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這樣,他們卻仍然沒有撤退,似乎在等待什麽。
這時戒律部的部長拎着一頭厲鬼走了過來,大聲喊道:“别戀戰了,我們馬上離開!”
聽到他的話後,戒律部的成員紛紛回到他的身邊,小豆子抱怨道:“馬上就要把那兩個家夥給幹趴下了,卻要撤退……”
“閉嘴!快跟上,這個陳清凡是一隻鬼僞裝的,我們身份暴露了!”戒律部部長怒吼一聲,帶頭離開了這裏。
小豆子還想繼續說話,卻被身邊那名聲音中性的黑袍人拉住了。
那兩名天字輩殺手立即擋在了門口,但還沒有站穩,突然毫無征兆趴倒在地,無論怎麽努力都爬不起來。
戒律部部長冷哼一聲,那兩名天字輩殺手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身體内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一行人迅速離開了這裏,直奔海邊而去。
而此時一群鑲着金邊的黑袍人正火速趕往這裏,來到現場的時候卻隻發現了那兩名昏倒在地上的天字輩殺手。
“他們跑了!”
“你們覺得他們會去哪?會長那裏還是海邊?”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但即使戒律部傾巢而動,也不敢明目張膽前來,而且這次來的人數并不多……”
“咱們立即趕往海邊!”
“沒有我們的允許是無法開船的,他們一定還在那裏!”
“未必,既然他們能找到這裏,說明我們之中肯定有他們的内應……”
一行人風風火火趕往海邊,但卻還是來遲了一步,戒律部的人早在幾分鍾之前就已經乘船離開了。
“徹查!一定要将這奸細給揪出來!”
“順着這艘船查起來應該并不難。”
“剛才我已經托人查了,這艘船的所有相關人員都消聲匿迹了……”
耗時一天一夜,戒律部的精銳将陳清凡的厲鬼分身帶回了總部。
在總部的實驗室裏,無數工作人員正在忙碌着,陳清凡的厲鬼分身被特殊材質的鎖鏈牢牢拷住,此時的他早已經蘇醒了。
“我們又見面了……”阿棠走了進來,悠悠道。
那厲鬼見到她後猙獰嘶吼起來,但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身上的鎖鏈。
阿棠微微皺了皺眉,朝身旁的一位研究人員問道:“他不是陳清凡的厲鬼分身嗎?”
那名研究人員思索道:“部長是這樣說的,也許陳清凡的意識消失了,又或者藏起來了……”
“哦?那我試試就知道了……”阿棠神色微動,緩緩向那頭厲鬼靠近。
見到活人靠近,那隻鬼發出的動靜更大了,身上甚至散發出了一股惡臭味。
阿棠伸出手,一把按在了他的腦袋上,那隻厲鬼立刻沒有了動靜,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那股惡臭味也随之消失了。
所有研究人員紛紛緊張注視着那裏,他們雖然知道會長的能力,心裏也難免會有些緊張。
“陳清凡,我知道你還有意識,出來咱們聊聊吧。”阿棠輕聲道。
但那頭厲鬼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是已經死了一樣。
“既然你不開口,那我就找一位精通詛咒的人來,以這隻鬼爲媒介,對你下咒……”阿棠的聲音冷漠了幾分。
而這時,那隻厲鬼突然睜開了眼睛,灰白色的眼珠裏閃爍着人性的光芒:“小堂,我印象中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對付你這樣的人,我必須做出改變,上次你的偷襲可是讓我印象深刻啊……”阿棠冷冷道。
“咱兩青梅竹馬,要說是最親密的人也不爲過,真想不到最終會變成這樣……”陳清凡感歎道。
阿棠眼神複雜:“這一切都是你選的,明知道會變成這樣的下場,你依然義無反顧。”
“你們那套方式已經過時了,未來需要新的秩序。”
“新的秩序?你的野心不小啊……”
“這個世界的一切永遠控制在一部分人的手上,法律隻是約束弱者的笑話,這個病态的世界必須重新洗牌!”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執,我也不想再與你争論這個,就算你真的成功了,重新洗牌之後你還不是變成了那些人?”
“這個一成不變的世界需要改變,而近年來爆發的靈異事件就是契機……”
“你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屠龍者最終都變成了惡龍,你所說的隻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自私和野心罷了!”
“不推翻現有的統治,又怎麽會知道以後會怎樣呢……”
說完這句話後,那頭厲鬼再次閉上了眼睛,實驗室裏陷入了一片靜寂。
阿棠神色複雜看着眼前這頭厲鬼,陳清凡的那道意識徹底消失了。
她與陳清凡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無話不談,兩人甚至産生了情愫,但在家人的百般阻撓下,最終強行将他們分開了。
雖然見面的時間少了,但他們仍然會偷偷會面,直到他最疼愛的妹妹出事之後。
他就變了,變得漸漸連她都不認識了……
後來,她成爲了靈異協會的會長,他卻成爲了暗夜天堂的掌舵人。
阿棠收回了手掌,那隻厲鬼緩緩睜開了眼睛,瘋狂咆哮起來。
她轉身經過研究人員時道:“将這隻鬼用以研究,太吵了……”
“可是……”那研究人員遲疑道。
“那個人的意識已經消散了。”阿棠說完便走出了實驗室。
實驗室外的走廊上,戒律部部長早已在外等候,他看向阿棠道:“怎麽樣?”
阿棠搖了搖頭:“他自主消滅了那道意識。”
“我們剛才就應該直接對他用咒,即使殺不了他,也可以對他的本體造成一定的影響。”
“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們與暗夜天堂又有什麽區别……”阿棠說完便離開了,戒律部部長一臉錯愕站在原地。
她此時的心情非常糟糕,各地爆發的靈異事件早已讓她焦頭爛額,斬首行動又以失敗告終,陳清凡的報複肯定會更加猛烈,真是煩躁啊……
暗夜天堂總部,陳清凡臉上青筋暴起,滿頭大汗,那道意識的潰散顯然讓他有些痛苦。
但他卻不得不那樣做,他也害怕有人真的會通過那道意識對他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