惜代價地進行治療了,但還是沒能将炎魔大人救回來。”
“……”知曉了事情的始末後,瞬太郎擡起手,按住有些發脹的腦門,“有查清炎魔大人是怎麽中毒的嗎?”
“在炎魔大人出事後,我就立即派人去将今天負責烹制炎魔的飯食的人統統控制住,并着手調查是今天的哪樣食物、哪樣飲水,以及哪樣餐具出了問題。”真太郎回答道,“但現在還沒查出結果,可能還需再等上一會。”
“伊賀的那些忍者們呢?”瞬太郎追問,“伊賀的那些忍者們現在在哪?”
炎魔突然被害,中毒身亡——那幫前些天突然來訪并在他們不知火裏暫住下的伊賀忍者們,自然而然有着極大的嫌疑。
聽到瞬太郎的這個問題,在場的以真太郎爲首的一衆忍者們臉色一沉。
“在炎魔大人出事後,我也第一時間派人去找伊賀的忍者們。”真太郎沉聲道,“但我的人在去到伊賀忍者們的住處後,卻發現人去樓空。”
“伊賀忍者們不知去哪了。”
“而原本負責監視伊賀忍者們的8名忍者,統統被殺……”
原本,負責監視伊賀忍者們的總負責人,是周太郎。
但今夜,周太郎被派去協助瞬太郎捉拿那名叛忍了,因此負責監視這幫伊賀忍者們的負責人,被臨時更換爲了另一名上忍。
而現在,這名被臨時更換過來的上忍,以及那些負責協助他監視伊賀忍者們的部下們,統統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
“也就是說……伊賀忍者們逃了嗎……”瞬太郎感覺本來就已經有些發脹的腦袋,變得更脹了。
炎魔中毒而亡後,伊賀忍者們突然逃了——伊賀的這幫忍者已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我有派人去找伊賀的忍者們。”真太郎補充道,“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關于他們行蹤的線索。”
“這幫伊賀的混賬!”一名坐在真太郎身旁的上忍咬牙切齒着,“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然後碎屍萬段!”
“找伊賀忍者這種事情,急不來。”另一名上忍此時發言道,“相比起尋找伊賀的忍者,現在很明顯,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去做!”
這名上忍在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後,一字一頓地說道:
“現在,炎魔大人已故,村裏人心浮動。”
“爲了穩定人心,我們現在需要一個人站出來!繼任炎魔的大位!”
這名上忍的這句話的話剛說完,他便偏轉腦袋看向瞬太郎。
不僅僅是他。
真太郎、還有在場的另外3名上忍,此時都将視線投到瞬太郎身上。
“瞬太郎。”真太郎正色道,“請您登上炎魔的大位,襲名爲第13代目炎魔吧。”
這一章9000字。
昨天看了看大家關于“炎魔之死”的腦洞。
沒有一個人是說得全對的(笑)
要麽全錯,要麽就是錯了一大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