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閉的小屋,昏黃的燈光,不僅沒有讓她感覺到寂寞,反而充斥着一絲踏實。蒙特麗莎将頭埋進胸前,頸椎骨像是失去了它應有的功能。身後傳來守衛輕輕的鼾聲,從這一刻她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犯人,被卡明夫鎖住,被教皇鎖住,同樣被命運鎖住。她渴望從枷鎖下逃脫,但鑰匙的下落是她必須要面對的問題。
蒙特麗莎眼前一陣恍惚,腳邊出現了一汪池塘,水中倒映着她慘不忍睹的臉,但即便如此還是沒能擋住她清澈的雙眸折射出的光。即便皮囊如何污穢,但内心的清澈是永恒不變的。不多時,水中竟出現了遊魚,甚至還有蜻蜓點水暈開的波紋,輕碰石壁然後又遠遠逃離,直至消散在池塘中央。蒙特麗莎笑了,斷掉的牙齒隻是個意外,并沒有影響到她似雪的笑容。
“痛嗎?”
蒼老的聲音如洪鍾般敲響了午夜的門扉,蒙特麗莎拉開門栓看見一位年過半百的婆婆站在自己面前,慈祥的笑臉是她唯一的特點,除此之外就是毫無看點,瘦骨嶙峋的身材。枯柴一樣的手撫摸着蒙特麗莎的臉,眼中滿含唏噓。片刻之後,她竟然落淚了,蒙特麗莎驚訝的張大了雙眼。
“您爲什麽會哭呢?”
婆婆抹去眼角的淚,從身後端出一杯香氣四溢的清茶。
“沒想到我們會這麽快就見面,你比她活的還要艱難。”
“她是誰?”
“她是你的業障,而你是她的緣分。”
“我不懂。”
婆婆的眼淚似散落的珠串一般,越過臉上層層溝壑,最後滑落在地。
“不懂也沒關系,我幫你詛咒那個蠻橫無理的魔鬼。”
蒙特麗莎閉起眼睛像隻小貓一樣在婆婆的手掌上蹭來蹭去,尋求溫暖,她的淚塗滿了婆婆的手掌,很快就又蒸發的一幹二淨。突然,蒙特麗莎想看看自己此時的樣子,她将頭伸向腳邊的池塘。刹那間,她的淚更加如注,因爲消失的不知是池塘,還有她自己。
“不哭了,把這個喝了吧。”
婆婆扶着蒙特麗莎,喂她喝下清茶,入胃後沒多久蒙特麗莎就感覺神清氣明,頭腦也清爽了許多。
“婆婆,這是什麽?”
“一盞粗茶罷了。”
“爲什麽我的心中會如此清爽?”
婆婆笑而不語,擡手幫她抹去眼角的淚,随後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蒙特麗莎突然感覺頭頂出現了一道光,一道可以幫她實現自己願望的光,她對着那道光許願,那道光也接受了她的願望。
“婆婆,婆婆”
婆婆不見了,池塘也不見了,遊魚,蜻蜓,一切都不見了。蒙特麗莎睜開眼隻看見那兩名睡醒的守衛端着槍站在她身旁,冷清的槍口在威脅着她不要吵鬧,蒙特麗莎對着他們揚起了嘴角,她并不在乎即将襲來的槍托,隻希望他們注意到自己毫無目的的笑容,而不是注意到她斷裂的牙齒,她不想把比這個世界還要醜陋的樣子留在陌生人眼中。槍托砸來的一瞬間,她昏了過去。
教皇在思卓科技頂層的房間來回踱步,卡明夫此時隻關心自己的賬戶上有沒有多出一串天文數字。作爲拾荒者的他,任務已經結束,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留在這裏,但卻找不到離開的理由。
“卡明夫。”
“您有什麽吩咐?”
“你想不想掙更多的錢?”
聞聽此言,卡明夫哆嗦了一下,問道。
“不知您還有什麽任務交給我。但我能力尚淺,不知可否完成您的囑托。”
“廢話少說。我要你去追查方凡和章澤,知道找到真正的密鑰爲止。”
卡明夫面露難色,他知道方凡和章澤能力,就算自己找再多的人也未必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有問題嗎?”
金錢可以使任何東西都變得十分廉價,甚至是恐懼也不例外。卡明夫輕聲咳嗽了一聲,說道。
“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務,隻是”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你說個數,多少我都答應你。”
“不不不,能爲教皇大人辦事是我的榮幸,又怎麽感提要求呢。我想說的是,要是讓我去收拾方凡和章澤可能時間會久一點。”
教皇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了,但隻許成功。否則,你不僅得不到你的回報,甚至還會搭上你的性命。”
“我明白了。我還有一事不明。”
“講。”
“蒙特麗莎怎麽辦?”
教皇想了想說道。
“現在全球的傭兵組織都還不知道将軍的死訊,如果将軍的死訊被得知的話,屆時全球的傭兵組織一定會天下大亂。蒙特麗莎隻有将軍的長相,卻沒有将軍的野心和手腕,勉強濫竽充數一下還是可以的。”
“我明白了,那就還讓蒙特麗莎去扮演将軍的角色。”
“嗯。但她現在也隻是個傀儡罷了,決策權在你手中。”
“明白。”
卡明夫離開教皇的房間來到審問室。
“她怎麽樣了?”
兩個守衛看見卡明夫頓時站的筆直,其中一人說道。
“昏過去了。”
“把她弄醒。”
說罷,一盆涼水潑在蒙特麗莎臉上,她咳嗽了幾聲後醒了過來。
“蒙特麗莎,教皇大人宅心仁厚,念在你爲暗渡會付出了不少,所以決定将自由還給你。”
蒙特麗莎坐起來看着卡明夫笑了笑,說道。
“我自不缺的就是自由。”
“哼,我勸你還是抱着感恩戴德的心情活下去吧,這樣的話你還會輕松一些。”
蒙特麗莎默不作聲,片刻之後卡明夫命令手下替她松綁,随即帶着她離開了思卓科技總部。二人回到中海市郊外的别墅,蒙特麗莎撫摸着别墅中的家具和裝飾,似乎能從裏面捕捉到一些過去的記憶。
“教皇真的把自由還給我了?”
“當然。”
“那我想出去走走。”
“請便。”
蒙特麗莎在卡明夫的注視下離開了别墅,卡明夫并沒有派人跟着她,因爲想要捉到更多的兔子,就要先讓兔子找到回家的感覺。
蒙特麗莎的百褶裙已經千瘡百孔,破洞遮擋不住她白皙的皮膚,路上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她并沒有爲這些含義頗豐的眼神失去高傲冷漠的樣子,也正因如此才沒有一人趕上前和她搭話。被磨破的雙腳踩出一個個紅腳印像是印章般标記出她走過的路,饑餓的野狗跟在她身後,心底滿懷期待着她倒下的那一刻,即便如此瘦弱的身體也足夠它飽餐一頓。
“請問,春味酒吧怎麽走?”
陌生的路人看着穿着破爛的蒙特麗莎下意識的将身邊的包捂住了,随後說道。
“你說什麽?”
“春味酒吧怎麽去?”
路人起初一臉迷茫,眼珠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蒙特麗莎的胸上,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跟我來,我帶你去。”
“真的嗎?”
蒙特麗莎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放下了冷漠,變得和結尾渴望金錢的陪酒女一樣,她将希望全部寄予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身上。男人帶她走進一條小巷,蒙特麗莎問道。
“你确定你知道春味酒吧在哪裏嗎?”
男人點點頭,說道。
“當然,這裏我很熟悉。”
“可是這裏還是郊外吧?或許你告訴我進城的路就可以了。”
“沒關系,我們現在去開車,我開車帶你去,很快就到了。”
不多時,男人帶着蒙特麗莎來到一間舊倉庫門口,鏽迹斑斑的鐵鎖像是久未被滋潤過的女人一樣,全身挂滿了歲月對它的折磨。
“進來吧。我的車就在裏面。”
蒙特麗莎低着頭走進倉庫,心中沒有一絲緊張,清澈靈動的雙眸四下看着,但許久都沒有看見男人說的車子。
“你的車在哪裏?”
咣當一聲,男人關緊了大門,随即像饑餓的鬣狗一樣撲向蒙特麗莎,雙手按壓在期待已久的獵物上,綿軟的觸感進一步激發了他的獸性。比起害怕,蒙特麗莎感到更多的是不解。但出于本性,她還是拿起旁邊的鐵棍向男人砸了過去。鮮血模糊了男人的視線,他的欲望被憤怒取而代之,口中說着污穢不堪的碎語,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用于審判的利器。
“臭婊子,敢打我。老子現在就弄死你,死的我也能将就。”
說罷,帶着寒光的鐵鍬對着蒙特麗莎打了過來,驚恐占據了她的心,本能的躲過一擊後,她的雙腳暴露在男人眼中,一雙大手如鉗子般将她緊緊抓住并向後用力拖拽,她感覺後背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生疼。被掰開的雙腿再無力合上,狂風暴雨般的肆虐之後男人在她身體中留下了一灘污穢,又将她當做垃圾般推出了倉庫,男人如同得手的強盜綻放着勝利的光芒對她吐了口口水,随後像小偷般縮着身子在夜色中逃之夭夭。
蒙特麗莎忍着痛躺在老舊倉庫的門前,她扶着鐵門慢慢站起,一步一步遠離那間剛剛審判她的地獄。一陣夜風襲來,百褶裙在風中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憑着記憶她走上來時的路,一輛車子呼嘯而過,緊接着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點亮了刺眼的車尾燈。
“小姐,需要幫助嗎?”
剛剛被陌生人侵犯的蒙特麗莎,不敢再和陌生人搭話,她默不作聲的向前走着。司機下車跑到她身邊,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
蒙特麗莎斜眼看着司機,問道。
“你也想要我的身體嗎?”
司機聞聽此言愣了一下,說道。
“神經病。”
随後回到車上揚長而去。蒙特麗莎遠去的車子在黑夜中留下一抹潮紅,就好像是被自己的鮮血弄髒的白色百褶裙一樣,鮮豔的令人生畏。
她的腳已經開始失去知覺,鮮血也不知在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暗紅色,所幸她看見了一片希望的光,遠處的高聳入雲的燈塔是她對中海市最深的記憶。很多次她爬上塔尖都希望那裏就是生命的終點,但沒想到如今卻成了她打開希望的鑰匙。
春味酒吧燈火輝煌,買醉的客人爲這個夜精心準備了禮物,他們将自己的瘋狂放在夜晚的賭桌上,希望可以赢得夜晚的眷顧。方凡和章澤坐在大廳角落推杯換盞,溫熱的酒精幫助他們将海水的濕寒排出體外。
“老方,我們大難不死,又撿回一條命。”
方凡晃着酒杯,淺棕色的液體在被子裏慢慢卷成一個漩渦。
“嗯但不知道蒙特麗莎現在怎麽樣了。”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我看未必。教皇已經知道密鑰在我們手中了,他一定不會放過蒙特麗莎。”
“那你打算怎麽樣?回去救她?”
方凡點點頭,章澤說道。
“快拉到吧。那個女人哪值得我們這麽做,而且她可是永生的,就算教皇對她怎麽樣,也不會死的。”
“話雖如此,但她不是将軍,沒理由承受将軍留下的罪。”
章澤冷哼一聲,說道。
“哼,我看.啊.”
章澤換沒說完就大聲尖叫起來。方凡早就習慣了章澤的一驚一乍,問道。
“你怎麽了?見鬼了?”
章澤沒說話,指着門上的玻璃。方凡看了過去,隻見一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女人爬在酒吧的玻璃門上,幸虧大廳的酒客都被台上的豐谷優吸引住了,否則一定會引起恐慌。
“卧槽,蒙特麗莎。”
方凡拉開門就出去了,章澤緊随其後。二人束手無策的看着蒙特麗莎,說道。
“這”
方凡反應過來,說道。
“别說别的,先把她抱進去。”
二人擡着蒙特麗莎經過大廳,豐谷優的歌聲戛然而止,如閃電般從台上跑了下來。三島站在台上穩定着台下情緒焦躁的情緒,世間最難控制的就是人們的好奇心。
蒙特麗莎被安頓在實驗室裏,她此時昏沉沉的依稀能看清豐谷優的樣子,她笑着伸出手想要觸摸豐谷優的臉,豐谷優握住她的手,淚水順着指尖流了下去。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豐谷優失聲質問着方凡和章澤,但他們二人也是毫無頭緒。
“韓碩趕緊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話音未落,豐谷優生氣的說道。
“住手。”
“可是.”
方凡的話沒說完,豐谷優說道。
“我說住手,你們都出去,我自己來。”
章澤對着方凡使了個眼色,随後實驗室裏的人都出去了。三島守在門口,看見他們都出來了,問道。
“怎麽了?剛剛那是誰啊?”
“蒙特麗莎。”
“她怎麽了?”
方凡搖搖頭,走到吧台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次日天明,豐谷優從實驗室走了出來,經過一夜的救治,蒙特麗莎已經沒什麽事了,就是一些皮外傷加之過虛弱,所以才會昏倒的。方凡和章澤也一夜沒睡的守在外面,見到豐谷優出來了,問道。
“怎麽樣?”
豐谷優搖搖頭,說道。
“問題不大,但她被人強奸了。”
聞聽此言,方凡和章澤都愣住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強奸?怎麽可能。”
話音剛落,蒙特麗莎從實驗室出來了。此時的她又變成了潔淨的聖女,但那些繃帶就像是布娃娃身上的補丁一樣,顯得格格不入。方凡上前,問道。
“發生了什麽?”
蒙特麗莎沉默許久後将自己的遭遇告訴了所有人,方凡和章澤沉默不語的看着蒙特麗莎,但他們此時心中都在懊惱,如果當時沒有回中海市,而是返回去救蒙特麗莎的話,她就不會遭遇這些,但現在再怎麽說都隻是後話,也是後悔唯一具體的樣子。
“你們不用這樣,我不怪你們。”
蒙特麗莎的話打破了寂靜,方凡和章澤聞聽此言更沒有勇氣去直視蒙特麗莎的雙眼。豐谷優問道。
“你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嗎?”
“不記得了。”
豐谷優一聲長歎,将方凡和章澤心再次推下萬丈懸崖。
“我來找你們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方凡和章澤擡頭看着蒙特麗莎,問道。
“什麽事?”
“教皇讓我冒充将軍穩定住全球的傭兵組織,但決策權掌握在卡明夫手中。”
方凡拿出密鑰放在桌上,說道。
“他們的目的還是爲了這個。”
“嗯所以我猜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你好好休息,其餘的事交給我們就行,這些天小優會陪着你。”
豐谷優給蒙特麗莎安排了住處,她走進不大的房間聞着裏面的味道,空調裏吹出暖暖的風,她突然潸然淚下。這或許就是家的感覺,蒙特麗莎坐在床邊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雖然在外人面前表現的毫不在意,但她多少還是有些驚怕,不知這裏會發生怎樣的變化。蒙特麗莎像是蝸牛一樣鑽進了自己的殼中,被家的溫暖寵溺着,也被腹中的驚怕煎熬着,久而久之她竟沉沉的睡了過去。願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不會醒的很徹底的夢。
卡明夫在手下的陪同下,來到三不管地帶溫床。來之前他對這裏進行了全方位的了解,此時他不像初來乍到的菜鳥,更像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鐵門兩邊矗立着兩個銅制雕像,雖然魁梧卻毫無生氣,絲毫不能給第一次見到的人帶來威懾感。不僅如此,甚至還流露着莫名的喜感。卡明夫的手下上前敲了敲門,沒一會裏面傳出一個聲音問道。
“什麽人?”
“我們是遠道而來,專門求見你們老大的。”
“難道有空手而來的道理嗎?”
“不好意思,我們來的倉促,略備薄禮,希望你們老大能喜歡。”
一聽這話,對方的态度立馬就好了許多。
“請稍等。”
沒一會大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面目猥瑣的男人站在裏面,說道。
“您幾位要見我們老大?”
“正是,正是。”
男人擡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說道。
“不好意思,爲了安全起見,隻能您一人随我進去。”
卡明夫想了想,說道。
“當然當然。”
随即安排手下在外面等着。卡明夫跟着男人來到二樓,說道。
“老大就在屋裏,您自便。”
卡明夫點點頭,然後拿出幾張鈔票遞給男人,男人笑呵呵的接了過去,卡明夫看着男人遠走的背影鄙夷的笑了笑。
“渾天先生,您在嗎?”
許久之後,裏面懶洋洋的說道。
“進來吧。”
卡明夫推門而進,随即一個打扮嬌豔的女人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卡明夫笑了笑說道。
“渾天先生好雅興啊。”
渾天斜眼看了看卡明夫問道。
“你是?”
“我叫卡明夫。”
“找我什麽事?”
卡明夫遞過去一張照片,問道。
“這個人您還認識嗎?”
渾天拿起照片看了看,當即将照片拍在桌子上說道。
“化成灰我也認識。”
“我這次來就是想和您合作的。”
“合作?什麽意思?”
“不瞞您說。這個人也是我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希望能與您一起将其幹掉。”
渾天又看了看卡明夫,說道。
“我和他的恩怨就不用你們插手了。至于合作我也沒什麽興趣,況且我連你們的底細都不清楚,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一夥來害我的。”
卡明夫笑了笑,說道。
“您的擔憂我能理解,所以我今天還特意準備了一份厚禮。但還請您讓手下,将我的人放進來,厚禮就在他們手中。”
渾天思量片刻,說道。
“來人。”
剛剛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又進來了。
“老大,什麽事?”
“放他的手下進來。”
“可是.”
“可是個屁,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不敢不敢.”
說罷,連跑帶颠就出去了。沒一會卡明夫的手下提着一個金屬盒子進來了,卡明夫将盒子放在桌上說道。
“渾天先生,這就是我爲您準備的厚禮。”
渾天滿腹狐疑的打開盒子,先是遲疑,再是震驚,最後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死在你們手裏,解我心頭之恨。”
“您過獎了。那合作的事,您看.”
說罷,渾天按下桌下隐藏的按鈕。不多時,渾天的房間被他的手下圍堵的水洩不通,就連門口都站着全副武裝的手下。
“您這是什麽意思?”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我第一次見面就送這麽大的禮,我有點沒底啊。”
“看來您還是不肯相信我。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渾天的手下剛要動手,就被渾天制止了。看着快要出去的卡明夫,他突然喊道。
“站住。”
卡明夫回頭問道。
“還有什麽事?”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很簡單,就是和您聯手解決心患。”
渾天思量許久,說道。
“我們換個地方慢慢聊。”
卡明夫将手中的盒子交給手下,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