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龜(shēn)體中滲出的岩漿越來越多,章澤等人紛紛向後退去。周圍的雪遇見滾燙的岩漿後馬上升起了一團白霧,正當章澤納悶玄龜究竟要如何打破冰壁時,隻見玄龜拖着滾燙的岩漿向冰壁走去。就在岩漿觸碰到冰壁的一刹那,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凄厲的哀嚎聲,衆人紛紛詫異爲何會這樣,三島向刀疤男問道。
“這是什麽聲音?”
刀疤男看着正在融化的冰壁說道。
“這是守護寒冰的第二道防線,傳聞說它是當年被上古之神罰下天界,被判永遠守護于此。”
“幸好沒什麽戰鬥力。”
“不是不戰,而是不願。别小看這面冰壁,想當初它可是因爲斬殺了數以百萬的天神軍才被罰在這裏的。”
章澤看着玄龜要徹底打開冰壁還需要不少的時間,于是饒有興緻的問道。
“那你能把那個傳聞詳細說說不?”
冰壁的哀嚎聲還在持續着,幾人退到一旁,刀疤男說道。
“上古天神所養五子,冰壁是他的第二個兒子。冰壁從小活潑好動,長大後的冰壁對凡間百姓照顧有加,幾乎不會拒絕百姓的合理請求。所以那時百姓對他的敬仰與崇拜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上古天神因此大怒,降下無解的天災與疾病,頃刻間大地幹涸上民不聊生。冰壁再次下界,将自己體内的朱丹封印在那片大地,神奇的事發生了,傾盆大雨令幹涸的大地複蘇,萬物從泥土中伸展枝芽,冰壁将自己的生命獻給了敬仰他的百姓。後來百姓才知道那顆朱丹就是冰壁畢生的修爲所化,朱丹亡冰壁亡。
百姓們将冰壁的屍體供奉起來,而且誓言從此隻供奉冰壁這一個天神。上古天神更爲惱火,他再次将下天災。沒幾(rì),千裏大地再次哀鴻遍野,百姓們虔誠祈禱冰壁的搭救,最後冰壁在百姓的祈禱聲中奇迹般的複活了。上古天神得知冰壁複活的消息後馬上派出百萬天神軍圍攻于他,經過三天三夜的奮戰天神軍徹底潰敗。在百姓大聲歡呼的時候,冰壁進行了與自己父親的第一次談判。最後冰壁同意交出所有的神力,并永世成爲看守封世寒冰的大門,但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上古天神不再爲難百姓,并賜給他們最富饒的水土。”
刀疤男講完後用火折子又點燃了煙袋,吸了一口煙随後長長吐了出來。章澤說道。
“我怎麽覺得現在玄龜做的事有點殘忍了?”
刀疤男說道。
“隻是傳聞,你也别放在心上,事實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突然一塊冰從上面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的砸在刀疤男的頭上,他當即昏了過去,手裏的煙槍也掉在一旁。章澤看了看說道。
“看來是真的,這小子遭報應了。”
白兒看見被砸昏的刀疤男笑出了聲,章澤大感意外,說道。
“這個很好笑嗎?”
白兒點點頭繼續笑着。三島上前撿起一個雪塊,在手中揉碎後抹在了刀疤男的臉上,沒一會他直(tǐng)(tǐng)的坐了起來,突然他向冰壁的方向跪倒,不停的拜着,口中說道。
“有怪莫怪,是我嘴臭,不該瞎說,您有怪莫怪。”
章澤将他扶起來說道。
“都砸完了,也算受了懲罰,以後管好嘴就行了。我們去看看玄龜弄的怎麽樣了。”
幾人回到冰壁前看見玄龜大半個(shēn)體已經進入了冰壁,大概再有幾分鍾就能穿過去了。此時章澤說道。
“我們準備一下。”
這時三島故意避開白兒和刀疤男對章澤小聲說道。
“你知道封世寒冰在哪嗎?”
章澤神秘一笑,說道。
“放心吧。”
幾分鍾後冰壁的哀嚎聲戛然停止,玄龜進入冰壁後收起了(shēn)上的岩漿,衆人跟在玄龜(shēn)後走了進去。冰壁後面的山洞就像是巨大的禮堂,刀疤男看着面前的路說道。
“這裏我們已經進去過很多次了,但總是一無所獲。”
章澤笑了笑說道。
“我們進去看看。”
所有人重新跳到玄龜背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玄龜此時的速度異常快,就好像它正迫不及待的要到一個期盼已久的地方一樣。陣陣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一陣奔波後玄龜停在了一口大坑前。章澤跳下玄龜,說道。
“封世寒冰就在這下面。”
刀疤男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是說當陽光掠過秦裏雪山的山頂的時候,在冰壁上會出現一個女人的樣子,順着照(shè)出女人模樣的光線才是寒冰的位置嗎?”
章澤淡淡一笑說道。
“不是還有很多人認爲寒冰中封存着一位絕世美女嗎?”
刀疤男呆呆的點點頭。章澤接着說道。
“那些不過都是别人用想象編造的。”
刀疤男問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寒冰就在這個坑下面的?”
章澤笑而不語的看着坑下的(qíng)況,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他喊道。
“不許動。”
所有人聞聲看去,隻見之前冒充白兒父母的那對男女正用槍指着他們。章澤開口道。
“終于露面了。”
“我還要謝謝你把我們帶到了這裏,剩下的事我們就能處理好,用不着麻煩你們了。”
三島氣憤的說道。
“想的美。”
男人看向白兒又看了看章澤等人,随即露出(yīn)險的笑容,說道。
“我從不跟将死之人吵架。”
話音剛落,白兒突然跪倒在地劇烈的顫抖起來,他此時全(shēn)漲紅,無數隻血骨蟲從他的汗毛孔中爬了出來,章澤大叫一聲。
“快散開。”
三島和刀疤男聞聲向兩邊跑去,隻見從白兒(shēn)體中鑽出的血骨蟲正圍在白兒(shēn)邊,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白兒下一步會怎麽做。章澤給三島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将血骨蟲引到那對男女(shēn)邊。三島向旁邊挪動了一小步,突然一聲槍響,三島腳邊多了一個黑漆漆正在冒煙的彈孔。男人用強調的口吻,惡狠狠的說道。
“别動。”
三島隻好又退回原地,女人拿着槍說道。
“雙手抱頭,别想耍花樣。”
所有人将雙手舉過頭頂,站在原地看着白兒。此時白兒或是最後的希望,亦或是最後處決所有人的人。白兒緩緩站了起來,用一雙白色的眼睛環顧四周,當他舉起右手的時候血骨蟲紛紛沖向章澤,章澤連忙打開保護罩,才将血骨蟲都擋了下來。男人看後說道。
“還有兩下子,看來我得幫幫它們了。”
說罷那對男女對着章澤的保護罩瘋狂的(shè)擊,保護罩逐漸出現了細微的裂痕,照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保護罩就會被打破。三島抓住他們攻擊章澤的空隙,迅速拔出軍刀向女人扔了過去。
軍刀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女人,當她反應過來時軍刀已經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她的()口處,但她似乎沒有痛感一樣,看了下()口的軍刀然後立即将槍口對準了三島。
三島也是一驚,當他發現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他迅速俯(shēn)然後快速跑到女人(shēn)邊,左手抓住女人手中的槍,右手化作掌狀用力由下而上擊打在女人的下巴上。女人被三島的這一重擊打的騰空而起,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男人見女人受到了攻擊也将槍口對準了三島,三島側(shēn)一閃,再旁移半步右手勒住了男人的脖子,他的手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機槍在胡亂的掃(shè)着。緊接着三島用左手按壓男人的頭頂,隻聽從男人脖頸處傳來了骨頭斷裂的響聲,他拿槍的手立馬癱軟下來。
危機暫時解除,章澤看着倒地的白兒對三島說道。
“三島,你快過來。”
三島走過來看着白兒右側腹的彈孔,說道。
“肯定是剛才那個王八蛋胡亂開槍打到的。”
章澤從背包中拿出一塊布,用力按在白兒的傷口處,并對他說道。
“沒事,白兒不怕啊。一會就好了。”
這時所有的血骨蟲正慢慢爬回了白兒的(shēn)體中,白兒輕聲說道。
“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章澤連忙說道。
“不會,我不會讓你死的。”
白兒漸漸昏過去了,這時那對男女又重新站了起來,三島淡淡的說道。
“早知道你們不會善罷甘休。”
章澤看着那兩個人,對刀疤男說道。
“過來,你給白兒按着。”
刀疤男正在爲那對男女重新站起來的事納悶,突然聽見章澤叫自己趕忙走了過來,雙手用力按在白兒的傷口處。章澤起(shēn)走到三島(shēn)邊看着重新站起來的那對男女,對他說道。
“SG-01,又是绮蔓造出來的怪物。速戰速決,耽誤的久了對白兒的傷勢不利。”
“沒問題。”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男人從(shēn)後抽一把匕首将自己和女人的腹部全部剖開,突然從他們的腹中飛出了數隻類似馬蜂的蟲子,它們對着章澤和三島沖了過來,看着就像一團會叫的黑霧一般。章澤伸出獠牙在空中肆意揮舞,雖然打掉了不少,但它們的數量卻不減反增。就在章澤和那些飛蟲纏鬥的時候,三島匍匐前進慢慢向那對男女靠近。當爬到他們(shēn)邊時,他發現在二人的腹部中沒有内髒,隻有一個類似巢(xué)的囊包,那些飛蟲就是從這個囊包中絡繹不絕的飛出來。但要想從正面攻擊是不可能的,密密麻麻的飛蟲不斷出現,很難避免不被殃及。
章澤已經被飛蟲淹沒了,突然他爆發青蛇之力,青蛇從他的背後騰空而起,章澤一躍上了蛇(shēn)那些飛蟲也跟着他向上飛去。此時的一幕已經看呆了刀疤男,就算把他掐死救活了,再掐死再救活,他也想不到會看見這樣的戰鬥。
此時三島已經繞到男人(shēn)後,他從後面環抱住男人的腰然後用力向後摔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shēn)騎在男人(shēn)上,現在他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見男人被剖開的腹中的囊包,三島揚起手中的軍刀用力刺進囊包之中,突然一股腥臭無比的液體從囊包中噴湧出來。刺破囊包的一刹那三島擡頭看向空中的飛蟲,隻見那些飛蟲像失去動力的飛機般紛紛墜落。三島暗暗說道。
“奏效了。”
于是他用同樣的方法也刺破了女人腹中的囊包,很快半空中的飛蟲紛紛墜落。章澤從半空中跳了下來,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說道。
“绮蔓這個變态到底還有多少這種怪物。”
三島将刀(shēn)上腥臭的液體擦了擦說道。
“恐怕不計其數。”
這時地上的兩具屍體又開始蠕動起來,章澤馬上将随(shēn)帶的烈酒倒在屍體上,然後用火将他們付之一炬。不多時兩具屍體變成了兩具焦炭,章澤來到白兒(shēn)邊,對刀疤男問道。
“他(qíng)況怎麽樣了?”
刀疤男還沒有從剛才的戰鬥中回過神來,章澤在他肩上用力拍打一下,他恍惚了一下說道。
“怎..怎麽了?”
“白兒怎麽樣了?”
聞聽此言刀疤男才将按壓傷口的手移開,章澤看見在白兒的傷口處聚集了很多血骨蟲,它們将冒血的傷口層層堵住,刀疤男再次用詫異的口吻說道。
“這他媽算是奇迹嗎?”
章澤白了他一眼,說道。
“這是寄生蟲對宿主的保護機制被啓動了,把白兒放在一旁休息吧。”
三島看了看依舊昏迷的白兒說道。
“你們從那個坑下去,我留在這裏照顧他。”
章澤點點頭,随即與刀疤男跳到了玄龜背上。刀疤男示意玄龜從坑口爬進去,玄龜調轉(shēn)形一頭紮進了坑中。忽然章澤和刀疤男感覺他們正在向下掉,而且玄龜的龜殼越來越燙,以至于最後都有點燙的待不住了。就在這時玄龜四條粗壯有力的腿穩穩站在了坑底,章澤和刀疤男都睜眼環顧四周,刀疤男看着周圍的一片火海吃驚的說道。
“這他媽是什麽地方。”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的大小和上面差不多,四周是着火的石頭,中間是一片池塘,隻不過這個池塘中不是水,而是不停翻滾的岩漿。就在其正中間屹立着一塊閃爍着淡藍色光澤并不斷冒着寒氣的寒冰。章澤看着眼前的寒冰,不(jìn)自言自語道。
“封世寒冰。”
刀疤男控制着玄龜向封世寒冰靠近,突然岩漿池中的岩漿慢慢聚攏起來,并逐漸化作了人形。章澤和刀疤男還在吃驚的同時,隻見人形岩漿已經從下而上的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刀疤男呆呆的說道。
“真他媽有個絕世美女啊。”
章澤隻感眼前這個女人來者不善,他說道。
“你是?”
那個女人用空靈的聲音說道。
“你們來此有何事?”
“來此借寒冰一用。”
女人目不轉睛的看着章澤,他此時感覺一股烈火正從瞳孔一直延伸到内髒,(shēn)體中傳來痛苦萬分的灼燒感,他咬着牙站在女人面前。女人冷笑一聲,說道。
“原來是用我的寒冰去救魇那個小子。”
女人說完話的時候,章澤覺得那股灼燒感慢慢消失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強忍(shēn)上的劇痛說道。
“沒錯,望您高擡貴手。用完後,我定會歸還。”
“可以。”
章澤沒想到她會這麽答應的這麽痛快,于是對刀疤男說。
“趕緊讓玄龜将寒冰帶出去。”
刀疤男突然反應過來,控制着玄龜走向寒冰,玄龜将封世寒冰咬在口中,突然龜背上的章澤和刀疤男都感覺從玄龜(shēn)上傳來了一陣徹骨的寒意。正當他們要走時,女人開口道。
“小子,記住你說的話。”
說罷,女人又化作了岩漿。經過不知多長時間,玄龜終于從坑底爬了上來。上面的三島見玄龜出來了,趕忙上前詢問。
“怎麽樣?拿到了嗎?”
章澤點點頭說道。
“拿到了。”
章澤說話的時候三島才注意到章澤的膚色發黑,嘴唇像枯木一樣幹,當他摸向章澤額頭時手心突然傳來了一陣灼燒感,章澤此時的樣子和地上那兩具焦炭沒什麽區别,三島連忙抽回手,問道。
“你怎麽了?”
章澤很虛弱的苦笑一下,說道。
“有...點(rè)...”
說罷,章澤就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中海市的绮蔓聽說了那對男女失敗的消息後大爲惱火,她在桌子用力砸了一下。這時她又注意到那個遠程控制器上的紅色信号消失不見了,她開始狂笑起來,自言自語道。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
這時绮蔓的電話響了,是狼仔打來的。
“蔓姐,那個人已經接上了。接下來怎麽辦?”
“把他帶到13号倉庫,我這就過去。”
“明白。”
绮蔓挂斷電話後,拿起手邊的金屬箱走出了辦公室。樓下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小厮上前給绮蔓打開車門。绮蔓将金屬箱放在一旁對司機說道。
“13号倉庫。”
車子的發動機轉動起來的一刹那,绮蔓的電話又響了,她看着手機屏幕不自覺的眉頭一皺,幾番猶豫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這次的失敗你要怎麽解釋?”
“我無話可說。”
對方長歎一聲,說道。
“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接下來的事不(yǔn)許再有一點纰漏。實習生的宿舍必須在那個地方以最快的速度建起來,明白嗎?”
“明白,我會親自跟進的。”
說罷,對方挂斷了電話。绮蔓又看了看選址計劃書,歎了口氣淡淡的自言自語道。
“萬悠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