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走在街上看着堆積如山的屍體歎息道:“雖然早就被屍毒感染變成了怪物,但現在才是真正徹底失去了生機,這裏到底死了多少人……”
“咳咳……或許比起成爲怪物,他們更願意這樣的結果吧。”許久沒有說話的張叔沉聲道。
一旁的梅姨也點了點頭,執念與那些人其實也有些相似,一旦失控就會變成厲鬼,和怪物又有什麽區别。
“嗯……我們還是先去鍾塔,将謝東林送到那裏再說。”餘生點了點頭認同張叔的說法,轉身帶着衆人回到了之前停放車輛的地方。
經過了血雨的沖刷之後,這裏都染上了一層血色,包括餘生的奔馳也是,車身都變成了黑紅色。
但可能是因爲紅雨傘離開了,這些殘留的血水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随之消失的還有那可怕的緻死能力。
等到車上的血水徹底消失之後,衆人才打開門坐進了車内。
“在這裏導航和手機都無法正常使用,小蝶你知道前往鍾塔的路嗎?”餘生試了幾次才發動了汽車,朝坐在副駕駛的小蝶問道。
“知道,開車吧!”小蝶點了點頭,她對東城的地圖非常熟悉,這也是HPS研究所和靈異協會的區别。
處理一件靈異事件,HPS研究所會将所有的情況和信息告知每一位成員,并且強制統一行動,紀律嚴明。而靈異協會基本都是憑個人意願,知道的信息也都是協會網站上寥寥幾筆的資料。
但這也不能說明兩個組織誰好誰差,雖然HPS研究所的方式似乎更高效,但靈異協會的頂尖高手卻更多,這就是兩種方式最大的區别。
團隊作戰固然更安全高效,但卻無法誕生強大的馭鬼士和覺醒者,而且一旦真正碰上非常可怕的厲鬼就會全軍覆沒。
就比如在凱樂大廈裏,整隻HPS研究所小隊幾乎全軍覆滅,若不是小蝶靈機一動答應幫黑衣老人尋人,她肯定也難逃一死。
而靈異協會則賞罰分明,協會基本不會強制成員做什麽,一切都與積分挂鈎,如果想多賺取積分就要主動去處理靈異事件。
個人去處理靈異事件的風險性當然是極高的,但同時得到的報酬也非常豐厚,并且由于經常在生死邊緣磨練,也更容易誕生出更強大的馭鬼士。
就像是謝東林,即使是這副樣子都撐到了現在,甚至還迎來了生機,在靈異協會中比他厲害的人更是多了去了。
鍾塔距離東城車站并不遠,開車也就十分鍾左右車程,但由于路上的情況和時不時出現的厲鬼,硬是開了将近半個小時。
雖然路上遇到了一些阻礙,不過有張叔和梅姨在,也算是有驚無險。
而這一路上大家都深刻地交流了一番,聽完餘生的經曆謝東林更是對他欽佩不已,在知道他除了這凱樂大廈還有兩座類似的建築後,更是生出了一絲想跟随他的想法。
小蝶也是從心底裏佩服餘生,雖然他曾調查過餘生的資料,但遠沒有聽起來更震撼。
“那個應該就是鍾塔吧?”餘生放滿了車速,一棟鍾樓矗立在無數樓房之中,看起來雖然并不算高,卻高出了周圍房屋一頭。
“是的,這附近應該比較安全,畢竟你們靈異協會的高手都聚集在這裏……”小蝶點了點頭目光閃爍道。
确實與小蝶說的一樣,自從來到這裏後便沒有再出現異常,而且鍾樓附近隐隐還有炊煙升起。
餘生将汽車停在了一個比較接近鍾塔的地方,與衆人一起走下了車,雖然這裏看起來要安全一些,但他們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而就在他們下車之後,鍾塔附近的房子裏走出來幾個人影,有些面孔甚至還有些面熟。
“兄弟!你怎麽也來了?”見到餘生後,其中一個胸口處纏着繃帶的年輕人立即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滿臉激動道。
“你是……羅善?!”若不是發現他胸口處的異常,餘生都快認不出來了,羅善明顯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壯了,而且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可怕的氣息。
本來還在戒備的人見到他們互相認出了對方後,皆是松了一口氣,紛紛走上前開始互相介紹起來。
“洛大師……陽哥!你們居然也都在這裏,裴軒怎麽沒來?”餘生在人群中又發現了兩位熟悉的身影,閉着眼睛的算命師和握着剃頭刀滿臉滄桑的理發師。
雖然上次隻有一面之緣,但他們也認出了餘生,理發師沐陽的話比較少,朝餘生點了點頭。
而洛大師立即靠了過來道:“小軒子的能力還不足以來這裏,倒是你出現在這裏,讓人有些意外啊……”
雖然洛大師閉着眼睛,但餘生總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像是被看穿了一樣,這個算命師确實有真本事,并不是誇誇其談。
“哈哈……沒辦法,我來這裏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餘生和這裏的所有人都互相認識了一下,也交涉了一些信息,當然各自都有所隐瞞,畢竟能來到這裏并且活到現在的沒有一個是笨蛋。
通過簡單交流後,餘生發現這裏幾乎都是粵莞地區的馭鬼士,但最厲害的那個人卻是總部從外地派來的,一名A級覺醒者。
他的話極少,總是一個人獨自坐在鍾塔上面,即使餘生和他打招呼也隻是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架子還挺大……”餘生身邊的謝東林小聲嘟囔着。
“正常,覺醒者和我們不同,越是強大的覺醒者就會越趨向于鬼,這個家夥顯然和鬼眼是同一個級别的。”餘生微眯着眼看着鍾塔上的那道人影。
“鬼眼也不是個好東西!”一提到鬼眼,謝東林便氣不打一處來。
餘生笑了笑,找到羅善将其拉到身旁小聲道:“兄弟,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這裏面隻有羅善和他的關系最好,餘生打算将謝東林托付給他。
“嗨!有什麽事就直說,我這條命都是兄弟你救回來的!”羅善拍了拍餘生的肩膀親切道。
他對餘生的幫助一直謹記于心,正如他的名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