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餘生在這裏就會發現,那個身影正是上次在亂葬崗山頂出現的女人,脖子上那血淋淋的大窟窿還在不停淌血,那些“嗚嗚嗚”的聲音就是從那傳出來的……
她在石樂志和丁蕾身邊遊蕩,卻遲遲沒有下手。
石樂志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會不會是生哥上次說的那個恐怖的鬼已經出來了……”
“不知道,但有點詭異。”丁蕾神色有些慌張,她的鬼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碎裂掉到了地上。
能讓一件靈異物品瞬間損壞,除非是遠遠淩駕于上的厲鬼,看來來者不善啊……
那詭異的哭聲越來越近,甚至在他們身旁徘徊不散,空氣中充滿了緊張的氣息。
丁蕾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使用了厲鬼的能力,她的臉上出現了半哭半笑的表情,一道陰冷的氣息伴随着哭聲和笑聲驟然而至。
當這些出現之後,那女人的嗚咽聲變得輕了些,但卻并沒有消失。
一道朦胧的人影緩緩顯露出來,雖然看得不太清楚,卻能知道大概方位。
“紅蓋頭?不對!她恐怕是生哥所說的那隻鬼!”石樂志微眯着眼睛打量起來,很快便否定了。
“你去找找看,隻要不踏出我的鬼域之外應該就沒關系!”丁蕾額頭上滲出了幾滴汗水,朝石樂志說道。
在她的鬼域之中,能察覺到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即使無法壓制她,也能夠造成一定的影響。
石樂志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邁開了腳步,在有限的範圍裏搜尋起來。
說來也怪,那道模糊的人影并沒有随他而去,而是緩緩向丁蕾靠近。
丁蕾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她能感覺到鬼域正在逐漸失控,很顯然,這隻鬼的層次要遠比電梯鬼高……
女人的嗚咽聲越來越近,甚至與她鬼域中的哭聲重疊到了一起,漸漸将笑聲都蓋了過去。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笑聲和哭聲的平衡被打斷後。丁蕾不由自主流下了淚水,莫名的悲傷從心底迸發,各種負面情緒也随之爆發……
那道模糊的人影已經來到了丁蕾的面前,脖子上的血窟窿還在泊泊淌血:“嗚嗚嗚……”
“找到了!!”
而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石樂志的歡呼聲,丁蕾立刻收縮了鬼域,脫掉鞋子露出了一雙染血的繡花鞋。
瞬間便抵達了石樂志所在的方位,發現他正攙扶着一個頂着紅蓋頭的女人,沒說一句話便拉上他們消失在了原地。
紅蓋頭此時的情況非常糟糕,身體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詛咒,蓋頭也出現了不同程度地損壞,仿佛陷入了沉睡。
不過在石樂志剛觸碰到她的時候就醒了,眼裏遊動着無數漆黑的紋路,模樣十分駭人。
但當發現是石樂志的時候,眼神看起來才緩和了些,沒有那麽可怕。
丁蕾帶着他們幾個呼吸間便回到了粉色超跑裏,她的雙腳鑽心地疼,那雙紅色的繡花鞋甚至吃進了肉裏。
“嗚嗚嗚……”
很快,那女人的嗚咽聲再次出現,由遠至近速度極快。
“快走!!”紅蓋頭突然大聲嘶吼道,聲音非常沙啞。
無數的黑色紋路從她身體裏流淌出來,穿透跑車到達了地面,朝一個方向湧去。
而此時的丁蕾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石樂志這才後知後覺,連忙脫掉了自己的鞋子套在了丁蕾的腳上。
“謝……謝謝!”丁蕾睜開了眼睛,看起來好多了。
“嘭——”這時車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黑色紋路在路上形成了一扇牆,凹出了一個女人的形狀,其脖子處卻内陷下去。
丁蕾立即發動汽車踩下了油門,粉色超跑如一條流光沖向了遠方,那可怕的哭聲也随之漸漸遠去。
見那個可怕的女人沒追上來,車裏的衆人紛紛松了口氣。丁蕾立即将車停靠在一家鞋店門口,進去換了雙新鞋子,也給石樂志買了雙新鞋。
“你這腳……還不将那雙繡花鞋脫了嗎?”石樂志換上新鞋子後,看着丁蕾擔憂道。
他剛才給丁蕾換鞋的時候清楚看到了,丁蕾的那雙腳都被勒得變形了,十分可怕。
“晚了,現在已經脫不下來了。”丁蕾搖了搖頭:“不過還好,隻要穿着鞋子它就沒事,而且在關鍵時刻也能救命,比如剛才……”
石樂志皺起了眉頭,但遲遲沒有再出聲。
沉默了一會後,他終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将最近出現的詛咒事件告訴了紅蓋頭,期望得到她的幫助。
本以爲這件事不會那麽容易,卻沒想到紅蓋頭竟直接答應了。
也不知道是因爲剛才石樂志救了她,還是本來就需要吞噬詛咒能力壯大自己。
不過這對于石樂志和丁蕾來說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将逐漸失控擴散的詛咒撲滅就行。
而且這紅蓋頭似乎能溝通,即使她成爲了非常可怕的厲鬼,也還留有一絲餘地。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總部,正和阿棠在一起的餘生也第一時間知曉了,臉上湧出了贊賞的表情。
阿棠看着他笑了笑:“你這兩個朋友還真完成了,他們是不是在你身上學到了些什麽,也能與厲鬼溝通?”
“其實戒律部部長之前所說的有一半是對的,人和鬼的确并不在絕對的對立面,但他想要讓人變成鬼來實現共存太愚蠢了。”餘生思忖道:“而陳清凡想利用厲鬼推翻原有的秩序,然後自己重建秩序,他有些想當然了……”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阿棠目光閃爍看着餘生。
她非常期待餘生的想法,陳清凡和戒律部部長無一不是聰明而又強大的人,但卻屢屢在餘生手上碰壁。
而且比起陳清凡的強行壓迫,戒律部部長的兩者融合,餘生與厲鬼相處的關系看起來才是最穩固的,也是最有可能長期持續下去的。
“未來是一片迷霧,我也看不清……”餘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