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
胡來看了看精神抖擻的章澤,問道。
“哥,你不困嗎?”
章澤嘿嘿一笑,說道。
“常規操作,你還需要多鍛煉幾次。”
“我這年齡可消耗不起了。再來幾次估計我就入土爲安了。”
話音剛落,章澤遠遠的看見一群穿着黑色長袍的人簇擁着一人從别墅中走了出來,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人穿着紅色的長袍,此人就是紅衣大主教。
“噓,來了。”
胡來也向遠處看去。
“哥,我該怎麽做啊?”
章澤看着紅衣主教已經上車了,于是說道。
“想辦法上那輛車。”
“啊?你沒開玩笑吧?”
章澤表情異常嚴肅的說道。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胡來不情願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
“自己機靈點啊。”
說罷,章澤躲進了旁邊的草叢。紅衣主教的車從别墅大院緩緩開出,胡來突然從一旁竄了出來,幸好司機踩刹車比較及時,要不然一定會從他身上碾過去,說不準還會下來補八刀。
“什麽人?”
随車的教徒來到胡來面前厲聲責問着,胡來都不用演就表現出一副癡幻,着迷的樣子,就好像此時在他面前的不是普普通通的汽車,而是承載他人生希望的諾亞方舟。胡來跪倒在地,雙手舉過頭頂,然後行了個八拜大禮。
“萬能的主教,我是您虔誠的信徒。是您的旨意指引我來這裏一睹您的聖容,願您能用您神聖的手來撫慰我罪惡的靈魂。”
草叢裏的章澤聽見胡來這一番話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小子的花樣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這招管用的話,那就根本不需要擔心有誰會成爲他的阻礙了。這時紅衣主教從車上下來,走到胡來面前。
“擡起頭來。”
“不敢,鄙人的模樣唯恐會沖撞到您。”
紅衣主教冷笑一聲,對旁邊的教徒說道。
“讓他上車。”
胡來成功坐上了紅衣主教的車,車子走遠後章澤從草叢裏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
“這老小子,可以的。”
胡來雖然表面上裝的雲淡風輕,但心中别提多緊張了。他此時就像個鹌鹑一樣蜷縮在紅衣主教旁邊,這可是他沒想到的待遇。胡來用餘光悄咪咪的掃視着旁邊的紅衣主教,他每一個動作都牽動着胡來敏感的神經。胡來是真的害怕他會一巴掌把自己拍死,或者這輛車開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把自己活埋了。紅衣主教靠在座位上,胡來也跟着向後靠了靠,這時紅衣主教突然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
“董二。”
胡來憑借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沒有報上真名,出門在外用小号,關鍵時刻還是能保命的。
“董二?”
紅衣主教質疑的問了一句,胡來心中一激靈。
“我記得在教衆的名單中并沒有這麽個名字啊。你是什麽時候加入天罰教的?”
胡來心想這下完了,鬼知道這孫子居然把名單都背下來了。但胡來轉念一想,紅衣主教可能是在詐他。于是說道。
“我早就皈依天罰教,隻是我的名字實在是不起眼,就和我這人呢一樣。今天能與您同坐一輛車,實在是我三生有幸。”
紅衣主教是個外國人,聽到這麽文绉绉的奉承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片刻之後,他會意一笑,說道。
“你在教中是什麽職位?”
“還沒有職位。”
“嗯”
沒一會車子停在中海市東邊的教堂門口,胡來先行下車給紅衣主教開門,然後像個太監一樣将手臂支在一旁給紅衣主教當扶手。一直在暗中保護胡來的章澤看着他那副德行,一陣唏噓。
“可惜了,可惜了,這絕對是個人才啊。”
有那麽一瞬間,章澤都懷疑胡來會不會借此機會就加入天罰教了。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收到了胡來發來的位置共享,章澤看着手機笑着說道。
“好小子,有兩下子啊。”
章澤撥通方凡的電話,說道。
“老方,都搞定了。我是現在沖進去,還是等你來了一起進去?”
電話那頭的方凡突然說道。
“終止行動。”
“什麽?終止?你沒開玩笑吧?現在可是大好的機會啊。”
“計劃有變。”
“可,可胡來還在裏面呢啊。”
“讓他想辦法撤。”
說罷,方凡挂斷了電話。章澤一臉茫然的看着手機屏幕,說道。
“這都什麽情況啊?”
章澤關掉位置共享,給胡來回複了一個字,撤。章澤不放心還是走進了教堂,此時教堂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教徒,他們臉上都挂着僵硬而怪異的笑容。章澤在這裏是面部表情最豐富的,他将衣服的帽子扣在頭上,用來隐蔽自己。
“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章澤向旁邊的教徒問着,教徒沒有理會章澤。章澤斜眼瞟了一下教徒,隻見他臉上依舊挂着僵硬詭異的笑容,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此時紅衣主教走上台,先是巡視了一遍台下的教衆,緊接着說道。
“今天我爲大家介紹一位新朋友。”
聞聽此言,章澤一驚,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多時,由幾名教徒将胡來架上了台。胡來被打的遍體鱗傷,看上去就隻剩下半條命了。紅衣主教指着胡來說道。
“這個叫董二的人是侵入我們天罰教的蛀蟲,我們應該怎麽做?”
話音剛落,那群教衆突然高聲喊道。
“吃吃.吃.”
章澤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又聽幾遍之後他發現出錯的并不是自己的耳朵,而是這群教衆的腦子。他們居然要吃人,章澤将胡來的慘狀拍下來發給方凡,以求支援。方凡遲遲沒有回複,但教堂裏的教衆已經接近癫狂,他們不僅高聲喊叫,還一步步向台上靠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将胡來生吞活剝。
“老方,快點,快點啊。”
紅衣主教突然高聲說道。
“就讓我們将此人化作天罰教的土壤,讓他在天罰教中腐爛成灰。”
說罷,一群教衆沖上台。就在此時教堂的半空中出現一條厲聲嘶吼的蝶龍,一陣火焰将台上台下分隔開來。紅衣主教氣定神閑的看着半空中坐在蝶龍身上的章澤。
“你終于肯現身了。”
“我勸你還是放了我的朋友,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覺得你今天出的去嗎?”
話音剛落,教堂大門緊緊關上了。教衆們一個個像是剛出籠饑餓的野獸般盯着章澤,片刻之後他們紛紛躍起竟然直接對蝶龍出手了,一些教衆像是臘腸般挂在蝶龍腳上,蝶龍甩了幾下将教衆甩了出去,但沒一會就又有一波教衆重新沖了上來。接連幾次,周而複始源源不斷。這些人在章澤眼中不過是無辜的平民,如果對他們出手的話無疑是一場屠殺。章澤一時間沒了辦法,但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被活活耗死在這裏。章澤深呼吸一下,說道。
“他奶奶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說罷,章澤從蝶龍身上一躍而起伸出獠牙對準紅衣主教就沖了過去。紅衣主教側身閃過,章澤并沒有和他交手而是快速沖到胡來身邊,用獠牙斬斷捆綁的鐵鏈,胡來順勢倒在章澤背上。這時兩邊的教衆蜂擁而上,就在此時蝶龍的火焰将他們和章澤隔離開來。章澤直接跳到蝶龍身上,翻轉幾次之後從教堂十字架上方的多彩玻璃處破窗而逃。
胡來還在昏迷之中,此時章澤心中有一絲自責,如果當時隻是讓胡來跟着的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但此時他心中的憤怒還是來自于方凡,他看了眼手機發現方凡還沒有回消息。章澤憤怒的爆了句粗口,随即沖着春味酒吧俯身而去。
章澤帶着奄奄一息的胡來回到酒吧,看見方凡和素康還有楊悅坐在大廳之中,章澤二話沒說先将胡來送給韓碩緊急治療,随後他氣沖沖的來到大廳,質問道。
“方凡,你爲什麽不回話。”
方凡一臉茫然的看着他,片刻之後說道。
“我還想問你呢。你們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章澤一愣,說道。
“你問我?不是你讓我撤退的嗎?”
聞聽此言,方凡更加納悶了,說道。
“我什麽時候讓你撤退了?”
章澤拿出手機,說道。
“你不會是失憶了吧?我剛剛才給你打過電話。”
“可我的電話一直都沒有響過啊。”
章澤指着方凡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了,他翻開通訊錄給方凡看,說道。
“你自己看看時間。”
方凡接過手機看了看,發現最近撥出的号碼是一串亂碼。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
章澤看了看驚訝的說道。
“卧槽,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緊接着章澤又将那張照片拿給方凡看,但章澤突然發現這張照片根本就沒有發給方凡,對方名稱那裏也變成了亂碼。
“這他媽是什麽情況,見鬼了?”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胡來的情況怎麽樣?”
“不怎麽樣,就剩下半條命了。我明明打給你了,怎麽會變成這樣的。而且我還聽見你的聲音了,就算是打錯了,那聲音不可能會一樣吧?”
方凡拍了拍章澤的肩膀,說道。
“你先坐下,這裏面的确很詭異,先聽聽素康怎麽說。”
章澤坐了下來,看着素康,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啊?”
素康沉吟片刻,說道。
“這要從昨晚奇怪的經曆說起。”
随後素康将昨晚的經曆說了一遍,但他暫時沒有說是将軍邀請他們去的。章澤一頭霧水的問道。
“你不會是想說是你昨晚遇見的詭異才導緻今天信号錯亂的吧?”
素康沉吟片刻,說道。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另一件事和你們說。”
方凡和章澤一愣,問道。
“什麽事?”
“我打算将密鑰給将軍。”
方凡和章澤噌的一下站起來,章澤說道。
“你瘋了吧?你要吧密鑰給将軍?那可是你爸”
素康打斷道。
“她替我報仇了。”
聞聽此言,方凡和章澤不知該說什麽了,許久之後方凡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将殺父之仇放在首位,但你也不能因爲這個原因就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拱手相贈啊。”
素康淡淡一笑,說道。
“實不相瞞。自從父親去世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什麽都沒有家人更重要,現在我就想後半生和楊悅平平淡淡的厮守,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與我無關。
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們,并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另外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将軍身邊有個詭異的老太太,這次信号錯亂的事很有可能就是她一手所爲。”
“素康,你.”
素康接着說道。
“另外還有件事,你們的目标錯了,紅衣主教已經不再掌管天罰教,很快天罰教就會被将軍接手,至于她接手後的會做些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說罷,素康拉起楊悅的手就往外走,方凡喊道。
“素康,你們真的要走嗎?”
“我意已決,如果你要阻攔的話,我不介意用武力改變你的想法。”
方凡歎了口氣,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要走我也不能阻攔,更不會與你動手。朋友一場,不管你走到哪都是朋友,這張卡裏有些錢你們拿着,出門在外有個應對。”
素康擺擺手說道。
“不必了,我們有錢。”
“思卓科技已經沒有了,你還嘴硬什麽,拿着。”
方凡強行将銀行卡塞進了素康的口袋,素康笑了笑說道。
“我們走了,你們保重。”
看着素康和楊悅離開的背影,方凡和章澤無言以對,兩人在酒吧大廳沉默了很久。許久之後,章澤問道。
“老方,你說最後會不會就隻剩我們兩人了?”
方凡慘笑一下,說道。
“不管剩下誰,都不能對中海市的危難不聞不問。”
素康和楊悅離開後就回到賓館,素康開始收拾行李,楊悅問道。
“我們去哪裏啊?”
“再去喝一次婆婆泡的茶怎麽樣?”
楊悅拖着下巴想了想,說道。
“也好,以後可能就喝不到了。”
素康将密鑰從機械臂中取了出來,拿在手中看來又看。楊悅握住他的手問道。
“不管什麽事我都希望你能跟着自己的心去走。”
素康淡淡一笑,搖搖頭說道。
“沒關系。今晚過後我們就可以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你真的确定你将密鑰給了将軍,她就真的會放了我們嗎?”
素康一屁股坐在床上,蔫頭耷腦的說道。
“我現在心裏很亂,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做才是對的,更不知道什麽才是最好的選擇。可原來那種生活我已經不想再回去了。”
楊悅将素康抱在懷中,柔聲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依照吸引力法則去做當下最能讓你快樂的事。”
“最能讓我快樂的事就是與你平平淡淡的長相厮守。”
夜幕降臨,天色臨近午夜。素康和楊悅拿着行李站在公交站等着那輛可以幫他們帶走所有困惑的713路公交車。許久之後713路公交車緩緩進站,素康和楊悅上了車。兩人還是選了後面的位置,車子在風中來回穿梭,素康借此機會将過往全部留在風裏,希望它們不會窮追不舍。
“到了。”
二人走下公交車,遠處小房子的燈還亮着。這次再來的時候二人看着遠處的燈光都感覺到了一絲溫暖,這好像就是他們的家一樣。素康輕輕敲門,老婆婆打開門看見他們後臉上出現了濃濃的笑意,素康問道。
“将軍在嗎?”
婆婆指了指客廳的方向。素康向客廳走去,楊悅則跟着婆婆又去了廚房。
“将軍,我想好了。密鑰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我決定把它交給你。”
将軍笑着說道。
“真的嗎?”
“嗯不過我有個條件。”
“請講。”
“希望你不要用它做任何危害中海市的事。”
将軍眼珠一轉,說道。
“我雖然掌管着全世界的傭兵組織,但我并不是什麽好戰分子,更不像暗渡會裏的那群人觊觎他人的靈魂。”
“那你爲什麽這麽想要密鑰呢?”
“世上有許多東西都是隻有在被人需要的時候才有起價值,也才會被人珍。一旦被利用的價值消失後就會被人一腳踢開,至于結果自然不必多說。”
“所以你想把密鑰當做你的籌碼?”
将軍點點頭,說道。
“我隻是個商人,除了注重利益外,我更注重商業戰場中的制衡。隻有彼此手中都掌握着一定的資源,才有共同存活于世的資本。你懂嗎?”
“明白,希望你不會食言。”
素康沉吟片刻,接着問道。
“今天上午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将軍笑了笑,說道。
“你是說紅衣主教的那件事?”
“嗯”
“當然知道,我不能讓紅衣主教現在就死,他還是我一顆重要的棋子。”
素康明白話說至此就不能再往下問了,于是轉移話題,說道。
“如果将密鑰給你的話,你會放過我們嗎?”
“當然,我們是朋友。不僅會放過你們,我還可以保證今後不會再有任何人打擾你們的生活。”
素康沉吟片刻将密鑰交給了将軍,将軍将密鑰随手放在書桌上,說道。
“謝謝,願你們今後幸福。”
楊悅臨走前和婆婆擁抱了一下,說道。
“我會想念您的茶的。”
婆婆又發出那種詭異的笑聲,然後将一個茶包送給楊悅,說道。
“有了這個,你也可以泡出香氣四溢的茶水。”
楊悅道過謝之後就和素康離開了小屋,将軍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走的越遠越好。”
婆婆背着手笑着問道。
“爲什麽你隻對他們二人這麽友好呢?”
将軍輕輕關上門,說道。
“因爲他們和我很像。”
片刻之後,将軍拿起書桌上的密鑰交給婆婆說道。
“把這個給紅衣主教,并告訴他這是什麽。”
“這?”
“照做就是了。”
“明白。”
次日清晨,婆婆拿着密鑰來到别墅。紅衣主教知道了虛子明的事,也知道了現在将軍的位置,他看見婆婆時自然要以禮相待。
“您親自來,不知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婆婆詭異的笑聲回蕩在偌大的房間裏,然後從口袋裏拿出密鑰交給紅衣主教說道。
“這是将軍讓我交給你的,希望你好好保管。”
“這是?”
“這是教皇大人一直想要得到的密鑰。”
紅衣主教一愣,問道。
“難道是磷火石礦的密鑰?”
“沒錯。”
紅衣主教激動的手都在抖,随即他趕緊将密鑰交還給婆婆,說道。
“這我不能要,實在是太貴重了。”
“這是将軍的意思,你就收下吧。”
“但不知将軍把它交給我是有什麽打算呢?”
婆婆站起身說道。
“老身愚昧,不得而知。你有什麽疑問就直接問将軍好了。”
看着婆婆遠走的背影,紅衣主教感覺手上的密鑰如有千斤之重,他自言自語道。
“是時候與将軍見一面了。”
紅衣主教吩咐人攔住婆婆,然後自己快步向外走去。
“婆婆,您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将軍?”
“當然,随我來吧。”
紅衣主教跟着婆婆來到将軍住的地方,将軍此時正在湖邊釣魚,閑情逸羨煞旁人。将軍看着紅衣主教,笑着說道。
“坐吧。”
“将軍,好久不見。”
将軍猛地提起魚竿,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被釣了上來。
“也沒多久嘛。”
“是是是。我有一事不明白。”
“請說。”
“您将這個密鑰交給我是什麽意思?”
将軍笑着說道。
“您怎麽說也是我的前輩,在暗渡會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作爲新人的我當然要将這個立功的機會獻給您了。”
紅衣主教一愣,趕緊說道。
“您這話說的太嚴重了。我怎麽能和您相提并論呢。俗話說一浪還比一浪強,您的光芒早已蓋過了我,我又怎麽能和您争呢,而且以後還要請您多幫襯我。”
說罷,紅衣主教将密鑰放在一旁,轉身離開了。将軍的注意力還一直集中在魚漂上,婆婆在一旁說道。
“将軍,紅衣主教已經走了。”
将軍靠在躺椅上悠哉的說道。
“要是這個老狐狸能像魚兒那麽輕易上鈎的話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