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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太郎大人!瞬太郎大人!”
瞬太郎剛回到不知火裏,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呼喚。
在聽到這一聲聲呼喚後,瞬太郎愣了刹那才反應過來是有人正在叫他。
這2天,瞬太郎一直都有去觀戰“禦前試合”。
在真島吾郎等人面前,瞬太郎一直使用的都是他在成爲不知火裏的忍者之前所用的名字:五六。
因爲這2天都聽習慣了别人叫自己“五六”了,現在突然切換爲“瞬太郎”,這讓他稍稍有些不習慣。
瞬太郎轉首向後望去。
隻見一名忍者正大步流星地朝他這兒走來。
這名忍者比較臉生,大概是級别較低的中忍或下忍。
這名忍者沒有任何的廢話,在來到瞬太郎的身前後,便單膝跪下,恭聲道:
“瞬太郎大人,炎魔大人找您。”
“炎魔大人?好,我知道了。”
現在是黃昏時分。
晚霞已将天空染成了耀眼的金黃色。
瞬太郎沐浴着霞光,快步奔到了炎魔所居住的宅邸内。
來到炎魔的宅邸、進到炎魔的房間後,瞬太郎便看見了正盤膝坐在榻榻米上的炎魔。
“瞬太郎,你來了啊,随便坐吧。”炎魔朝他的身前一指。
瞬太朗他從不是什麽在意禮節的人。
即使不用炎魔說,他也會大大咧咧地選擇比較随性的“盤膝坐”,而不是正式的“跪坐”。
瞬太郎的屁股剛挨到榻榻米上,炎魔便發問道:
“我聽說你這2天一直都有去觀戰‘禦前試合’,如何?‘禦前試合’好看嗎?”
“昨天比較無趣。”瞬太郎道,“今天因爲昨日已淘汰了不少水平較次的人的緣故,終于有意思了一點。”
“極太郎他打得怎麽樣?”
“抱歉,炎魔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和極太郎的關系一直不怎麽樣,我沒有去留意極太郎打得如何。”
“呵……你們畢竟也算是同伴,還是多多關照下彼此比較好。”
炎魔将身子稍稍坐直了些。
“好了,來說說正事吧。”
“瞬太郎,有任務要給你。”
聽到“任務”這個詞彙後,瞬太郎的眉頭稍稍一挑。
“經過真太郎的追蹤,總算是找到那個叛忍的藏身地了。”
“若是時間拖得太久,可能會讓他更換藏身地,或是發現我們已經找到了他。”
“所以速戰速決,今夜就把那個叛忍給活捉回來!”
一抹猙獰的笑浮現在炎魔的臉上。
“膽敢幫‘垢’們逃跑,必須得在村裏所有忍者、‘垢’的面前,對他處以極刑!殺雞儆猴!”
“如果沒法活捉他的話,就直接……”
炎魔擡起手,比出一個手刀,在自己的脖頸處橫向劃了一下。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瞬太郎。”
“我再把擅長使用暗器的周太郎配給你做助手。”
“在暮九時動手!”
炎魔那充滿威嚴的話音落下。
幾分猶豫之色在瞬太郎的眼瞳中出現。
這幾分猶豫之色閃動的模樣,就如搖晃的火焰一般。
瞬太郎緩緩閉上雙眼。
過了一會,将雙眼重新睜開時,瞬太郎眼中的猶豫之色已盡數消散。
“明白了。”
“除了周太郎之外,我再派4名中忍和10名下忍給你打下手。這戰力足夠嗎?”
“足矣。”瞬太郎輕輕點了下頭。
……
……
炎魔目送着瞬太郎離開。
待确認瞬太郎離開後,炎魔朝房門外喊道:
“傳令下去!”
1名一直守在炎魔房門外的忍者快步進到炎魔的房間中,然後單膝跪在了炎魔的身前。
“去将極太郎還有周太郎都給我叫來。”炎魔言簡意赅地下達了他的命令。
這名忍者高聲應和了一聲後,便以如風般的速度自炎魔的視野範圍内離開。
負責參加“禦前試合”的極太郎,此時也剛從武試的會場那回來。
才剛回到不知火裏,便收到了炎魔的召集,這讓極太郎非常地不爽。
但不爽歸不爽,極太郎雖行事嚣張,但他可從來不敢對炎魔有任何的忤逆。
周太郎先極太郎一步抵達炎魔的身前。
在極、周二人都到來後,炎魔沒說半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你們2個應該也知道,我們昨天晚上在‘垢村’那抓了條名叫‘阿康’的‘垢’。”
“這個阿康是條大魚,他有極大的可能曾密切協助過那個幫‘垢’們逃跑的叛忍。”
“拷打了他半天後,他終于承認了自己所犯的罪行。”
“不僅坦白了自己的确有密切協助過那叛忍。”
“也抖露了那個一直在與那叛忍合作的村外人士是誰。”
“哦?”周太郎挑了挑眉,“是誰?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敢給我們不知火裏找麻煩?”
“那家夥據說還是一個在江戶小有名氣的人呢。”
炎魔一邊說着,一邊冷笑着,抖了抖肩。
“是一個在吉原工作,有‘吉原裏同心’這個綽号的女人——”
“瓜生秀。”
“瓜生秀?!”極太郎失聲尖叫道。
“極太郎,怎麽了?”炎魔朝極太郎投去疑惑的視線,“你認識這個人嗎?”
“認識。”極太郎用力點了點頭,“這人在吉原可是鼎鼎有名,雖然我沒怎麽見過她,但聽說她個子雖小,但劍術非常不錯。”
“我好像也聽說過這個人。”一旁的周太郎點了點頭,附和道,“據說她因爲頻繁外出吉原、捉拿那些在吉原賒賬不還或是鬧事潛逃的人,所以在江戶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
“哦哦……”炎魔将有些嚴厲的視線投到了極太郎身上,“我差點忘了呢,極太郎你小子自我們将據點搬到江戶後,就日夜流連于吉原呢……”
聽到炎魔的這番話,極太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帶着幾分尴尬之色的笑。
極太郎輕聲咳嗽了幾下後,讓自己臉上的表情重回嚴肅:
“炎魔大人,您确定那個瓜生秀就是幫‘垢’們叛逃的幕後黑手之一嗎?”
“在我印象中,她似乎就隻是一個在吉原的四郎兵衛會所工作的普通人啊。”
“那個阿幫就是這麽說的。”
炎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據他所言,那叛忍有一條極其隐秘的下山通道。”
“那叛忍就是通過這條秘密通道,将‘垢’送下山。”
“而那個瓜生秀,就負責将成功下山的‘垢’給送出江戶。”
“因爲那個阿幫曾協助過那叛忍幾次,所以曾親眼見過那瓜生秀幾眼。”
“總而言之——甯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炎魔的眼瞳中閃過幾分冷意。
“根據阿幫所提供的情報,已經找到了那條秘密通道。”
“那個叛忍也是有夠聰明的,竟然能夠發現這麽隐秘的下山路線。”
“那條秘密通道,我已經讓人堵上了。”
“不論是那個叛忍,還是這個瓜生秀,都不可放過。”
“那個叛忍我已經交給瞬太郎去解決了。”
炎魔将視線轉到周太郎身上。
“周太郎,你負責在此次的任務中輔佐瞬太郎。”
“盡量活捉那叛忍,若是活捉不了,就直接殺了那叛忍。”
“炎魔大人……可是……”周太郎遲疑道,“關照并監視伊賀忍者們的任務怎麽辦?”
自伊賀忍者們來了後,炎魔便将周太郎派到了伊賀忍者們的身邊,借“關照”之名,行“監視”之實。
而周太郎對于這很麻煩的任務,也做得盡心盡職。
昨夜還帶着半之助等人參觀了下不知火裏内的某些地方。
“先放一放吧。”炎魔立即道,“反正這任務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周太郎:“是!”
“至于極太郎……”炎魔将視線轉到極太郎身上,“你就負責去解決那瓜生秀。”
“不用留活口,直接把她殺了就行。”
“記得做幹淨一點。不要讓人發現這人是我們不知火裏的忍者殺的。”
“知道了。”極太郎獰笑着,“這種跟殺人有關的任務,我最擅長了。”
“炎魔大人,此次任務,可否允許我使用‘火計’?”
聽到極太郎的這個請求,炎魔沉思了一會,随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以。”
極太郎挑了挑眉,面露興奮:“多謝炎魔大人,這樣一來,我也能輕松多了。”
“火計”:不知火裏的暗語之一。
是一個非常好用的招數:打算在某片人多地方刺殺某人時,先在不遠處放火或是弄出些什麽事情來,制造出混亂後,再趁着混亂去刺殺想刺殺的人。
若是時間、條件都允許的話,還可以将所殺之人的屍體扔進火堆裏面,徹底地毀屍滅迹,營造出一種此人是被火燒死的,而不是被人所殺死的假象。
火災是這個時代最常見的災害。
這個時代的日本,每一座大城一年下來總會爆發出上百次、乃至上千次大大小小的火災。
所以即使某時某地突然冒出火災來,也不會惹人生疑。
“極太郎,此次任務,我派2個中忍,8個下忍給你,夠不夠?”
“夠了!”極太郎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過……炎魔大人,我還有一個小請求,可以讓惠太郎也跟随着我參與此次的任務嗎?”
惠太郎——與極太郎形影不離的摯友兼搭檔。
極太郎每夜去吉原遊玩時,惠太郎都一直陪着他。
“你待惠太郎可真不薄啊。”炎魔笑了笑,“行吧,這次任務就讓惠太郎也像以往那樣跟着你吧。”
極太郎:“謝炎魔大人!”
“活捉叛忍以及抹殺瓜生秀——這2個任務的開始時間,都定在暮九時!”炎魔沉聲道,“因爲瓜生是吉原四郎兵衛會所的人,而吉原又是瞬太郎那個家夥的家鄉。”
“若是讓瞬太郎知道我們在他的家鄉弄出這些事來,肯定會惹他不滿。”
“我不想平添本可以避免的麻煩。”
“所以我跟瞬太郎隐瞞了‘抹殺瓜生秀’的這個任務。”
“你們之後也不要說漏嘴了。”
“尤其是你,周太郎。”
“我特地把你也叫過來,就是爲了給你一個任務:今夜好好看住瞬太郎。”
“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總之——不要讓瞬太郎在極太郎去抹殺瓜生秀時前往吉原。”
“是。”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麽多。”炎魔擺了擺手,“你們下去做準備吧”
……
……
極太郎和周太郎齊聲應和了一聲“是”後,一前一後地自炎魔的宅邸離開。
極太郎與周太郎的交情一般,所以二人在離開炎魔的宅邸後,僅簡單地道了聲别,便各自去幹各自的事情了。
周太郎去爲今夜的任務做準備。
而極太郎則找上了一直候在炎魔宅邸外、等着他出來的惠太郎。
“惠太郎,有好消息。”極太郎的臉上滿是笑意。
将嘴唇湊近到惠太郎的耳畔後,極太郎把即将于今天深夜展開的任務,言簡意赅地低聲告知給了惠太郎。
待極太郎語畢後,平常總是不苟言笑的惠太郎難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極太郎大人,真是太好了呢。是久違的刺殺任務。”
“是啊。”極太郎扭了扭脖子,“我都快忘記上次執行刺殺任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惠太郎,我們走。”
“現在先去吃個晚飯,然後再回家睡一覺。”
任務的開始時間是暮六時。
換算成現代地球的單位,就是晚上12點。
現在距離任務開始還有6個多小時的時間,極太郎打算趁着現在還有空閑稍微小睡一會,養精蓄銳一下。
惠太郎保持着和極太郎相差半步的間距,緊跟在極太郎的身後。
極太郎剛遠離炎魔的宅邸,便見着一個熟人正朝他迎面走來。
“喲!真太郎!”極太郎主動朝這人打招呼着。
這個正朝極太郎迎面走來的人,正是和極太郎同屬“四天王”的真太郎。
“晚上好,極太郎。”真太郎沖極太郎點了點頭。
“你怎麽回來了?”極太郎問,“我記得你不是在監視那個叛忍的藏身之地嗎?”
“監視那叛忍的藏身之地的任務,交給其他忍者負責了。”真太郎應道,“我是被炎魔叫回來休息的。”
“嘿嘿,你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極太郎笑着,“爲了追蹤到那叛忍的行蹤,這段時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都隻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苦頭而已。”真太郎搖了搖頭,“我現在很累,先失陪了。”
說罷,真太郎向極太郎行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與極太郎擦肩而過、揚長而去。
回過頭去,瞧了真太郎的背影一眼後,極太郎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朝惠太郎說道:
“真希望所有的忍者都能像真太郎那樣老實巴交、毫不含糊地認真做事啊。”
雖然真太郎平常總是一副寡言少語、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的模樣,與極太郎的性格極度不合,但極太郎并不讨厭平常像一頭老黃牛一般默默埋頭做事的真太郎。
聽到極太郎的這句話後,惠太郎微微一笑:
“嗯,是啊。真希望其他人都能像真太郎大人那樣老實、認真、勤懇。”
……
……
1個多時辰之後——
江戶,吉原,見梅屋,風鈴太夫的房間——
在留屋那讀了一下午書的風鈴太夫,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在回房的路上。
拉開房門,進到自己房間後,太夫便瞧見有一個人坐在房間的一角。
太夫被吓得差點驚叫出聲。
但在看清這個人的模樣後,太夫将都已經湧到喉間的尖叫又給強行壓了下去。
“真是的,你下次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再進我的房間啊?”太夫一邊關着房門,一邊沒好氣地朝這人這般說道。
“我見你不在,所以就打算在你的房間等你。我下次會注意的。”
這個坐在太夫房間一角的人,正是瞬太郎。
太夫緩步走到瞬太郎的身前、屈膝坐下後,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瞬太郎數遍。
“你這裝束是怎麽回事?你今夜是要去執行什麽任務嗎?”
此時的瞬太郎沒有穿普通的和服,也沒有之前那套亮瞎眼的女裝。
而是穿着他們不知火裏的男性忍者服,從頭到腳都黑漆漆的。
瞬太郎的背上也背着他的2柄佩刀,2把刀柄自瞬太郎的右肩後方冒出。
“是啊,今夜有任務。”
“至于任務内容是什麽,就容許我保密了。”
“因爲距離任務開始,還有差不多2個時辰的時間,所以就來你這裏坐坐了。”
“順便蹭蹭我們見梅屋的茶水,對吧?”太夫沒好氣地反問着。
“被你說中了呢。”瞬太郎咧嘴一笑,“你們見梅屋的茶,比我們不知火裏的茶要香多了呢。”
“你一點也沒變呢。”太夫微微一笑,“小的時候,我們兩個都還是羅生門河岸的2個頑童時,你就特别喜歡到我家裏來蹭吃蹭喝。”
“現在仔細一想,真是物是人非了呢。”瞬太郎接話道,“在羅生門河岸一起成長的一對青梅竹馬,現在一個成了大名鼎鼎的風鈴太夫。”
“另一個則成了有不知火裏‘四天王之首’的稱号的瞬太郎。”
“真是造化弄人啊。”
“是啊,我們兩個現在也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呢。”太夫微笑着應和道。
瞬太郎仰起頭,看着頭頂的天花闆。
深吸了口氣後,緩緩道:
“阿常,雖說我們兩個現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我現在打算舍棄掉‘四天王之首’的這個頭銜了呢。”
“嗯?”太夫緩緩皺起眉頭,“什麽意思?”
“我想要退出不知火裏了。”
“退出不知火裏?”風鈴太夫因驚訝而瞪圓雙眼,“爲什麽?你們不知火裏不是不能随便退出的嗎?一旦退出就會被視爲叛忍。”
“是啊,所以我剛剛才說是‘想要退出’嘛。”
瞬太郎将雙臂環抱在胸前,作沉思狀。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我待在不知火裏還有意義嗎?”
“我是爲了能夠遇見強大的高手,并與其較量,才選擇一直留在不知火裏的。”
“但現在……我已經好久沒有遇到比我強的人。”
“整個不知火裏,能和我做對手的,大概隻剩炎魔了。”
“但炎魔他從不和我較量。”
“而且我也不想和這種已經上了年紀的人較量,即使是赢了,也沒有勝利的實感。”
“碰不上值得全力以赴的高手,一直都在做一些感覺并沒有什麽意義的任務……”
一抹苦笑在瞬太郎的臉上緩緩浮現。
“老實說,我已經完全看不到我留在不知火裏的意義了。”
“實不相瞞,我在大概半個月前,就已經在思考有沒有什麽可以安全退出不知火裏,之後不會被不知火裏的忍者們騷擾、追殺的方法了。”
風鈴太夫靜靜地傾聽着。
待瞬太郎的話音落下後,風鈴太夫輕聲道:
“你有想過離開不知火裏後,要去做什麽嗎?”
“有啊。我今天剛想好。”瞬太郎嘴角一翹,“我今天在武試會場那,新認識了一個很熱情的武士。”
“他叫近藤,他說他現在正在做武者修行。”
“現在正在一座名爲‘北風屋’的商鋪内工作,積攢之後繼續旅行的路費。”
“他點醒了我。”
“等之後不做不知火裏的忍者了,我打算也去做武者修行,去雲遊四方。”
“尋找厲害的高手,與其較量,繼續精進我的身手與技藝!”
“原來你連退出不知火裏之後該做什麽,都已經想好了啊。”風鈴太夫露出無奈的微笑,“不過……現在已經不是戰國亂世了,沒有那麽多在野的高手了哦。”
“你沒聽說過現在的一句俗語嗎?‘現在這個世道,算盤比刀好用’。”
“我覺得你即使進行了武者修行,可能也碰不上什麽高手了。”
“誰說的。”瞬太郎搖了搖頭,“現在還是有高手的。”
“比如說?”
“比如……”瞬太郎沉思了一會,“那個‘人斬逸勢’不就是鼎鼎有名的高手嗎?”
“人斬逸勢?你是指‘劊子手一刀齋’緒方逸勢嗎?”
“沒錯,人斬逸勢應該是他這個年齡段中的‘劍士第一人’了。”瞬太郎露出燦爛的笑,“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見見他,然後和他好好較量一下啊。”
“我聽說緒方逸勢已經死在京都的二條城了哦。”
“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瞬太郎沒好氣地擡手拍了下風鈴太夫的肩。
……
……
約2個時辰後——
暮九時(晚上12點)。
江戶,某條通往吉原的小道上——
“源一大人。”
“什麽事?”
“我開始懷疑我們這樣每天晚上跑出來‘獵鼠’到底有沒有意義了。”
“當然有意義了,你看我們不是已經清理了2波老鼠了嗎?”
“是‘隻’清理了2波老鼠。”
緒方強調了“隻”這個字眼。
源一和緒方在黑暗的遮蔽下,一前一後地走在前往吉原的小道上。
現在大概快要到晚上的12點了,路上已基本沒有什麽行人。
但源一和緒方此時仍舊一絲不苟地戴好了隐藏身份的天狗與白狐面具。
每天晚上先是到吉原那裏工作,然後深夜時分和源一一起偷偷溜出去,在吉原的大門口那蹲點、“獵鼠”。
剛開始“獵鼠”的時候,緒方還有些新鮮感,還能有一點點收獲。
但緒方現在已經有些厭煩了。
于是忍不住在剛才朝源一問出“還有沒有意義”的這個問題。
“源一大人,我感覺我們已經找不到‘老鼠’了。”緒方輕歎了口氣。
源一還記得其容貌的“老鼠”并不多。
他隻記得近些年來得罪的人。
一些好久以前結怨的仇人,他基本都不記得容貌了。
所以從開始“獵鼠”到現在,緒方他們隻獵了2波“老鼠”。
絕大部分的時候,都隻是在冷風中枯等,然後無功而返……
效率之低下,讓緒方有些厭煩了。
“别這麽說嘛。”源一呵呵笑着,“說不定我們今夜就碰上一條大魚了呢。”
緒方:“你昨晚也是這麽說……”
……
……
江戶,某片偏僻的地方。
“瞬太郎大人。”周太郎朝緩步朝他這兒走來的瞬太郎恭聲道。
“抱歉。”瞬太郎用不鹹也不淡的平靜語氣說道,“我剛剛在朋友那坐了一會,聊得太投入了些,所以來晚了。”
瞬太郎已經穿好了他們不知火裏男性忍者的裝束。
眼睛以下的部位都用黑布蒙住。
眼睛以上的部位也用黑布裹住。
整張臉隻露出一對眼睛。
“不,瞬太郎大人您并沒有遲到,您來得正是時候。”周太郎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那座矮屋。
“那名叛忍現在就在那棟屋子裏。”
瞬太郎瞥了一眼這座沒有一絲光亮的矮屋,“你确定那叛忍就在裏面嗎?”
“自那叛忍進到那屋子後,我們的人就一直監視着,從他今日下午進屋到現在,沒有再出來過一次。”周太郎的語氣相當堅定。
“嗯。那其他人都就位了嗎?”瞬太郎問。
“都就位了。”周太郎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進攻吧。”瞬太郎不帶任何猶豫,“我們速戰速決。”
“瞬太郎大人。”周太郎急聲道,“可以将率人攻進屋内的任務交給我嗎?”
瞬太郎瞥了一眼周太郎。
他瞬間就看穿了周太郎的這點小心思——打算在這個任務好好表現下自己。
不知火裏現在能接到的任務量,已經呈現出逐年遞減的态勢了。
任務減少,就意味着忍者們的晉升越來越難。
若想晉升,忍者們就不得不在這有限的任務中,想盡辦法努力表現自己。
瞬太郎早就不需要再靠什麽任務來表現自己了。
所以也樂得将麻煩的部分交給其他人去做。
“好。”瞬太郎點了下頭,“我給你2名中忍和6名下忍,由你負責攻進去。”
“我就率領其他人在外面戒備。”
“謝瞬太郎大人。”周太郎朝瞬太郎投去感激的目光後,面帶堅毅之色地拔出苦無。
用手勢示意不遠處的2名中忍、6名下忍跟着他後,周太郎領着這些人快步朝那間矮屋奔去。
他們使出了不知火裏代代相傳的屏息術和潛行術,不發一絲聲響地靠向了這座矮屋。
他們分成3股——一股人由周太郎親率靠向大門,另外2股人則分别靠向2扇窗戶。
确認大家都各就各位後,周太郎大手一揮,向部下們下達了一個簡短的訊号:開始進攻!
随着周太郎命令的下達,分散在各個出入口的忍者們一齊撞進房内。
剛沖進這座矮屋,周太郎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因爲——他聞到空氣中有好聞的淡淡香味。
似乎是女性用來讓自己變得香噴噴的“香粉”的氣味。
——這家夥可真是悠閑啊……
周太郎在心中鄙夷地說道。
——竟然還花錢買女人過來玩樂。
忍者的素養與本事被周太郎他們發揮了出來。
直到開始進攻前,沒法發出一絲聲響,沖進房屋後,便迅速控制了房屋内的各處。
然而——每一座房間都是空房。
直到周太郎等人沖進這座矮屋的最後一座小房間後,他們才終于見着了人影。
這是間什麽家具都沒有的房間。
一道人影就這麽盤膝坐在這房間的角落處。
“找到了……”周太郎朝房間内的這道人影露出猙獰的笑。
這道人影的身形不壯也不瘦。
臉上的皺紋有着斑駁的印記,年紀已不算小。
穿着普普通通的和服,下身沒有穿袴,也沒有着襪,腳上穿着一雙破舊的草鞋。
這大叔就這麽大大咧咧地盤膝坐在這房間的榻榻米上,拿着根煙槍在那悠哉遊哉地抽着。
即使周太郎等人都沖進來了,這個大叔仍舊淡定如初。
“終于逮到你了啊,你這個叛賊……你知不知道我們爲了追蹤到你的行蹤,花了多久的時間啊?”
“乖乖束手就擒吧。”
“反正你已經不可能逃出去了,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好受一些。”
“……周太郎,不要太自信了。”大叔吐了個煙圈後,“我怎麽說也和你一樣是上忍。”
“和上忍爲敵,你這副樣子似乎太輕松些了吧?”
“你以爲我不知你的底細嗎?”周太郎冷笑道,“你雖和我同爲上忍,但是論格鬥能力,你并不突出。”
“若是一對一單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更何況……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周太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嘲諷,“此次前來抓捕你的,還有瞬太郎大人。”
“瞬太郎?”從剛才開始一直一臉淡定的大叔,臉色終于出現了些許變化,“……哼,真是榮幸啊……竟然能夠驚動‘四天王之首’過來抓我。”
周太郎對于大叔剛才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非常滿意。
在露出更加猙獰的笑後,周太郎接着說道:
“我好心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除了追蹤到你的行蹤之外,我們還查出你的同夥是誰了。”
“我記得似乎是叫瓜生秀吧?真沒想到區區一個在吉原工作的人,竟然會有那個膽子來跟不知火裏作對。”
“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前往吉原了。”
“再過不久,你的那個同夥應該就要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周太郎的這番話,讓大叔的臉上出現了比剛才還要激烈得多的動搖。
一直仔細觀察着大叔的神色變化的周太郎,發出了更加愉悅的笑聲。
“你和你那同夥在決定和不知火裏作對的時候,就應該想要日後會有什麽下場。”
“要怨就怨自己當初爲什麽這麽愚蠢吧。”
大叔此時的表情、神色恢複淡定。
将手中的煙槍再次舉起,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眼圈後,輕聲道:
“還是小看你們了啊……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查出了這麽多……”
周太郎的臉上浮現出些許得意。
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麽時——
“不過——我在小看了你們的同時,你們也小看了我啊。”
說罷,大叔将手中的煙槍一轉,以槍頭朝下的姿勢,朝他旁邊榻榻米上的一個小洞塞去。
周圍沒有任何光亮,連大叔的臉,周太郎也看得模模糊糊的。
直到現在,周太郎才發現大叔身側的榻榻米上,有着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洞。
煙槍重重砸中這個小洞的邊緣,一顆顆耀眼的火星掉進這個洞中。
周太郎見狀,瞳孔因驚恐而劇烈收縮。
“退到屋外!!”
迅速意識到這大叔準備做什麽時,周太郎以條件反射般的速度這般大吼了一聲後,朝屋外逃去……
……
轟——!
……
震耳欲聾的爆鳴炸響。
這棟矮屋近四分之一的屋頂被直接炸飛。
這爆鳴不僅驚醒了周圍的居民。
也驚醒了在外面警戒的瞬太郎。
瞬太郎望着不遠處那座沒了三分之一的榻榻米的矮屋,在愣了一刹那後,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趕到了正不斷向外冒着濃煙的矮屋旁。
剛抵達矮屋旁,瞬太郎便見着了灰頭土臉、臉上有着點點血迹的周太郎。
“怎麽回事?”瞬太郎急聲問道。
“咳、咳咳……那混帳……在榻榻米下埋了炸藥……然後用煙槍的火苗來引爆……”
周太郎等人的現狀不可謂不凄慘。
剛剛進屋的人,隻剩一半的人還安好無恙。
以周太郎爲首的這一半人因及時逃出了爆炸範圍,才撿回了一條命。
另外一半身手較差或反應較慢的人,就重傷或是被直接炸死了。
“原來是這樣……”周太郎恨恨地說道,“屋子裏的那香味……是用來掩蓋火藥味的。”
在進到屋内時,周太郎以爲彌漫在空氣中的那淡淡香味是買女人來玩樂後所留下的香味。
周太郎也買過女人玩樂。
所以他知道一些女人所用的香粉,其味道既重,持續時間也長。
直到現在,周太郎才意識到他想錯了——這香味是故意弄出來的,目的是爲了掩蓋火藥的氣味。
“叛忍呢?”瞬太郎接着問道,“他去哪了?”
“他鑽地道逃走了。”周太郎咬牙切齒,“不過我有趕在他鑽進地道之前,射了他一發苦無。我的苦無命中了他的側腹。”
在逃出這屋子的前一刻,周太郎有看到大叔在引燃火藥後,便立即掀開了屁股下的榻榻米,然後鑽了進去。
暗器是周太郎的拿手好戲。
所以在眼見大叔快要鑽進地道時,迅速擡手扔了一發苦無,準确命中大叔的側腹。
在苦無命中這大叔的側腹後,周太郎有清楚地聽到這大叔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痛呼。
“瞬太郎大人,我們快去追吧!”周太郎急聲道,“這種破屋子,不可能有地道!所以那地道應該是他臨時挖出來的,長度應該不長!”
“再加上他現在被我的苦無給刺傷了,我們現在去追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
……
……
江戶,吉原,大門外的某處不起眼的地方——
“呼……現在的天氣似乎真的有些越來越冷了啊。”源一一邊這麽說着,一邊緊了緊上身的衣襟,“我的年紀果然也大了啊,這麽點涼意,就覺得有些受不住了。”
源一一如既往地穿着那套白色的浴衣。
雖然源一嘴上這麽說,但緒方卻沒有在源一的皮膚上看見哪怕一顆雞皮疙瘩。
緒方現在和源一相處的時間也算久了,所以對于源一這種時不時冒出的“凡爾賽”發言,已感覺越來越習慣。
“源一大人……”緒方長歎了口氣,“我感覺我們今夜應該也是毫無收獲了……”
緒方和源一盯着吉原的大門口,盯了近半個時辰了。
現在應該已是淩晨時分,出入吉原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近乎沒有了。
“看來我們今夜的運氣也不是很好呢。”源一對緒方剛才的那句話表示贊同,“沒辦法,隻能等明夜了,明天晚上說不定就能撞見‘老鼠’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緒方發出一聲帶着幾分心酸的無奈輕歎。
——今夜又白挨凍了……
一邊在心中這般暗道着,一邊站起身,和源一一前一後地快步走在返回旅店的路上。
因爲趕着回去睡覺,所以緒方和源一的腳程都并不慢。
迅速地自吉原的大門前離開、下了日本堤、踏上了返回旅店的路。
然而,在距離旅店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時——
啪啦啦啦啦……
緒方和源一雙雙聽到一陣像是什麽東西被撞倒的聲音。
“什麽聲音?”緒方率先停下了腳步。
“聽聲音,似乎離我們這兒不遠呢。”說罷,源一用力抽了抽鼻子,“有血的味道……”
“源一大人,你這都聞得到嗎?”
“我對血的味道很敏感呢。”
“血的味道……”緒方的臉色一沉,“該不會是有武士正在斬人試刀吧……”
深夜及淩晨時分,是那些喪心病狂的武士們進行斬人試刀的高發期。
緒方非常厭惡這種喪心病狂、拿活人來試刀的變态。
“有可能。”源一此時的表情也變嚴肅了些,“緒方君,我們去看看吧。”
“嗯。”緒方沒帶任何的猶豫,扶着腰間的刀,與源一并肩同行,朝剛才那聲異響的發源處奔去。
……
……
“嗬……嗬……嗬……嗬……”
小巷内,大叔一手捂着自己的左側腹,一手扶着牆,以像是挪動般的速度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着。
擡起一直捂着傷口的左手,朝左手掌看了一眼——手掌上已是一片血紅。
望着一片血紅的左手,大叔不禁露出苦笑。
剛剛在爬進自己費了好大力氣挖出來的地道前,周太郎以極快的反應朝他扔了一發苦無。
周太郎是不知火裏的暗器好手。
論扔暗器的本事,當得上是全不知火裏第一。
其他人扔來的苦無,大叔有信心接下。
但對于周太郎扔來的苦無,他就毫無辦法了。
周太郎的苦無精準地射進他的側腹。
大叔不敢将這苦無拔出來。
若是将這苦無拔出來,将會有大股大股的鮮血自傷口中冒出。
他現在沒有止血的藥物,所以現在把苦無拔了,隻會死得更快。
側腹插着一柄苦無,令大叔每向前走一步,都感到痛苦萬分。
連續的失血,外加這劇烈的疼痛,讓大叔感覺暈乎乎的,走起來都感覺自己不像是在“走”,而是在“飄”。
他剛剛甚至還因走不穩路,而不慎撞倒了放在巷口的那一排竹竿。
盡管每向前走一步都十分地痛苦,但大叔還是堅定地向前走着。
堅定地向吉原所在的方向走着。
“阿秀……”大叔輕聲吐出一個人名。
在吐出這個人名的同時,一串回憶自大叔的腦海深處冒出。
這串回憶是一句話。
(我們一起給不知火裏一記迎頭痛擊吧!)
這是某個名爲“瓜生秀”的女孩,在決定和他一起合力助“垢”們逃離不知火裏時,她跟他所說的話。
回憶着這句話,一絲淡淡的笑意在大叔的嘴角浮現。
眼中的堅定之色,随着嘴角的這抹笑意的出現,而變得更加濃郁。
就在這時——
“喂,你怎麽了啊?”
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年輕的男聲。
這道男聲才剛一響起,大叔的瞳孔便猛地一縮。
——追上來了嗎?!
失血外加劇痛所導緻的意識模糊,讓大叔的感官消退了許多,連身後多出來了個人都沒察覺。
大叔慌忙向後一看。
但是,在将視線轉到身後時,大叔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不是他想象中的追兵。
而是兩個怪人。
一個戴着天狗面具,一個戴着白狐面具。
根據他們漏在衣服外的衣服,戴天狗面具的那人應該是老人家,而戴白狐面具的那人應該是個年輕人。
二人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腰上都佩戴着佩刀。
……
……
緒方和源一一路疾馳,趕到了剛才那道異響發出的地方——一個巷口。
巷口處散亂着被撞倒的竹竿。
緒方與源一穿過巷口,走向巷子的深處後,便見着了一名側腰腹插着柄苦無的大叔。
望着插在大叔側腰上的這把忍者标準裝備,緒方稍稍皺緊了眉頭。
“喂,你怎麽了啊?”
緒方的話音剛落下,這大叔便立即一臉慌忙地轉過頭來。
掃了一眼緒方和源一的臉後,臉上浮現出錯愕和疑惑。
“你不用害怕。”緒方輕聲道,“我們沒有惡意,你遇到了什麽事情了嗎?”
說罷,緒方擡起手指了指插在大叔側腹的那根苦無。
大叔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
但剛張開口,便吐出了一口血,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然後單膝跪倒在地。
緒方:“喂!你沒事吧?”
緒方和源一雙雙上前,蹲在大叔的身旁。
源一看一眼大叔的傷後,沉聲道:“你這傷得立即處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不,不用……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别傻了。”緒方此時也用嚴肅的口吻說道,“你這副樣子,連走路都困難,能幹什麽事情?不要說話了,我們兩個帶你去看醫生。”
大叔的臉上浮現出濃郁的掙紮之色。
這抹掙紮之色在大叔的臉上浮現片刻後,慢慢轉化爲了堅定之色。
一副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的模樣。
“2位武士……我……有一事相求……”
“請你們現在去吉原……找一位名叫瓜生秀的女孩……”
“她在四郎兵衛會所工作……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她現在被一幫……壞人盯上了……”
“不快點去救她……就麻煩了……”
“求求你們……”
“瓜生秀?!”緒方發出驚呼。
剛從大叔的口中聽到“瓜生秀”這個人名時,緒方的臉上就布滿了錯愕之色。
緒方趕忙擡起雙手,按住大叔的雙肩,将大叔扶起。
正想去追問這大叔時,緒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聽到這腳步聲,大叔的臉色一變:“來了……!”
緒方和源一循聲向後望去。
隻見4名身穿黑衣的黑衣人,朝他們這兒奔來。
其中2人中規中矩地在地面奔跑。
另外2人則飛檐走壁,沿着巷子旁房屋的屋頂朝緒方等人沖來。
“看到了!那家夥在那!”一道興奮的大喊在這4名黑衣人中響起。
在這道興奮的大喊落下後,這4名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位突然掏出了一圓形物體,然後将其用力擲向天空。
這枚圓形物體像鳴镝一般,在被扔向天空時,發出響亮但不刺耳的“哧”聲。
在看見那2名在屋頂上疾馳的黑衣人的身姿後,緒方和源一的神色雙雙一變。
源一和不知火裏是老對頭。
而緒方掌握着等級爲“中級”的不知火裏潛行術。
因此他們兩個瞬間就從那2名在屋頂上疾馳的黑衣人的身法中看出——他們使用的是不知火裏的潛行術!
“喂喂……大叔啊……”緒方沉聲道,“你是怎麽惹上不知火裏的忍者的啊?”
緒方哪怕是用屁股來看、來想,都看得出、想得出現在是什麽情況——這4名不知火裏的忍者在追殺這大叔。
見緒方竟能精準地點出這幫不速之客的真實身份,大叔的臉上冒出錯愕與震驚。
雖然很想詢問緒方二人爲什麽能認出這是不知火裏的忍者,但不過大叔還是先壓下了心底的這些疑惑和震驚,朝緒方說道:
“你們兩個……快走……去吉原……找瓜生秀……求你們了……”
“我來拖住……”
大叔的話還沒說完,完全無視他的緒方和源一便做出了相同的動作——拔刀。
誰也沒有說一句話,但緒方和源一還是極有默契同時拔出了各自的打刀。
然而向不同的方向沖去。
源一縱身一躍,跳上屋頂,迎擊在屋頂上移動的那2名忍者。
而緒方則壓低身體重心,用像是貼地飛行般的速度朝在地面上奔跑的另外兩忍者“飛”去……
戰鬥沒有任何的懸念。
緒方僅揮出2道刀光,以一人一刀的效率,将地面上的那2名不知火裏忍者給斬倒。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鳥刺,擊殺敵人】
【獲得個人經驗值150點,劍術“榊原一刀流”經驗值100點】
【目前個人等級:LV33(3760/5000】
【榊原一刀流等級:11段(6655/7000)】
……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擊殺敵人】
【獲得個人經驗值160點,劍術“榊原一刀流”經驗值110點】
【目前個人等級:LV33(3880/5000】
【榊原一刀流等級:11段(6655/7000)】
……
緒方和源一在幾乎同一時刻朝敵人殺去。
然後又幾乎在同一時刻結束了戰鬥。
在緒方收刀歸鞘的時候,兩具屍體從屋頂上滑落下來,源一提着陽神自屋頂上跳下,跳回到緒方的身旁。
大叔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切。
“大叔。”快步走回到大叔身前的緒方發問道,“追殺你的不知火裏忍者一共有多少?”
被緒方的發問給驚醒的大叔,回答道:
“不太清楚……但肯定沒那麽少……待會一定會有其他人……來這裏……”
“我想也是啊……”緒方剛才有看到那4名忍者有扔出像是鳴镝一樣的東西,那應該就是用來跟同伴們通風報信的道具了。
想好好問這大叔的問題,多得像山一樣。
但現在很明顯不是問問題的好時候。
“天狗大人,你帶這大叔走,這大叔既然被這麽多不知火裏的忍者追殺,那這大叔應該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這大叔說不定知道些什麽和不知火裏有關的情報,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這大叔的傷很重,你快帶他去安全的地方療傷。”
因爲是在外人面前,所以爲了隐藏身份,緒方沒有喊出源一的真名,而是喊“天狗大人”。
“嗯?”源一挑了挑眉,“你不跟我們走嗎?”
“我要去吉原一趟。”緒方沉聲道。
緒方到現在都還一頭霧水。
不清楚這大叔和瓜生的關系。
連“瓜生有危險”這一件事是不是真的,緒方都不知道。
但緒方還是決定去吉原那裏看一眼。
緒方不論如何都沒法對有可能陷入險境中的朋友坐視不管。哪怕那朋友陷入險境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一。
從緒方的口中聽到了這一句話,大叔在愣了下後,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正想說些什麽時,腰腹傳來的劇痛,令他那已經湧到嘴邊的字詞變爲了倒抽的涼氣。
“别亂動,也别說話了。”
源一俯下身,将大叔扶起。
“我背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雖然被源一告誡着不要說話,但在被源一扶起後,大叔還是強忍着劇痛,朝緒方說道:
“足下……請務必小心……”
“前去追殺瓜生的……也是不知火裏的忍者……”
“然後……‘四天王之首’的瞬太郎……應該就在附近……”
“我不知道……瞬太郎會不會參與到對瓜生的刺殺中……”
“總之……一切小心……!”
從大叔的口中聽到了“瞬太郎”這個人名後,緒方的瞳孔微微一縮。
“……感謝提醒。天狗大人,您快帶這大叔走吧。我稍後就回來。”
“嗯,祝你武運昌隆。”
源一沒有半點墨迹。
确定緒方決定一個人去吉原,不再說半句廢話。
背起大叔,以快得完全不像是一個老年人的速度朝他們栖身的旅店奔去。
若是要去吉原,要走的方向剛好和現在源一他們逃跑的方向相反。
目送着源一他們離開後,緒方深吸了口氣,準備轉身、前往吉原。
但在緒方還沒來得及轉身時,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道尖銳的破空聲。
聽着身後的這破空聲,緒方的瞳孔微微一縮。
以左腳爲軸迅速轉身,在轉身的同時,拔出了大釋天。
大釋天随着轉身朝後的緒方,在劃了一個半圓後,精準地劈中了一枚剛才以緒方的後背爲目标飛來的苦無。
剛轉身将這枚苦無劈落,緒方便看到眼前有道黑影閃過——一名手持兩柄黑刃忍刀的黑衣人縱身一躍,朝緒方的位置躍來,然後以泰山壓頂之勢,瞄準緒方的腦袋,來了記勢大力沉的下劈。
铛!
緒方用雙手握緊大釋天,将這名黑衣人劈來的這2柄忍刀同時架住。
刀上傳來的強大力道,讓緒方的眼瞳中閃過幾絲驚訝。
見自己的這記攻擊沒能湊效後,這黑衣人主動後撤,與緒方拉開距離。
直到這黑衣人主動拉開距離後,緒方才總算是看清了此人的外貌——穿得黑漆漆的,眼睛以下的部位還有眼睛以上的部位,都包着厚厚的黑布,讓人看不清他具體的容貌。
會在這個時候,不由分說地對緒方發動攻擊的,也就一種人了。
——不知火裏的追兵們來了嗎……
神色變得稍稍嚴肅了些的緒方,用雙手握緊了大釋天。
……
……
爲了增加搜索效率,瞬太郎等人分成4股,四散而開,各自尋找那叛忍。
抓到那叛忍的人,就扔出“鳴球”,聯絡其他人。
鳴球是他們不知火裏的聯絡道具之一,隻要以足夠的力道扔出去,就能發出響亮但不刺耳的聲音。
瞬太郎領着3名部下尋找着叛忍的身影時,突然聽到了鳴球的聲音。
不帶任何的猶豫,瞬太郎急忙領着他的部下們趕赴聲音響起的地方。
還沒進到鳴球響起的那條小巷中,擁有夜視能力且視力極其良好的瞬太郎便遠遠看到了那名叛忍。
并在那名叛忍的身旁看到了兩個分别戴着天狗面具和白狐面具的怪人。
不遠處的地上,躺着4名他們不知火裏的忍者的屍體。
“天狗”将那叛忍背起,以極快的速度自現場脫離。
唯有“白狐”仍留在原地。
——那叛忍原來還有同夥嗎……!
雖說出現了突發情況,但瞬太郎仍舊冷靜。
“兵分兩路,你們3個繞下遠路,去追那叛忍還有那‘天狗’。”
“我去解決那‘白狐’,待會就趕上去。”
“是”*3
在等級制度森嚴的不知火裏,上級的命令是絕對。
不假思索地齊聲應和了一聲後,瞬太郎的這3名部下與他分開,繞了另一條路去追那叛忍。
而瞬太郎則拔出背上的2柄忍刀,朝“白狐”直直地沖去。
在拉近到一個合适的距離後,瞬太郎朝“白狐”擲去一柄苦無。
這是瞬太郎的慣用技:派生追斬。
先扔出一柄苦無或是其他的什麽東西,擊傷敵人或是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後,一口氣拉近和敵人之間的距離,然後一擊斬倒對方。
被瞬太郎擲出的苦無,割破空氣,直直地朝“白狐”的後背飛去。
但就在苦無即将命中時,“白狐”突然轉身。
在轉身向後的同時,抽刀劈落了苦無。
而在“白狐”劈落苦無時,已恰好沖進一個不錯的進攻範圍内的瞬太郎縱身一躍,朝“白狐”躍去,然後揮舞手中雙刀,對準“白狐”來了記下劈。
而瞬太郎的這下劈,再一次地被“白狐”給接住。
——這家夥……?!
瞬太郎的瞳孔因驚訝而收縮。
換做其他身手一般的人,現在肯定已經腦袋搬家了。
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個高手的瞬太郎,迅速向後跳去,拉開了和“白狐”的距離。
伏筆、鋪墊都已經做得差不多,現在是第6卷的收線階段。
從今天開始直到5月初,基本算是章章高能,緒方等人打完一場又一場,請敬請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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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曆史小課堂開課啦~】
之前有書友問我江戶時代的日本是怎麽計時的,那我今天來給大家簡單地科普一下吧。
江戶時代使用的計時方法是依據日出日落、太陽的位置所定的,所以每個“時辰”的長短不等,因此稱爲“不定時法”。
将日出之時定爲“朝六時”,日落之時定爲“暮六時”。
日出(朝六時)之後依次是五時、四時、九時、八時、七世,之後是暮六時,天黑了之後依然依次是五時、四時、九時、八時、七時,之後就是第二天的朝六時天亮。
所以以6點鍾天亮爲前提的話,粗略地換算我們現在的計時,大概是這樣:
朝六時:6點
朝五時:8點
朝四時:10點
朝九時:12點
朝八時:14點
朝七時:16點
暮六時:18點
暮五時:20點
暮四時:22點
暮九時:24點
暮八時:2點
暮七時:4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