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緒方利落地連斬2人後,近藤也拔出了他的刀,朝離他最近的那名敵人迎去。
近藤也好,與近藤對峙的這名敵人也罷,此時都擺好了中段架勢。
近藤猛地朝前一個踏步,将腳下的地闆踩得“砰砰”作響。
“噢噢噢!”
在腳踩地面的同時,近藤發出氣勢驚人的氣合來震攝身前的敵人。
然而——在近藤的氣合聲剛落下,他身前的敵人也猛地一踏身前的地闆,發出氣勢遠在近藤之上的氣合。
“噢噢噢噢噢噢噢——!”
“唔……”聽着這氣合,近藤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些,“猿叫……你這家夥用的是薩摩的示現流嗎……”
近藤的話音剛落,站在近藤身前的這名敵人便朝近藤投去挑釁的目光:
“示現流,平田左之郎,參上!”
說罷,平田将手中的刀朝右上方上舉,擺出大上段的架勢。
“還沒想好起什麽名字的流派,近藤内藏助,參上!”
“呵!”平田發出一聲嗤笑,“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這小子平常隻揮過‘道場劍’,沒怎麽揮過真刀吧?”
“那又怎樣!”
在近藤和平田在那互相對峙時——
大釋天化作一道流光,貫穿了身前一名敵人的胸膛。
使用鳥刺将身前敵人的胸膛給刺穿的同時,緒方拉起此人寬大的衣袖,将衣袖攔在他和此人之間,用衣袖擋住将刀抽回來後、從傷口迸射出來的鮮血。
剛将大釋天抽出,便又有一人自緒方的左側朝緒方殺來。
緒方瞧也不瞧此人,身子一側,閃過此人劈來的刀後,用左手反手将左腰間的大自在拔出。
無我二刀流·雷切!
雖然用反手使出雷切,威力會大打折扣,但用來将這個已經沖進大自在的攻擊範圍的敵人斬倒倒是綽綽有餘了。
大自在的刀刃從刀鞘中彈出,自下而上地劃過這名自緒方左側襲來的敵人。
将此人斬斃後,緒方迅速将大自在從反手切換爲了正手,揮動手中雙刀,僅2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便又将圍在他身側的3名敵人統統斬倒。
……
……
擺着中段架勢的近藤與擺着大上段的平田一直對峙着。
終于——不知是平田沉不住氣了,還是因爲平田已經做好攻擊的準備了,一邊發出着示現流标準的猿叫,一邊快步朝近藤沖來。
在近藤進到他攻擊範圍的下一瞬,毫不猶豫揮刀斬之。
近藤一直死死地盯着身前的平田,關注着他身上的一舉一動,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平田朝他攻來後,近藤猛地瞪圓了雙眼,發出大叫來震攝平田的同時,也給自己壯着膽。
主動朝平田的刀迎去的近藤沒有去硬接平田的刀。
不要去硬接示現流使用者的刀——這是所有劍術修行者都知道的常識。
十分驚險地避開平田的刀後,近藤揮刀斬開了平田的腹部。
将平田成功斬倒後,近藤的臉上浮現出狂喜之色。
臉上挂着狂喜之色的近藤趕忙扭頭、移動着視線尋找緒方的身影。
“師傅!我成功斬殺1名敵人……”
近藤的話還沒說完,他餘下的字詞便全部堵在了他的喉間。
因爲他瞧見緒方的身邊橫七豎八地躺滿11具敵人的屍體……
近藤臉上的笑意直接在這一瞬間僵住……
“……别在意,近藤。”
注意到近藤臉上的神色有異後,緒方一邊将大釋天刀刃上附着的鮮血甩去,一邊朝近藤接着輕聲說道。
“你隻是真刀的使用經驗不足而已。還有——我不是你師傅。”
在剛才斬殺房間内的這些敵人的同時,緒方也有趁機悄悄地觀察着近藤。
緒方隻一眼便看出近藤之所以打了半天,也隻才幹掉一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真刀的使用經驗不足。
早在之前于那條小巷中和近藤互用刀背切磋時,緒方就隐約發現近藤的這個問題了。
真刀和木刀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最直觀的不同便是——真刀遠比木刀要重。
因爲重量不同,所以握真刀和握木刀時的身體重心要做出不同的改變。
若是用不慣真刀的話,在用真刀戰鬥時,實力便會大打折扣。
房間内原有13名看守稻葉妻女的武士。
在緒方幹掉其中的11人、近藤幹掉其中1人後,僅剩下最後一人。
緒方和近藤此時都将他們的視線集中在了這最後的一名敵人身上。
這最後的一名敵人是個隻有一隻眼睛的獨眼龍。
獨眼龍沒有揮刀朝緒方或近藤中的任何一人殺去。
而是躲在稻葉女兒的身後,将打刀橫在稻葉女兒的脖頸前。
“别過來!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女兒被充爲人質,稻葉的妻子立即發出哀痛的呻吟。
嘴巴被布團塞住、身體被麻繩五花大綁的稻葉妻子站起身不要命地朝躲在她女兒身後的獨眼龍撲去。
然而很快便被獨眼龍給一腳踹到在地。
“你們兩個家夥快給我把刀扔掉!”
将稻葉的妻子給踹倒後,獨眼龍立即滿面猙獰地再次朝緒方和近藤這般大吼着。
一時之間沒了主意的近藤一臉茫然地看向緒方。
緒方沒有作聲。
隻面無表情地将大釋天和大自在收回刀鞘,然後将大釋天和大自在連刀帶鞘地從腰間抽出,然後扔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見緒方都已經把他的刀給扔掉,近藤也隻能滿臉不甘地将他的刀也收起,然後像緒方那樣把腰間的2柄刀抽出、扔到一邊。
見緒方和近藤都已将刀扔掉,猙獰的笑容立即自獨眼龍的臉上浮現。
“很好!”
“你們這些武士沒了腰間的刀後就什麽都不是了!”
成功讓剛才不可一世的兩人扔掉腰間的刀,讓獨眼龍不禁得意了起來,開始在那發出嚣張的大笑。
然而——緒方在聽到獨眼龍剛才的那句話後,卻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
“我沒了刀劍難道就無法再戰鬥了嗎?”
“我哪是如此無用之人。”
“讓你見識一下我今晚才自創出來的‘緒方劍法’吧!”
說罷,緒方直接掏出了一直揣在懷裏、一直都是子彈滿膛的霞凪。
槍口對準獨眼龍,拇指扳動擊錘,開槍——動作一氣呵成。
因爲稻葉女兒的體型相當嬌小的緣故,所以獨眼龍大半的的身體都露在外面。
緒方和獨眼龍之間的距離,大概有4步左右。
雖然緒方從來沒有練過什麽槍法,但是在這麽短的距離内射擊面積這麽大的目标,沒有打空的道理。
爲了确保能将獨眼龍打出硬直,緒方并沒有隻打一槍就了事。
而是連開4槍,直接将槍膛内的子彈一口氣全部打光。
4發子彈全部擊中獨眼龍的軀幹。
“噗……”
連中4彈,獨眼龍瞬間感到眼前發黑,連站也站不穩。
将霞凪中的彈丸一口氣打光後,緒方立即随手将手中的霞凪扔到一旁的地上,然後朝獨眼龍沖去。
嘭!
緒方使用不知火流柔術,将獨眼龍從稻葉女兒的身旁扯離,然後将其重重甩在地上,将其制服并把他手中的刀搶過來、扔到了一旁。
“師傅……”近藤将他和緒方的刀撿了回來,一臉錯愕地朝将獨眼龍按在地上的緒方走去,“說好的要讓這人見識一下你的‘緒方劍法’呢……?”
“我不是已經讓他見識過了嗎?”緒方一副正在訴說什麽真理的模樣,“我剛才的那招就是緒方劍法啊。”
“我剛才那招就是緒方劍法的奧義:掏出手槍……啊,不,掏出短铳将敵人射倒。”
“這哪裏是劍法啊!!”近藤失聲尖叫道。
“誰規定劍法隻能使用刀劍的?劍法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砰!砰!砰!砰!
就在這時,小樓外突然響起4聲槍響。
這獨特的4聲槍響對緒方來說,實在是太耳熟了。
因爲他這邊才剛剛響起過一模一樣的槍聲。
“怎麽回事……?”緒方立即皺起眉頭朝窗外望去。
隻可惜因方位的緣故,緒方根本看不到小樓外到底都發生什麽事了。
……
……
4名不知火裏的忍者以半圓形的陣型将阿町給包圍。
阿町不慌也不懼,隻用冷漠的目光掃視着身前的4人。
“怎麽?阿町。”這4名忍者中的爲首之人用戲谑的口吻朝阿町說道,“你難道你以爲你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戰我們4個嗎?”
“流太郎。”阿町道,“給你個忠告——不要小瞧女忍啊。”
“哼。”被阿町喚作流太郎的忍者發出一聲嗤笑,“這句話如果是由其他上忍或中忍等級的女忍來說出的話,倒還有那麽幾分威懾力。”
“但這句話卻是由你阿町說出,我卻隻覺得可笑啊。”
“永遠在下忍中排名最末尾的阿町的大名,以爲我們沒有聽說過嗎?”
“乖乖束手就擒吧,阿町。在你叛逃不知火裏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料想到有這麽一天了吧?”
“是啊。”阿町不假思索地應道,“在叛逃那個鬼地方後,我的确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了,所以——我無時無刻都在蓄勢待發,準備迎戰!”
說罷,阿町将懷中的十六夜端起,将槍口對準身前的流太郎4人。
被阿町的槍口對着,流太郎也好,其餘3名忍者也罷紛紛後退半步,面露淡淡的忌憚。
“哼。”
盡管面露淡淡的忌憚,但流太郎還是不肯示弱地對阿町進行着嘲笑。
“你手中的那杆怪模怪樣的鐵炮最多隻能射1發,你要如何用隻能射1發的鐵炮同時對付我們4個?”
“你既然也看得出我手中的這杆鐵炮和普通的鐵炮相比有很大的不同,那麽——”阿町轉用戲谑的口吻,“你是怎麽确定我手中的這杆鐵炮就和其他的鐵炮一樣隻能打一發的?”
聽到阿町的這句話,流太郎等人不再出聲。
隻将流露出更加濃郁的忌憚之色的目光投向阿町。
“……諸位,放輕松。”
原本正将十六夜的槍口對準流太郎4人的阿町突然發出了幾聲輕笑,然後緩緩将十六夜的槍口放下。
“對付你們4人還不需要用到十六夜啦。”
說罷,阿町将手中的十六夜随手扔到腳邊的地上。
“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吧……我的秘技。”
從阿町的口中聽到“秘技”這個詞彙,流太郎本想發出幾聲嘲笑。
但本來已經構思好的嘲笑用的字句湧到嘴邊後,這些字句便堵在了流太郎的口腔中,吐不出半個詞來。
因爲此時的阿町滿面嚴肅,她剛才的語氣也沒有摻雜半點玩笑之色。
盯着阿町她那布滿嚴肅之色的臉,流太郎也不禁認真了起來。
心中不斷暗道着:
——秘技……阿町她這家夥能有什麽秘技……
——難不成她私底下有偷偷練什麽絕招嗎……
——她現在就穿着一件單薄的浴衣,身上藏得了的武器,也就隻有苦無了……
——她所謂的秘技難道就是苦無快速投擲嗎……
——呵!可笑!我等豈會被區區苦無擊倒!
流太郎默默地将腰間的脅差拔出,露出一抹獰笑:
“來吧,阿町,讓我瞧瞧你的絕招!”
阿町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你就瞧好了,不要眨眼。”
說罷,阿町猛地将手伸進浴衣的衣襟裏面,從衣襟之後拎出了素櫻。
素櫻的槍口對準流太郎4人——
砰!砰!砰!砰!
4發彈丸——一發彈丸命中流太郎的胸膛,三發彈丸直接将另外三名忍者的腦袋打爆。
迅速擊斃3人、制服流太郎後,阿町立即一個前沖,将因爲胸膛中彈,而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流太郎給重重摔在地上。
在将流太郎摔在地上的下一刹那,阿町将手指探進流太郎的口中,将夾在流太郎齒縫中的專門用于自殺的毒丸給取出,并遠遠地扔到了一旁。
取出藏在流太郎嘴中的毒丸後,阿町順手将流太郎的脅差也給奪了過來。
流太郎想起身、想将正壓在他身上的阿町給甩落在地,然而胸膛處源源不斷産生的劇痛刺激着流太郎每一條的神經,令流太郎遲遲使不出力氣,同時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
“如何?”
阿町在流太郎面前把玩起了手中的素櫻。
阿町此時的模樣,就像一個正在向他人炫耀自己最喜歡、最得意的玩具的頑童。
“這就是我的秘技。”
“你們沒想到我竟然有着短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