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章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問了一遍。蒙特麗莎清了清嗓子,說道。
“殺了我。”
方凡問道。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章澤撇撇嘴說道。
“大姐,就算我們殺了你,你還是會重生的啊。”
“當然不是現在,等我将蒙特麗莎家族的詛咒破壞掉之後,你們再動手,那時不僅消滅了蒙特麗莎家族,而且我也解脫了。”
章澤不屑一顧的說道。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憑你一己之力就想将暗渡會擺平?要是真那麽容易的話,我和老方還會等到現在?”
蒙特麗莎笑而不語,方凡說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先解決天罰教的事。”
“那是自然。”
“所以你有什麽計劃嗎?”
蒙特麗莎想了想說道。
“我要去見教皇。”
太陽不知不覺中爬到了頭頂上,蒙特麗莎離開了酒吧,方凡和章澤回了家。
“老方,你不會真的認爲那個蒙特麗莎可以辦到吧?”
“現在除了相信她之外,也沒有别的辦法。而且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好多次,你不煩啊?”
章澤小聲嘟囔道。
“我這不也是擔心嘛。那我們現在幹什麽?”
“等着。”
章澤想了想說道。
“既然現在沒什麽事,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月涵找回來啊?就算你們真的要離婚,也得兩個人都在場才行啊。”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已經找到了,她現在就在落雲鎮和我父母待在一起。”
話音剛落,章澤就扯着嗓門大聲喊着婉璃的名字,婉璃從卧室出來,問道。
“鬼叫什麽?出事了?”
“走,收拾東西,我們去落雲鎮。”
“幹什麽?”
“月涵就在那,我們去把她帶回來。”
聞聽此言,婉璃喜上眉梢的說道。
“好嘞,我這就去收拾。”
突然一盆冷水澆滅了二人的激情,方凡說道。
“停。誰也不許去。”
“爲什麽啊?”
“你們在家等着,我自己去。”
林語這時走過來說道。
“要是沒事的話,我和骨女就回安全局了。”
“先不要回去。雖然現在将軍已經死了,但那些信徒還在,你還要完成最後一件事。”
“什麽事?”
“幫那些信徒将天罰教的歪念剔除幹淨。”
林語沉吟片刻,說道。
“這項工作比較複雜,我得先準備一下。”
“嗯。”
方凡安排好一切,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向落雲鎮出發,留下婉璃和章澤看家。長途汽車路過繁華,走進大山,颠簸的路況讓方凡感覺自己坐在碰碰車上。他在心裏準備了千言萬語,隻要一見到月涵就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
“落雲鎮到了。”
方凡拿着行李走下長途車,這裏有着與世隔絕的恬靜,不管什麽時候來,心中的聒噪總能被這裏緩慢舒适的生活節奏壓下來,然後從心中某個不起眼的出口排解出去。方凡站在自家門前,上去敲了敲門。沒一會門從裏面打開了,白兒已經長高了不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凡,笑着說道。
“方叔叔,你回來了。”
方凡撫摸了一下白兒的頭,問道。
“你又長高了,爺爺奶奶在嗎?”
“都在屋裏呢。”
話音剛落,方昊天黑着臉站在門口喊道。
“白兒,回來。”
白兒向方昊天小跑過去,方凡提着行李往裏走,方昊天厲聲說道。
“誰讓你進來的。”
方凡從旁邊的窗戶裏瞟見了抱着念一的月涵,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月涵趕緊将眼神錯開了。方凡笑着說道。
“爸,您看這是.”
話未說完,方昊天打斷道。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給我滾出去。”
方凡嬉皮笑臉的說道。
“爸,您看您罵兩句就行了,還動真格的啊?您讓我進去看看月涵和念一。”
“你還記得他們呢?真是難得,外面大世界的事你不管了?”
“您看您這話說的,就算世界末日了你們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啊。您和我媽的身體還好吧?”
“少來這套,你媽已經被你氣的下不了床了。”
方凡的臉色一下變了,着急的問道。
“啊?嚴不嚴重啊?”
“你說呢?”
“您快讓我進去看看。”
方凡說着就要往裏沖,方昊天一把将他推到在地,方凡喊道。
“爸,你幹什麽啊?我又不是爲了一己私欲而不管家的,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你個混賬,當初我和你媽就是爲了不讓你卷進亂七八糟的事裏面,所以給你取名方凡,還把你送走。沒想到現在你倒幹出這抛妻棄子的事了,你就出去當你的英雄去吧。這個家不需要你,以後月涵和念一就由我們照顧,你去照顧你的中海市吧。”
說罷,方昊天轉身進了屋。方凡看了下旁邊的窗戶,誰知卻被母親把窗簾拉上了。方凡大聲喊道。
“你們不讓我進去我就在外面跪着,你們要是夠狠心,那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兒子終歸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一聽方凡這麽說,南宮愛立馬就要拉門出去,結果被方昊天立馬攔了下來。
“你幹什麽?”
“你沒聽兒子說要跪死在外面嗎?”
方昊天給南宮愛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月涵還沒說話呢,現在咱們不能可憐兒子,等月涵什麽時候消氣了再說。方昊天高聲說道。
“你聽他瞎話呢?就算讓他跪一個星期都沒事,你兒子他硬朗的很。”
說罷,方昊天推着南宮愛進了旁邊的屋。月涵悄悄拉開窗簾一角看着方凡,隻見他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在風中瑟瑟發抖。
“念一,我們讓爸爸進來嗎?”
念一把小腦袋貼靠在月涵的臂彎裏,說道。
“念一聽媽媽的。”
月涵笑了笑然後抱着念一上床睡覺去了。太陽落山之後,落雲鎮竟然下起了雪,方凡擡頭看着慢慢下落的雪花,他第一次覺得烏雲密布的天空也可以是如此的溫柔可人,柔軟的雪花落在身上不會融化,逐漸将他黑色的棉服染成了白色。
“好久都沒有見到這麽美的雪了,希望你能多下一會。”
方凡癡癡地看着天空,傻傻的自言自語着。與将軍戰鬥的傷在如此純潔的雪景中竟然隐隐作痛,方凡捂着肩膀一陣苦笑。這時房門打開了,月涵拿着一件棉襖出來了,她給方凡披在身上,然後轉身就走,方凡突然喊道。
“老婆,你最喜歡雪了,你怎麽不笑呢?”
月涵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看着方凡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紫的臉色,心中一陣絞痛,但現在她還不能表露出溫柔的一面。
“我已經不喜歡了。”
“老婆,我知道錯了。”
月涵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了,但她并沒有讓方凡看見自己的眼淚,她使勁吸了一下鼻子,說道。
“你沒有錯,爲國爲民,俠之大者。隻是我們的想要的東西不一樣。”
“可以前”
“沒錯,以前我可以包容你的勇猛,果敢,不畏危險與惡勢力作鬥争的樣子,我甚至還爲此深深着迷。但現在我不能接受了,我想要安穩,平靜的生活。”
方凡歎了口氣,聽到月涵這麽說,他就像是枯竭的池塘裏的魚,那種窒息的掙紮感,分分鍾都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當然有隻要你放手不去管中海市的事,我們就能回到從前。”
方凡剛要起身,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一個踉跄後倒在了雪地裏。身體永遠都是最誠實的,月涵見他摔倒了,想到沒想就過去把他扶住了。方凡借機緊緊拉住月涵的胳膊,說道。
“老婆,你不要走,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隻要天罰教被徹底鏟除,我們就回來過平靜如水的生活,你相信我。”
一陣暖流從方凡的掌心透過月涵厚厚的棉衣鑽了進去,當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她的心又軟了下來。月涵将方凡扶起來,說道。
“進屋吧,外面冷。”
方凡笑着站了起來,雖然雙腿還是沒有知覺,但在月涵的攙扶下他一點一點挪動着腳步走進了房間。念一還在睡夢中,方凡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希望這股寒意不會攪了他的夢。
次日清晨,方凡早早就醒來了,看見方昊天一臉嚴肅的坐在正廳,方凡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爸,您起來了。”
方昊天冷哼一聲,說道。
“跪下。”
方凡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方昊天接着問道。
“誰讓你進來的?”
方凡下意識的向他和月涵的房間看了一眼,說道。
“月涵。”
“算你小子走運。”
方昊天突然低聲問道。
“怎麽樣?還生氣不?”
方凡搖搖頭,說道。
“應該沒事了。”
方昊天随即長歎一聲,說道。
“哎我知道你在外也不容易,自古忠孝兩難全,更不用說在面對大家和小家上了,怎麽可能一碗水端平。但月涵爲我們方家延續了香火,從這一點說來你就要感恩一輩子。”
方昊天将方凡扶起來,說道。
“我知道你不容易,肩上的傷好了嗎?”
方凡一愣,問道。
“您怎麽知道?”
“哼,我要是在看不透你,還怎麽當你爹。”
方凡低聲說道。
“好多了。”
“嗯,以後凡事都要多些忍讓。在外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在家裏你就應該是個裝傻充愣的傻子,凡事别和女人較真。”
方凡突然嘿嘿一笑,說道。
“爸,看來您年輕的時候也被我媽管的挺嚴的嘛。”
方昊天厲聲說道。
“沒大沒小。”
方凡一下就老實了,方昊天接着說道。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隻要天罰教在中海市消失,一切就都結束了。”
“有幾成把握?”
方凡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
方昊天無名火起,但很快又把火氣壓了下來,說道。
“你好自爲之。”
這時月涵從房間出來了。
“爸。”
方昊天看見月涵和念一,一下喜上眉梢,笑着說道。
“我正和凡兒聊天呢。是不把你們吵醒了?”
月涵搖搖頭,說道。
“沒有,我決定了。”
這時南宮愛也出來了,她一早就在裏面聽着方凡和方昊天的聊天,知道父子二人已經沒什麽事了正準備睡個回籠覺,結果聽到月涵也出來了,怕會将矛盾激化,于是出來看看情況。方昊天有些緊張的問道。
“月涵,你決定什麽了?”
“我決定在方凡解決完中海市的事之前我和念一就住在這裏,等他什麽時候解決完了,再讓他把我們接走。”
方昊天夫婦的心落了下來,他們真怕月涵鐵了心要和方凡離婚。方昊天穩了穩心神,說道。
“沒問題,這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至于這個混賬兒子,你就讓他出去瘋,瘋不夠他的心也定不下來。要是死外面了,我就做主給你找個更好的。”
話音剛落,南宮愛掐了方昊天一把,低聲說道。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再怎麽着也不能咒咱兒子啊。”
方昊天揉着胳膊說道。
“我就說那個意思。”
随即對方凡嚴厲的說道。
“方凡,你記住了,就算你在外面有天大的事,也别忘了落雲鎮有你的家,有你的老婆和孩子。我不攔着你拯救蒼生,但就算再危險你也得給我活着回來。我和你媽等着你養老送終,你媳婦和孩子等着你養。記住了嗎?”
方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
“記住了,我一定安然無恙的回來。”
南宮愛趕緊将方凡扶了起來,說道。
“兒子,别聽你爸那些大道理,家裏有我們呢。但你一定要小心,不爲我們也得爲了你的老婆和孩子,知道嗎?”
“知道了。”
晌午十分,月涵和南宮愛張羅了一桌飯菜,方凡陪着念一在外面玩了一上午,父子間的隔閡像是烈日下的冰塊,正在一點點融化。一家人一起吃過飯後,方凡說道。
“我要走了。”
方昊天擺擺手随即和南宮愛回屋了,月涵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碟,方凡支支吾吾的說道。
“老婆,我”
月涵沒擡頭依舊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片刻之後說道。
“再陪陪孩子吧。”
說罷,端着碗筷進了廚房,一進廚房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生活就是這樣,明知道該從這樣的生活中抽身出來,但還是被一股怪力牽扯着,沒有絲毫挪動的餘地。
“媽媽,媽媽。”
念一在外面喊着月涵,月涵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出來看見念一拉着方凡的衣服不讓他走,月涵過去把念一抱了起來,說道。
“念一乖,爸爸出去有事要忙,但他很快就會回來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媽媽陪着你一起等他回來怎麽樣?”
念一眼裏含着淚,然後摟住月涵的脖子點點頭。方凡一臉愧疚欲言又止,月涵說道。
“走吧。早點回來。”
“你們等着我,這次會很快的。”
方凡轉身正要走的時候,月涵突然喊道。
“等等。”
然後回房間拿出一個錦囊遞給方凡,說道。
“你把這個帶上。”
方凡接過錦囊看了看,說道。
“這不是?”
“嗯你帶走吧。關鍵時刻可以救你一命,你記住爸媽的話,不論如何你都要安然無恙的回來。”
方凡将錦囊貼身裝好,随即轉身離開了。念一隔着窗戶看着方凡遠去的背影,心中驟然翻生出一陣失落感,雖然他還不明白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但他卻感覺到了那種空空的感覺,一抹紅色的光從念一眼底一閃而過。
方凡回到春味酒吧,章澤和婉璃激動的迎了過來,問道。
“怎麽樣?怎麽就你自己回來了?婉璃呢?”
方凡笑了笑說道。
“月涵已經沒事了,我們決定在解決完中海市的事之後我們就去過那種神仙眷侶的生活。”
章澤問道。
“那不離婚了?”
話音剛落,婉璃一巴掌拍在章澤後背上,說道。
“廢話,都這麽說了,還離什麽婚。”
“不離就好,不離就好。”
方凡問道。
“蒙特麗莎那邊有什麽消息了嗎?”
“沒有,我還是覺得那個小妞不靠譜。”
“林語那邊怎麽樣了?”
“你走的這幾天他一直忙活着,原來天罰教的大教堂被他當成了課堂。在吳斌龍的幫助下,将天罰教的教衆聚集在一起,天天聽林語上課,現在大部分已經好轉,隻有及個别中毒較深的沒救了。”
方凡長歎一聲,說道。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總之能救多少就算多少吧。”
“另外還有件事。”
“什麽事?”
“吳斌龍讓你回來之後去找他一趟。”
“說什麽事了嗎?”
“沒有。”
“嗯走吧,你和我一起去。”
說罷,方凡和章澤趕往警局,一到警局就碰見了劉安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敬之情,說道。
“英雄啊。”
方凡和章澤愣了一下,問道。
“你說什麽呢?”
“您就被謙虛啦,前不久的事都已經傳開了。方凡和章澤再一次的保護了中海市的安全。”
方凡和章澤面面相觑,劉安國拿過報紙給他們看。方凡看了一眼,這條消息竟然上了頭版頭條。
“怎麽會這樣?”
劉安國問道。
“有什麽不對的嗎?”
“誰把消息散播出去的?”
劉安國指了指吳斌龍的辦公室,小聲說道。
“吳局的意思。”
方凡一把将報紙揉成團,說道。
“胡鬧,這些都是超自然的案件,要是讓民衆知道了,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的。”
話音剛落,吳斌龍辦公室的門開了,劉安國一下安靜了。吳斌龍說道。
“你們進來。”
方凡一進屋就說道。
“吳局這是你的意思?”
“嗯,有什麽問題嗎?”
“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人聲的問題嗎?我們知道實情,但百姓不知道,如果他們因此陷入恐慌怎麽辦?”
吳斌龍擺擺手說道。
“方凡,你多慮了。這件事你已經做的夠多了,但是民衆也有民衆的力量,我就是要用這種方法将天罰教的餘黨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讓中海市人民自覺抵抗天罰教,你就算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啊?但人民一旦團結起來,那力量絕對不容小觑。”
方凡想了想,吳斌龍的話也有道理,随即就不說話了。片刻之後,吳斌龍從櫃子裏拿出黑影部隊的徽章放在桌上,問道。
“這是你落在我這裏的吧?”
方凡看了看徽章,章澤小聲嘟囔道。
“這不是你要回去的麽。”
方凡拍了他一下,說道。
“之間有些誤會。”
“嗯那就還拿回去吧。”
方凡想了想說道。
“算了,我和您說實話吧。隻要天罰教的案子一結束,我就不會再插手中海市的事,以後就全都交給您了。”
“你想好了?”
“嗯家人還等着我。”
吳斌龍沉吟片刻,說道。
“嗯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于你,但以後我有事找你幫忙的話,你可不能推辭。”
“當然。”
說罷,吳斌龍拿出兩張銀行卡交給方凡和章澤,說道。
“這是爺爺對你們這次表現的獎勵,就算你們後半輩子什麽都不幹,也足夠你們生活的了。”
“爺爺知道我們離開黑影部隊的事嗎?”
“我還沒有告訴他,但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
吳斌龍沉吟片刻,接着說道。
“今天叫你們來,還有另一件事。”
“什麽事?”
“蒙特麗莎十三世。當時我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你們在說什麽,後來就被送到醫院了。關于她的事,你們有什麽線索?”
“她是鏟除天罰教裏最重要的一環。”
“哦?此話怎講。”
方凡看了看吳斌龍,說道。
“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等她從教皇那裏傳回來的消息。”
“那你豈不是放虎歸山?”
“如果是虎,就算不放也會想方設法歸山的。”
此時在聖都暗渡會的總部,教皇與蒙特麗莎對面而坐,片刻之後教皇神色凝重的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中海市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沒錯。密鑰現在已經在我們手上,隻要讓磷火石礦重新工作就絲毫不會影響暗渡會的發展。”
教皇神色凝重的說道。
“将軍,之前你可不是這麽和我說的,現在怎麽變卦了?”
“教皇大人,試問您是需要虔誠的教徒,還是一群沒有任何思想的行屍走肉?”
“當然是虔誠的教徒。”
“那就對了。中海市這個地方的人民意志薄弱,隻會将自己的靈魂拱手相贈,卻沒有絲毫的思想,久而久之他們就變成了一群行屍走肉,甚至不如您莊園裏的奴隸。如果天罰教中是一群這樣的人,暗渡會的發展又要從何談起呢?”
“如果放棄天罰教的話,那我們之前的努力與付出豈不是白費?”
“天底下沒有穩賺不賠的買賣,及時止損才是最重要的。”
教皇看了看蒙特麗莎,眼中閃過一絲别樣的光芒,随即說道。
“希望你的靈魂在魔王面前不會帶着狡黠的碎片。”
說罷,兩名護衛将蒙特麗莎架了起來,教皇說道。
“将她帶去給魔王,如果她的靈魂中帶有謊言,那她将是魔王最喜歡的佳肴。”
蒙特麗莎淡定自若,被兩名護衛帶到一扇鐵門前,随後兩名護衛就離開了。蒙特麗莎看着鐵門上雕刻精美的圖案,就在此時鐵門背後傳來了深沉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