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先生号稱靈能免疫,其實他并不是免疫,他隻是有一定的抗性,也許是他們隊伍裏的靈能者強度并不夠,以至于給了他一定的錯覺,馬林對此表示理解,畢竟靈能者大部份頂破天也就四環法師的強度。
馬林一出手就把這位的抗性直接擊穿,可憐這位還沉浸在免疫的迷夢下,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身陷馬林爲其編織的幻夢之中。
不過這小子倒是熬得了刑,巡案所的副所長将地下室裏的刑具用了一遍,這位一個字都沒有說。
“看起來像是辛夫子的人,但從受刑的模樣也來,也有可能是沙夫子的人。”巡案所的副所長看着這位一邊受刑一邊還高聲怒罵的模樣,看了一眼馬林。
馬林對此當然也是心知肚明——首先,不可能是孔夫子的人,畢竟孔夫子座下大魔冠軍,哪一個不是喜歡拉人砍片的主,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其次,也不可能是死肥仔的人,這位名下哪一個不是腸穿肚爛之輩,就這位身上的模樣,誰都不會信他會是一個納垢之徒。
所以,隻有從泰南人眼中的辛夫子與沙夫子裏選一個了——辛夫子辛烈治,自然是學舌鳥大鹦鹉,這位喜歡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這次行動從一開始的李代桃僵,到現在的内鬼潛伏,無一不是有着屬于它的獨特存在。
但是同樣地,沙夫子也有可能性——沙士力,色孽的一個稱号,從這位受刑的情況來看,真的無法排除他的可疑性。
“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這兒能用的刑具都用了一遍,他也知道,我們在拿到情報之前,的确不敢把他往死裏打。”餘賢者看着正在受刑的内鬼嘀咕道。
馬林在思考——的确,黃金船樂團事件,混沌殺光了樂團成員,在内鬼檢查員的幫助下僞裝混入城市,巡案所的内鬼被發現。
這其中……啊,一定是有之前沒有想到的疑點。
“這就對了,餘賢者。”馬林看向了餘賢者。
正在關注刑求的餘賢者聽到了馬林地呼喚,他扭頭看向馬林:“馬林閣下有什麽新發現嗎。”
“他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什麽?”巡案所的副所長一下子并沒有聽懂。
但是餘賢者一拍手:“對啊,他和他們也許真的不是一路人。”
直到這時,副所長終于明白了過來:“您是說,這個内鬼和那批人并不是同路人。”
“對,那些人也許是辛夫子的人,而這位,卻是沙夫子的信徒,爲了證明這一切,我需要一個幫手。”
馬林說完,打了一個響指,召喚了艾爾斯。
和艾爾斯以前一樣,穿着他最喜歡的大皮襖子與大金鏈子閃亮登場。
看到艾爾斯,餘賢者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但副所長哪見過這種陣仗,差一點都遵從于自己的肌肉記憶拔槍了。
多虧了馬林一聲自己人,止住了副所長的拼命之舉,這個中年人滿臉詫異地看向馬林:“這也是自己人?”
他的臉部肌肉都在抽動,很顯然是真的準備拼命地。
“對,他叫艾爾斯,是自己人。”說完,馬林給艾爾斯拍了一個陣營鑒定。
灰色的光環在艾爾斯腳下出現,馬林雙手叉腰:“你這家夥怎麽灰了。”
·最近經手了一批地精,你也知道我那個島子上有種植園,不過你放心,我有推廣豐收女神教義,工作時長也隻是996而已,那些地精感動的都快哭出來了。
艾爾斯地回答讓馬林一愣——啊,還真的,這小子的确在島子上有種植園來着,購買奴隸不是好事,但至少能夠讓這些原本應該被做成炮灰的地精有了新生活,嗯……就當沒看到吧。
而副所長有如見鬼一樣看着艾爾斯,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它聽到馬林的吩咐下樓去處理那個混沌,這才滿臉壓抑地看向餘賢者:“賢者閣下,這是怎麽一回事。”
說真的,這年頭泰南佬不是說沒見過巫妖,隻不過泰南佬見巫妖,突出一個不死不休,像艾爾斯這樣過陣營鑒定是灰色還能抽正能量雪茄的猛巫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副所長有這麽一問。
餘賢者細細介紹了他所知道的一切,然後看向馬林。
于是馬林又将自己和艾爾斯的緣分細細介紹了一次,而聽說這位和馬林合作坑混沌時,副所長先生終于點了點頭。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從小聽我父親說他在一次冒險裏整支小隊爲了與巫妖對抗死了三個隊友,所以我一直都覺得如果碰到巫妖,就是我拼命地時候,誰能想到第一次碰面會是這樣的情況。”副所長說到這裏,馬林聽就到下面有如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往下一看,艾爾斯拉了一道裂隙,然後他的一個小弟推着裝滿了手術工具的推車走了出來。
好家夥,用的還是美女的皮囊……等一下:“艾爾斯,這個魅魔哪兒來的。”
·奴隸,我有她的真名。
艾爾斯頭也不回的說完,然後來到那位内鬼的身邊,他低下頭,用它的牙床輕咬内鬼先生的耳朵,滲人的低語橫掃整個刑訊室。
·嘻嘻嘻,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朋友,别擔心,我是一個非常熟悉的巫妖,在我重新做人之前,我用地精做實驗品做過上千次剝皮手術,我一定會把你的歐金金皮一點不少的剝下來,放心,不會太痛。
副所長在這一刻盡顯捂裆派弟子的實力。
餘賢者撲哧一笑。
馬林伸手扶額。
内鬼先生發出慘叫:“我說!我什麽都說!别讓這個魔鬼那麽做!士可殺不可辱!”
艾爾斯擡頭看向馬林。
馬林點了點頭。
艾爾斯雙手一攤,如果他有臉皮,這個時候一定會是滿臉意猶未盡。
馬林帶着餘賢者和副所長下了樓,來到内鬼先生面前,馬林坐到了世界樹嫩枝織就的椅子上:“好了,内鬼先生,你信什麽。”
一臉逃過一劫的内鬼先生滿臉大汗地開了口:“我是沙夫子的信徒。”
“果然如此。”餘賢者笑了笑,拿出一支煙遞了過去:“你和進城的人沒關系,對吧。”
“誰和那些神經病有關系啊。”接過煙,接受副所長爲他點的煙,這位前警探抽了一大口煙,歎了一口氣:“我們教派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教派主持讓我來探聽一些消息,我來了,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發現了。”
“聽聽,我們對手的對手都比我們早知道,看起來你們的暗探有問題了,餘賢者。”
“這裏的事情結束了,我一定會聯合端木賢者和趙賢者去情報局做一次質詢。”餘賢者說完看向這個内鬼:“把你的教派,所在地址,人員構成都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如何。”
“我就是一個下級成員,我隻知道我的教派是喜樂宗,所在地址不知道,人員構成不知道,主持每次傳消息,都是在文三路2941号的公共郵箱那裏傳遞消息。”内鬼先生如此回答道,他還說了傳遞消息時的一些手法,這些都是基礎的确保安全的辦法。
馬林點了點頭:“他沒說謊。”
既然這位沒說謊,又是下級成員,死罪倒是可免了,隻不過洗去記憶,一輩子挖石子是逃不掉的苦刑。
“那還不如讓我死了。”内鬼慘叫着被拖了下去。
馬林扭頭看向艾爾斯:“我借你家的魅魔一用。”
·用是沒問題啦,但你别把針打在裏面,我覺得你的體液對魅魔會有緻命效果。
艾爾斯說完,被馬林一個靈能掌拍到了牆上。
“我的意思是讓你的魅魔僞裝成那個内魔去那個公共郵箱傳遞消息。”馬林沒好氣的說完,扭頭看向這個魅魔,後者一看到馬林在看它,立即縮成了一團。
我現在有這麽可怕了嗎?
馬林扪心自問,然後不得答案,最終隻能讓餘賢者和艾爾斯他們去處理這件事情,然後他帶着副所長去找了城守。
城守是一個老頭子,聽說了這件事情,他二話不說讓他的長子負責帶城衛兵與馬林一起走,錢賢者在半路也加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始在富人區開門送溫暖。
當然,對外是例行的每年數次的突擊檢查,因爲往年都有成例,富人區的各位也無話可說。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對馬林的存在有所懷疑,還有人覺得新杭州的事情怎麽能夠輪到一個外鄉人,這種沒有眼力勁的小年輕随後就被家裏的長輩拍在了牆上——老一輩倒是認出了站在錢賢者身邊的馬林到底是誰。
雖然和上次在孟府見到的是兩人模樣,但是擁有一定實力之後,皮囊已經不是最基本的确認方式了,馬林也沒有特意僞裝自己,再看到馬林手腕上的世界樹嫩枝化成的手環之後,就再沒有誰敢問馬林爲什麽在了。
看了兩家,城主的長子在去第三家的路上表示這是他最見過的富人區的各位面對突擊檢查時最懂事的一次。
多虧了馬林閣下。
這位中年人一再表示這全靠馬林。
馬林當然不會傻到聽他吹噓——我馬林豈是那般暴虐之人。
但是架不住副所長與錢賢者也加入其中,大家一番吹噓,馬林也隻能含笑謙虛,一路行來倒是其樂融融。
到了第三家門口,馬林一看走出來的人就樂了——這不是孟府那天的李家小子嗎。
嗯,李府,也行啊,第三家。
而李家小子一開始看到烏壓壓的人一愣,然後下意識的雙手叉腰:“這不是城主家的大少爺嗎,帶這麽多人來幹嗎。”
沒認出馬林,馬林也就認了,認不出副所長,也許是層次不夠,但你這小子怎麽就認不出錢賢者呢。
馬林這一邊在想,那位城主家的大少爺一聲冷哼:“我主持這一次的新杭州突擊檢查,你說我來幹嗎。”
李家小子一愣,然後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一下:“原來是突擊檢查,那我去告訴我家老太爺去。”
這句話讓馬林點了點頭——這小子還算懂事,同時也對突擊檢查這四個字到底有多麽強力有了更加深入地了解。
你看,李家小子可以和城主家的大少爺陰陽怪氣,但是一擔到突擊檢查,立即就沒有了任何脾氣,看起來這四個字是真得有‘魔力’,還是更強大的那種。
沒過一會兒,李老太爺出來了,他一看陣勢,撓了撓他的一張臉:“錢賢者,是不是我家小雜碎又惹事了,您給一個名字,我這把他打斷手腳送過來。”
錢賢者笑着搖了搖頭:“您說什麽呢,我今天也就是來看一個熱鬧。”
“那張所長您來又有什麽事啊。”李老太爺看向副所長。
副所長指了指馬林:“您看,這位殿下不怎麽認識我,我也就是陪着他走一趟。”
一聲殿下,院子裏的一半人都在倒抽涼氣,剛剛還打量着馬林的李家小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
于是李老太爺又看向了馬林:“嗨,我就說,馬林大人您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不是我家有那個不孝子做出了喪盡天良的惡事,是出賣了這一座的城,還是辜負了這一城的人。”
馬林笑得很尴尬:“您就别說了,我也是有責任在身,來做一次檢查,您家裏的人都在,對嗎。”
聽馬林這麽說,李老太爺收起了笑容,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家人:“都在……等一下,老四,你的那個寶貝孫子呢!”
“我來了,剛剛坐在廁所上。”一個少年跑了過來。
馬林眼睛一亮:“李老太爺,這是您的……”“我家老四的長孫,今年十五,靈能強得很。”
“嗯,是挺強的,都被附身成黑圖書館長了。”馬林這邊剛說完,那邊就伸出手将這個小子扯到了自己面前。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林的右手就捅進了這個小子的腹部。
然後在這個小子有如被當成豬殺的慘叫聲中,将一顆肉瘤從他的腹部扯了出來。
“你傷我的孫子!我殺了你!”一個半老的老頭沖了出來。
然後被李老太爺一掌拍進了院子另一邊的池子裏。
他的兒子看不到,他這個做老子的可是看得清楚,自家曾孫臉上全是喜悅的表情,腹部更是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而馬林丢到地上的那塊血肉散發着惡臭。
很顯然,馬林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
這份人情,李家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