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露出的是如此燦爛的笑容,但講出來的卻是和源一現在的表情完全搭不上邊的東西……
“……源一大人,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源一晃了晃他手中的那件天狗面具,“爲了避免被無關的路人看到我的臉,我還特地讓島田幫我買來了這張天狗面具呢。”
“……怪不得你突然讓島田替你買來這麽多玩具,原來是想以其他玩具做掩護,購來這張面具嗎……”
說到這,緒方輕歎了口氣。
“源一大人,你的這去獵殺仇人的想法,應該沒有征得木下小姐的同意吧?”
“如果有征得小琳的同意的話,我就不需要這麽偷偷摸摸地打算在大半夜翻窗了。”源一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小琳她有時候蠻啰嗦的,如果讓小琳知道我竟然打算主動去迎擊我的那些抽人們,肯定又要說教我半天。”
“源一大人,我的想法和木下小姐一樣哦。”緒方抓了抓脖子,“我覺得你還是再繼續忍耐一下比較好。”
“我們現在的首要目标,是擊潰不知火裏。”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緒方本想接着繼續往下說,源一便豎起他的右手食指左右搖了搖。
“緒方君,這你就不懂了吧?”
“你應該也知道吧?我和不知火裏有血海深仇。”
源一擡起左手,在自己的左眼上豎向劃了一下。
“我年輕的時候,曾和現任的第17代炎魔經曆過一場死鬥,斬瞎了他的左眼。此乃私仇。”
“10年前,風魔之裏和不知火裏撕破臉皮,風魔在快被炎魔他們圍殺緻死時,也是我親自出面進行調停。”
“導緻不知火裏錯失剿殺孤身一人進攻他們根據地、給他們帶來奇恥大辱的風魔的機會,此乃公仇。”
“兩仇相加,早就讓炎魔那家夥恨我入骨。”
緒方一邊認真聽着,一邊時不時地點頭。
源一和不知火裏的這2大仇恨,緒方都聽說過。
前者從《無我二刀流》這本秘籍中得知,後者則是在“二條城之戰”結束,在風魔家中養傷時,從風魔的口中得知。
“還不清楚炎魔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很多我的仇人正在江戶。”
“就先假定炎魔他知道有很多我的仇人正在江戶好了。”
“緒方君,你想一想。”
“你如果是恨木下源一入骨的炎魔,在得知現在有很多同樣恨木下源一入骨的家夥在江戶。你會作何打算?”
聽到這,緒方輕輕地挑了挑眉。
盡管源一的話此時還沒有說完,但緒方此時已經聽明白了源一的意思。
“你是不是會考慮着同這些同樣恨木下源一入骨的家夥們合作?”源一咧開嘴笑了下,“就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我們現在的首要目标是擊潰不知火裏。”
“對于要以擊潰不知火裏爲最終目的的我們來說,我的這些說不定會和不知火裏并肩作戰的仇人們,就是潛在的敵人。”
“所以趁着我們在對不知火裏發動總攻之前,先将我們的這些前在敵人給幹掉,你不覺得是明智之舉嗎?”
默默聽完源一的這番話後,緒方沉默了下來。
緒方不得不承認——源一他說得很有道理。
他那顆本不同意源一去無事生事的心,有明顯的動搖了。
就在緒方仍沉思時,源一将那件天狗面具重新戴回到臉上。
“對了,緒方君,你幹脆跟着我一起去迎擊我的那些仇人吧。”
“啊?”緒方的臉上浮現驚愕。
源一的這邀約太突如其來,令緒方都不由得愣住了。
“隻有我一人的話,以一敵多,說不定會讓一些人逃走。”
“由你來做策應的話,能輕松許多。”
“如何?要不要和我一起來啊?”
對于源一抛來的這突如其來的邀約,緒方愣了一會。
那顆已經有些動搖的心變得更加動搖了。
陪着源一,肯定能撈到不少的經驗值。
經驗值這玩意對緒方一直有很大的吸引力。
而源一的話頭仍未停下。
“如果你跟我一起來的話,我還可以順便教你一些揮劍上的技巧哦。”
……
……
“呼……風真大啊……”
緒方一邊說着,一邊緊了上身的的羽織。
如利刃般朝緒方刮來的晚風,無時無刻不提醒着緒方——現在正值晝夜溫差很大的時節。
爲了對抗這陣陣夜風,緒方也是全副武裝:袴、和服、羽織、布襪全都穿得整整齊齊。
就在剛才,源一和緒方一前一後地從他們房間的窗戶跳出。
此時此刻,二人正站在一條前後左右都再無他人的街道上。
現在換算成地球的時間單位,大概已臨近晚上24點。
這個時間點,除了吉原等極個别地區之外,江戶的其餘地方都已是一片漆黑,再無他人在街上晃悠。
“走吧,緒方君。”
因爲戴着那張剛好能将整張臉蓋住、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天狗面具的緣故,源一的聲音有些沉悶。
“先去給你買張能蓋住你整張臉的面具吧,如果在收拾那些‘老鼠’時,讓路人看見了你的臉,那就麻煩了。”
相比起緒方,源一的打扮顯地相當清涼。
仍舊隻身着那件薄薄的白色浴衣,雙腳既不穿鞋也不着襪。
望着源一這身清涼的打扮,緒方忍不住說道:
“源一大人,你穿成這樣,真的不要緊嗎?小心感冒啊,最起碼穿上一雙鞋吧。”
“哈哈哈哈。不用,不用。”源一豪爽地擺了擺手,“這點風,剛好夠給我醒酒。”
“我腳底的繭很厚,所以穿不穿鞋都無所謂。”
——那倒也是……
緒方一邊在心中這般說道,一邊點了點頭。
就如源一剛剛所說的那樣,他雙腳腳底的繭很厚。
厚到讓緒方想起西方國家的那種靴子的靴底。
厚到兩隻腳掌互拍在一起,能發出“嘭嘭嘭”的聲響……
見源一似乎真的是不怕冷,也不想要穿鞋,緒方便不再多廢話,将話題切回到正事上。
“源一大人,你打算怎麽在有一百多萬人口的江戶裏面找出那些‘老鼠’啊?”
一直稱呼“源一大人的仇人”或是“我的仇家”的,總歸有些不方便。
爲了方便稱呼,緒方二人給源一的這幫仇人們取了個綽号:老鼠。
“我既然決定要挨個收拾這幫‘老鼠’,那我肯定也是知道去什麽地方最容易碰見他們了。”
源一咧嘴笑了下。
“我們去吉原。”
“吉原?”因爲太過驚訝,緒方的聲調不由自主地失控了起來。
“緒方君,你忘了嗎?現在可是有很多‘老鼠’出入吉原,打算在吉原尋找我的身影,或是收集我的情報啊。”
“所以我們去吉原那裏準沒錯!”
聽到源一的這一提醒,緒方想了起來——好像的确是有這麽一回事。
源一當時就是從他的老相識四郎兵衛那得知有很多“老鼠”以尋找木下源一爲目的而出入吉原,然後由此得知有很多他的仇人雲集江戶。
“我才剛從吉原那回來,結果又要回吉原那去了嗎……”緒方忍不住露出苦笑。
“走吧,緒方君。”
不知是不是呼吸到了久違的外面的空氣的緣故,源一的情緒似乎相當地亢奮。
“也不知道離這裏最近的有賣面具的店鋪在哪裏呢……早知道剛才在讓島田替我買來這天狗面具的時候,順便問一下島田哪裏有賣面具了。”
在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争後,緒方決定對源一的外出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啊,不。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句話來形容,稍微有些不準确。
緒方都不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而是直接做了源一的共犯了。
緒方明白源一對他的這邀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拉緒方下水,讓緒方跟他變成同一條繩上的螞蚱,順理成章地做到封口的目的。
盡管已經知道源一邀請他,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爲了拉他下水,但緒方還是決定跳進這個坑中。
也算是出于好幾方面的原因了。
一方面是覺得源一這種幹掉潛在敵人的主意非常合理且值得嘗試。而且還能順便撈一波經驗值。
另一方面,則是對源一的劍術指點很感興趣,順便親眼瞧瞧被稱爲“劍聖”的源一,到底擁有着多強的劍術。
雖然很早就認識源一了,但緒方從沒親眼看過源一親自出手對敵。
若說不對源一的實戰能力、不對源一的指點感興趣,那肯定是假的。
因爲這各方面的原因,緒方決定和源一一起獵殺“老鼠”,一起鬧騰一番。
二人也算是幸運,在這種深夜竟仍能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有賣面具的店鋪。
對于戴什麽面具來掩藏身份,緒方都無所謂,所以隻随意地買了件白狐面具。
在購置完掩藏身份用的面具後,“天狗”與“白狐”便這麽一邊小心翼翼地避開偶然出現在街道上的路人,一邊靠近着吉原……
……
……
在緒方和源一剛順着窗戶溜到外面時——
江戶,緒方他們所栖身的旅店内——
臉頰直沖沖地對着頂上的天花闆、閉着雙眼、一直發出悠長且規律的呼吸的間宮,在緒方和源一跳出房間後,便猛得睜開了眼睛,然後從被窩中坐起身來。
緒方和源一剛才在跳窗離開時,還不忘記将窗戶重新關上。
從被窩中坐起身的間宮,一邊露出怪異的表情,一邊用疑惑中帶着幾分無奈的語氣輕聲道:
“他們兩個在搞什麽啊……”
……
……
緒方和源一并沒有進入吉原裏面,而是潛伏在吉原的大門之外。
緒方和源一就這麽藏身在吉原大門外的某片茂密樹叢中,監視着吉原這唯一的出入口。
雖說現在時間已晚,但仍舊有不少的男女在大門兩旁的袖門進出。
望着不遠處那才剛離開沒多久便又回來了的吉原大門,緒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源一大人。”緒方輕聲道,“雖說的确有很多‘老鼠’爲了尋找你和你的情報而在吉原内外出入,但現在已經這麽晚了,真的還能碰上‘老鼠’嗎?”
“而且你還記得有哪些人是‘老鼠’嗎?”
“老鼠”的數量和每日出入吉原的遊客數量相比,那絕對是九牛一毛。
要在吉原的大門外蹲到剛好進入或離開吉原的“老鼠”,那絕對是小概率事件。
“雖說有些仇家的臉我已經忘了,但一些仇家的臉我還是記着的。”
說罷,源一突然把右手猛得向前一伸。
“啊哈,抓住了。”
源一一邊說着,一邊将右手展開來。
一隻已經被源一給捏死的蜜蜂靜靜地躺在源一的右手掌上。
“剛好嘴巴有些饞了。”
說罷,源一将掌中的蜜蜂丢入嘴中,大口咀嚼起來。
望着源一這驚爲天人的操作,緒方直接瞪圓了雙眼。
“源一大人,蜜蜂這種玩意,應該不能生吃吧?它的刺是不能亂碰的。”
據緒方所知,蜜蜂的刺似乎是有毒的,隻要被刺到就會感覺疼痛難忍。
而源一竟然就這麽将蜜蜂給塞進嘴裏……
“運氣不佳呢,這蜜蜂沒采到蜜,并不甜呢。”
源一一面将蜜蜂的刺吐掉,一面繼續用含糊不清的語調說道:
“的确,蜜蜂的刺是不能亂碰的。”
“我以前第一次吃蜜蜂時,也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但之後我的身體似乎也适應蜜蜂的毒素了,不論怎麽吃蜜蜂都不會再有任何不适。”
說到這,源一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追憶之色。
“拿蜜蜂當食物——這招還是風魔那家夥教我的呢。”
“我們曾經因爲一些意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然後風魔教會了我什麽東西能直接生吃而不會死。”
“那真是段可歌可泣的時光啊……”
望着面帶追憶之色的源一,緒方反問:
“源一大人你和風魔大人的關系似乎非常好呢。”
“甚至還不惜付出和不知火裏結下死仇的代價,調停不知火裏和風魔之裏的鬥争,保了風魔大人一條命。”
“二條城之戰”結束,緒方在風魔的家中養傷時,他就從風魔的口中聽說過風魔孤身一人進攻不知火裏的根據地,以及源一以一己之力調停兩大忍者裏的戰争的這2則波瀾壯闊的故事。
“風魔他和我算是老交情了。”
源一臉上的追憶之色變得更濃郁了些。
“緒方君,你或許不知道,在風魔他襲名爲新一任風魔時,他的原用名是柑實。”
“在他的名字還隻是柑實時,我們就認識了。”
“至于你剛才所說的‘不惜付出和不知火裏結下死仇的代價’……”
說到這,源一的眼中閃過幾分意味深長之色。
“和不知火裏結仇,根本不算什麽。”
“我這一生所得罪過的比不知火裏要強大得多的勢力,可多得是啊。”
“算了,不聊這些陳舊老事了,聊些有意思的事情吧。緒方君,你看那邊。”
源一朝不遠處的吉原大門努了努嘴。
以爲是終于有“老鼠”出現的緒方,趕忙朝吉原的大門望去。
結果隻看到一名年紀大概在30歲左右,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成熟魅力的婦女正抱着一個大布袋,順着吉原大門右側的袖門,快步離開吉原。
“據我猜測,這女人的出身應該很不錯。”
源一侃侃而談着。
“雖然身上穿着普通的衣服,但兩隻腳卻很白皙、幹淨,隻有那種家境良好的女人才會有這樣的腳呢。”
“……你叫我看那個女人,就隻是爲了說這些嗎?”緒方的臉上浮現出了幾條黑線。
“這是我以前很愛玩的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呢。”源一道,“根據一個人的外貌、穿着來推測對方是什麽家境、做什麽工作的。”
說罷,源一深呼吸了一口氣。
“在外頭蹦跶果然是要比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在房間裏喝悶酒要有趣啊。”
緒方(盯……):“源一大人……容我确認一下,你之所以決定要逐個殲滅‘老鼠’們,是爲了消減我們潛在的敵人,而不是爲了将這些打擾到自己外出遊玩的家夥們幹掉……對吧?”
“我當然是爲了将我們的這些潛在的敵人都給幹掉!”源一不假思索地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這般說道。
盡管源一嘴上這麽說,但緒方仍舊用摻雜着幾分狐疑之色在内的古怪目光死盯着源一……
在緒方和源一談話之際,又有一批人從吉原内走出。
見又有人從吉原内出來了,緒方也顧不得繼續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源一了,跟着源一一起朝吉原的袖門看去。
在視線投到這新的一批從吉原内走出來的人後,源一挑了挑眉。
“緒方君,看來我們目前爲止在這個地方的枯守,并沒有白費時間啊。”
……
……
寶吉現在很郁悶。
他今夜又領着他的6名部下前往吉原,探聽、收集木下源一的情報。
然而不論他怎麽探聽,都沒有木下源一的半點消息。
雖然出入吉原的老頭子有很多,但沒有一個是木下源一。
今夜是那個“禦前試合”文試放榜的時候。
爲了确定木下源一到底有沒有來江戶參加這個“禦前試合”,寶吉剛才還特地去看了一眼文試通過者的榜單——然而并沒有看見木下源一這個名字。
沒有看見木下源一的名字,那便隻有這3種可能:源一沒有來參加、源一化名參加、源一參加了但沒有通過文試。
今日已經是寶吉帶着他的部下們南下江戶的第16天了。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寶吉沒有一日懈怠,每天都在爲探聽木下源一的情報而四處奔波。
然而直到現在,仍舊沒有收集到丁點和木下源一有關的消息……
或許是對現在這種不知何時是頭的日子不滿了吧,剛從吉原内出來時,寶吉身後的一名部下便用疲憊的口吻說道:
“寶吉大人……那個木下源一該不會根本就沒有來江戶吧?”
聽到部下的這個問題,寶吉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因爲覺得“禦前試合”這一活動極有可能将木下源一這極度癡迷劍術的人給引來,寶吉才率領着他目前僅有的這6名部下浩浩蕩蕩地開赴江戶。
這麽多天過去了,都沒收集到丁點和木下源一有關的情報,讓寶吉也不禁在心裏犯了嘀咕:木下源一該不會真的沒有來江戶吧?
在沉默了一會後,寶吉沉聲道:
“再在江戶這裏待半個月吧。”
“如果還是沒有任何木下源一的消息,我們就回去。”
對木下源一的仇恨,讓寶吉在到徹底沒有希望之前,都不願離開江戶。
寶吉永遠都忘不了8年前的那一夜——木下源一闖入他們的寨子,将寶吉幾乎所有的部下都斬了個一幹二淨。
幸虧有部下們的奮戰,幫寶吉争取了逃跑的時間,寶吉才逃過了木下源一的屠刀。
原本在秋田地區赫赫有名的山賊——寶吉一家,就因木下源一的緣故,被徹底毀滅了。
這8年來,寶吉對源一的恨不僅沒有消減還與日俱增。
爲了複仇,這8年的時間裏,寶吉一面從四處收集着源一的情報,一面準備着能夠打敗源一的武器。
現在是深夜,出了吉原後,寶吉等人所看到的人影數,到現在爲止都不足五指之數。
寶吉不再是以前那個威風八面的山賊頭子,所以爲了省錢,他和他的部下們所住的旅店是那種坐落在偏僻地區、較爲便宜的旅店。
現在這個時間點,連那種在白日裏會非常熱鬧的大道都幾無人影,那就更别說是偏僻的地帶了。
在寶吉等人拐上一條小道後,出現在寶吉等人眼前的景象,讓寶吉和他的部下們不得不停下腳步。
在他們腳下的這條小道的盡頭,伫立着兩個人。
兩個打扮得非常詭異的人。
其中一人身上的穿着還算正常,上身和下身的衣服都穿得規規矩矩。
而另一人的穿着在這種晚風刮得呼呼作響的夜晚裏,便有些不太正常了——僅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浴衣,連鞋子都沒穿。
雖說其中一人的穿着還算正常,但這二人在寶吉的眼中都是怪人——因爲他們臉上都戴着一張面具。
一人戴着天狗面具,另一人戴着白狐面具。
“你們是誰?”寶吉沉聲道。
在這般沉聲質問這2個怪人的同時,寶吉和他身後的那6名部下統統将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刀刀柄上。
“嗯……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那個我幾年前剿滅的那個山賊頭目——寶吉吧?”
“天狗”冷不丁地出聲道。
聽着“天狗”的聲音,寶吉的臉色瞬間一變,随後咬着牙關,咬牙切齒地嘶喊道:
“木下源一!!”
……
……
在指出剛剛走出吉原的那夥人就是“老鼠”後,源一一邊帶着緒方緊跟在這幫人的身後、尋找合适的伏擊時機,一邊跟緒方介紹這夥“老鼠”是誰——源一在大概8年前,于秋田地區剿滅的山賊殘黨。
8年前,源一因爲一些緣故,去了趟秋田,得知有夥名叫“寶吉一家”的山賊占據山頭,爲非作歹。
因厭惡這幫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家夥,于是源一便親自動身将他們給剿滅了。
因爲是8年前才發生的事情,所以源一還記得那個逃走的山賊頭目的臉。
在緒方和源一潇灑地登場後,寶吉立馬展露出一副歇斯底裏的模樣。
“快!你們幾個!”寶吉一邊将背在身後的一件用厚步包着的玩意從背上解下,一邊朝身後的6名部下喊道,“幫我掙取時間!”
寶吉現在有很多疑惑。
比如:木下源一竟真的在江戶?他爲什麽會攔在我身前?他剛才一直有在跟蹤監視我嗎……
雖然有數不清的疑問,但寶吉現在都來不及逐一去問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将這個害他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混帳殺掉!
寶吉身後的這6名部下,都是8年前僥幸逃過源一屠刀的幸存者。
現在見仇人主動出現在了身前,這6人也都沉着臉、拔出腰間的佩刀,然後一邊呼喝着,一邊朝緒方和源一殺來。
“緒方君,交給你了。”
源一擡起手拍了拍緒方的肩膀。
“哈?”緒方扭頭看向源一,那雙僅露在面具外的雙眼閃出錯愕之色,“就我一個人上嗎?”
緒方望向源一的目光,像是在跟源一說:你耍我啊?!說好的會教我一些揮劍上的技巧呢?全讓我打,你教什麽?!
讀懂了緒方的眼神意思的源一,再次拍了拍緒方的肩膀,然後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他們的頭目就交給我對付。他的小弟就交給你了。順便也讓我親眼看看你的實力如何吧。”
那6人已經殺到跟前了,緒方也來不及再跟木下多做争辯。
露在面具外的雙眼緊盯隻剩數步之遙的這6人,然後将左、右手都伸向腰間,将大釋天和大自在拔出。
自來到江戶後,一直沒什麽機會使用無我二刀流。
緒方打算趁着這個機會,來重拾二刀流的手感。
在這6人進到自己的攻擊範圍後,緒方便發揮出了他身高臂長、刀也長的優勢,率先發動了進攻。
僅2刀,便放倒離他最近的兩人。
而系統提示音也随之在緒方的腦海中不斷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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