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和三島開車趕往劉毅住處的途中,章澤打來電話抱怨道。
“你們怎麽又把我丢下了。”
方凡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拿着電話說道。
“你還有别的事做。”
章澤興奮的問道。
“什麽事?是不得出外勤啊?”
方凡笑了笑說道。
“你繼續觀察警局下面防空洞的動靜。”
還沒等章澤說話方凡就挂斷了電話,其實方凡原本就沒打算帶着章澤一起來找劉毅,因爲這樣很容易引起劉毅的懷疑。沒多久劉毅的别墅就已近在眼前。方凡故意大幅度的翻轉方向盤,車子如失控般撞向了别墅大門,這時幾名c的守衛跑到門前觀察情況。問道。
“你們是什麽人。”
邊說邊用手電向車内照,看見車中還在流血的方凡和三島後,守衛立即向劉毅彙報了情況。沒一會大門打開了,一輛商務車停在旁邊,幾名c隊員将方凡和三島從車上攙了下來,三島裝作虛弱的口氣說道。
“快快帶我們去見劉老。”
c隊員将二人在車上安頓好之後帶着他們來到了别墅二樓的書房,劉毅站在窗邊看着樓下的商務車,雙眼微微眨動了一下對着身旁的守衛說道。
“去,将他們帶來的東西都給我拿來,然後找間屋子給他們休息。”
“明白。”
守衛領命後帶着3個人和自己一起來到商務車旁邊,方凡和三島正準備下車時,突然車門被人大力拉開,随即拿走了三島手中的黑包。三島剛要上前拼搶卻被方凡拽住了,方凡說道。
“不知這是什麽意思?”
爲首的護衛說道。
“二位随我來。”
方凡和三島相互攙扶着跟着護衛來到一間客房門口,護衛說道。
“劉老很感謝二位不計生死的付出,今晚先請二位在這裏休息,有事明早再說。”
說罷,護衛将門從外面反鎖起來,方凡和三島交換了下眼色,三島來到洗手間開始正常的洗漱,而方凡坐在床邊開始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身上的傷口,還故意大叫了幾聲。這時三島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身上的傷疤曝露在外,有的還在向外滲血。這時針孔攝像頭另一邊的劉毅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二人在房間的一舉一動,邊看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兩隻小老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劉毅吩咐傭人将早餐送到方凡和三島的房間。一陣敲門聲吵醒了二人,方凡睡眼惺忪的打開房門問道。
“什麽事?”
“這是劉老爲二位準備的早飯,還請二位用餐結束後就到書房去見他。”
“好的,我知道了。”
傭人轉身離開時,方凡注意到了她肋下鼓囊囊的,不過方凡也沒有過多考慮,随後看了看劉毅送來的早餐小聲對已經起來的三島說道。
“這裏面不會有毒吧?”
三島上前看了看盤子裏的三明治,又聞了聞杯子中的牛奶,說道。
“倒不至于有毒,但牛奶有點不新鮮了。”
方凡拿起三明治随便咬了幾口,又放回盤子裏。實在是太難吃了,沒想到劉毅那麽有錢,夥食卻這麽差勁。方凡和三島收拾好後就來到二樓書房,昨晚三島的黑包正放在劉毅的書桌上,劉毅愛不釋手的捧着那顆假的鳳髓珠。聽到開門聲的時候,他擡頭看向方凡和三島,說道。
“快坐,快坐。”
方凡和三島與劉毅對面而坐,劉毅說道。
“多虧了你們倆位才能如此順利的找到鳳髓珠,還剩最後一顆了,希望二位再接再厲。”
劉毅邊說邊從手邊的抽屜中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在方凡和三島面前,方凡看了看牛皮紙袋的形狀大小後,說道。
“您這是什麽意思?”
劉毅奸猾的笑了笑說道。
“昨晚我聽手下說你們二人爲了這顆鳳髓珠險些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這個就當是我犒勞你們的。”
方凡看了看牛皮紙袋,笑道。
“有勞您破費了,但這個錢我不能要。我隻有一事相求。”
劉毅轉動了一下眼珠,說道。
“說吧。”
“我懇請您可不可以讓三島休息幾天,昨天的任務我們都挂彩了,但三島要比我傷的嚴重。我可以繼續找赤羽珠,但您一定要讓三島休息一段時間。”
劉毅考慮片刻後,說道。
“可以,但三島一定要留在别墅中。”
方凡心中大喜,果然和自己預料的沒錯。方凡之前在拿到鳳髓珠的時候就想讓三島毀了信号發射器。但轉念一想這樣又有點太草率了,還不如讓這個信号發射器從哪來就回哪去。于是方凡才想出這樣一招,他預料劉毅不會輕易讓三島在外養傷,所以隻要劉毅同意三島休息的時候,就可以讓三島将信号發射器留在劉毅的别墅中。最後一步也是整個計劃最難的部分,就是找一條可以自由出入别墅的路,而且這條路不能讓任何c的人知道。此時方凡看着不停欣賞鳳髓珠的劉毅,問道。
“您孫女還好嗎?”
劉毅将手中的鳳髓珠放在一旁,說道。
“暫時沒什麽事,但你要快點找出赤羽珠的下落了。”
方凡點了點頭,劉毅接着說道。
“如果三島休息了,那你一個人可以在兩天之内找到赤羽珠嗎?”
“您的意思是?”
“我可以加派一支精英小隊協助你。”
方凡馬上回絕道。
“不必了,我一個人行動起來更方便。”
說罷,方凡和三島退出了書房,二人出門後什麽話都沒說,一個向右邊走向其指定的客房,另一個向下走出了别墅。方凡離開别墅後馬上回到春味酒吧準備尋找最後一可赤羽珠。三島在别墅中來回翻找着可以自由出入别墅的小路,他拿着一張别墅設計圖看了看,随即計上心來。
方凡回到春味後,豐谷道。
“方凡,月潤有些奇怪。”
方凡大驚道。
“月潤怎麽了?”
“他一直坐在床邊叫着姐姐,那模樣有點瘆人。”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章澤呢?”
婉璃朝倉庫方向看了看說道。
“他在裏面陪月潤呢。”
方凡快步走向倉庫中月潤睡覺的地方,他看見月潤坐在床邊全身不停的顫抖着。雙手死死的抓着被子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姐姐’。方凡拍了下章澤的肩膀,章澤回頭看見是方凡,連忙起身說道。
“這可怎麽辦啊?”
方凡看着月潤的樣子,問道。
“已經多久了?”
“從發現到現在已經5個小時左右了。”
“有沒有發現什麽靈異現象。”
“沒有。”
方凡長歎一聲說道。
“你先出去,這裏交給我吧。”
章澤出去後,方凡坐在月潤身邊,抓住月潤的手說道。
“月潤不怕啊。姐姐馬上就會回來了。”
月潤聽到這個後,不再像之前抖得那麽厲害了,但他的手卻沒有絲毫松懈的意思。方凡擡手撫摸着月潤的後背,據說這樣可以讓情緒緊繃的人快速放松下來。方凡說道。
“是我不好,但我馬上就可以将姐姐帶回家。”
方凡就這樣三番五次的嘗試了很久但卻不見起色,他的耐性已經臨近崩潰,于是大聲說道。
“你到底想怎麽樣啊?我已經焦頭爛額了,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
婉璃推門而入,對着方凡說道。
“有話好好說,月潤比較特殊,你這樣不也是無濟于事嘛。”
婉璃看着月潤在悄悄流淚,對着方凡說道。
“方凡,你看你把月潤吓哭了。”
聽聞此言方凡馬上蹲在月潤身邊給他道歉,突然月潤顫抖的說道。
“我夢見了一個木屋,一個黑影破門而入,然後他打昏了姐姐。随後那個黑影看着昏倒在地的姐姐不停的冷笑。”
聽到月潤的話方凡心頭一驚,這不正是昨天自己通過望鄉石連通陰陽兩界的能力而到達的地方嗎?莫非月涵遭遇了不測?方凡看着月潤問道。
“月潤,你仔細說說那個黑影長什麽樣子?”
月潤閉着眼仔細想着,過了一會說道。
“我沒看見那人的長相。”
方凡緊緊的抓着雨潤的肩膀吼道。
“告訴我,告訴我你到底看見了什麽?”
月潤害怕的奮力掙紮着,但方凡依舊用力的搖晃着月潤,婉璃将方凡推開說道。
“你冷靜點,你吓到他了。”
婉璃将章澤叫進來,讓他帶着方凡去外面冷靜一會。此時月潤已經被吓得躲到了牆角處,看着這樣的月潤婉璃也無計可施,隻好在房間裏陪着他。
章澤将方凡帶到吧台問道。
“你怎麽失控了?”
豐谷道。
“喝了它冷靜一下。”
方凡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說道。
“我昨天通過望鄉石見到月涵了,而且月涵所在的地方和月潤所說的那間木屋如出一轍,所以我猜月涵恐怕在陰間遭遇了不測。”
章澤聽後說道。
“誰會在陰間還對月涵下毒手啊?”
方凡痛苦的搖了搖頭,焦急的大聲吼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
豐谷道。
“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
方凡捂着臉看着豐谷什麽,但我可以明白那個叫月涵的女人對你有多重要,但現在并不是手腳慌亂的時候”
方凡搶嘴說道。
“我隻有在月涵的事上才會這樣。”
豐谷明她對你比你自己所想的還要重要。你不是打算複活她嘛,那你有時間在這發神經爲什麽不早點去找出赤羽珠呢?你将她快點複活了,興許才是對她最好的拯救。”
方凡感激的看着豐谷罷,方凡跑進了郭建躍的實驗室。章澤對着吧台裏的豐谷優豎起了大拇指,随後跟在方凡身後也跑了進去。
今天春味酒吧沒有營業,衆人都在根據鳳靈提供的線索分析赤羽珠的确切位置,而豐谷優和三島在酒吧後院一起喝酒,三島從别墅中找了一條密道,暫時可以自由出入劉毅的别墅了。
三島拿起啤酒咕咚咕咚的暢飲,豐谷優看着他上下浮動的喉結,不由得心生愛慕。仔細想來豐谷優與三島相識的時間也有幾年了,但像這樣的獨處還是第一次,三島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内心卻很細膩、敏感。他時常會爲小蝶的事而大動肝火或過度開心,把家人放在首位這一點也是豐谷的兄妹,其真實關系卻鮮爲人知。豐谷優不由得想到紅豆,多年以來紅豆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取代了姐姐的本名,連豐谷優都險些忘記了豐谷純這個名字。她與姐姐是異卵雙胞胎所以在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别,唯獨有一點是兩姐妹的共同點,那就是她們都有一對酒紅色的眸子。
豐谷優拿起酒杯輕輕舔了一下粘在杯口的酒,随後緩緩擡起酒杯,微辣溫熱的感覺一直從喉嚨延伸至她的花蕾,一陣微風吹過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拽了拽衣袖将本不算長的袖子勉強遮住手背,當她再次打寒顫的時候一件大的離譜的外套搭在了她纖窄的肩膀上。豐谷道。
“夜裏有風,小心着涼。”
豐谷道。
“謝謝。”
三島沒有回應,他靠在椅背上喝着酒。豐谷優問道。
“你想我姐姐嗎?”
三島将酒瓶放在一旁,繼而抽出一支雪茄,濃重的煙霧在燈光下慢慢散盡,他說道。
“當然了,她是我一生追随的目标。”
豐谷道。
“怎麽可能,我這種人是配不上你姐姐的。她在我心中是一種信仰,是一位成功的領袖。”
“原來是這樣啊。最近小蝶怎麽樣?”
三島對豐谷道。
“很好啊。”
豐谷咱倆認識這麽多年,我也不知道你和小蝶是怎麽回事,你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啊?”
三島似乎被豐谷道。
“我和小蝶是兄妹。”
“兄妹?我看不止兄妹那麽簡單吧?難不成你倆有那種關系?”
三島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我的家鄉是一處漁村,家家戶戶都靠打漁爲生。小蝶是我父母在海灘上撿到的棄嬰,因爲在海攤上所以村裏的人都覺得她是大海對這個村子的饋贈,而我的父母也将她視作掌上明珠。随着小蝶慢慢長大,她表現出了一種驚人的異能,她可以看穿别人的心思,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讀心術。這種事在我們那個小漁村隻要一頓飯的時間就能傳的人盡皆知,後來這個消息不胫而走傳到了大城市中,很多記者和科學家都紛紛來到我家要見識一下小蝶的異能。結果可想而知,小蝶一夜間變成了家喻戶曉的明星。
人總是會有私心的,科學家說小蝶之所以有讀心術是因爲她的腦電波異于常人,于是她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他們想利用小蝶的腦電波來做一些肮髒不堪的勾當,但他們要的隻是她的腦子。”
豐谷道。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組織的名字。但那個仲夏夜一群全副武裝的人沖進村子屠殺時的場面卻牢牢印在了我的腦子裏,他們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抓走小蝶。父母爲了保護我們引開了敵人的槍口,我帶着小蝶向後山跑去,我發誓那是我此生走過的最崎岖的山路,我不知自己一路上摔了多少次,隻記得要一直向前跑,不停的跑。但最後還是被那些人追住了,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小蝶,當他們将漆黑的槍口對準我的時候,我聽見遠處傳來的槍聲,随即那個拿槍對着我的人像塊石碑般向我砸倒過來。頃刻間滿處的硝煙和嗆人的火藥味在我胸口炸裂,我拉起小蝶的手繼續向前跑,直到跑到了一處山洞中,我們在那裏躲了三天三夜,直到紅豆在山洞中找到了我們。”
這時豐谷道。
“當時是姐姐救了你們?”
“我就知道你會感覺很詫異,當時的紅豆大概隻有15歲左右吧,但她成熟的主見與出衆的謀略卻遠遠超出了她的實際年齡。從那時起我和小蝶就一直追随者紅豆。”
豐谷道。
“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姐姐。”
三島笑了笑說道。
“等我們推翻劉毅,就可以了。”
二人拿着酒杯碰了一下。原本漆黑的夜空中忽如白晝一般,一顆流星般的光點從天邊滑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疾手快的三島馬上拉起身旁的豐谷優跑到一處,緊接着那個光點如隕石般砸向了剛剛兩人坐的地方,三島和豐谷優被巨大的氣浪震飛。三島用身體擋在豐谷優身前,雙臂似鐵鉗般緊緊抱着她,二人撞向栅欄的一瞬間豐谷優閉上雙眼,她竟感覺如此幸福。
三島和豐谷優從地上站起來看着一片狼藉的後院,二人内心忐忑的走向那個大坑,這時方凡等人聞聲也跑了出來,衆人向坑内觀瞧,隻見坑中躺着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