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天快黑了,老三之前說……”老二望着即将落山的太陽,瑟瑟發抖道。
“慌什麽!說不定真正的寶貝就是夜裏才會出來,你沒發現嗎……白天這裏面沒有一個人影。”老大自作聰明分析道。
“我們還是叫上老三一起吧?”老二不停四處張望:“我總感覺這個地方有些詭異……”
“咚——”
“哎喲!”
老大用力敲了下老二的腦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怒氣沖沖道:“你傻啊……老三本來就是這裏的人,讓她知道了還得了?!”
“是是是……”老二一臉委屈,雙手揉了揉腦袋。
夜晚比他們想象中來得都要快,空氣中的溫度也降低了一些,安靜的小區内逐漸傳來了一些細碎的聲音……
“果然,這裏的夜晚不一樣。”老大微眯着眼睛,躲在了一樓花壇旁,小心觀察着遠處的情況。
老二躲在他背後,身體有些哆嗦,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害怕。
“咚咚咚……”
這時遠處的樓梯上傳來了類似籃球的聲音,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蹦蹦跳跳。
因爲天剛黑,小區内的路燈都還沒亮起來,視野非常不好。
“老大,那……不會是……”在這種氣氛下,老二下意識便想到了一些恐怖的畫面。
“你特麽給我閉嘴!”老大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害怕自己給我滾回去……”
而在這期間,那類似籃球拍打在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徑直朝着花壇方向滾來。
“人頭!!”在距離不到幾米的時候,他們終于看清了目标,老二驚呼一聲。
那竟是一個小孩的腦袋,沒有身體。在地上仿佛像是個皮球一樣滾滾跳跳,極爲駭人。
老大立即捂住了老二的嘴巴,滿頭大汗将手指豎在嘴邊:“噓!”
但跳動的聲音也同時消失了,變成了咕隆咕隆滾動的聲音。
這下兩人徹底慌了,因爲那滾動的聲音不停朝這邊靠近。
眼看着就要與那顆滾動的腦袋碰面,老大急中生智,拉着老二跳上了花壇上面,躲進了花草之中。
光秃秃的腦袋圍着花壇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露出了一個頗爲疑惑的表情。
停留了一會後,那個孩子的腦袋朝着閃爍着霓虹燈的娛樂樓滾了過去。
老大老二這才終于松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
“鬼……這小區裏真的有鬼。”親眼見證之後,老大也有些慌了。
老二小聲催促道:“我們快回去老三那裏吧……”
“好!”老大終于松了口,本想探索什麽寶藏和秘密,卻沒想到碰到了一顆會跳動的頭顱,就像吞了個死烏鴉一樣晦氣。
兩人正準備動手,不遠處卻傳來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而此時小區内的燈光也都亮了起來。
他們此時如果跑出去一定會被那些家夥發現……
沒有辦法,兩人隻好繼續待在花壇裏面,忍受着煎熬。
率先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是一具無頭身體,那體型一看就是剛才那顆腦袋的主人,兩人瞪大了眼睛立即屏住了呼吸。
不過好在那具無頭小孩身體并沒停留,徑直跑向了娛樂樓。
一具沒有腦袋的身體竟然還能跑得飛快,這可把老大老二吓得夠嗆,不過剛才那種情況也見過了,他們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但這僅僅還隻是他們噩夢的開始,之後陸續走下來了許許多多的可怕‘鄰居’,甚至還有些家夥直接坐在了花壇邊閑聊起來。
“聽說最近外面不太平,前些天血霧籠罩了整個西湖區……”
“應該是吧,不過無論如何應該也影響不到咱們這裏。”
“這可不好說啊……”
“對了你們聽說沒?小梅好像回來了,而且據說她竟然可以說話了!”
“她自從上次和餘生出去就好久都沒回來了,你說這會不會是因爲餘生的關系?”
“不知道,但餘生他好久沒來帶我們完成心願了。”
“眼下這種情況他哪裏有時間……”
雖然是很普通的對話,但卻讓躲在花壇裏的老大老二瑟瑟發抖。
因爲他們能清晰看到,對話的兩人其中一個全身重度燒傷,幾乎沒有一處皮膚是完好的。另外一個也好不到哪裏去,全身多處骨折,甚至還有骨頭刺穿了皮膚露在外面。光是看着都會讓人頭皮發麻,但他們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輕松交談着。
這時一個渾身環繞着煙霧的枯瘦男人走了出來,表情有些冷漠。
正在交談的兩人看到他出來後立即閉上了嘴巴,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當那人離開了之後,其中那名重度燒傷的人說道:“老張就像是被餘生放棄了一樣,好像也有好久沒出去了……”
“但對比我們他也是幸福的啊,都出去過那麽多次了。”
“說的也是啊……不過躲在花壇裏的兩隻小老鼠怎麽還不出來?”
老大老二猛然瞪大了眼睛,如遭雷擊。
兩張恐怖的面孔伸進了花壇裏,死死盯着他們。
“卧槽!!”
兩人止不住爆了句粗口,神色慌張從花壇另外一邊滾了出去,爬起來後立即朝着梅姨的住所奪命狂奔。
但那兩個可怕的鄰居卻沒有追過來,反而眼神躲散收回了目光。
“嘭——”
兩人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個人,但那個人紋絲不動,他倆卻倒在了地上。
濃濃的煙霧頓時淹沒了二人,老大老二被嗆得直流眼淚,感覺肺就要炸掉了一般。
“老張停手!”
這時樓道裏傳來了梅姨的聲音,煙霧頓時散去,兩人連忙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臉上黑漆漆地挂着兩道淚痕。
“啞巴……咳咳……你真的可以說話了?”煙霧散開後,出現了那個病恹恹的枯瘦男人,他看向樓道裏的梅姨有些驚訝。
“嗯……”梅姨快步跑了過來,立即拉起了地上的老大老二,關心道:“你們亂跑什麽……沒事吧?”
張叔看着眼前這一幕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