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是出了名的嚴厲,家裏所有人都怕她,我幾乎從來沒見過她笑。”孟俊良回答道。
“我剛才看到她了,就在那扇挂着白布的窗戶旁,還在對我笑!”說完後餘生打了個冷顫,立即從背包裏将鬼燈拿了出來,點燃之後才平靜了一些。
而杜教授和孟俊良立即後退幾步,似乎有些懼怕那些綠色的火光。
“很不對勁,那太反常了!我們破門……破門吧!”聽完餘生的話後,孟俊良立即搖晃起了木門。
随着他的劇烈搖晃,木門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門外那泛黃的路燈竟也随着開始閃爍起來,并且看那情況随時可能熄滅,如果一旦路燈熄滅,那這附近将陷入徹底的黑暗。
“快住手!”餘生提着鬼燈立即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孟俊良的手。
孟俊良的身上漸漸染上了綠色的火光,從剛開始的驚恐漸漸變得安定了許多。
而當他停止搖晃木門後,外面那路燈也停止了閃爍,周圍再次陷入了死寂,一切似乎又回歸了正常。
“别亂來,你剛才的行爲很危險,我懷疑咱們之所以還沒有遇到危險,都是多虧了這些泛黃的路燈,一旦它們熄滅,恐怕那些家夥将徹底解除束縛!”
餘生見到路燈穩定下來後松了一口氣,人死如燈滅,燈在古代就代表着人的生命,而剛才孟俊良的行爲顯然是在加劇死亡。
“我知道了……”孟俊良目光灼灼望着餘生手中的鬼燈,經過剛才的接觸他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杜教授,你怎麽看?”餘生看向杜教授,因爲這裏面表現最冷靜的就是他,而且剛才他和王珊珊都經曆了可怕的事情,他卻似乎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我覺得既然孟俊良的祖母到現在還沒有出手,這其中肯定存在着某種規則,這些燈光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種。”杜教授攙扶着王珊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說,我們還有時間,而且路燈似乎會直接持續到天亮吧?一旦天亮老城區應該就會變成它原來的模樣了吧……”餘生猜測道。
老城區并沒有荒廢,雖然晚上是這幅光景,但白天從來都是人潮絡繹,熱鬧非凡。
“那豈不是咱們什麽都不做堅持到天亮不就行了?”孟俊良驚喜道。
杜教授面色一沉,搖了搖頭道:“恐怕沒那麽容易,路燈在6點的時候會全部關閉,現在已經秋天了,6點的時候恐怕和現在根本沒有兩樣,那時候才是我們最危險的時候……”
聽完杜教授的話後餘生和孟俊良都陷入了沉默,路燈的亮起和關閉都提前設定好了時間,而這期間會有一段空窗期,這段空窗期才是真正要命的時候。
餘生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二十分,距離熄燈還有一個多小時,現在最迫切的不是出去,反而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也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杜教授擡頭看了看二樓挂着白布的窗戶,微眯着眼睛意味深長道。
“是的,在這裏也許會遭到一隻鬼的襲擊,一旦出去反而才是真正的死路,這整座老城區的死者……”餘生面色蒼白道。
“真的要在這裏待到天亮的話,我知道一個地方……”孟俊良怯怯懦懦道:“小時候有一次我犯錯惹怒了祖母,就在那裏躲過了一劫。”
“在哪裏!?”餘生和杜教授同時開口道。
孟俊良顯然沒想到他們反應那麽大,被吓了一跳,随後轉身招了招手道:“跟我來。”
“你看着點王珊珊,我用這面鏡子确認有沒有特殊情況。”餘生走在最後面,晃了晃手中破碎的鏡子對杜教授道。
杜教授攙扶着王珊珊緊跟在孟俊良的身後,默默點了點頭。
餘生拿着鏡子四處掃視,并沒有發現孟俊良祖母的身影,但他同時也很好奇,這簡陋的兩層樓老宅又怎麽會有找不到的地方。
一行人跟着孟俊良來到了剛才的大堂,紅色蠟燭上的火光突然閃爍了幾下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又來這裏幹嘛?”杜教授似乎對這個地方有些抗拒,又或許是剛才發生的事讓他非常忌憚。
而在隊伍最後面的餘生第一時間便拿着鏡子确認了大堂的情況,确定并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才松了一口氣。
孟俊良并沒有回答杜教授,徑直走到了那一排排立着的牌位面前,在最角落處找到了一塊沒有刻字的牌位,伸出手輕輕扭動了一下。
這時那些紅色蠟燭的火光猛烈跳動起來,整面立着牌位的牆竟然轉動起來,露出了一個漆黑的入口。
大堂的牌位牆後居然藏着一間密室,餘生和杜教授都頗爲震驚,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古時候的房子都喜歡設置密室和暗門,畢竟那是個動 亂的年代,不像現在太平盛世。
見孟俊良走了進去後,杜教授和餘生也立即跟了進去,密室裏黯淡無光,伸手不見五指。
當餘生進來後才微微能看清一些東西,鬼燈在這一刻成爲了唯一的光源,也密室裏所有人的臉都染成了綠色,看起來有些詭異。
見所有人都進來後,孟俊良立即摸索到了密室裏面的機關,将整面牆恢複了原狀。
“這地方連你祖母都不知道你又是怎麽發現的?”餘生松了一口氣靠在牆上。
“小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孟俊良小聲道:“那時候我非常頑皮,家裏什麽東西基本都摸過動過。”
“這個地方倒是設計得很巧妙,而且機關設置在祖先牌位之中,大人沒發現倒也正常……”杜教授将王珊珊依靠在牆上,捏了捏有些酸痛的手。
餘生借着鬼燈的微弱光芒,用那破碎的鏡子将這裏也照了一遍,确定沒有異常之後才将鏡子收了起來。
“這裏除了我誰都不知道,不會有事的!”孟俊良看着餘生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