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隧道的旅行結束後還有龍躍生物科研公司的總裁講話,工作人員帶着旅客們來到新聞發布會現場。不多時,一個五十多歲自稱是龍躍生物科研公司總裁的男人走上講台。男人大腹便便,穿着并不合體的西裝,頭發稀稀疏疏的梳在一側,再怎麽看這也不像是提問者應有的樣子。章澤失望的說道。
“我們走吧。”
章澤一行人從海底隧道出來後,其他幾人看着章澤緊張的樣子感到一陣不解。楊悅問道。
“章澤,你怎麽了?”
章澤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不自然,然後笑了笑說道。
“沒什麽,就是有點想上廁所。”
“你剛剛不是才去了嗎?”
章澤忽然對楊悅這種窮追猛打的問話方式有些反感,他輕輕皺了下眉頭,婉璃連忙圓場道。
“他昨晚吃壞肚子了。”
随即又對章澤說道。
“還愣着幹嘛,你快去啊。”
章澤轉(shēn)向衛生間走去,這時素康跟了過來,說道。
“我也有點急,我們一起。”
楊悅小聲嘟囔道。
“男生也喜歡一起去廁所嗎?”
素康走到章澤(shēn)邊小聲問道。
“是不是有什麽(qíng)況?”
章澤将方凡的事說了一遍,并叮囑素康一定要保密,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過了一會兩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婉璃過來挽着章澤的胳膊,對楊悅和素康說道。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聚啊。”
四人互相道别後,在回(chūn)味酒吧的路上章澤還在不停的給方凡打電話,但電話那邊的提示音已經從‘不在服務區’變成了‘關機’。章澤說道。
“老方肯定有危險了。”
婉璃在一旁安慰道。
“沒事,你别多想,方凡那麽厲害肯定會化險爲夷的。”
章澤在婉璃手上輕輕拍了拍說道。
“但願如此。”
豐谷優和郭建躍在酒吧大廳聊天,見到章澤和婉璃回來後問道。
“怎麽樣啊?方凡呢?”
章澤搖搖頭,說道。
“那個總裁根本就是提問者找來的替(shēn),說的全是漂亮的官話,沒什麽實際意義。至于老方,我和他失聯了。”
“失聯?你們沒見到嗎?”
“沒有,去了之後我們遇見了素康和楊悅,老方比我們晚到那裏。原來有兩條海底隧道,一條用來觀光,而另一條的用途就不知道了。老方很有可能在另一條隧道裏。”
說罷,章澤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突然他的(pì)股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伸手摸去才想起是從列車上偷偷帶出來的飲料。他将飲料遞給郭建躍,說道。
“建躍,你檢測一下這液體的成分是什麽。”
郭建躍看着瓶中裝的紅色液體,問道。
“這裏面裝的是什麽啊?”
“列車上派發的飲料,乘客們喝完後臉會突然變紅,看起來很不正常。”
“好,我去化驗一下。”
郭建躍離開後章澤再次撥通了方凡的電話,但那邊依然是關機狀态,一團(ròu)疙瘩浮現在章澤眉宇之間。此時方凡被绮蔓囚(jìn)在萬悠島的茶房中,绮蔓已經給方凡松了綁。方凡現在全(shēn)一點力氣都沒有,像爛泥般癱在地上,嘴角還留着吐過白沫的痕迹。绮蔓蹲在方凡(shēn)邊,看着他雙眼迷離的樣子疼(ài)的說道。
“如果你甘願跟随我,又何必受這份罪呢。”
方凡用盡全(shēn)的力氣将頭别向一邊不去看绮蔓的嘴臉,绮蔓霸道的将方凡的頭轉了回來,接着說道。
“你不可以違抗我的命令。”
這時林赓走了進來,說道。
“蔓姐,他們已經到了秦裏雪山了。”
方凡聞聽此言先是一驚,但他卻沒有力氣做出任何舉動。绮蔓得意洋洋的說道。
“把他扶到椅子上。”
林赓将方凡從地上扶到椅子上坐好,绮蔓對方凡說道。
“好戲來了。”
绮蔓将一台電腦放在方凡面前,畫面中出現了連綿不斷的秦裏雪山,鏡頭前方還有一個(shēn)影。方凡看了很久始終懷疑是自己眼花了,當那個(shēn)影轉(shēn)的那一刻他徹底驚呆了,那人竟然是方凡自己。绮蔓說道。
“是不是有些意外呢?這是我們幫你做的雙胞胎兄弟,但他在正義感方面卻沒有你那麽執着,另外他擁有你全部的作戰數據,唯一的區别就是他體内沒有魇,不過他可是不死的。”
方凡雖然說不了話但他心中明白,這其實就是绮蔓做出的SG-01怪物,不死是不可能的,绮蔓之所以會那麽說無非是在對方凡炫耀罷了。此時狼仔帶着假方凡來到喀甚鎮,經過一番打聽後他們終于找到了冰壁的位置,那裏還留着玄龜破冰時的洞口,二人進入山洞走了一段路後看見了那口大坑,隻要下到坑中就能到達紅潤所在的位置。就在此時,地面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龍吟虎嘯般的響聲卷着熔岩從坑中噴出。狼仔和假方凡立馬躲到一邊面面相觑的猜測着坑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天紅潤帶着月涵離開中海市直接趕赴秦裏雪山,到了雪山之後月涵的(qíng)況才好轉了一些。但她體内鳳凰之力還在不斷攀升,紅潤将她帶到自己沉睡的岩漿池,希望在這裏可以讓她将體内多餘的鳳凰之力傾瀉幹淨,但經過幾(rì)紅潤發現月涵體内的鳳凰之力不減反增。緊要關頭的時候紅潤意識到隻有一個人能幫助月涵控制體内的鳳凰之力,那人就是鳳靈。
紅潤出去尋找鳳靈,将月涵一人留在岩漿池。月涵本就害怕的要命,見紅潤走後她更是手足無措。而此時鳳凰之力在她體内攀升的速度更快了。她感覺自己的(shēn)體就要被漲破了,一次又一次痛苦襲來,她隻能不停的哀嚎。
當劇烈的震動平息後,狼仔說道。
“我們現在下去。”
兩人縱(shēn)跳了下去,狼仔敏捷的踩踏石壁以減緩下落速度,而假方凡就直(tǐng)(tǐng)的跳了下去,随着一聲巨響他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狼仔落下後發現月涵正跪倒在岩漿池邊,嗓子裏發出陣陣低吼聲。她猛地回頭看見假方凡和狼仔,假方凡柔聲說道。
“老婆,我來看你了。”
月涵似乎失去了理智,她呆呆的看着方凡,嘴角冒着陣陣白氣。突然月涵說道。
“你不是方凡。”
說罷擡手抓住了假方凡的脖子,然後随手一甩将其丢進了岩漿池,假方凡凄厲的慘叫幾聲後就在岩漿池中消失不見了。狼仔見狀掉頭就跑,但他哪裏能跑出此時月涵的手心。正當绮蔓和方凡目不轉睛的看着的時候屏幕的信号突然斷掉了。此時方凡心中喜憂參半,他開心月涵沒有落入绮蔓的詭計,擔憂的是月涵現在如此糟糕的狀态。
绮蔓現在的表(qíng)就更精彩了,剛剛的話被強勢打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角微微顫抖。是她低估了月涵的危險,沒想到她會變成那樣。不僅白白損失了一員大将,還讓方凡看了一場笑話。绮蔓氣憤的将電腦打翻在地,随後站在方凡面前說道。
“你别高興,起碼你現在還是我的。”
方凡靜靜的閉起眼睛,他不想再多看绮蔓一眼。漸漸地方凡感覺(shēn)上似乎有一些力氣了,而起體内的那些血骨蟲好像也沒那麽活躍了,但想站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绮蔓對林赓說道。
“把他看好,還有盡快和狼仔取得聯系。”
說罷,绮蔓摔門而出。
與此同時,郭建躍已經檢測出了那種飲料的成分,他找到章澤說道。
“那種飲料和其他飲料沒什麽太大的區别,但唯一的也是緻命的區别就是飲料中含有有SG-02血骨蟲蟲卵。”
章澤聽後瞪大雙眼問道。
“什麽?你沒搞錯吧?”
郭建躍搖搖頭說道。
“沒有,這和我從白兒(shēn)體中檢測到的很像,有一點區别就是飲料中的SG-02血骨蟲蟲卵會有一定的潛伏期。它進入人體後不會馬上發作,而是需要一段時間變成成蟲再滲入血液,随後再通過血液走遍人體每個部位。”
“我知道了。”
章澤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提問者用來找容器的手段,他打算将中海市所有的市民全部變成SG-02的容器。章澤瞥了一眼電視,電視上有人接受着采訪,市民們正興奮不已的對記者講述着海底隧道的壯觀景象,而章澤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一想到整個中海市都會變成提問者的試驗場,他就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演變成這樣的話,屆時整個中海市将會成爲他們的敵人,而那時的他們則會成爲全市人民眼中的異類。
眉頭緊鎖似乎并沒有爲章澤擠出什麽好點子,此時方凡失聯,而對那種飲料的生産地更是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它會在海底隧道列車上分發給所有乘車的人。而現在正有無數的中海市市民想方設法的取參加這項新奇的海底之旅,無奈之下章澤隻好打電話給遠在諾阿沙漠的三島商量對策。
三島和紅豆來到諾阿沙漠後如願見到了将軍和小蝶,他們覺得小蝶似乎有些變化,但又說不上來這種變化出自哪裏。将軍還是一副鄰家女孩的打扮,清爽的碎花裙搭配着一雙涼鞋,頭上戴着手工編織的草帽,端起面前的果汁輕抿一下,随後問道。
“你們來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古木盞的下落嗎?”
“沒錯,希望将軍可以告知一二。”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您不是在電話中說古木盞已經落入他人之手了嗎?”
“我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我并不知道它在誰的手中。”
三島和紅豆一臉失望,這時三島說道。
“既然您不知道,那就恕我們打擾了,不過還有件事希望您能成全。”
将軍整理一下裙擺,說道。
“什麽事?”
“我希望這次可以将小蝶接走。如您所見,CLA并未對外采取任何攻擊行動,我們已經履行了承諾。”
将軍看看(shēn)旁的小蝶,說道。
“好啊。不過你們還是先問問當事人的意見比較好,如果她願意留在這裏的話,我就沒辦法了。”
三島和紅豆面面相觑,不理解将軍的話是什麽意思。紅豆叫了一聲小蝶,小蝶目光呆滞的轉頭看向紅豆。她仿佛一個機器人一樣,紅豆走到小蝶(shēn)邊拉起她的手,說道。
“小蝶,是我,我是紅豆姐啊。”
小蝶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淚光。紅豆問道。
“小蝶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回家。”
這時将軍用勺子在被子上敲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小蝶突然搖搖頭,說道。
“我要留在這裏陪着将軍。”
紅豆呆滞住了,她不敢相信小蝶會這麽說。于是她有些激動的向将軍問道。
“将軍,你對她做了什麽?”
“沒什麽啊。你們也聽到了,小蝶不打算回去。”
紅豆的脾氣上來了,質問道。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将軍的臉立馬(yīn)沉下來,說道。
“還沒人敢對我這麽兇。”
三島馬上擋在紅豆(shēn)前,說道。
“将軍莫怪,她隻是有些擔心罷了。我們知道小蝶在您這裏肯定會很安全,我們先告辭了。”
說罷,三島拉着紅豆就往出走,這時将軍說道。
“站住。”
二人聞聲停住腳步,轉(shēn)看向将軍,将軍說道。
“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關于古木盞的消息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隻能告訴你們它不是一件器物,而是一個人。”
三島和紅豆又是一驚,但是再追問的時候就遭到了将軍的逐客令。就在二人離開房間時三島接到了章澤的電話,章澤在電話中說明了海底隧道的(qíng)況和飲料的事,三島決定馬上趕回去。
小蝶拒絕紅豆的場景一直在紅豆腦中揮之不去,她還是很難理解小蝶爲什麽會那樣。她看着三島也是同樣的一臉惆怅,于是問道。
“你在想什麽?”
“鏡花雖好但終究是假的,小蝶恐怕回不來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沒注意到小蝶剛剛的穿着打扮和将軍一模一樣嗎?而且她和你說話時很不自然,我猜小蝶被将軍用某種方法控制或是洗腦了,将軍将小蝶複制成了另一個自己。”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将小蝶棄之不顧啊。”
“當然不能,但現在以我們的實力又怎麽會是将軍的對手。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但願小蝶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志力(tǐng)過來。”
“你說的都是些什麽狗(pì)話,大不了我就和将軍拼了。”
三島突然用力按住紅豆,說道。
“你給我冷靜點,現在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中海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小蝶要救,中海市也要救,我們需要冷靜,知道嗎?”
紅豆不再說話了,她命人立刻返程回中海市。就在三島和紅豆離開之後,将軍帶着小蝶回到房間休息。二人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前,将軍滿意的欣賞着鏡中和自己打扮的一模一樣的小蝶,此時他們就像雙生兒一般。将軍淡淡的說道。
“原來這就是友(qíng)。”
章澤此時像(rè)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中來回踱步,他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時章澤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陌生号碼。章澤不耐煩的說道。
“找誰?”
對方淡淡的說道。
“章澤,火氣别這麽大嘛。”
“你是什麽人?”
“方凡現在在我手上,隻要你們那群烏合之衆束手就擒的話我就保證他的安全。如若不然,你知道後果會怎麽樣。”
章澤拿着電話的手開始顫抖起來,說道。
“你是绮蔓。”
“還(tǐng)聰明的嘛。”
“你讓方凡聽電話。”
“他?他現在恐怕已經接不了你的電話了,我可沒什麽耐(xìng)。”
绮蔓挂斷了電話,不一會绮蔓給章澤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方凡如爛泥般癱在地上,原本就手足無措的章澤此時更是焦頭爛額,他坐在椅子上如同雕塑般死寂。
绮蔓對方凡露出了勝利者般的笑容,她手機扔向一旁,蹲在方凡(shēn)邊說道。
“你所崇尚的正義似乎并不能推到我的邪惡。”
“正義?正義早就被我親手殺死了。正義與邪惡都是爲了一己私利,在我眼中無差。”
绮蔓一驚,說道。
“你怎麽能說話了?”
方凡突然一隻手掐住了绮蔓的脖子,接着說道。
“我不僅能說話,還能殺了你。”
“你是裝的?”
绮蔓覺得呼吸難耐,雙腳逐漸懸空。她看見方凡雙瞳之中正有一隻惡鬼得意的笑着,突然绮蔓被方凡扔了出去,當她撞到牆上的一刹那感覺全(shēn)的骨頭都松了。方凡活動一下筋骨說道。
“你這個老不死的妖怪,居然敢在本大爺面前耀武揚威。”
說罷,方凡全(shēn)爆出紅色的戾氣,不僅(shēn)上連同他的頭發也變成了血紅色。绮蔓這次明白過來此時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方凡,而是一直封存在方凡(shēn)體中的上古惡鬼,魇。
绮蔓此時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跑,她用餘光瞟了一眼門口,然後随意拿起(shēn)旁的一件東西向魇砸了過去。緊接着就向門口跑去,可她剛到門口門就自動關上了,绮蔓随即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向後拉着自己,随即後背傳來一陣劇痛,耳邊響起一個恐怖的聲音。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嗎?現在怎麽這麽急着走呢?我還沒玩夠呢。”
突然绮蔓從(shēn)後拿出一張咒符貼在魇的額頭上,魇憤怒的扯下符咒,符咒在他的手掌中化爲了灰燼。
“又是這種茅山的小把戲。如果管用的話大爺我早就死了。”
說罷,魇再一次将绮蔓扔了出去,這次她重重的撞向房頂,然後又狠狠的摔向地闆。魇走過去再次将绮蔓提了起來,在她脖頸處用力聞了一下,說道。
“你可沒少害人啊。”
绮蔓驚恐的說道。
“你要幹什麽?”
“把你吸收的靈魂都給我吧。”
“不要,不要...”
說罷,魇在绮蔓的脖子上用手劃開一道口子,然後用力一吸。藍色的靈體正鑽出傷口進入了魇的體内,而绮蔓正以極快的速度衰老。魇停了下來,然後在傷口上抹了一把,傷口就愈合了。魇将绮蔓扔在地上,此時的绮蔓已經變成了一個垂年老妪。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先是驚恐然後變爲了憤怒最後重新陷入了驚恐,她歇斯底裏的嚎叫着。魇笑着說道。
“這才是真正的你,我帶你出去展覽一下。”
魇将绮蔓抗在肩頭重重的踹開茶房門,此時外面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