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血色巨人朝人面牆撞了過去,瞬間将那已經感染屍毒的脆弱牆體打得四分五裂,碎裂在地上的卻不是磚頭,而是無數顆學生飽含怨念的頭顱……
那些頭顱發現了餘生,可能因爲他是這裏唯一的活人,立即蹦蹦跳跳朝他追了過去。
“靠!這些到底是什麽鬼?死者的怨念嗎?”餘生立即拔腿就跑,張叔立即跟了過去。
然而這時,整座學校突然震動起來,搖搖晃晃非常吓人。
教學樓漸漸形成了一張充滿怨念的人臉,比剛才那面牆巨大了無數倍。
姜紅化成的血色巨人在它面前就如同孩子一般,阿讓立即控制那些濃縮的屍毒向教學樓湧去。
餘生本來還打算跑進教學樓,但看到這個情況立即改變了方向,跑向了後面的足球場。
一顆顆充滿怨念的人頭緊随其後,蹦蹦跳跳非常地瘆人。
“這座學校就像是怨念的集合體,究竟這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餘生一邊奔跑一邊思考。
鬼域之中厲鬼是唯一規則,他根本想不到太好的辦法,這整座學校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那家夥掌控之中。
足球場因爲荒廢了許久,場上的綠茵已經都變成了枯黃的雜草,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聲音。
那些個學生的人頭就好像認準了他一樣,緊追不舍,途中張叔也曾試圖出手,但由于數量太多,他根本無法将全部的人頭都束縛住,也隻好繼續跟着餘生逃跑。
“這種時候如果梅姨在就好了……”餘生歎了口氣,應對這樣的情況,彼岸花顯然是最佳選擇。
張叔的靈異物品基本都是應對個人,數量一多就沒什麽辦法了,除非用草繩将源頭鬼束縛住,然後利用那把生鏽的剪刀将其肢解。
但想抓住那源頭鬼談何容易,剛才阿讓和姜紅聯手以爲成功了,那家夥卻又出現在教學樓上,甚至還分裂出了這些讓餘生頭疼的東西……
“隻要拖到阿讓那邊勝利就好了,這些東西上的靈異力量自然會散去。”餘生咬了咬牙,漆黑的影子再次爬上了他的身體,他突然加快了速度,立刻把那些人頭甩開了。
而此時在學校的大門口正在激烈交戰,龐大的教學樓上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青色斑點,無數牆體開始脫落壞死。
血色巨人依靠靈活性與教學樓化作的人臉周旋,時不時找準機會就偷襲它一下。
阿讓和姜紅的聯手讓這學校的源頭鬼苦不堪言,唯一有利的一點是這裏是它的鬼域,漸漸的它也看出了最脆弱的一環在餘生那裏,暗暗集合了力量去對付他。
教學樓堅持了幾分鍾後,牆上的人臉這次主動消失了,那些青黑色的斑點也立即消失不見。
阿讓立刻反應了過來:“快追!它應該是去找餘生了!”
姜紅聽到他的話後立即朝足球場的方向狂奔而去,甚至比阿讓的速度還要更快,餘生在她心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此時餘生正在足球場上與跳動的人頭捉着迷藏,他并沒有選擇躲入房屋裏,因爲在他看來那張人臉似乎是以牆爲載體,所以他盡量不靠近房區。
在動用了影子的能力後,這些飽含怨念的人頭幾乎是不可能追上他的。
張叔和黑貓站在一旁,那些人頭根本就不理會他們,似乎眼裏隻有餘生一個人。
“喵嗚……”
然而這時候,黑貓突然叫了一聲,它的耳朵豎了起來,似乎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怎麽了?”與黑貓相處了這麽近,張叔已經克服了内心對它的恐懼,有些詫異道。
枯黃色的足球場突然震動起來,讓餘生差點都沒站穩,好不容易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但震動卻變得越來越劇烈,簡直像是要地震了一樣,整個足球場無數處地方開始下陷,其中就包括了餘生所在的區域。
但好在有影子的能力影響,餘生快速離開了那處下陷的地方,但這樣的下陷并沒有停止,甚至速度還在加快。
這樣下去整個足球場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陷入地底。
“喵!”
“快過來!”
張叔和黑貓站在足球場邊,焦急地對着正在足球場上飛奔的餘生大聲呼喊。
而這時候姜紅和阿讓也趕到了,他們停在了足球場邊,看到眼前的情況,也不敢輕易踏進去。
雖然影子使得餘生身體各方面機能都暴增,但在廣闊的足球場上卻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還完好的地面很快已經所剩無幾了。
“怎麽辦?!”即使有影子的影響,此時的餘生臉上也溢出了汗水,他腳下能立足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雖然阿讓和姜紅沒有進去,但同時也沒有閑着,黑綠色的液體流入了下陷的足球場裏,姜紅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身上的血霧朝着餘生飛了過去。
在足球場中央的餘生就像是一座孤島,周圍的土地都陷了下去,隻有他腳下還有幾寸完好的土地。
然而那些土地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崩塌,他擡頭瞥見了正朝自己飛過來的血霧,咬牙做了一個決定。
他微微下蹲,屈膝蓄力,猛地往地上一蹬,一躍跳到了空中。
由于鬼影的影響,他這一躍生生跳了好幾米高。
也就在他離開地面的瞬間,整個足球場再也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了。
但即使有鬼影的能力,也無法改變自然規律,餘生很快便開始下墜。
而在下墜的同時,他也在觀察着整個足球場的情況,并在崩塌的土地中找到了一張薄如蟬翼的臉皮。
“我找到了……它的本體就在那裏!”餘生大吼一聲,指着一個地方。
下陷的足球場裏出現了無數具學生無頭的屍體,他們都伸出了手準備‘迎接’餘生的到來。
“麻煩了……”餘生此時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落入那些屍體當中,而如果一旦真的墜入了那裏面,下場不寒而栗。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身體一滞,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