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闆椅上的陳清凡皺了下眉頭,冷聲道:“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你們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會長室裏雖然才剛清理過,但依舊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陳清凡的性格他們都清楚,渾身顫抖道:“有個恐怖的家夥在街上殺人!”
“然後呢?”陳清凡微眯着眼睛道:“就因爲這點小事闖到我這來?”
他扭頭看向那幾個神色慌張的黑袍殺手,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其中一名黑袍殺手猛地打了個冷顫,急忙道:“那人好像在找什麽‘羅睺’……連地字輩殺手在他手上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據說與他搭乘同一艘船的人也都死了。”
陳清凡眼中寒光斂去,湧出了疑惑之色,喃喃道:“羅睺?看樣子來頭不小啊……”
他面無表情朝那些黑袍殺手擺了擺手:“你們先出去吧。”
那幾名黑袍殺手頓時如釋重負,蹑手蹑腳出去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輕輕關上門,和來時的情況截然不同。
“會長最近喜怒無常,你剛才怎麽不敲門就直接闖進去了?!”一名黑袍殺手推了推走在最前面的人。
“你們不也和我一樣嗎?怎麽好像變得全是我的鍋一樣……”被推的那名黑袍殺手大聲道。
“行了行了,小聲點!咱們快點離開這裏吧。”另一名黑袍殺手頓時縮了縮腦袋,往身後看了看。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頭頂的天花闆上趴着一個奇形怪狀的家夥,始終緊跟着他們。
上次那名被陳清凡命爲傳令官的馭鬼士與他們擦肩而過,匆匆趕往了會長室。
他在門口整理了一下,便擡手敲了敲門:“會長,我來了。”
“進來。”
當聽到陳清凡的回應之後,他才輕手輕腳打開門,畢恭畢敬走了進去。
看着他的這些舉動,陳清凡神色緩和了些:“剛才那幾個膽小鬼跟我說了一些事……”
“來時我已經打聽了,現在已經有幾名天字輩殺手趕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
“不……他們去了也無濟于事,你知道那人找的是誰麽?暗部:羅睺。”陳清凡搖了搖頭:“即便知道他們的人都少之又少,對方竟然敢點名找上門來,絕非一般人。”
傳令官皺了皺眉頭:“會長……那暗部究竟是什麽組織,最近總聽您提起。”
既然能受到陳清凡的賞識,這名所謂的傳令官當然也有過人之處,他敢說敢想,同時也總能非常敏銳捕捉到關鍵的問題所在。
“暗部總共隻有四個人,但都是些老怪物……”陳清凡微眯着眼睛道:“咱們暗夜天堂最初就是他們創建的,但随着變革之後,他們就都退居幕後了。”
“老怪物?”傳令官目光微動,對于這個詞似乎有些疑問。
陳清凡耐心解釋道:“他們是最早成爲覺醒者的那批人,其中最年長的成爲覺醒者至今起碼已有上百年……”
“百年?!”傳令官瞳孔震動,百年代表了普通人的一生,甚至絕大部分都活不到百年。
但暗部的那些家夥竟然成爲覺醒者都過去了百年,也難怪會長會說那是些老怪物……
陳清凡望着窗外緩緩道:“是的,是不是很神奇……靈異力量對人類固然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同時也是一次天大的機遇。”
傳令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點頭道:“确實如此,但覺醒者的盡頭不是無限趨向于鬼了嗎?他們現在還是人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但無法掌控的力量也是個麻煩事……”陳清凡收回目光,看向那名傳令官:“你幫我跑一趟,将剛才發生的事告訴羅睺,然後務必讓他來見我一面。”
“可……可是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傳令官神色慌張道。
“沒關系,有‘人’會帶你去的。”陳清凡坐回了老闆椅上,閉上了眼睛。
“他……他在哪?”傳令官将整個會長室都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影子。
然而就這時候,天花闆上傳來了“沙沙”的聲音,那道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難道……”他臉色刷白,慢慢擡起頭看向天花闆。
“啪嗒……”
一滴冰冷的液體滴在了他的臉上,一同出現的還有個可怕的家夥。
它雙手雙腳反關節扭曲着,宛如一隻巨大的蜘蛛挂在天花闆上,毛茸茸的腦袋上布滿了血迹,尖銳的獠牙還在不停滴血……
那名傳令官吓得“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連連後退着爬向陳清凡的腳邊。
陳清凡緩緩睜開雙眼:“它會帶你去的,快去吧!”
“嘶——”
挂在天花闆上的鬼發出了低吼聲,毛茸茸的腦袋突然旋轉了360度,打量着躲在陳清凡腳下的傳令官。
“是……是!”傳令官慌慌張張站了起來,模樣非常狼狽。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陳清凡揉了揉太陽穴:“藏了無數年的老怪物都忍不住了,那則愚蠢的預言難道真的要來臨了?”
“不過,到時候死的也都隻會是些廢物罷了……”
……
紅蓋頭已經失蹤了好幾天,協會對此非常重視,增派了無數人手前往追蹤。
不過奇怪的事,詛咒卻沒有繼續惡化,反而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消失了。
但不幸的是,感染了詛咒的人也都随之人間蒸發了,而且許多人在那附近看到了一名戴着紅蓋頭的女人。
發生過幾次這樣的情況後,靈異協會也開始做出了應對,在感染了詛咒的民衆和馭鬼士身旁設下了埋伏,靜靜等待紅蓋頭的出現。
“哎……你說她會不會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埋伏了?”
“怎麽可能,這些天我的探測儀并沒有出現任何波動。”
“那她爲什麽遲遲都沒有出現,咱們都蹲了好些天了,屋内這家夥最近都沒什麽動靜了……”
“說的也是……咱們還是打開門看看吧。”
兩名S級馭鬼士從陰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停在一扇鋁合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