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餘生并無恩怨,甚至還有些心懷感激,畢竟上次在那紅雨傘來襲的關鍵時候,是餘生救下了他們。
那名覺醒者默不作聲迎了上去,盯着餘生冷冷道:“你這究竟是在搞什麽鬼?”
“那具腐屍已經被我帶走了,這些活下來的人就交給你們了。”餘生也沒有給那覺醒者好臉色看。
别人怎麽對他,他就怎麽對人,他是絕不會拿熱臉去貼别人的冷屁股。
覺醒者并不在意他的語氣,沉聲道:“那具腐屍你打算怎麽處置?”
見到眼前的情況,他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人确實解決了腐屍的麻煩。
“暫時還沒有想好,他已經找回了自我,不會再做那些事了。”
“自我?厲鬼也有自我?”覺醒者從一開始的不屑,逐漸産生了動搖。
見對方這次的态度并沒有再咄咄逼人,餘生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也許不是所有鬼都有,但有一部分肯定是存在生前的記憶的,但厲鬼的本能會驅使他們行動,所以要讓他們找回自我。”
“如果不是這一切發生在我眼前,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我并沒有讓你相信,也不會幹擾你的決定,這些幸存者就交給你們了,他們已經受了不少苦,将他們送出去吧!”餘生說完這些話便轉身就走。
覺醒者立即追問道:“那紅雨傘也是嗎?!”
餘生停下了腳步,但并沒有回頭:“這個問題,你的心中應該早就已經有答案了。”
說完後餘生朝着人群走了過去,和他們說了些什麽,便帶着阿讓和張叔離開了,走之前他肩膀上的黑貓回頭瞥了一眼那名覺醒者。
它的眼神有些奇怪,可能是因爲覺醒者既不像人又不像鬼吧……
洛大師本想和餘生多說幾句,但無奈對方走得太快,他也不太好意思大聲呼喊。
“你們将這些幸存者送出去吧,人數太多就多分幾次,一定要優先保證安全。”覺醒者說完這句話後便再次回到了鍾塔之上。
他眼神複雜望着餘生等人離開的背影:“如果人類和厲鬼真的能夠和平相處……那覺醒者的終點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所有的覺醒者都有一個通病,随着能力的增強逐漸變得不再像人,這也是他們心裏一個打不開的結。
抓了那個孩子的那些天,他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卻發現那孩子的天性竟如人類一樣,那可是一隻A級厲鬼的孩子……
而随着餘生的出現,并且完成了那些颠覆了他認知的舉動,他的心裏也開始産生了動搖。
幸存者的疏離任務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東城與寮步的關口停滿了大巴車,外面的馭鬼士和東城的馭鬼士謹慎交接。
雖然這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但爲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要确定一下人群中有沒有混入厲鬼。
兩名便服男子被擠到了路邊,靠在一起竊竊私語。
“東城怎麽可能還有這麽多的幸存者,你們協會的人究竟做了什麽?”HPS研究所的那個人望着遠處的人群疑惑不解道。
長相憨厚的便服男子沉聲道:“據說那具腐屍被人解決了……這些都是之前感染了屍毒但卻沒有死的人。”
“難怪……誰這麽厲害?那具腐屍可是A級厲鬼,甚至連真身都沒有誰見過。”
“聽說好像是餘生幹的……”
“餘生?你是說之前那個家夥?怎麽可能!”
“我也不清楚,現在回來的消息都非常有限,還沒有真正公布……”長相憨厚的便服男子擡頭望向東城的方向:“但我覺得還真有可能是那個小子做的。”
“爲什麽?”
“現在的東城如一潭死水,你們的人和我們的人基本沒有什麽變動,即使這麽多天了也隻是占據了幾處根據地,但自從那餘生進去之後,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好像确實是這樣的,希望他能加油吧!我們在這裏守得已經夠久了……”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完成的,那東城可能真的有希望解放了。”
兩名便服男子紛紛擡頭望向東城的方向,他們已經在這裏看守了很長時間,絕望和痛苦都見多了,而在餘生的身上,他們看到了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希望。
東城裏S級馭鬼士和A級覺醒者都有,但卻仍然無法解決這裏的問題,恐怕隻有S級覺醒者前來才行,但那樣的人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全國也就那麽幾個人。
并且他們都在處理危害更大的事件,東城特大靈異事件雖然在粵莞地區是頭等大事,但放眼全國,根本不算什麽。
這也就導緻東城一直被擱置到現在,但餘生的出現爲這件事迎來了轉機。
莞城分部,總控制室裏,陳岚和一衆人員坐在一起,打量着大屏幕上東城剛傳回來的信息。
“真的是那家夥做到的嗎……”她目不轉睛盯着大屏幕,嘴裏無意識啃咬着一支圓珠筆。
“陳組長,那些幸存者均已接到了莞城車站,上面剛才發來賀喜,并敦促我們将幸存者好好安置,盡早解放東城。”一名研究員說道。
陳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讓車站的工作人員挨個詢問,有家的回家,無家可歸的先安置在附近酒店。”
“是!”
“等等,那些人真的說這一切都是餘生做的?”陳岚突然叫住了那名正準備離開的研究員問道。
“是的!已經确定過了,無論是幸存者還是東城裏的馭鬼士都說是他。”
“行了,你去安排吧!”陳岚擺了擺手,繼續看向控制室的大屏幕。
“這家夥的成長速度太可怕了……這才一個多月,就已經能獨自處理A級事件了,甚至還是在東城那種地方。”她捏了捏鼻梁:“說不定這家夥以後還真會成爲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各大論壇和新聞電視,餘生的名字也在這一刻被衆人熟知,一時間名聲大噪。
在一處極盡奢華的房間裏,一個面色陰沉的年輕人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上播放的關于餘生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