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瑪利亞大教堂偌大的地下實驗室中彌漫着屠夫屍體的腥臭味,三島和章澤隻注意到了被風吹掉白布單所露出的屍體,章澤說道。
“怎麽突然(yīn)風陣陣?”
三島笑了笑說道。
“搞氣氛嘛。”
說罷,二人向屍體走去。()上的屍體的确就是被割掉臉的那具屍體,三島撿起白布單将屍體包裹起來,抗在肩上說道。
“走吧。回去讓建躍看看。”
兩人帶着屍體離開了實驗室,他們從來到走都沒有注意到實驗室的那面鍍膜玻璃,此時在那面玻璃後正有一個人抱着雙臂,右手食指有節奏的來回敲打着,他對(shēn)旁的技術人員問道。
“都記錄下來了嗎?”
“章澤和三島秀吉的戰鬥數據已經完全拷貝下來了。”
“很好。”
章澤和三島回到車上後發現方凡的精神狀态已經好轉了很多,而且那名受害者也醒了過來。郭建躍立即發動車子,幾人回到了(chūn)味酒吧。今晚的經曆對于郭建躍來說絕對是生平第一次,其驚險程度也絕對是前所未有的。他喝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才勉強将一直惶惶不安的心(qíng)平複下來,他說道。
“真沒想到你們每次任務都這麽驚險。”
三島握着手中的啤酒瓶笑了笑,說道。
“這還不算什麽。”
章澤帶着方凡已經回去休息了,無臉屍體被送到了郭建躍的實驗室,今晚可有的忙了。郭建躍了放下空杯子,說道。
“不能再喝了,該去忙正事了。”
說罷,郭建躍走進了實驗室。三島又開了一瓶酒遞給受害者,受害者顫抖的結果酒瓶問道。
“你是什麽人?”
三島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shēn)邊,說道。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吧。”
受害者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說道。
“我叫韓碩,是計算機工程師。”
“那個和你一起去瑪利亞大教堂的女人你認識嗎?”
“她是我女朋友。”
韓碩突然(qíng)緒激動的說道。
“她現在怎麽樣?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你冷靜點。你女朋友已經死了,但與我們無關,如果不是及時發現你,恐怕你現在也變成了冰涼的屍體。”
聞聽此言,韓碩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三島遞給他一張紙巾,接着問到。
“你們爲什麽會那麽晚去那間教堂?”
“是我之前在網絡上看見的一個挑戰。”
“具體内容是什麽?”
“在午夜十二點去瑪利亞大教堂參加午夜禮拜,被選中的人則會獲得超于凡人的力量,被淘汰的人則會接受上神的懲罰。”
三島淡淡一笑,說道。
“你們年輕人真夠胡鬧的,這種騙人的把戲你們居然也會輕易上當。”
“當時我也懷疑過,但其中所說的那種超凡的力量真的很(yòu)人。”
“哦?是種什麽樣的力量?”
韓碩淡淡的說道。
“那種力量可以讓人忘記苦悶、煩惱、疼痛,以及世間一切的不順。它可以使一個人像蚯蚓般再生,并永生不死。”
三島抽出一支煙點上,說道。
“這種邪教般的謊話你也相信?虧你還是個工程師。”
韓碩拍案而起,憤怒的說道。
“要是你也經曆着和我一樣的事的話,你就不會用這種高傲冰冷的态度說出這麽殘忍的話。”
三島一時間沒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看樣子是自己的話激怒了他,但三島并沒有讓步的打算,他起(shēn)抓住男人的衣領說道。
“你最好有一個理由說服我,否則我還是會認爲你所做的不過是不計後果的幼稚行爲。”
韓碩用力推開三島,看着三島強壯的(shēn)材自知動手的話肯定不是三島的對手,于是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然後斜眼看着三島,三島也坐了下來。韓碩長歎一聲,說道。
“我女朋友名叫佳萱,是個很懂事也很(ài)玩的女生。但我的工作導緻我很少有時間陪她,但她每次都會很理解的寬慰我。那晚我又接了幾個新的項目,本來約好一起去超市的,結果隻好作罷。佳萱見狀就不再打擾我,自己去了超市。可就在她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壞人,當我接到她的電話時,整個人差點崩潰了。我發瘋一般的跑出去找她,當我找到她時發現佳萱昏倒在地,我帶着她馬上去了醫院,經過一番檢查後發現她沒受什麽傷我才放心。但這才是噩夢的開始,佳萱逐漸出現了毒瘾反應。我發誓佳萱絕對是個好女孩,他沒有任何不良習慣。别說是吸毒就連煙都不抽,我很奇怪佳萱怎麽會染上毒瘾。一開始佳萱對我百般隐瞞,于是在我的再三(bī)問下她才說出了那晚的真相。原來那晚她在從超市回來的路上遇見的壞人趁她不備,給她注(shè)了毒針,并給了她一個可以買到毒品的地址。
我當時打算幫佳萱戒毒,但看着她被毒瘾折磨的樣子又于心不忍。所以我隻好去那裏幫她買毒品,一來二去幾次我們的積蓄都扔進了那個無底洞。由于佳萱的狀況我根本無心工作,公司勸我離職。本就搖搖(yù)墜的生活,徹底跌入谷底。我要複仇,我要将我們生活拖進泥潭的人碎屍萬段,那晚我拿着一把刀跑到賣毒品的地方,結果換回來了一(shēn)傷。我徹底絕望了,直到我在網上看見了那個關于瑪利亞大教堂的挑戰,我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如果是真的的話我和佳萱的生活興許就會回到從前那樣,但沒想如今會搞成這樣。”
韓碩低着頭,三島聽見了他的抽泣聲。他站起來對着韓碩鞠了一躬說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說的話太過分了。”
韓碩還是沒擡頭,他對着三島擺擺手說道。
“不怪你。就怪那些可惡的毒販,是他們毀掉了我們的生活,是他們害死了佳萱。”
三島一直咬着牙,沉吟片刻長歎了一聲說道。
“今晚你就睡在這裏,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韓碩答應了一聲,三島突然側頭說道。
“你放心,我會找到那些毒販,幫你報仇。”
次(rì)天明,方凡和章澤來到酒吧,他們看見了睡在大廳的韓碩還沒醒,于是章澤小聲和方凡說了一下昨晚三島和郭建躍救下韓碩的(qíng)況。這時郭建躍伸着懶腰,雙眼滿是血絲的從實驗室走了出來,章澤說道。
“老郭,一晚沒睡啊?”
郭建躍點點頭,說道。
“再這麽熬下去,我估計我的頭發就保不住喽。”
方凡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辛苦了。”
郭建躍搖搖頭說道。
“屍體的臉已經複原了。”
方凡和章澤連忙走進實驗室看着電腦上的人臉複原圖,方凡說道。
“不知能不能找到這個人的資料。”
這時從他們(shēn)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來試試。”
二人聞聲回頭看見韓碩正眉頭緊鎖的盯着電腦屏幕上那張陌生的面孔。方凡問道。
“你可以找出這個人嗎?”
韓碩點點頭,說道。
“隻要檢索一遍人臉數據庫就可以。”
“人臉數據庫?”
“嗯,我曾參與開發過世界最大的人臉數據庫。”
這時三島也走了進來,章澤向三島問道。
“這人的(qíng)況你都了解了嗎?”
三島點點頭說道。
“他叫韓碩,是個計算機工程師。”
于是三島對方凡和章澤介紹了一遍韓碩的事,而韓碩一直專注于手上的工作,沒有理會他們的談話。三島問道。
“韓碩,你一直給佳萱買毒品的地方在哪?”
韓碩說了個地址,三島向方凡問道。
“你知道這裏嗎?”
方凡淡淡一笑,說道。
“那裏的毒販已經在昨晚被我們教訓了一頓,我猜他再也不敢幹這傷天害理的買賣了。”
韓碩在鍵盤上不停跳躍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他站起來眼含(rè)淚的看着方凡,說道。
“你真的把那些混蛋教訓了?”
章澤說道。
“估計他們現在隻能坐着輪椅出門了。”
韓碩馬上給方凡他們跪下了,方凡連忙上前将韓碩攙了起來,韓碩激動的說道。
“謝謝你們,謝謝。”
“哪的話。我猜還有很多和你有過相似經曆的人也深深痛恨着那些人渣,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這時電腦裏傳來提示音,幾人看向電腦屏幕,發現已經檢索出了那個人的信息。無臉死屍名叫安海,是個孤兒。智商超群但(xìng)格古怪,高中辍學後就下落不明,曾發表過不少關于生物科研類的論文,但後來好像因爲緻人受傷坐過監獄,出獄後就一直渾渾噩噩的活着。
方凡看完後,說道。
“安海的條件完全符合提問者收納實習生的标準,但他爲什麽會被殺了呢?”
章澤說道。
“這還用猜嗎?安海智商超群卻(xìng)格古怪,想必是做了什麽讓提問者不高興的事,所以才被殺的。”
“現在被殺的實習生有兩個,一個是朱建峰,另一個就是安海。他們都屬于不老實的類型,看來提問者要的不是智商高超的學者,而是智商超群的狗。”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我猜現在提問者已經知道了我們将屍體偷走的事,而現在還沒人來找我們的麻煩,就說明這是提問者故意布的局。素康呢?”
“他說回家處理一些事,估計一會就來了吧。”
三島問道。
“方凡,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提問者故意讓我們知道的?”
“應該是這樣。”
“那這樣一來他們的地點不就全都暴露了嗎?”
“提問者才不會那麽傻呢。雖然每一次的地點都是提問者主動暴露的,當他暴露之後這個地點也就沒什麽價值了,而我們卻還在圍着這個沒有價值的地點團團轉。”
“那我們豈不是一直被他牽着鼻子走嗎?”
“所以這次我們要将注意力從大教堂挪向萬悠島。”
“瑪利亞大教堂沒價值了嗎?”
方凡淡淡一笑說道。
“你們昨晚去那裏的時候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啊。沒想到那裏居然是個殺人魔窟。”
方凡搖搖頭,說道。
“除了這個呢?”
三島和章澤面面相觑,搖搖頭。方凡接着說道。
“那裏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那裏的守衛幾乎爲零,除了被三島打昏的牢房守衛,再加上一個神父和一個屠夫,就再沒有任何守衛。也就是說那裏已經是提問者即将舍棄的一個地點。”
章澤皺眉說道。
“那地下室的培養艙中的那些東西怎麽解釋?如果提問者舍棄了大教堂的話,那些東西都不要了嗎?”
“當然不是,我所說的舍棄并非是不要了,而是提問者的活動中心變了,我猜提問者之前很有可能就在瑪利亞大教堂,而現在你們覺得他會在哪?”
“萬悠島?”
“沒錯,提問者會去的下一個地方就是萬悠島。隻要能掌握了他的行蹤,就不愁抓不住他。”
章澤找了張椅子懶洋洋的坐下,說道。
“說的輕巧,可我們該怎麽找啊?再說了自從龍躍生物科研公司成立以來,提問者一次面都沒有露過,我們都不知道人家長什麽樣。”
此時在萬悠島的海底,提問者正通過海底隧道進入萬悠島。绮蔓和林赓分别站在提問者兩邊,绮蔓說道。
“他們已經發現了瑪利亞大教堂的秘密。”
“無所謂,那裏已經不重要了。我讓你做的事,你做的怎麽樣了?”
“馬上就完成了。”
“嗯,将他們一直以來所有的戰鬥數據全部輸入進去。”
“明白。”
提問者冷哼着說道。
“鳳凰之力遲早會是我的。”
海底隧道連同着萬悠島與瑪利亞大教堂的地下,昨晚之後瑪利亞大教堂就已經徹底關閉,門上貼着政府的封條,從此不再對外開放。
不多時,提問者等人到了萬悠島,绮蔓早就準備好了這次提問者與實習生的見面會。此時提問者對着一群智商超群的實習生,說道。
“從今天起你們将會成就一件改變人類生存法則的浩瀚工程。從人類直立行走以來,已經做過太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但那些偉大的人卻永遠逃不過一件事,就是死亡。所以我們要做的事就是将死亡從我們的生存法則中剔除掉,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隻要你們同心協力一定會完成這一壯舉。
各位不妨設想一下,今後的生活中不再有死亡,不再有生離死别,(shēn)邊的親人會一直陪着我們。人類不再需要食物,不再需要血液,更不需要那些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内髒,我們隻需要可以接收到精神掌控力的大腦,與執行命令的四肢。”
這時衆人之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說道。
“這和機器人有什麽區别?”
那人說話的聲音很大,绮蔓給狼仔使了個眼色,狼仔剛要沖出去的時候,卻被提問者攔住了,說道。
“别動。”
然後又對突然發聲的那個人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這是人類進化史中翻天覆地的大事,就好比最初人們制造機器人時的目的隻是爲了要做個聽話的人類一樣,沒有幻想就沒有進步。世間永遠難以逃脫的兩件事就是死亡與不停流逝的時間,而你們與我要一起完成的大事就是将死亡與時間掌控在我們自己手中。你們都将是未來人類史上卓越的改造者,将會永遠被載入史冊。”
提問者說完後,台下先是死一般的沉寂,然後就是雷鳴般的掌聲。提問者帶着幾人走到後台,突然揚手打了绮蔓一巴掌,冷冷的說道。
“你給我記住,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殺人來解決。如果不是你的無腦,朱建峰和安海絕對會給我制造更多的價值。這兩個人的死,你要負全責。”
绮蔓連忙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我以後一定會三思後行。”
提問者對(shēn)邊的人揮揮手,所有人的退下了。提問者和绮蔓來到茶房,提問者端着茶杯說道。
“同樣是水,杯中的就可以解渴,而海中的卻異常苦澀。你說我該如何取舍?”
绮蔓将茶壺放在一旁,發現提問者犀利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绮蔓說道。
“自然是舍無用,留有用的啊。”
“婦人之見。如若利用海中水的資源我将可以換取更多的杯中茶,豈不爲良策?”
绮蔓站起(shēn)來到提問者者(shēn)後,柔聲說道。
“您說的是。”
說罷,绮蔓幫提問者脫下外(tào),提問者突然抓住绮蔓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绮蔓被打的臉,柔聲問道。
“還疼嗎?”
绮蔓搖搖頭,說道。
“不疼了。”
說罷,提問者将绮蔓摟緊懷中,說道。
“你将是見證世界歸屬我手的第一人。”
绮蔓輕輕擡頭看着提問者豐潤的嘴唇,她難以自控的吻了上去。提問者将她抱了起來,绮蔓順勢岔開雙腿騎在了提問者的腰上,二人一陣翻雲覆雨。片刻之後绮蔓走下竹榻,看着還在熟睡的提問者。她腦中的那個念頭又重新浮現出來,绮蔓走進裏面的一間小屋,拿出一張塵封已久的符咒,她微微皺眉随即又将符咒收了起來。
此時月涵正在陽台将晾幹的衣服收進框中,當她取下方凡的襯衣時突然方凡的襯衣開始冒煙,随即燃燒起來。月涵尖叫着将燃燒的襯衣扔在了地上,紅潤聞聲趕過來看見月涵那支通紅的手正懸在半空中不停的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