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李伯口中的那個女孩,甚至很有可能是一隻鬼……
餘生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怎麽也想不起有過這樣一個人。
但透過這幾天自己的所見所聞,又似乎确實存在着這樣一個人。
“我不知道……在視力恢複之後她就不見了,我也想找到她,有許多話想問她。”
望着對面神色痛苦的餘生,李伯拍了拍他的背:“她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後便起身走了出去,腳步聲漸行漸遠。
在他走後,餘生恢複了平靜。
他确實有許多問題想問那個女孩,但也不敢太過相信李伯。
自眼睛複明之後,怪事頻頻,原本熟悉的人也似乎變得陌生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這一大早的誰會給我打電話?”
餘生走到床邊拿起枕頭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瞳孔微震按下了接聽。
“睡醒了?”手機裏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你……沒事了?”餘生面色古怪道。
“嗯,隻要回到總部就死不了!”
“不愧是靈異協會啊……”
“哈哈哈,要不要加入協會?以後靈異事件會越來越頻繁,普通人根本難以生存……”
“難不成世界末日就要來了?”餘生輕笑一聲。
“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是看在昨晚你救了我才告訴你這麽多的!”丁蕾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
“我考慮一下吧……”
“嗯,有什麽事就打我電話,你身邊徘徊着一隻非常可怕的鬼,小心點!”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挂斷了電話,手機裏傳來了一陣忙音。
餘生緩緩将手機放入口袋,腦海中回想着她最後那句話。
她所說的鬼到底是誰?妹妹又或者是李伯?
還是那東西……餘生扭頭瞥向桌子上的方形木盒。
他還是更傾向于妹妹與李伯之間,木盒裏的怪異人頭他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此時在靈異協會總部,丁蕾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剛收起手機那墨鏡男便走了過來:“昨天那人?”
“嗯,他非常特殊,我想讓他加入協會。”
“普通人會長是不會批準的。”
“不一定哦,他有可能已經成爲了一名馭鬼士!”
昨晚丁蕾陷入昏迷之前,看到餘生抱着個東西回身走進了黑暗之中。
而從墨鏡男之後的描述看來,很顯然是餘生趕走了那家夥,不然她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
“馭鬼士……”墨鏡男輕聲呢喃,轉身離開了。
誰都沒有見過他的眼睛,據說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丁蕾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閃過深深的忌憚,因爲對方是少有的異類:‘覺醒者’!
在同級之下,馭鬼士對上覺醒者沒有任何勝算。
而另外一邊,餘生端詳着手中的老照片,卻怎麽也無法看清上面那男人的面容。
根據腦海中的那道冰冷聲音提示,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非常陌生,也從來沒有感受過父親的關懷。
自記事以來,就沒有任何關于父親的記憶。
‘母親’也從沒提起過,年少時曾經還因爲此事與别的小朋友起過争執。
通過這張老照片,他卻感受到了些許父親的關懷。
而這麽多年來,這張照片一直存放在家裏,也許背地裏也保護了他無數次。
畢竟在江畔公園時,那麽可怕的腳步鬼也被它趕走了……
餘生小心翼翼将老照片收拾好,放進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裏。
下面壓着那方形木盒,他打算去一趟東城。
不過有個難題卻擺在他面前……
他身無分文,昨天到現在還沒吃飯,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更别說出遠門了。
以前所有事都是‘母親’一手操辦,他畢業後便一直待在家中。
而現在一切變了,生活都成爲了難題……
背起旅行包,餘生打開門走了出去。
李伯拿着蒲扇坐在小區門口,搖晃着躺椅神态頗爲悠閑。
“喲!你小子這是要去哪啊?”看到餘生那一身行頭,他站起來詫異道。
“我想去一趟東城……”
雖然李伯這個人疑點重重,但餘生也隻有和他能說上幾句話。
“你有錢去嗎?”李伯放下蒲扇将手伸進了褲袋摸索起來。
不一會便從裏面掏出了兩張一百塊錢,放到餘生手裏,朝他擺了擺手。
“去吧,雛鳥長大了總要離巢,這些錢拿着當路費吧!”
餘生捏着那兩百塊錢,滿臉感激道:“感謝李伯,這錢……以後我一定加倍還你!”
他現在實在太需要這筆錢了,心裏對李伯産生了一些愧疚。
“這麽點錢還什麽,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從小孤苦伶仃怪可憐的,現在眼疾也好了,希望你能闖出一些名堂出來!”
李伯語重心長,他這歲數了也沒結婚生子,隐隐将餘生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謝謝李伯……”
餘生眼睛微紅,這一去确實短時間可能不會回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迅速轉身,揮動右手無聲告别,隻留下一道心酸的背影。
待他離去後,李伯拿起蒲扇躺回到椅子上,微眯着眼睛悠悠搖晃起來。
“老闆,這包子多少錢一個?”餘生站在一個包子店門口,口水直流。
“一塊錢一個!”老闆是個胖女人,聲音很響亮。
“給我來五個吧……”餘生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
他實在太餓了,填飽肚子才能有力氣趕去東城。
然而突然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撞了他一下,對方連連緻歉。
看對方态度良好,餘生擺了擺手也沒多追究。
接過老闆遞過來的包子和零錢,開心地往汽車站趕去。
在一處陰暗的狹窄巷子裏,那賊眉鼠眼的男人捏着張一百塊滿臉笑意。
“嘿嘿,這年頭傻小子還真多。”
然而一名紅裙女孩突然出現在了巷子裏,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也注意到了那女孩,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死丫頭,快給我讓開……”
紅裙女孩默不作聲,伸出一隻慘白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男人見狀二話不說掉頭便跑。
突然整個巷子溢出濃濃血霧,很快便将那狂奔的男人淹沒。
其中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突然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