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天所裏不忙,我陪你們一塊吧,想買什麽和我說,我在的話一般東西都能買得到。”
“那就麻煩賀公安了。”不等姜煙說話,姜瑜就和對方道謝,讓原本還想客氣一下的姜煙都找不到借口了。
賀勳沖姜瑜含笑點頭,這個小姑娘怎麽說呢,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自己欺騙她姐姐,可根據他的觀察,姜瑜又不是那種沒心眼的,看來是對自己很放心。
擡手拍了拍車後座,對姜川道:“上來我推着你。”
“太好了,謝謝賀公安。”姜川也沒客氣,上前劈腿坐在車後座上,雖說硌得慌,可他不在乎。
一行四人擡腳往縣城供銷社去了,路上姜煙一直都落後自行車兩步的距離,眼神中藏着嬌羞,時不時的看幾眼賀勳的背影,簡直另姜瑜無奈。
她自己倒是沒覺得走在一塊有什麽不好的,她和賀勳相差近十歲,如今的眉眼看起來還顯稚嫩,路人即便看到也不會多想。
“明天中秋,賀公安不如去我們家吧。”既然今天能在縣城裏看到賀勳,就說明今年中秋他不回京城,“明天在家裏包餃子吃。”
賀勳回頭看了眼姜煙,那染紅的雙頰,讓他深邃的瞳孔染上一抹淺笑,回頭的功夫看到了姜瑜的目光,也不由得微囧。
“好,不麻煩的話。”
“不麻煩,多你一個不多。”姜瑜低頭踢了一腳路上的石子。
“那你們今天别買太多,明天過去的時候我順便買着,雖說天兒不熱了,可有些肉類放一晚上也不好。”
姜瑜再次截胡姜煙,點頭向賀勳道謝。
姜煙在後面微微歎氣,自家妹妹還是這麽不客氣,都不給自己這個做姐姐的說話的機會。
來到供銷社,這邊早已人山人海,店内店外都擠得滿滿當當的,和村子裏感激的場面差不多。
畢竟明天是中秋節了,這可是華夏一年一度的大節日,肯定得好好過一下,不說縣城裏的人,周邊的公社也幾乎全部在這一天湧了過來。
賀勳在前面領着姜川,姜瑜則是在後面挽着大姐。
“小魚,你這樣多讓賀公安破費啊。”前幾次賀勳去姜家,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她瞧着心裏也不踏實。
明明之前都是賀勳照顧他們家,自家也沒什麽可報答的,而且姜翰夫婦案件的兇手也是賀勳逮捕的,就算是她喜歡賀勳,真的很想每天都看到她,可也不想承太多的情。
姜瑜抿唇笑了笑,“大姐,既然賀公安答應了,那就是真的沒問題,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說明天工作忙走不開是吧?再說了,明天可是中秋節,阖家團圓的日子,賀公安離家千裏,回不去,他之前幫咱們家裏那麽多,請他到咱們家裏過節,熱熱鬧鬧的也不至于想家,你說呢?”
“……”姜煙沉默了,之前覺得賀公安每次大包小包的上門,真的很破費。
怎麽現在聽妹妹這麽說,突然覺得賀公安可憐呢?
說的也是,過節都沒辦法回家,反而要待在所裏孤零零的,想想的确不合适。
“而且大姐,我也是給你制造機會啊,賀公安這麽好的男人,你心裏對他也有想法,多處處嘛。”
“小魚,你再胡說,大姐可要揍你了。”姜煙羞窘的幾乎要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好好好,我不說。”她故作無奈的歎口氣,“現在男女平等,而且都支持自由戀愛,爸媽不在了,我爲大姐你考慮,你居然還要揍我,做妹妹的我還能說什麽,待會兒買完東西我就去和賀公安說,我們家不歡迎他行了吧。”
若不帶穿書前的記憶,姜瑜可能不會如此幹脆的撮合賀勳和姜瑜。
可看完全本,賀勳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不管後來賀勳的妻子是誰,反正姜瑜沒見過,在她來說就是個紙片人。
現在姜煙和賀勳算得上是互生好感,她沒必要爲了所謂的劇情,反而讓自己的大姐受委屈。
姜瑜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字面意義上的好人。
“你不許說。”姜煙一聽頓時急了,“之前人家答應了,現在不讓人家去,你好意思開口?”
“怎麽不好意思?”姜瑜眨了眨霧蒙蒙的大眼,“我還是個孩子,允許出爾反爾。”
“……”不想和妹妹說話了。
姜瑜見大姐吃癟,偷笑的挽着她的手臂,跟着前面的賀勳繼續往裏面走。
四個人在裏面穿梭閑逛,買什麽東西都是姜瑜開口,畢竟現在家裏做飯的都是她。
買了幾樣家裏所剩不多的調味料,還買了一斤白糖,這些白糖花光了家裏僅剩的糖票,不過年底的時候公社裏還能分,過年還能買點。
姜瑜對供銷社隻有好奇,對立面的商品倒是并沒有什麽想買的心思,曾經她用的也都是大牌,不管是穿戴還是化妝品鞋子包包等,基本都是上千元甚至上萬,當然作爲總裁的特别助理,他的那些女友也會送給她各種名牌産品,從衣服到化妝品,有時候還會送她件首飾,總裁都讓她照收不誤,說是能賺回一點是一點,畢竟她家老闆也是個在女友身上并不吝啬的人,分手後送房送車送銀行卡都是尋常。
這個年代的産品,樣樣都便宜到令人發指,可有一點是姜瑜不得不佩服的。
沒!假!貨!
沒錯,沒有假貨。
如今都是國家集體制作集體販售,但凡是在供銷社買的東西,沒有一樣假貨。
因此,看到五分錢一盒的潤手油,她駐足看了兩眼。
然後讓笑容明媚爽朗的店員給了她五盒,量不少,花了兩毛五分錢。
這潤手油現在已經能用得上了,秋風起,每天洗手後擦一點,不皴裂。
“買這麽多做什麽?”姜川趴在櫃台上問道。
“我和大姐,再送給程爺爺他們兩盒,你不用?”姜瑜擡手在弟弟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小家夥咧開嘴,“我男子漢,才不用你們女人用的東西呢。”
“嘿,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想用還不給你用呢,冬天你的爪爪皴裂,可别哭。”北方農村裏的冬天,真的是滴水成冰,孩子們幾乎有一半到了冬天都會手上皴裂起凍瘡的,姜川也有這毛病,全是皮的。
“我是男人,才不會哭呢,别冤枉我。”小家夥不高興的沖二姐翻了個白眼,“二姐才是愛哭包。”
“欠揍。”
“大姐救我!”姜川秒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