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海市精神病院警衛隊隊長,尹兵。白桐正在利用精神病院搞一些可怕的人體試驗,前些日子出現的怪物就是證據。這裏已經無法使用任何通訊設備,那個瘋子将這裏徹底與外界隔離開來,我失血過多,恐怕已經不行了,如果有人看見這個視頻,請遞交司法部門,将白桐繩之以法。”
尹隊長說了一大段,最後他起身将一樣東西藏在了身後書架的一本書中。方凡看了看那本書的名字,随後在書架上找到一本《人體解剖學》,在裏面找到了沾染血迹的門禁卡。方凡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果然這裏沒有信号,剛剛傳給素康的照片顯示發送失敗。
看過視頻後的方凡突然有兩個疑點。第一,許軒澤的筆記本一直在尹隊長身上,那它爲什麽會出現在傳達室呢?第二,尹隊長的屍體哪裏去了?章澤在一旁突然說道。
“老方,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裏奇怪?”
“如果尹隊長死裏逃生的話,那他爲什麽不直接跑出去叫幫手,而是在這錄視頻呢?”
“這裏荒郊野嶺的去哪裏找幫手啊。”
“那就算這裏找不到幫手,尹隊長在遇見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應該趕緊逃離精神病院才對啊。”
“你這麽一說好像有點道理。”
“而且你不覺得這一切似乎有點太刻意了嗎?”
“什麽意思?”
“每當我們需要什麽的時候都會出現提示,順着提示就恰好能找到需要的東西,這像不像,像不像...”
“求生遊戲?”
“對,求生遊戲。”
“你是說我們一直在被人耍着玩。”
“嗯,就好像密室逃脫那樣,隻有找到線索才能進行下一步。”
“别管是什麽,我們都要陪他玩到底,楊悅的命還在他手裏攥着呢。”
“也對,救出楊悅以後我肯定得好好挖苦她一番。”
“别廢話,你要是不怕素康的拳頭的話,你就随意。”
章澤馬上就不說話了,一想起素康那雙超帥的機械臂,他就羨慕、嫉妒、恨。方凡和章澤又去裝備室拿了些彈藥補給,此時二人各拿一把散彈槍,身穿防刺背心。
“老方,這鎮靜劑還拿不拿?”
“拿啊。我們彈藥有限,誰知後面還會出現什麽妖魔鬼怪,鎮靜劑雖然不能對怪物緻命,但能讓怪物安靜一會,關鍵時候可以救命的。”
章澤将鎮靜劑從盒子中取出,别在了防刺背心上。畢竟總拿着盒子實在是不方便。方凡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圖,地下室一共有兩片區域,解剖室和停屍房。至于那個變态在哪裏就不得而知了,二人收拾得當後就向着地下室出發了。
醫院的電力設備已經恢複。二人重新回到醫院大廳,天花闆上的日光燈管來回閃爍,空曠的大廳靜的瘆人,忽然一道黑影從緊急疏散通道口鑽了出來。它的步伐很慢,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登記處旁邊,趁着日光燈管閃爍的間隙,二人終于看清了面前的是什麽。準确的來說是一具足有三百斤重的男性死屍,皮肉嚴重腐爛,它每走一步都會有暗綠色的液體從層層爛肉的縫隙中被擠出,相隔20米遠就能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章澤捂着口鼻說道。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非要經曆這些玩意。”
“小心點,對方可沒心思聽你吐槽。”
突然那具死屍張開嘴對着方凡和章澤嘔吐起來,綠色的汁液噴濺的到處都是。
“章澤,小心,别碰到這些東西。”
“它吐得什麽啊?”
“是胃酸。但可不是普通的胃酸。”
方凡邊說邊指了指旁邊被胃酸快要融化的座椅。突然胖子張開手臂對着兩人沖了過來,方凡将面前的長椅踢了過去,胖屍體被絆倒在地,口中發出哼哼唧唧的哀嚎聲。然後馬上又站了起來,雙腿微蹲然後跳了起來,幾乎三百斤的重量将那張阻礙它的長椅壓的扁平。章澤連忙又吐槽道。
“這要是被它坐一下,啧啧啧...”
胖屍體似乎聽到了章澤的說話聲,沖着章澤的方向就跑了過去,别看屍體胖,但跑起來還是很靈活的,沒幾秒就快要跑到章澤跟前,張開厚重的大手像是要去抱他,章澤倒吸一口冷氣掉頭就跑。身後是一堵牆,章澤雙腳連連踩牆,随即雙腳猛蹬在半空做了個漂亮的後空翻,站在胖屍體背後。
“老子沒時間陪你玩。”
說完後,章澤端起散彈槍,一槍轟爆了胖屍體的腦袋,死屍倒地。方凡坐在一旁看熱鬧,結束後還不忘給章澤拍拍手。
“厲害,厲害。”
“你就這麽幹看着,良心不會痛嗎?”
“還行,畢竟咱們得保持體力,這麽簡單的小怪獸,你一人足矣。”
“别廢話,下一個你來。”
“沒問題,咱倆交替休息。”
方凡和章澤向着電梯走去,突然背後傳來了爆炸聲,隻見那具胖屍體自爆成了肉塊,牆上到處都是粘液和胃酸。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四周傳了過來,方凡和章澤趕緊躲進了登記處,隻見一些四腳爬行的怪物不知從什麽地方都一起湧向了自爆的胖屍體,它們圍着胖屍體大快朵頤,其中有幾個沒搶到的還打了起來。方凡和章澤看的一陣惡心,章澤小聲說道。
“這他媽都是什麽啊?”
“反正不是人就對了。”
正在這時,有一隻來晚的怪物正在登記處的通風口看着方凡和章澤,它縱身一躍跳在了二人面前。章澤被驚得大喊一聲,方凡也連連後退了幾步。怪物向章澤攻去,方凡一把将章澤拉了回來,随後一槍将怪物爆了頭。
“你怎麽這麽招怪物喜歡,每一個都攻擊你。”
“我他媽哪知道。”
驚魂未定的章澤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罵道。剛剛的槍聲驚擾了那些正在用餐的先生們,大廳中所有的怪物聞聲沖向登記處。方凡和章澤連忙跑了出來,跑到一塊空曠的地方,與那些怪物拉開距離。一陣槍林彈雨之後,八隻怪物全部嗚呼哀哉。相對的,二人的彈藥也已所剩無幾。
“老方,你還有多少子彈?”
“不多了,要是再來一波的話就得肉搏了。”
章澤在四周看了看,剛剛的一番打鬥弄壞了不少内部設施。章澤從地上找到兩根鋼管,将其中一根遞給方凡。
“給,這地方我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趕緊結束這一場噩夢吧。”
二人匆匆進了電梯,按下-1層的按鍵,幸好電梯還是完好無損的。随着清脆的響聲,電梯門緩緩打開,并沒有想象中的慘景,相反的地下室一片整潔,走廊盡頭有兩個方向。方凡拿出地圖看了一眼,左邊通往解剖室,右邊通往停屍房。
“我猜那個變态應該在解剖室。”
“老方,我們一直都在尋找門禁卡,但這張門禁卡是哪裏的啊?”
章澤這個問題把方凡問住了,一直在不停的尋找門禁卡,不停的向地下室跑,但這張門禁卡究竟是哪裏的?
“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就兩扇門,挨着試吧。”
方凡和章澤直奔解剖室,到達解剖室門口時看見了整扇門上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令人頭皮發麻的血迹。方凡拿出門禁卡上前刷了一下,紅燈連閃幾下。
“我就知道沒那麽容易。”
方凡和章澤又跑到了停屍房,方凡又用門禁卡試了一次,門鎖咔哒一聲開了。推開門的一瞬間,寒氣撲面而來。
“老方,咱來這地方幹啥?”
“那還用說嗎,這裏肯定有通往解剖室的門禁卡。”
停屍房布局簡單,一間值班室和值班室外是好多個收斂死屍的大号抽屜,方凡和章澤此時正在值班室内,但不幸的是值班室裏并沒有他們所需要的門禁卡,所以他們不得不按個打開每一個收斂死屍的抽屜。
“章澤,你查右邊,我查左邊。”
章澤極不情願的走到了右邊,挨個打開那些抽屜。一段時間後兩人沒有任何收獲。
“老方,我這什麽都沒有。”
“你看清楚了嗎?”
“我就差鑽進去看了,你那邊呢?”
“一樣,但我這邊有四個打不開。”
章澤聞聲後來到方凡這邊,的确有四扇大号抽屜的門打不開,而且從上面可以清楚的看見有焊接的痕迹,四個櫃門上面兩扇,下面兩扇,組成了一個田字。章澤用手裏的鐵棍敲了敲,随後将耳朵貼了上去。
“你在和裏面的東西打暗号?”
“什麽呀,我在聽裏面是實心的還是空心的。”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四個打不開的,這裏肯定有機關。”
“老方,你這邊的抽屜裏有死屍嗎?”
“外面那麽多怪物,這裏這麽可能會有死屍呢?”
“可我那邊有一具。”
章澤拉開那個有死屍的抽屜。
“這裏的死屍大部分都被做成了怪物,爲什麽偏偏這裏會留下一具呢?”
“那不成這是什麽大人物?”
“拉倒吧,除非這具就是那個變态的屍體,否則他才不會放過任何一具屍體呢。”
“這屍體怎麽是趴着的啊?”
“先不管了,擡出來再說,裏面可能有機關。”
二人合力将屍體擡了出來,突然章澤手滑了一下,屍體摔在地上,包裹屍體的袋子恰巧被抽屜的一角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屍體的手耷拉了出來,章澤嘴裏念叨起來。
“見怪莫怪,見怪莫怪,多有得罪,你要找的話可别找我。”
章澤一邊念叨一邊将死屍耷拉出來的手重新放回裹屍袋中,突然章澤感覺手中一陣異樣,他将死屍的手臂翻轉過來看了一眼。
“我靠。”
章澤大驚失色,方凡連忙問道。
“怎麽了?”
章澤指着死屍的手臂。隻見死屍的手臂被人以前後的方向剖成了兩半,方凡連忙打開裹屍袋将屍體搬了出來。果不其然,不僅隻有手臂被剖開,整個屍體被整齊的以前後向劈開了,一般影視劇也好或是恐怖故事中也好所說道的都是将人左右劈開,但這個變态居然将人前後劈開了。
就在屍體被擡出的一刹那,那四扇之前打不開的櫃門拉開了一條縫,一隻經過縫合的手從裏面推開了櫃門。方凡和章澤正被奇異的死屍吸引,根本沒有注意到從四扇大号抽屜裏走出的怪物。方凡正看得入神的時候突然被什麽東西原地提了起來,下一秒就被橫着扔了出去,撞在了停屍櫃上。章澤擡頭觀瞧,隻見面前一具張牙舞爪的女屍,它那雙沒有眼睑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章澤。章澤起身前向那四扇抽屜瞅了一眼,原來那四個抽屜被取掉隔斷改成了一個整體。章澤連忙拿起背後的散彈槍對準女屍開了一槍,突然女屍像一張風筝一般向後飄去,緊接着女屍對着身後的牆蹬了一下,站在側邊的方凡看着女屍蹬牆的樣子感覺怪怪的。女屍再次向章澤沖了過來,子彈似乎對她并沒有産生任何影響。
這次不是章澤獨自就能解決的對手了,方凡從側邊向女屍射擊,女屍猛地向方凡撞去,誰知方凡躲閃不及被女屍死死的壓在牆上,嘴巴和鼻子都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一時間竟無法呼吸。章澤将地上的裹屍袋揉成繩子狀,準備勒住死屍的脖子,将方凡解救出來。但當他剛剛來到死屍背後時卻呆住了,隻見女屍的背後竟縫着一具男屍,章澤看了看地上的那具被劈開的死屍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那個變态将兩具死屍劈開後又重新将它們的正面重新縫合在一起。
不管什麽生物,背後永遠都是其容易被偷襲的弱點,但如果前後都有眼,而且不管怎樣動四肢都沒有彎曲的限制的話,那這種生物就可以免去被偷襲的危險。比如說此時章澤眼前的這具組合體死屍。章澤打算将裹屍袋套在其脖子上的計劃算是落空了,現在隻能想别的辦法了,而且一定要快,章澤不敢開槍,如果子彈穿過屍體打在方凡身上的話就完蛋了,但要是再磨叽一會的話,這裏就會多出兩具新的屍體。
“老方,你挺住啊。”
章澤跑到值班室,在值班室的櫃子中找到一把砍刀,他顧不上想爲什麽這裏會出現一把砍刀了,章澤抄起砍刀就對着死屍沖了過去。男屍擡手揮向章澤,章澤跪倒低身位從其腋下滑過,然後馬上起身揚手擡刀砍斷了男屍手臂的肌肉,剛剛還揮舞的手臂馬上就擡不起來了,這時章澤連忙撿起地上的裹屍袋上前勒住了屍體的脖子,用力将屍體拉向一邊。
“老方,你沒事吧?”
方凡大口喘氣,對着章澤揮了揮手。這時屍體有一隻手已經動不了了,另一隻随即将那條無法動彈的胳膊硬生生的扯了下來,拿在手中當武器,向方凡和章澤不停揮舞着,章澤根本不在乎它的攻擊,他現在手中有了刀,心中就有了底。屍體沖過來的時候,章澤揮刀便砍斷臂又少了一截,章澤将地上的裹屍袋丢給方凡,大喊道。
“找機會勒住它的脖子。”
方凡喘的差不多了,接過章澤抛來的裹屍袋,恰巧此時死屍被章澤逼得連連後退,方凡三步并作兩步猛地蹬牆,利用在空中翻轉的機會用裹屍袋在死屍脖子上打了個結,随後用力一拉死屍随即彎腰附身,章澤借此機會手起刀落死屍的頭顱被砍了下來。死屍晃了兩晃之後倒地不起。
頭顱滾到了方凡腳邊,方凡看了一眼之後大感震驚的說道。
“怎...怎麽會是他。”
章澤也上前看了一眼,吃驚的說道。
“白桐。”
男屍眉心處的那顆黑痣尤爲顯眼,方凡逼着自己冷靜下來,他開始回想其中的聯系與原因。大約半小時後,方凡說道。
“我明白了。”
“什麽?”
“其實我們一直在被尹隊長耍着玩。那個視頻中我們隻看到了白桐和許軒澤,尹隊長雖然作爲拍攝者,但在那樣激烈的争執下卻一次都沒有拍到他的臉豈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你也說這些提示給的有些太刻意了,就好像是領着我們去往一個地方一樣,而這個東西或許就是提前有人故意寫好後留給我們的。”
方凡将那個筆記本扔在地上,接着說道。
“其實,尹隊長才是幕後黑手。首先他的書架上放着很多關于解剖的書籍,而且當我們看過手機内存卡中的視頻的時候他打電話來,我下意識的喊了他一聲‘白醫生’他沒有反駁,而是将錯就錯的說我們已經打開了保險櫃。”
“這能說明什麽?”
“這就說明他已經事先知道了保險櫃中有那張内存卡,而且且他也知道内存卡中視頻的内容。”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拍攝者和視頻的擁有者外,别人是不知道視頻中的内容的。”
“沒錯,關鍵點是内存卡鎖在保險櫃中,知道真正密碼的人隻有尹隊長。但是從電腦中的視頻來看,尹隊長在錄完那個視頻後就死了,但屍體卻不知所蹤。而且那個原本在他身上的筆記本卻跑到了傳達室,這一切太有違常理了。白桐已經被做成了怪物,現在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尹隊長不僅沒有死,而且這一切都是他親手導演的一場戲。”
章澤聽得瞠目結舌的。剛剛的屍體漸漸軟化了,從脖頸處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在燈光下章澤注意到在脖頸的切口處似乎有什麽東西。章澤用兩根手指伸進切口,在裏面摸了摸,滑膩膩的感覺順着手指的末梢神經傳到了大腦皮層,章澤心中一陣惡心,不由自主的咧開了嘴。突然他摸到一張硬硬的卡片,手指一用力将卡片抽了出來。随着卡片被抽出,傷口處還噴出一些腥臭的血。章澤将卡片用力甩了甩,就着燈光看見是門禁卡。
“老方,找到了。”
“這張卡要還不是,我就把它生吞了。”
方凡和章澤用門禁卡打開了解剖室的大門,大門旁邊搭建了一個類似祭壇的台子,上面挂着被砍掉的頭顱,頭顱早已面目全非無法辨認出身份,祭壇中間的桌子上放着一個鐵盆裏面是一些燒焦的肉,還冒着陣陣黑煙。
方凡和章澤繞過祭壇向前走,看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一張手術床邊忙活着,二人面面相觑,此時變态就在他們眼前,但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做些什麽了,突然穿着白大褂的人說話了。
“你們總算來了。”
方凡和章澤同時感覺到一股寒流從腳後跟直竄頭頂,說話的居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