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的迷人之處在于掌握遊戲規則的人總躲在暗處,将主角的命運玩弄于鼓掌之中。
正在方凡和章澤目瞪口呆的時候,房頂上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哈...嘶,哈...嘶,哈...嘶...”
二人擡頭觀瞧,隻見房頂上爬着一個穿着護士裝的女人,四肢抓着房頂,頭卻轉了180度,笑盈盈的看着方凡和章澤。二人猛地一驚,向旁邊的空地跑去,女人從房頂落在地面,慢慢向二人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會發出骨骼扭曲的響聲,突然她說話了。
“好...久都...沒有...見到活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女人猛地沖了過來。二人側身一避,章澤的身體逐漸發光,方凡趕忙大喝一聲。
“不要,楊悅會死的。”
章澤将力量收斂起來,轉身踢開了病房的門。
“快跑。”
章澤在門口等着方凡,還沒等方凡到門口,女人就已經率先堵在門口了。剛剛女人趴在地面看不清,此時女人站在章澤面前時,他發現這個女人高的出奇,天花闆到地面的距離大約是3米,女人現在不僅頭頂着天花闆,而且還略微的彎着腰,就連她身上的護士裝好像都是用幾件護士裝拼接起來的。突然章澤被女人打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方凡身邊,表情痛苦的說道。
“老方,你爲啥不跑啊。”
“你看她身上挂着什麽?”
“鑰匙。”
根據警衛員的随筆上所寫的内容判斷,這個女人就是花姐,而那把鑰匙就是警衛樓隊長辦公室的鑰匙。方凡看着剛剛掉在鐵桶邊的鎮靜劑盒子說道。
“章澤,現在體現你敏捷身手的時候到了。”
“你不會是想讓我引誘她吧。”
“沒錯。”
話語剛落,章澤就被方凡一把推了出去。花姐鋒利的爪子朝着章澤就抓了過去,章澤趕忙縮脖才算是躲了過去,章澤跑到花姐身後喊道。
“來啊,沖我來啊,你這個瘋女人。”
花姐再次擡起爪子沖着章澤揮舞過來,章澤看準時機抓住花姐如枯木般的小臂猛地轉身做出過肩摔的動作,由于花姐太高過肩摔是不可能。章澤心想這下完蛋了,自己在身高方面太吃虧了,但沒想到的是花姐竟然在力量方面稍顯遜色,被章澤死死抓住的小臂竟無力反抗,章澤趁機拉着花姐的胳膊從她雙腿中間鑽了過去。隻見花姐雙腿不動,整個上半身都被章澤從其雙腿中間拉了過來,很像是柔術軟功中将頭從雙腿中間穿過的動作。
花姐被激怒了,另一隻爪子猛地揮了過去,章澤連忙松開花姐的小臂,向後一跳才勉強避開花姐的攻擊。就在花姐将上半身從胯下抽回來的時候,方凡手握鎮靜劑穩準的紮在了花姐的脖頸處。剛剛還精神百倍的花姐動作變得越來越緩慢,最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這麽強效的鎮靜劑要是注射給普通人肯定會必死無疑。
“老方,趕緊拿鑰匙。”
方凡拿起鑰匙,章澤抱起鎮靜劑的盒子,二人連忙向警衛室跑去。
“老方,你剛剛把我推出去是幾個意思啊?”
“這不是争取時間嘛。”
“我靠,我長得很像炮灰嗎?”
“那怎麽可能,是因爲你強勁的實力,我才會那樣做。”
“信了你的邪。”
二人穿過通往後院的走廊時,突然一陣冷風從走廊的窗戶吹了進來,方凡停下了腳步。
“等等。”
“怎麽了?”
“剛剛這些窗戶是關起來的吧?”
“好像是,你還有心思關系窗戶,我隻想趕緊救下楊悅離開這鬼地方。”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一縷長長的黑發從二人頭頂的通風口垂了下來。章澤隐隐中聞到一陣腥味,擡頭一看大聲喊道。
“我你媽,花姐又活了。”
說罷,二人撒腿就向前跑去,花姐沿着房頂追了過去。此時方凡和章澤站在後院警衛樓門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剛剛一段追逐之後花姐又消失不見了。
“這娘們怎麽神出鬼沒的啊?”
“你問她啊。”
“走,我們去隊長辦公室。”
方凡和章澤來到二樓,打開隊長辦公室的大門,裏面有一張辦公桌,一台電腦,還有一架書櫃,上面放着很多關于解剖的書籍。保險櫃就在桌子下面,櫃門鎖的緊緊的。眼看就要拿到門禁卡結束這場噩夢了,結果卻被保險櫃的密碼擋住了去路。
“老方,拿到了嗎?”
“不行,有密碼。”
“這下好了,前有密碼大牆,後有花姐窮追猛打,今天晚上真他媽的充實。”
方凡拿出警衛員的随筆。
‘玖
自從第一隻怪物從地下室跑出來之後,醫院就被封閉了。那些病人和花姐一樣不知所蹤,隊長吩咐我從保險櫃中取一樣東西,密碼好像是春梅的生日。’
“春梅?”
方凡口中念叨着這個名字。假如隊長用春梅的生日作爲密碼,那說明春梅和隊長的關系肯定不一般,突然一個名字閃過方凡的腦海,謝春梅。剛剛方凡在登記處的登記冊上看見過這個名字,難道兩個春梅是同一個人?姑且這樣認爲,那春梅的生日又是什麽呢?方凡開始在辦公桌上找線索。一般這種情況下,辦公桌上總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但這次似乎是方凡想的太完美了,辦公桌上除了一些舊文件和電腦外,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章澤從隊長辦公室小心翼翼的爬到了裝備室,裏面有頭盔、防刺背心、盾牌、警棍、電棒。他将這些裝備挑選了一番後拿了防刺背心,電棒還有警棍,一式兩份。章澤剛要準備離開時注意到了旁邊還有一個緊鎖的櫃子,透過櫃門的栅欄可以看見裏面發着幾把散彈槍,章澤喜出望外。但上面有鎖,章澤快要被鑰匙的事逼瘋了,這是來救人還是玩密室逃脫啊。氣急敗壞的章澤拿起警棍就砸了過去,房間裏發出敲敲打打的響聲,此時樓下十根尖利的指甲正深深紮入牆壁,一步一步的靠近裝備室的窗口。
方凡翻找一通後終于在抽屜中找到一個吊墜,打開吊墜一邊是一張照片,另一邊寫着日期。照片中的女人眉眼清秀,旁邊的日期是1965.3.9。方凡心中頓時一陣激動,這就是春梅的生日,照片中的女人肯定就是春梅。方凡輸入密碼196539,保險櫃傳出嘀嘀的報錯聲,方凡眉頭緊皺,難道這不是密碼?如果這個密碼不對的話,那就隻有試試那個了。方凡在保險櫃上輸入201745,櫃鎖傳出清脆的響聲。方凡打開保險櫃,發現裏面有一張手機内存卡和一把鑰匙,鑰匙的挂牌上寫着發電室。方凡連忙将這些收好,突然旁邊的裝備室傳來響亮的槍聲。
方凡連忙沖向窗邊向裝備室的張望,隻見花姐正爬在牆上,上半身已經伸進了裝備室,混亂的打鬥聲與鐵櫃翻倒聲此起彼伏,方凡沖着旁邊大聲喊道。
“章澤,你沒事吧。”
“沒...沒事,就是有點忙。”
緊接着又是一記槍聲,花姐從窗口掉了下去,兩層樓的高度對于3米高的花姐來說就像從矮牆頭跳在平地上一樣輕松自如。章澤從窗口探出頭來,将一把散彈槍扔給方凡,随後又扔過一件防刺背心,方凡拿着裝備連忙跑下樓。二人手持散彈槍身穿防刺背心,等着花姐從地上站起來的那一刻。
“密碼找到了?”
“找到了,原來密碼是春梅入住精神病院的日期。”
“春梅是誰?”
這時花姐已經站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向二人沖來。方凡擡起散彈槍對準花姐胸口就是一槍,花姐不躲不避頓時胸口處多了幾個冒煙的黑洞。這一槍更加激怒了花姐,它将身上的護士服一把扯掉,護士服中的景色簡直了。隻見花姐從脖子到胸的位置還正常,但再向下還是胸,再向下還是胸,再向下依舊是胸,整整五節胸腔相連,每節胸腔旁邊都有兩隻幹癟枯瘦的手臂。第六節的地方才是胯,再向下是兩條幹癟的腿,但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挂在第三節和第四節胸腔的交接處的那個嬰兒,花姐張開所有手臂擡頭怒吼,吼聲似男似女。一陣咆哮之後,隻見花姐将第三節和第四節的手臂合上,護住了挂在胸前的嬰兒。方凡目瞪口呆,但他馬上想起來花姐懷孕的事,從HCG指數上來看花姐懷孕的時間大概5周左右,而且花姐得知懷孕沒多久後就失蹤了,就算胎兒再怎麽發育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啊,這已經不是胎兒,更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難不成花姐也中了胎蠱?突然花姐從口中吐出一團粘稠的液體,章澤大喊。
“老方,躲開。”
方凡猛地向旁邊一跳,隻見那團粘稠的液體在地上冒起了白煙,這貨吐得怕不是硫酸吧。
“老方,集中注意力。”
花姐聞聲向章澤展開進攻,章澤每開一槍都向後退兩步,盡量與步步緊逼的花姐拉開距離。被花姐逼到牆角的章澤無計可施,方凡拿起槍對準花姐的脊柱骨連開三槍,花姐痛苦的仰天長嘯,警衛樓被震碎的玻璃如同下雨般落了下來。這時章澤注意到花姐一直将第三節和第四節的四條手臂一直緊緊的環抱着身體,但就在剛剛方凡攻擊後那四條手臂放開了,露出了懷中的那個嬰兒。
“老方,繼續攻擊,我好像找到它的弱點了。”
方凡聞聲又對着花姐的脊椎連開幾槍,這時第三節和第四節的手臂放開了身體,痛苦的在空中晃動着,章澤馬上瞄準了那個嬰兒。随着一記清脆的槍聲,花姐應聲倒地,懷中嬰兒的腦門上流出了惡臭的血。方凡繞到花姐前面,章澤也走了過來。
“終于搞定了。”
二人剛松了口氣,花姐又直挺挺的站起來了,第三節的手臂緊緊的抓住章澤的雙肩,将他從地上騰空抓起,章澤使勁的掙紮着。這時嬰兒突然張開嘴,它的嘴仿佛大了好多,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兩排粉嫩的牙龈上布滿了鋒利的尖牙。章澤拿起手中的散彈槍伸進嬰兒口中,突然一陣用力的咬合,散彈槍竟然被嬰兒咬斷了。
“老方,槍。”
方凡先對着花姐開了一槍,成功吸引了花姐的注意力,随後趁機把槍丢給章澤,章澤拿到散彈槍後對着嬰兒連開幾槍,嬰兒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的戾氣,抓着章澤肩膀的手也失去了力氣,摔倒在地的章澤還是不解氣,拿着散彈槍又對着花姐的頭連開了幾槍。
“章澤,夠了,夠了。”
方凡連忙拉開了全身顫栗的章澤,驚魂未定的章澤深呼吸了一下說道。
“它不會再起來了吧?”
“應該不會了,爲了以防萬一,燒了它。”
一陣大火而起,屍體在大火中噼裏啪啦的亂響,還能聽到脂肪化成油時的嘶嘶聲,惡臭的濃煙高過了警衛樓,希望花姐和嬰兒的靈魂此刻可以得到一些告慰。
“老方,下一步怎麽辦?”
“我們先看看這裏面有什麽。”
方凡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手機内存卡插進手機,查找半天發現裏面隻有一個視頻,手快的章澤點開了視頻。從光線和拍攝角度來看,這段視頻應該是偷拍的,視頻中的場景是一間手術室,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拿着一把鋸刀從屍體身上切下胸腔,再跟旁邊的胸腔相連,其餘沒用的部位則被丢在了一個鐵通中,旁邊的手術床上綁着一個女人,她的嘴上帶着一個氧氣罩,而氧氣罩所連接的地方卻不是氧氣瓶,而是一瓶綠色液體所揮發出的氣體。突然穿白大褂的男人發現了拍攝者,将手中的鋸刀直接扔向了鏡頭。
“白醫生,真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
“尹隊長,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老婆在哪?”
“你老婆?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堅信自己兒子還活着的瘋女人吧?你去那邊的鐵桶中找找看,應該還在那裏面。”
“老子跟你拼了。”
尹隊長和白醫生扭打在一起,但體型強壯的尹隊長似乎不是白醫生的對手。白醫生雖然身材瘦弱,但每一次出拳都幹淨利索,而且從尹隊長的反應來看,白醫生每一拳的力道都小不了。最後尹隊長被舉在半空,白醫生悠閑的說道。
“我想到了一個好點子。等我處理完花翎,就讓你和你的妻子永遠在一起。”
突然白醫生将尹隊長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中的刀直接插在了尹隊長的大腿上。尹隊長痛苦的哀嚎着,突然門外又沖出一個人穿着警衛員的衣服,上前一腳踢開了白醫生,白醫生撞在櫃子上昏了過去。
“尹隊長,你沒事吧?”
“小許?我們快離開這。”
尹隊長拿起手機,但視頻功能還沒有關。尹隊長在小許的攙扶下慢慢向門口靠近,鏡頭還對着他們的身後,突然白醫生醒了過來,快步走向逃亡的二人。當尹隊長抵抗時鏡頭又對準了白醫生,小許将尹隊長推了出來,自己卻被白醫生勒住了脖子。小許在奮力掙紮着,伸手向尹隊長求救,手機被丢在一旁鏡頭一直對準着天花闆,但可以聽到推搡的謾罵聲。突然傳來摔倒的聲音,鏡頭被一支手遮擋住,下一秒鏡頭開始迅速的旋轉起來,看樣子是被摔倒的人丢出了出去。過了一會鏡頭中出現白醫生猙獰嚣張的嘴臉,他勒着的小許已經被割斷了喉嚨。随後手機被丢在一旁,白醫生拖着小許進了門,緊接着大門被緊緊的鎖了起來,尹隊長拿起手機時,手中還有一個筆記本,右下角寫着‘許軒澤’。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方凡拿出身上的筆記本,視頻中的那本不正是自己手中的這本嗎?隻不過‘許軒澤’這三個字被血迹蓋住了。視頻中穿白大褂的醫生或許就是小許在筆記中提到的醫生,而花姐的慘狀也是出自他手,或許那些催生的蠱毒也是他研制的。突然之前在登記處撿到的手機響了,還是那個未知号碼。
“你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我爲你們準備的大禮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你們一面了,即便你們燒掉了我最鍾愛的傑作。”
“你是白醫生?”
“哦?看來你們已經打開了保險櫃。”
聽到這句話時,方凡心裏咯噔一下,随後說道。
“對,我們不僅打開了保險櫃,還找到了春梅。”
“祝你們遊戲愉快。”
對方挂斷了電話。剛剛對方說話的聲線和提問者的聲線一樣,難道提問者就是白醫生?方凡将手機内存卡的視頻倒回了白醫生猙獰表情的那一幕,他用手機拍了下來。要說白醫生這張臉還是很好辨認的,除了面目猙獰外,他的眉心處還有一顆黑色的痣。
“老方,你幹嘛?”
“傳給素康,讓他幫着查查這個白醫生的資料。”
“我們接下來幹什麽?”
“去發電室。”
剛剛方凡在尹隊長辦公室的保險櫃中拿到了一張手機内存卡還有一把發電室的鑰匙。方凡打開發電室的大門,裏面靜悄悄的,方凡圍繞着這些發電櫃看了看,又看了看牆上的說明圖後,找到了一個開關,此時章澤在門外躲着。
“老方,你行不行啊?這裏面可又高壓電,前段時間我看一個視頻,有個人在高壓電旁觸電,最後直接變炭烤人了。”
“不幫忙就别廢話。”
方凡合上開關,突然間發電室的燈亮了,章澤向外看了看,整幢大樓的燈也亮了。大樓頂上還歪歪扭扭的亮着‘精神院’看來别的字已經壞了。二人從發電室出來,正發愁去哪裏找門禁卡的時候,突然從警衛樓傳出了一陣清脆的警鈴聲。
警鈴響了一會後就停止了,方凡和章澤來到二樓。由于剛剛沒有電所以無法查看尹隊長電腦中的資料,現在可以仔細看看尹隊長的電腦中會不會留有什麽線索。電腦剛進入桌面就彈出了一段視頻,畫面中竟然是奄奄一息的尹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