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所有的黑霧頓時消散無蹤。一位渾身烏青色的年輕人跪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阿讓!!”這時候李秀琴從裏面的房間跑了出來,一把抱起地上那怪異的年輕人,盯着阿棠憤怒道:“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麽?!”
“兒子?”阿棠打量着這對母子,皺了皺眉頭:“餘生在不在這裏。”
“他已經很久沒回過這裏了,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麽!!”李秀琴緊緊摟着阿讓,卻怎麽也無法将其喚醒。
阿棠瞥了她一眼:“過一會他自然會醒來……”
把整層樓都确認了一遍之後,她最終走向了樓梯間。
“除了紅雨傘和腐屍,這棟樓裏就屬這裏的靈異波動最大了……”阿棠踏上了台階,往下走去。
走了沒多久,便出現了一個個漆黑的漩渦,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一個模糊的黑影悄悄跟在了阿棠的身後,它似乎知道前面這個人的厲害,等待着機會打算一擊斃命。
“跟了我這麽久爲什麽不動手?”阿棠突然停下腳步,猛然轉身。
那模糊的黑影吓得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坐到了台階上,身體立即變得模糊起來,似乎随時都有可能逃跑。
“别急着跑,我不會對你怎樣,但你要告訴我餘生在哪。”阿棠威脅道。
黑影立即打算逃走,卻發現這些聲音始終在腦海中回蕩,甚至已經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了……
“我不知道……老闆已經很久沒來過了!!”黑影搖了搖頭顫顫巍巍道。
“看來他真的不在這裏……”阿棠臉色黯然,轉身走進了附近的樓層當中。
而就在她離開後,黑影腦海中的那些聲音終于消失了,它也漸漸能聽到其他的聲音了。
它驚恐望着那個女人離開的方向,緩緩消失了。
見識了這個女人的厲害,這層樓的鬼幹脆躲着一直就沒有出來。
“電梯被人占用了,又有什麽人進來了?還是說他回來了?”阿棠發現電梯一直停留在第一層,她按了幾次也沒有反應。
此時在一樓大廳,鬼眼、羅善和電梯裏的紅雨傘對峙着。
“紅雨傘,餘哥在這裏嗎?”羅善開口問道。
他曾和餘生來過幾次,也和紅雨傘有過幾次接觸,但現在的她與有餘生在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同,看起來極難相處。
當然,作爲顫栗級厲鬼,本就不可能平易近人,瘋狂、暴虐、嗜殺才是它們的本性。
更何況,剛才在阿棠那裏受到了不少憋屈,此時的紅雨傘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氣息。
她低沉着頭一言不發,電梯裏甚至還出現了血雨,如果鬼眼和羅善在這種情況進入電梯,必定會受到紅雨傘的襲擊。
“隻要我們不搭乘電梯就行了,走樓梯,那個家夥我比較熟……”鬼眼打量了一番,最終選擇了旁邊的走火通道。
上次在凱樂大廈被困那麽久,他對這裏的規則可以說已經是了如指掌了。而且今時不同往日,雖然紅雨傘和那具腐屍都是A級厲鬼,但比起之前電梯裏那黑衣老人危險性還是要小多了。
見紅雨傘沒有任何回應,電梯裏的血雨還下得更大了,羅善還是選擇跟随鬼眼走進了走火通道。
站在樓梯間往上看會感到有些暈眩,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頭,要知道這可是一棟幾十層的大樓。
“這裏也存在着一隻A級厲鬼,不過規則限制下它隻能在樓梯間活動,而且要我們停留一段時間才會出現……”鬼眼快速登上了樓梯往上跑去。
羅善點了點頭:“這棟大廈難道真如謝東林說的産生了異變?上次我來的時候很正常啊……”
“那是因爲餘生帶你來的,他現在是這棟樓的主人,曾經我們被困在這裏的時候,這裏的可怕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鬼眼邊走邊說,腦海中閃過那個黑衣老人的身影。
他非常疑惑,爲什麽那個黑衣老人會和那個女人走在一起,甚至還算是救了他們一次,這太反常了……
而此時阿棠眼前的顯示屏數字終于動了,朝着她所在的樓層快速上升。
“哪來的血腥味……”她皺着眉頭擡手掩住了鼻子,随着電梯越來越近,那股血腥味就變得越來越重。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富麗堂皇的電梯穩穩停在了阿棠的面前。
但門縫處卻不停湧出鮮血,看起來有些吓人。
“血腥味是從這裏傳來的麽……”阿棠微眯着眼睛注視着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把被鮮血浸透了的紅雨傘漂浮在電梯正中央,此時還在不停淌血。
阿棠面色微變,但依舊閑庭信步登上了電梯,觀察着腳下的血迹喃喃道:“看來剛才下了一場血雨啊……”
漂浮在空中的紅雨傘輕顫了一下,電梯裏傳來了水滴的聲音,一滴、兩滴……
水滴聲越來越大,變成了磅礴大雨,而那雨水卻是血色的!
在出現這些奇怪聲響的一瞬間,阿棠就來到了漂浮着的紅雨傘下面。一位白裙女子逐漸顯露了出來,立即扭過頭怒目瞪向了她。
血雨滂沱,猶如紅雨傘此時的心情一樣,她還從沒有這樣被人輕視過。
她一把抓住雨傘,打算移開雨傘讓血雨淋在眼前這個讨厭的女人身上,但下一秒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搭在了肩膀上。
電梯内的血雨戛然而止,紅雨傘“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白裙女子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電梯已經抵達一樓了,阿棠重新戴上了黑色的手套,走出了電梯。
……
驚悚小區餘生家中,悄然出現了一扇古老的木門。看起來與大嶺山出現的那扇巨大的木門十分相似,但尺寸卻小了許多。
木門緩緩打開,一道黑色的人影背着紅光站在門内。
他從門内走了出來,來到了餘生的家中,皺眉打量着屋内的一切,随後卻瘋狂打砸破壞起來。
當屋内一片狼藉之後,他才緩緩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