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和章澤謹慎的通過玄關,來到客廳處。這種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感覺真的很詭異,角落裏突然傳出一陣溫婉輕柔的樂曲,但仔細聽其中好像包含着一種(yīn)森的恐怖感。它率先鑽進聽者的心底,然後随着血液的飛速運轉,最後攪着汗液通過汗腺排出體外,附着于皮膚表層,一陣風吹過頓時全(shēn)顫栗。章澤小聲說道。
“老方,這地方怎麽稀奇古怪的?”
在幽暗(yīn)森的環境下會不自覺的壓低聲音,對未知環境的猜疑會不停懼怕幻想中的恐怖,全(shēn)肌(ròu)緊張,呼吸急促。方凡看着抓着自己衣角不停顫抖的章澤說道。
“你好歹也經曆了不少大風大浪,至于怕成這樣嗎?”
“你快拉到吧。哪次不是趕鴨子上架。”
方凡長歎一聲,說道。
“行了,像個爺們點。”
說着方凡甩開章澤的手,并在(pì)股上踢了他一下,于是接着說道。
“給顧生打電話。”
章澤撥通顧生的電話,響了好長時間都沒人接。這時方凡突然聽到木地闆下面有震動的響聲,二人對視一下,章澤挂斷了電話,緊接着地闆下的震動聲也停止了。章澤又撥通了電話,聽筒裏傳來等待接線的嘟嘟聲,地闆下的震動聲再次襲來。章澤指了指地闆說道。
“不會這麽巧吧?”
“找個東西把地闆撬開。”
章澤看了看四周,随後從壁爐旁拿到一個籠火用的尖頭鐵棍。章澤用力将鐵棍紮入地闆中,然後一點點将木地闆撬了起來。章澤的手機一直保持着通話狀态,打開地闆的一刹那從裏面傳出一陣微弱的光亮。方凡拿着手電向裏面照了照,發現除了一部手機外什麽都沒有。章澤見狀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原來就是部手機,裝神弄鬼的吓我一跳。還以爲下面藏着顧生的屍體呢。”
突然顧生的手機在方凡手中又一次震動起來,方凡被突如其來的震動吓得一驚,險些把手機扔了出去。二人看着屏幕上既沒有顯示來電人的名字,也沒有顯示來電地址。方凡按下接聽鍵,說道。
“喂,你找誰?”
“是你們來找我,而不是我找你。”
方凡突然聽出這個人的聲音和剛剛說請進的聲音一模一樣。方凡沉了沉說道。
“顧生呢?”
“他和我在一起,你們來閣樓就能找到我們。”
“你這樣裝神弄鬼的有意思嗎?”
“主導權在我手中,你們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說完後對方立馬就挂斷了電話,突然客廳裏傳來清脆的響聲,章澤尋着聲音找了過去,發現地上放着一枚手掌大小的徽章,方凡看了看說道。
“看來想去閣樓并沒有那麽容易。”
章澤滿臉愁容的吐槽道。
“這是要玩密室逃脫嗎?”
這幢洋樓在構造上和普通的二層洋樓不太一樣,一層和二層都是普通的木屋,中間靠一段堅固的樓梯相連,從外觀來看去這幢洋樓就像一個站立的啞鈴。方凡猜測對方口中的閣樓就在最上面的木屋之中,二人順着樓梯向上走,章澤抱怨道。
“這個死顧生,等我見到他非捏死他不可。”
這時方凡面前出現了一扇鐵門,方凡立即停住了腳步,章澤沒注意到直接撞在了方凡的後腰上,章澤擡頭看見方凡停止了,就問道。
“老方,怎麽不走了?”
方凡指了指面前的鐵門說道。
“我也想走,但我也不會穿牆術啊。”
說罷方凡在門上摸來摸去也沒摸到門把手,随後他用手電照了照,發現門上有一個凹槽,方凡說道。
“把剛才的徽章給我。”
章澤将徽章遞了過去,方凡拿着徽章在凹槽中比對了一下,發現左邊的邊緣和凹槽吻合,但右邊的鋸齒邊緣就無法吻合,當方凡拿着徽章放入凹槽的時候發現這個徽章隻是一半,另一半還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中。方凡歎口氣說道。
“不行,這隻是一半,還差另一半。”
說罷,章澤就下了樓梯,他拿着手電在客廳裏照來照去,忽然發現牆上有一個開關,章澤正準備上前按下開關時,方凡喊道。
“别動。”
章澤詫異的停下了,問道。
“怎麽了?”
方凡順着章澤背上的紅點看去,隻見從壁爐旁的牆上(shè)出一道紅色的鐳(shè)光線,依據它的走向可以看出它所投(shè)的位置就是牆上的開關。方凡看下樓梯的四周,發現就在二人剛剛經過的樓梯口處有一個噴口,方凡用手摸了摸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突然二目圓睜的說道。
“火油。”
章澤詫異的問道。
“什麽火油?”
方凡沒說話,連忙跳下樓梯,跑到壁爐旁邊查看起來。隻見發出鐳(shè)光的小洞旁邊有一塊電子控制闆,控制闆上有一個水平儀,一半紅色一半綠色,方凡說道。
“章澤,你蹲下。”
章澤聞聲蹲下(shēn)子,隻見那道鐳(shè)光又(shè)到了開關上,這時控制闆上的水平儀開始向紅色的一方偏轉,方凡接着說道。
“章澤,你站起來。”
章澤再次起(shēn)将鐳(shè)光擋住了,這時控制闆上的水平儀的指針又回到了中間的位置。方凡對着章澤說道。
“你堅持一會。”
章澤聞聲換了個相對舒服的位置,問道。
“老方,你發現什麽了?”
“我正在想辦法不讓你變成烤(rǔ)豬。”
方凡用随(shēn)攜帶的瑞士軍刀撬開了控制闆,發現裏面有兩根線連接着旁邊的鐳(shè)器。方凡把手電叼在嘴裏,小心翼翼的用小手指挑起其中的一根看了看,這根是控制水平儀偏向綠色區域的,那另一根肯定就是控制水平儀偏向紅色區域的。但方凡也不敢百分之百的有把握,于是喊道。
“章澤,我喊到三時你就向旁邊的屋子跑,知道嗎?”
章澤頓了頓,大聲問道。
“是三,還是三十?”
方凡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小子誠心找茬是吧?”
“我這不是緩和一下嘛,我估計你那現在(tǐng)緊張的。”
“行了,别廢話了,聽我指令。”
方凡掰出瑞士軍刀上的小鉗子,準備将兩股電線一起剪斷,他口中喊道。
“一、二、三。”
聲手同行,當方凡喊下三的時候手中剪斷了電線,章澤也跑到了旁邊的房間中,剪斷電線的同時方凡看向了控制闆,鐳(shè)光依然亮着,但水平儀已經不動了。方凡長出口氣,說道。
“好了,沒事了。”
章澤從旁邊的房間内向方凡走來,邊走邊說。
“我看看到底是什麽啊?”
就在這時方凡突然聽見了滴滴的響聲,他看着章澤大喊。
“不好。”
緊接着就在章澤(shēn)邊突然爆炸了,章澤被震飛出去撞在了旁邊的柱子上。方凡趕忙過去扶着章澤,問道。
“你怎麽樣?”
章澤雙眼迷離的看着方凡,但隻見方凡嘴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章澤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怎麽嘴動,不出聲啊?”
方凡見章澤還能說話,就先将他暫時安頓在一旁。随後方凡去剛剛爆炸的地方查看(qíng)況,原來地闆下還有一股電線,它連接着樓梯口處的炸彈。方凡頓時一(shēn)冷汗,沒想到這是個雙重機關,不僅有頭頂的噴火陷阱,還有腳下的炸彈。方凡撥弄開爆炸後的灰燼,發現在裏面有個金屬盒子,盒蓋上有一團黑色的污迹肯定是剛剛爆炸留下的。方凡找了根木棍清理幹淨盒子周圍的土,然後将盒子取了出來。
一個正方體的鐵盒,在剛剛的爆炸中安然無恙可見它的堅固程度,盒子其中的三面分别是紅、黃、綠三種顔色,每種顔色的面上都有一個鑰匙孔,看來要打開這個盒子必須用三把鑰匙分别打開這三把鎖才行。可鑰匙又在什麽地方呢?這時章澤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方凡說道。
“你怎麽樣?”
“好多了,我現在左腿火辣辣的疼,我得找點水洗一洗。”
說罷,章澤走向最裏面的衛生間。方凡又看了看那個鐵盒,它很像是市面上賣的那種機關盒的改良版,正當方凡查看盒子的時候,顧生的電話突然響了,方凡接起電話聽對方說道。
“鑰匙就在客廳裏。”
說完後就挂斷了電話,方凡憤怒的對着電話大聲喊着‘喂’,而對方早已變成了忙音。章澤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說道。
“衛生間沒有水,我去車上拿點。”
章澤打開門搖搖晃晃的向車走去,突然章澤大喊道。
“老方,你快來。”
方凡聞聲跑了出去,問道。
“怎麽了?”
章澤指了指之前停車的地方說道。
“車,不見了。”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章澤捂着頭罵道。
“等我找到顧生,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好了,我們先回客廳找到那三把鑰匙。”
章澤用青蛇之力爲自己療傷,方凡在客廳來回踱步,觀察着四周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最終他的注意力被客廳正當中牆上挂着一幅《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的油畫所吸引。這幅油畫是17世紀荷蘭畫家約翰内斯維米爾的代表作品,别稱爲北方的蒙娜麗莎。該畫描繪了一位(shēn)穿棕色衣服,頭戴黃藍相間頭巾的少女,回眸側臉突出了她明媚如波的眸子,氣質超凡出衆,(yù)言又止的神态栩栩如生,看似帶有一絲含蓄的惆怅。
方凡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考慮起來,這個變态設計了這麽隐蔽的機關,而且周圍的景物要多灰暗就有多灰暗。但在客廳中間卻挂着如此清新的一副油畫,顯得和周圍的景物格格不入。方凡眼珠一轉自言自語道。
“這幅油畫肯定有問題。”
方凡又走近些,站在旁邊的凳子上仔細觀察着油畫周圍的細節。橡木的相框還散發着别樣的香氣,方凡用手電仔細照了照發現在相框的四周有一些小圓孔,他扶着牆打算再湊近一點看看時,突然他的手按下了牆上的機關,隻見牆上陷進去一塊正方形的形狀。機關觸發的一刹那,突然從畫框上的那些小圓孔中噴出了白色的氣體,方凡猛地向後一躲,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方凡揉了揉被摔疼的後腰,從地上爬了起來。當他再看向那副油畫時,畫框已經不再噴出白色氣體,并且油畫翻轉了過去,方凡扶起凳子站了上去,他發現這幅油畫背後居然是一副被打亂的電路拼圖,看上去繁亂複雜,但隻要将拼圖還原肯定就會解開這個謎題。由于之前的教訓方凡這次更加謹慎的研究這個機關,他可不想再因爲解開一個機關的同時而觸發了另一個機關。
章澤深吸一口氣站起(shēn)來,剛剛那種難受的感覺(dàng)然無存。他看着凳子上的方凡說道。
“老方,你又發現什麽了?”
方凡聞聲回頭看着章澤說道。
“你過來吧,站在我(shēn)邊。我怕一會再觸發什麽機關又把你傷到了。”
章澤吐槽道。
“要是再傷了我,我就認爲你和顧生是一夥的,完全就是爲了幹掉我。”
“别那麽多廢話,過來給我打手電。”
“哦。”
章澤走過來接下方凡的手電,然後選了個合适的角度給方凡照亮,章澤問道。
“你說鬣狗的這個親信會是什麽人啊?怎麽喜歡搞這種解密的玩意兒。”
“鬣狗就靠(qíng)報過活的,他手下要是沒點這種懂機關會手段的人,他的(qíng)報怎麽藏得住啊。”
“也對。我猜自從绮蔓成了清道夫的當家人之後,原來鬣狗辛辛苦苦搜刮的消息都被她賣出去了。”
方凡笑了笑說道。
“我看未必,要是賣了的話早就天下大亂了。而且我覺得那些重中之重的消息可能都在這個親信的掌控之中。”
“你打算問這個親信什麽啊?”
“我想知道現在绮蔓掌握了什麽樣的秘密和那些實習生的來曆。”
這時方凡使勁拍了下牆壁,說道。
“搞定。”
就在方凡高興的時候,那副油畫又突然翻轉回來,突然油畫中的少女兩眼放光,方凡從凳子上下來順着光線的方向看去,隻見兩束光柱最後集中到了一點,落在對面牆上的一個位置,沒一會那個被光束照亮的地方出現一個正方形的方塊,進而翻轉過來,一把黃色的鑰匙從裏面掉了出來。方凡拿起黃色鑰匙插入鐵盒黃色那面的鑰匙孔中,輕輕轉動一下後,黃色那面就打開了。方凡從裏面取出一條瑪瑙項鏈,項墜裏有一張泛黃的照片。方凡将照片拿給章澤看,問道。
“你認識這個女人是誰嗎?”
章澤搖搖頭說道。
“從這照片泛黃的程度就能看出我和她有代溝,我怎麽會知道她是誰。”
“這可能是找到下一把鑰匙的線索。”
方凡和章澤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打算休息一下,這時章澤感覺(pì)股底下硌得慌,用手摸了摸,說道。
“什麽玩意兒啊?”
說罷,他從沙發坐墊下拿出一本相冊。真是想吃冰下雹子,興許能從相冊中找到一些線索。方凡拿過相冊翻看起來,第一頁上寫着‘美滿幸福的家庭從此開始’,再往下翻看都是些家庭成員的照片,還有不少合影。方凡一頁一頁的翻看,當翻倒最後一頁的時候他感覺之前好像一下翻過了兩頁,他仔細檢查起來。他找到那兩頁後,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都搓不開。這時一旁的章澤說道。
“你看這裏好像少了張照片。”
方凡剛剛一直太在意搓不開的相冊頁,卻忽略了在最後一頁的地方缺少了一張照片,他順着章澤指的地方看去,發現最後一頁上少了一張圓形的照片。方凡打開瑪瑙項鏈的吊墜,裏面那張泛黃的照片裏的女人歪着脖子含蓄的笑着,方凡又仔細看了看隻見她脖子上的項鏈正是此時方凡手中的那天瑪瑙項鏈。方凡取出項墜裏的照片,照片背後寫着。這顯然是個(rì)期,但不知是拍攝(rì)期還是這個女人的生(rì)。方凡将照片放進最後一頁的空白處,突然啪的一聲,那兩頁一直黏在一起的紙頁自動分開了。打開之後方凡發現裏面有一張紙,紙上寫了兩個字壁爐。
方凡看了看客廳一角的壁爐,他走過去蹲下(shēn)子發現壁爐中有一個三角形的把手,他用力一拉從裏面掉出一個小木盒,方凡晃了晃木盒,裏面發出明亮的響聲。打開木盒後裏面是一把綠色的鑰匙。章澤走過來說道。
“沒想到休息也能找到鑰匙,看來我們要轉運了。”
“就怕是昙花一現的狗屎運。”
方凡邊說邊用綠色的鑰匙打開鐵盒上綠色的鎖,這次他們從裏面拿到了紅色的鑰匙。章澤看後雙眼放光的說道。
“你看我說什麽來着,我們走運了。”
方凡拿起紅色鑰匙看了看,這把鑰匙是木制的,而前兩把鑰匙都是鐵制的。方凡将木制的紅鑰匙扔給章澤,說道。
“你看清再說吧。”
章澤拿着鑰匙看了看,說道。
“怎麽會是把木頭鑰匙,白高興一場。”
這時方凡開始四處尋找着什麽,章澤問道。
“老方,你在找什麽啊?”
“我想這裏應該還有一個和鐵盒子差不多的木制機關盒,這把木制鑰匙應該是打開木制機關盒的鑰匙。”
章澤也一起開始尋找起來。二人在客廳中走來走去的尋找線索,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發現,章澤用力在熊皮地毯上跺了一腳,罵道。
“什麽破玩意兒,這麽費勁,幹脆砸碎得了。”
說罷,章澤開始準備調節機械臂上的力量值。方凡從剛才章澤跺腳的時候就覺得哪裏不對,他對章澤說道。
“你回到剛才站的位置。”
“幹嘛?”
“别廢話,讓你回去就回去。”
章澤回到剛才的位置,方凡接着說道。
“再用力跺一下。”
章澤又用力跺了一下,方凡緊接着也在沒有熊皮地毯的地方跺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聲音不一樣啊。”
“廢話,肯定不一樣,你那邊沒有熊皮,我這邊有熊皮。”
方凡讓章澤将熊皮擡起來,就在章澤移開熊皮的一刹那,方凡看見了熊皮下面的地闆上有一塊金屬地闆,旁邊都是木質地闆,隻有這一塊是金屬的。這塊金屬地闆上還有一個可以輸入數字的鍵盤,方凡将剛剛照片後面的1219四個數字輸入進去,突然這塊金屬地闆打開了,裏面放着一個木制的機關盒。章澤興奮的說道。
“嘿,神了,你怎麽就猜到一定會有個木制的機關盒的?”
方凡淡淡的說道。
“蒙的。”
章澤一時間無言以對,他将木制的紅色鑰匙遞給方凡,方凡打開後裏面是一把鐵制的紅色鑰匙。這樣一來三把鑰匙都齊了,方凡打開鐵盒裏面放着另一半帶鋸齒的徽章。章澤伸手就拿了出來,這時方凡發現徽章下面有一根很細的絲線,方凡大喊道。
“住手。”
但章澤卻已經将徽章拿了出來,突然鐵盒子沒有顔色的那面打開了,裏面出現了一個倒計時秒表,上面的時間從10開始倒數着,傻子都知道在這10秒結束後會發生什麽事。方凡抱起鐵盒向客廳的壁爐扔出,但就在出手的一瞬間爆炸的火焰突然向方凡和章澤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