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坐在一間昏暗的房間内,老式放映機發出疲憊的聲音,屏幕上的畫面已重複過千萬遍,月涵的笑臉在雪中似錯季的桃花,曼妙的身姿在雪中翩翩起舞,雪瓣順着裙擺落在腳邊慢慢堆積成小山丘,方凡快要看不見月涵了,他焦急的張望,忽然間銀白的血丘被鮮血染得殷紅耀眼。血丘漸漸消散不見,巨大的冰塊出現在眼前,月涵的笑容被永遠冰峰其中。
一個月後,方凡終于從昏迷的睡夢中找到了出口,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隔離倉内。那天在手術室昏迷後,方凡就被送到了病房,其中方凡出現了幾次心髒驟停的現象,每次都費好大勁才能将他救回來。醫生不管怎麽檢查,但結論都是病人受到了強烈刺激,進入了深度昏迷,并不會危及性命,所以一時間也無法解釋方凡心髒驟停的原因,最後章澤淡淡的說道。
“他隻是不想再活下去罷了。”
後來章澤将方凡送到了郭建躍那裏,經過一系列的複雜診斷後發現方凡腦部運動活躍,而生命體征卻異常微弱。方凡被困在回憶中無法自拔,郭建躍決定将方凡放在隔離倉内以維持他的生命。
方凡推開隔離倉,雙腿一陣酸軟摔倒在地。郭建躍聞聲趕了過來,發現方凡正躺在地上。心中一陣歡喜,馬上聯系了章澤。
“方凡,你終于醒了。”
方凡默不作聲,雙手用力支撐起身體,靠在了隔離倉上。
“我已經聯系章澤了,他馬上就來。”
沒一會的功夫,章澤帶着婉璃、方昊天還有南宮愛都來了,當然還有方凡和月涵的兒子。
“老方,你終于醒了,感覺怎麽樣?”
方凡呆滞的目光移向章澤,再轉向婉璃,再移向父母,最後落在了南宮愛懷中的嬰兒身上。方凡皺了皺眉,對着章澤伸出手,章澤連忙将方凡攙扶起來。方凡慢慢走向嬰兒身邊,南宮愛将嬰兒向方凡的方向挪了挪,天真無邪的雙眼似一張無形的網,網住了方凡的心。他小聲說道。
“太像了。”
說完後,嬰兒對着他笑了,口水順着嘴角流在胸前的小鹿圍嘴上。小肉手對着方凡一陣抓弄,方凡擡起手将食指遞給他,一雙有力的小手将指頭緊緊握住。兩行熱淚從方凡眼角慢慢滑下,他抽回手指,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把他帶走,我不想看見他。”
方凡的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爲吃驚,方昊天上前說道。
“凡兒,他是你的骨肉,你...”
“他是魇,是魇留在世間的孽種。”
方昊天怒火中燒,上前重重打了方凡一巴掌。
“他是你和月涵的孩子,即便你還不能接受月涵離去的事實,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即便他是魇的後人,但他身體中卻流着你和月涵的血。”
方昊天将方凡扶起來,繼續說道。
“凡兒,有些事實是必須要面對的。”
嬰兒在南宮愛懷中不斷掙紮,南宮愛将他放在地上,隻見一個月大的嬰兒竟慢慢的爬向方凡,肉嘟嘟的身體貼在方凡的胸口上,方凡聞到一陣從嬰兒身上散發出的奶香。方凡輕聲抽泣,男嬰對着他笑,方凡将男嬰抱在懷中嚎啕大哭起來。衆人松了口氣,方凡總算接受了自己的兒子。
幾天後方凡身體痊愈,精神狀态也恢複了不少,男嬰一直由方昊天和南宮愛照顧着,方凡現在的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解開項鏈的謎團,爲月涵報仇。方凡考慮項鏈事件是針對月涵的,月涵曾多次到那個珠寶店看那條項鏈,恐怕是被什麽人盯上了,于是才會發生項鏈失竊,再用假項鏈下蠱的陰謀,這件事的幕後兇手絕對是自己的仇家。想到這時方凡心中又一陣自責,這時南宮愛抱着孩子走了過來。
“凡兒,我和你爸想帶着孩子回落雲鎮。”
方凡一臉吃驚,南宮愛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麽,況且你一個人也不會照顧孩子,我們把孩子帶回去,也算是給你減輕了些負擔,你放手去幹,早些将害死月涵的兇手抓住。”
方凡點了點頭。
“媽,給孩子取名字了嗎?”
“還沒呢。你爸說等你給取。”
方凡思索了片刻,在孩子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
“方念一。思念的念,一生一世的一。”
南宮愛點點頭,想再說些什麽,想了想卻沒有開口。幾天後方昊天和南宮愛帶着念一回了落雲鎮,方凡開始着手繼續偵查項鏈的案子,這天他對章澤說道。
“章澤,我想去月涵墳上看看。”
“老方,有件事一直沒敢和你說。”
“什麽事啊?”
“其實...其實月涵沒有下葬。”
“什麽?那她現在在哪?”
“在郭建躍那裏。”
方凡和章澤又去了郭建躍那裏,郭建躍一看方凡的臉色就知道方已經真相大白了,于是直接帶着方凡來到了月涵所在的房間。月涵被安放在人體冷凍倉内,平靜的樣子像熟睡一般。方凡幽幽的說道。
“誰的主意?”
章澤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的。我覺得親手下葬月涵,你會好受一點。”
“謝了,兄弟。”
方凡上前将手掌放在隔離倉的玻璃上,冰冷的觸感讓他胳膊一陣發麻。
“章澤,我有個想法,你願不願意支持我?”
“你說。”
“我打算找到鳳珠,複活月涵。”
“什麽?那不是龍峰一直渴望得到的嗎?”
“沒錯。”
“但鳳珠隻是個傳說,先不說它是不是能起死回生,就連它是否真的存在也是個問号。”
“但我還是想去找找,萬一真的存在呢。”
章澤沉吟半晌,說道。
“行吧,既然你打算這麽做,我就支持你。”
方凡臨走前回頭又看了月涵一眼,更加堅定了尋找鳳珠的決心。二人離開郭建躍那裏後直接回到警局,準備開始偵查項鏈的案子。楊悅的桌子上落了一層淡淡的灰,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這張桌子了。
“章澤,楊悅呢?”
“我也不知道,你昏迷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家陪着婉璃和你父母,一直都沒來局裏。”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隻見素康拿着一疊文件走了進來。
方凡和章澤都很吃驚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他的手也已經恢複原貌,剛準備問他,他卻先開口了。
“方凡,月涵的事,節哀順變。”
“謝謝。”
“還有件事,楊悅失蹤了。”
“什麽時候的事?”
“兩周前。楊悅似乎查到了一些線索,随後就去追查,結果一直都沒有回來。”
“她查到什麽了?”
素康将手中的文件遞給方凡。隻見楊悅在照片旁邊标注了一句話:‘軀幹疑似狼身,疑似猴子的四肢。’方凡繼續翻看文件,上面寫了一串數字2019329。看上去像是一個座機電話号碼,方凡撥打了這個号碼,誰知竟是個空号。
“素康,楊悅失蹤前跟你說什麽了?”
“她說她要去找回自己丢失的東西,還不許我陪她一起去。”
方凡注意到楊悅辦公桌上落滿灰塵的電腦,他打開電腦提示需要輸入密碼才能進入,方凡試着将剛剛文件上的那串數字輸入了進去,音箱中傳出進入桌面的聲音。電腦桌面上有一個寫着方凡的文件夾,方凡點了進去。文件夾内有兩張照片,一張照片上有個寫着9号的儲物櫃,另一張上面是一句話:‘粉紅色的小熊隻爲鋼鐵興奮。’
“老方,這就是楊悅留給我們的線索吧?”
“嗯,這個儲物櫃中大概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粉紅色的小熊。你們見過楊悅有粉紅色的小熊嗎?”
章澤和素康都搖搖頭,二人一臉茫然。章澤抱怨道。
“這個楊悅,有什麽話就明說嘛,搞得這麽神秘幹嘛。”
“她恐怕有人會出來攪局。”
這時一個同事拿着一個快遞走進了辦公室。
“方凡,你的快遞。”
方凡撕開快遞,裏面有一張房卡和一張紙,上面寫着:‘假日酒店,3611。’難道這也是楊悅準備的線索?方凡和章澤感到假日酒店,素康留在局裏支援。
方凡和章澤來到3611房間,開門後一股濃重血腥味撲面而來,章澤一陣幹嘔。二人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的向裏面走,地毯已被鮮血完全浸透。走到客廳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将二人震驚到極點,隻見酒店房間客廳的玻璃上挂着一張完整的人皮。章澤剛要報警,就被方凡攔住了。
“先等等,看看現場還有什麽其他線索。人多的話,現場就保不住了。”
方凡尋找着疑犯可能會留下的蛛絲馬迹,他趴在地毯上,濃重的血腥味嗆得他一陣眩暈。方凡屏住呼吸仔細觀察着,忽然在床下發現一張卡片,上面的寫着一個電話号碼,周圍是一些打扮妖豔的女人的圖片,背後還有一行字:‘紅燈區美女。’
“這個就厲害了。”
章澤看見方凡手上的卡片後調侃道。方凡瞪了章澤一眼,章澤馬上就正經起來。
“老方,你覺得會是死者招妓,然後被殺了?”
“這或許是客房服務員打掃房間時的疏忽,但也可以查一下。”
查找一圈後,除了一張卡片外什麽都沒有發現。章澤報了警,刑警來了之後将那張皮帶回去做DNA檢測。目前線索過少,方凡隻能猜測給自己寄快遞的人就是兇手,但這個人的手法如此殘忍是爲什麽呢?難道是個變态?方凡和章澤回到警局,來到技術科。
“結果怎麽樣?”
“雖然無法确定真實身份,但在那張皮上發現了這個。”
技術科法醫小孫将一張照片遞給二人,照片裏的那張人皮上竟有一個月牙和一組地理位置坐标。
“這就是我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
“這月牙難道是讓我們晚上去?”
“兇手要是像你這麽傻就好了。”
章澤一臉無奈,說道。
“那是什麽意思啊?”
“你再仔細看看,月牙旁還寫一個數字。”
“75?”
“今天是初幾?”
“初五啊。”
“這就對了。”
“什麽對了啊?說話能别說一半嗎?”
方凡大步流星的向前走,根本不管在身後高喊自己的章澤。
夜幕已深,方凡和章澤按照坐标來到商業街十字路口,十字路口處并不像二人之前所想的那樣有什麽東西,而是空空如也,一片寂靜。周圍高樓林立,月光被擋在樓宇之後。
“老方,咱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找月亮的位置。”
一點點的找實在是太耽誤時間了,突然青蛇騰空而上,馬上就定位了月亮的方位。方凡根據月亮的方位模拟出月光的照射角度,最後判斷出準确位置是在商業街十字路口的大屏幕前。
“老方,你确定是這裏嗎?”
“嗯。那個75的意思就是月光與地面所形成的夾角。今天是初五,月亮還是新月牙,而且月光很微弱,所以很難判斷月光的準确位置。如果我們假設将地面傾斜過來,月亮與地面間的垂直線所在的點就是月光的直射點。再有,月亮并非靜止不動,所以找到月光的點後,我們隻需要等着月光與地面的夾角變成75度。”
章澤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明白了,坐标隻是大概位置。而這個月牙才是真的鑰匙,它不僅标注了明确的位置,還給出了時間。”
“你終于開竅了。”
就在月光與地面的夾角變成75度的一瞬間,商業街十字路口的大屏幕突然出現一段視頻,方凡和章澤同時看向大屏,屏幕中是月涵隔着櫥窗欣賞聖童臨世那條項鏈的内容,方凡眼前一陣眩暈,恨不得找個東西把這塊該死的屏幕砸碎,視頻結束了,大屏幕變得漆黑一片。忽然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從高空沖着方凡和章澤扔了過來,章澤趕忙将發呆的方凡推開,否則手提箱絕對會不偏不倚的砸中他。
“老方,你看。”
方凡平靜了下心情說道。
“打開看看。”
章澤打開手提箱,沒想到裏面居然有機關,一根毒針紮在章澤手背上,不一會他整隻右手變成了黑紫色。方凡連忙過來查看章澤的情況,随後又在箱子中找到一串鑰匙和一張字條。字條上寫着:‘蛇湯,隻能一人前往。’
“章澤,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解藥救你。”
章澤一言不發,隻是痛苦的點點頭。這一串鑰匙像是某個店鋪的,蛇湯或許是某個店鋪的名字,方凡環顧四周忽然發現對面有一家飯館的名字正是蛇湯,他拿起鑰匙就跑了過去,試了幾次後終于打開大門,光線攝入飯館的一瞬間,前方傳來一陣嘶嘶的響聲,方凡拿出手電照了過去,隻見滿地都是各種各樣的蛇,方凡此時在它們眼中如同一隻人高馬大的獵物。
方凡在四周找了找,看見一個木柄拖把,他将拖把踹斷,再脫下上衣綁在木柄上,用火點燃。蛇看見火光後紛紛不敢上前,方凡小心翼翼的來到後廚,幸好這裏沒有蛇。方凡合上後廚的電閘,聽見一聲冰櫃啓動的響聲。方凡環顧四周一圈,隻見牆上有兩個血字:‘解藥。’還畫了一個箭頭指向那個大大的冰櫃。方凡心中吐槽兇手所設計的這個調調有些沙雕,肢體連忙上前打開冰櫃,裏面居然是一隻粉紅色的毛絨熊,足有一個成年人大小,冰櫃裏放粉紅熊玩具熊,如果不是那人有特殊癖好就是解藥一定在這個玩具熊中。方凡将毛絨熊從冰櫃中抱了出來,費了很大勁才将熊頭扯下來,看見裏面的景象後方凡倒吸一口冷氣,他心中之前嘲笑兇手沙雕的想法頃刻間蕩然無存。
熊頭裏面是另一顆頭,一顆人頭,一顆被剝了皮的人頭,而且剛剛那麽難摘熊頭的原因是熊頭被人縫在了屍體的脖子處。方凡拉開後背上的拉鏈,露出鮮紅的肌肉,還能看見一些黃白的脂肪,方凡胃中一陣作嘔。他慢慢将毛絨熊和屍體分離開,屍體的胃部已經被剖開,剖開的傷口處貼着一張被血染紅的字條:‘你所要的都在我這裏。’方凡咬咬牙将手伸進屍體的胃中,裏面有一些粘稠糊狀的東西,應該是死者生前吃的食物。方凡在裏面翻找一會後,拿出一根塑料膜包裹着的解毒針和一把鑰匙,鑰匙上寫着數字9。
拿到解藥的方凡,趕忙跑出飯館。章澤此時已經昏了過去,方凡連忙幫章澤注射,章澤的臉色逐漸好轉。這時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個黑影,看不清面孔,隻能聽見黑影的聲音。
“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一關,不過對于你們來說這隻是個開胃菜。”
方凡對着屏幕大喊着。
“你是什麽人?”
“提問者。”
說罷,大屏幕又一次變得漆黑。章澤緩醒過來,看着眉頭緊鎖的方凡。
“老方,你也死了?”
“我給你注入解藥了,你沒事了。”
“太他媽幸福了,從沒有感覺活着是件如此美好的事。”
“别廢話了。”
幾十分鍾後,接到方凡報案的刑警隊來到現場将死屍帶回警局。經過小孫的一番檢查和比對後,那張皮正是死者的。死者名叫趙立,男,36歲,未婚,在商業街經營蛇湯飯館。
“小孫,他的死因是什麽?”
“先剝皮,後被隔斷氣管而死。受害者死前經曆了一段時間的折磨,胸部被鈍器錘擊過,四肢被人打斷。鼻腔中有積血,這說明死者當時是被倒吊着毆打的,所以血液才會淤積在鼻腔。這些折磨之後,兇手應該是用滾燙的開水反複潑在受害者身上,然後剝皮,最後割喉放血。”
章澤呆呆的問了一句。
“老方,爲什麽要潑開水呢?”
“那樣剝起來更容易。”
章澤憤憤說道。
“太他媽殘忍了,這根本不是人啊。”
“章澤,馬上查找趙立的開房記錄,看看他最後一次是和誰去開的房。”
“明白。”
幾十分鍾後,章澤回來了。
“老方,查到了,”
“怎麽說?”
“這個趙立是假日酒店的常客,每次去酒店帶的人都不一樣,但他所帶的人的身份都差不多。”
“什麽?”
“紅燈區美女。”
“看來得去問問酒店的前台了。”
2020年1月30日早上8:06
方凡和章澤來到假日酒店。
“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我要找一下你們客房部經理。”
“請問您二位是?”
章澤将證件拿給對方看。
“您稍等一下。”
方凡和章澤在大廳中百無聊賴的等着,忽然一個男人向客房部走去,邊走還邊賊眉鼠眼的用餘光不停的瞟向方凡和章澤。章澤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個人,男人發現章澤注意到了自己馬上加快了步伐。
“喂,站住。”
章澤追了上去,方凡跟在後面。男人已經開始小跑了,章澤在後面不停地追,方凡則換了方向。男人越跑越快,突然一隻胳膊出現在自己面前,重重的打在喉嚨處,男人摔了個人仰馬翻。方凡從防火門内閃身出來,章澤也趕了過來。
“跑什麽跑。”
男人站起身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緊張的說道。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方凡和章澤将男人帶到一間客房内,章澤将他按倒在地,緊接着拿出手铐,将其铐在浴室的不鏽鋼扶手上。男人已經吓得腿都軟了,坐在地上不停的顫抖,方凡蹲下身問道。
“當時3611的死屍擡出去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知道。而且我們當時囑咐了酒店所有人,如果有人問起,也隻說是警察例行檢查。爲什麽你會知道死人的事?難道你和兇手有什麽關系?”
“沒有,沒有,絕對沒關系。”
方凡緊緊的盯着男人,雙眼逐漸變得血紅。男人倒吸一口冷氣,被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