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生苦苦搜尋沒有結果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喃喃自語。
“鬼眼?”餘生面色微變,他不是還被困在凱樂大廈嗎?難道他也出來了?那這又是怎麽回事……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疑問,但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滞,追尋着那道聲音摸索了過去。
此時小區的門口已經被厚厚的血絲徹底封死,在重重血絲之中,李伯站在一扇門的門口,陰沉着臉似乎在思考什麽。
站在他對面的鬼眼一臉凝重,雖然這裏都被血絲填滿,但卻無法接近他的身體。
雖然如此,但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汗珠,看起來顯然并不輕松。
“喂!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可以放你一馬。”沉默了許久的李伯突然開口,小區門口血絲形成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豁口。
“想先讓我放松警惕,然後再伺機動手,你覺得我會上當嗎?”鬼眼冷笑一聲,擦了擦臉上的汗,那雙詭異的眼睛死死盯着李伯的一舉一動。
“哼!别說我沒給過你機會。”李伯冷哼一聲,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他原本隻想教訓教訓這個沒有禮貌的家夥,但沒想到對方的能力也非常可怕。
不動用門後的力量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但如果動那些力量他便要付出代價,有些代價他已經無法承受了。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時,血絲形成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他奮力拉扯着那些黏糊糊的血絲,艱難從中穿了過來。
“你兩這是在拍戲嗎?”來到了小區門口後,餘生拍了拍身上一些殘留的血絲。
“你果然從那活着出來了!”鬼眼麻木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漣漪。
“小子來得好,咱兩聯手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關進去!”李伯看到餘生後頓時臉上一喜。
“李伯,這些血絲都是你的傑作?”餘生緊皺着眉頭:“快将這些東西撤離,你難道想将咱們小區變成血色世界嗎?”
“我……”李伯頓時啞口無言,這一切确實都是他造成的,而且餘生說的話也可能發生,畢竟那門後的世界連他到現在也沒完全弄明白。
“鬼眼你怎麽和李伯打起來了?”餘生又扭頭看向另外一邊的鬼眼,疑惑道。
“沒什麽,隻是來看看你,但這老鬼不知怎的突然就動手。”鬼眼緩緩戴上了墨鏡,恢複了往日的神态。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嘛……”餘生對于李伯的行爲也非常不解,但眼下也隻好出來打圓場。
見到鬼眼主動收手,當着餘生的面李伯也不好繼續了,他關上了身後的門,漫天的血絲快速消散,小區終于恢複了它原來的模樣。
“哼!你小子别可拿什麽人都當朋友,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李伯直接選擇了離開,在經過餘生身邊的時候忿忿道。
“呃……”餘生暗暗搖了搖頭,這李伯以前莫不是被覺醒者坑過吧?不然哪來這麽大的深仇大恨……
這時鬼眼走了過來,與餘生并肩站在一起:“這老鬼非常厲害,你要小心一點……”
“你說他是鬼?”餘生側身看向鬼眼奇怪道。
“沒錯,我這雙眼睛從來不會看錯。”鬼眼似乎對他的眼睛有着盲目的自信,但既然他這麽說,那他的眼裏肯定真的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不應該啊……爲什麽我一點都沒感覺?”餘生曾經也對李伯的身份有所懷疑,但經過後來的種種測試,都證明了李伯應該是個活人。
“我在他身上看不到屬于活人的氣息。”鬼眼面無表情搖了搖頭。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要不要去我家裏坐坐,這次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餘生不想繼續探究這個問題,李伯是人是鬼其實都無所謂,隻要互相沒有惡意就行。
而對于鬼眼他其實是非常敬佩的,上次在凱樂大廈還曾受到過對方的幫助,雖然這個人冷漠古闆了些,但卻并不是個壞人。
“就在這說吧,你這小區讓我感到有些不安……”鬼眼擡頭看向了小區裏面,心中生出了一絲危機感,似乎身體的本能阻止着他入内。
“上次你也是搭乘電梯離開的嗎?”
餘生點了點頭:“既然你也出來了,想必也乘坐了那台電梯……”
“是的,但那個黑衣老人竟然會放你走,我有些意外。”
“其實我也有些不解,也許是運氣吧。”餘生想起了那天在凱樂大廈最後離開時的畫面,他不理解爲什麽那黑衣老人在最後收手了。
“你送給了他一個桃木盒子和一張相片?”
“沒錯……相片?我那張相片在他那裏?”因爲遺失了照片餘生這些天非常自責,但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那黑衣老人手上。
之前丢失了那面破碎的鏡子也就算了,但那張照片對他的意義可不一樣,上面有他父親的痕迹,也是他唯一的一張與親人的合影。
鬼眼點了點頭:“那個黑衣老人正在尋找照片上的男孩,甚至爲此主動放過了一名HPS研究所的成員。”
“照片上的男孩……”鬼眼的話透露出了許多信息,但餘生卻心裏一緊。
那黑衣老人爲什麽要找他?并且還願意因此放過一個人的性命?
要知道即使餘生送給了他一件禮物,對方也并沒有真正打算放過他。
不過那黑衣老人似乎并不知道照片上的人就是他,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你認識照片上的男孩嗎?”鬼眼突然開口問道。
餘生渾身一顫,極力掩飾着心中的不安:“不……不知道,那張照片是我撿來的。”
“這次從凱樂大廈活着出來的人除了你我,就隻有那個答應幫黑衣老人尋人的女士官了。”鬼眼瞥了餘生一眼,似乎話中有話。
“據說她的心髒被那黑衣老人拿走了,如果那女士官一直沒有帶照片上的男孩去找他就會死。”
果然,餘生頓時神色一凜,這才像是那黑衣老人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