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這麽說？”餘生有些疑惑。
“範圍越大，對鬼域的掌控力也就越弱，反之亦然。”阿讓臉上鮮有地露出了謹慎的表情：“會這麽做一般隻有兩種可能……”
“是什麽？！”自從阿讓說到鬼域時，餘生就已經停下了腳步，此時的他顯然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阿讓左顧右盼，似乎想找出這鬼域的幕後主使，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他皺起了眉頭道：“兩種可能，一是他此時的狀态非常虛弱，和我之前差不多，二就是這裏有着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防止入侵者。”
“如果是第一種那就無所謂，但如果是第二種，那我們可就要小心了，一切走入他鬼域的人都會被當成入侵者對待……”
餘生四處掃視，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自從進入這所學校，他就好像與外界隔絕了，失去了所有學校外面的聲音和氣息。
“那你覺得他屬于哪一種？”餘生看着阿讓神色凝重道。
阿讓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身體上開始逐漸噴發出了黑色的氣體，很快便籠罩了整座東城第一小學。
在他做出這一舉動時，張叔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餘生肩上的黑貓也顯然變得緊張起來，全身縮成一團，腳上的爪子死死抓着他的肩膀。
“别緊張！阿讓是我們的朋友，他不會傷害我們的。”餘生摸了摸肩上的黑貓，回頭看向身後的張叔道。
屍氣籠罩着整個學校，這次并沒有刺鼻的氣味傳出，反而讓餘生産生了一些安全感，但他也不知道兩種鬼域重疊會發生什麽。
“這家夥的鬼域密不透風……一點都不像是虛弱時期，我們恐怕要小心了。”阿讓低聲道。
他釋放出鬼域隻是一個試探，但卻如同泥牛入海，完全無法入侵對方的鬼域，更别說找到對方的位置了。
“聽你這麽說，鬼域還有強弱之分？”餘生目光閃爍道。
阿讓沉聲道：“厲鬼有強弱之分，其鬼域當然也有，而強大的鬼域就可以入侵弱小的鬼域，甚至完全将其掌控。”
“嘶……”餘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信息對他來說彌足珍貴，甚至對全人類也是一樣，畢竟現在各大組織對于鬼域的了解都隻是皮毛，連協會資料裏都沒有詳細記載。
人們對于厲鬼的了解還停留在影視和從前的印象當中，恐怖、嗜血、殘忍、青面獠牙……但其實并不是這樣的，至少餘生就不這麽認爲。
“阿讓，那這個家夥豈不是比你還要厲害？”餘生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
“無法判斷，我在和紅雨傘的戰鬥受了傷，現在也并不是全盛狀态……”阿讓皺起了眉頭，他那黑青色的身體上有無數水滴鑿出的坑洞，與密密麻麻的針孔交雜在一起。
然而就在他剛說完，學校裏傳來一聲巨響，像是牆壁倒塌砸在地上的聲音。
餘生等人立刻都繃緊了神經，空穴不來風，這也許是對方的警告，讓他們離開這裏。
然而就在這時，一抹紅色的身影從學校深處跑了出來，見到餘生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随即很快冷靜下來，飛快朝着這邊沖了過來。
阿讓立刻攔在了餘生的身前，正準備動手卻被餘生制止了：“别動手，她是我妹妹……”
姜紅邁着輕盈的步伐，很快便來到了餘生的身邊，但還沒等他說話，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朝着學校大門跑去。
張叔和阿讓怔了怔，立即追了上去。
“喵……”黑貓發出了焦急的叫聲，它非常害怕姜紅，但又不敢亂動。
“紅！到底怎麽了？你在這裏幹嘛？”餘生喘着粗氣道。
但此時的姜紅似乎非常急切，并沒有回答他，衆人來到了東城第一小學的門口，但此時學校的大門卻被一堵之前從沒見過的牆堵住了。
牆上漸漸現出了一張人臉，它滿臉惡毒盯着姜紅，目光鎖定在了她手中的精美盒子上。
餘生之前沒注意，這才發現了姜紅另一隻手上的盒子。
“難道這就是你在尋找的東西……你找到了？”
“嗯……”姜紅點了點頭，臉色焦急道：“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家夥非常厲害，我們先從這逃出去再說！”
那面長着人臉的牆突然扭曲起來，它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猛地朝餘生等人咬了下去。
姜紅和餘生都不是普通人，阿讓和張叔的反應更快，立即躲過了這道突然襲擊。
盯着牆上的那張惡毒的臉，餘生目光閃爍：“這家夥……”
這個家夥至少是一隻A級厲鬼，而且顯然無法交流，他更像是學校怨念的集合體，仔細看會發現牆上還有無數若隐若現的人臉，那些人臉都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你拿了它的東西？”餘生拉着姜紅四處逃竄，一邊躲避着人臉的攻擊，一邊向她問道。
“這東西本來就是别人留給我的。”姜紅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中的盒子。
餘生面色一沉：“好吧，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能對付這家夥嗎？”
“光我一個人不行……”姜紅瞥向不遠處的阿讓道：“但如果加上他肯定沒問題！”
她顯然認出了阿讓，在東城進進出出這麽多次，她對這裏的幾隻A級厲鬼都非常熟悉。
“阿讓！一直跑也不是辦法，你和我妹妹一起出手，給那家夥點顔色瞧瞧！”餘生目光微動，朝阿讓大聲喊道。
聽到他的話後，阿讓立即看了過來，在姜紅身上停留了幾秒，随後點了點頭。
天空中的黑氣漸漸湧向他的身體周圍，濃縮成了黑色的液體，身體上的針孔處流淌出了黑綠色的屍毒，與黑色液體混合在一起，朝着人面牆奔流而去。
而在見到阿讓出手之後，姜紅也停下了腳步，她身上開始逸散出血霧，瞬間化成了一個血色巨人，向那扇人面牆沖了過去。
餘生從頭到尾始終注視着這些變化，在那些血霧出現之後他瞳孔頓時一縮，那種感覺他非常熟悉，與門後那血色世界極爲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