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整花一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他醒來時看見陌生的房間,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于是起床出門查看。一出門他就看見一對上下晃動的雙馬尾,慶兒轉身看見花一,開心的喊道。
“花一叔叔。”
花一上一次見慶兒的時候,慶兒還羞澀的躲在段三娘身後。後來與花一熟絡之後,慶兒覺得花一也沒有看起來那麽可怕,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慶兒?”
花一激動的喊着慶兒,花一一直以爲慶兒也在那場大災難中遇難了,沒想到慶兒會在這裏。慶兒小跑着撲進花一的懷裏,花一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花一叔叔,你怎麽哭了啊?”
花一擦了擦眼淚。剛剛失去幾個兄弟的花一還是有些難過,看到慶兒他又變得無比激動,一時間感覺上天對自己似乎也沒那麽絕情,還是留給了他驚喜與美好。花一拉着慶兒的小手,說道。
“還能見到慶兒,叔叔真的好開心。”
說罷,又将慶兒摟進懷中。眼淚順着鼻梁流了下來,滑到嘴邊時沒有昨晚的苦澀味,倒是帶着一點甘甜。但願真的是苦盡甘來,慶兒小聲說道。
“叔叔,我該去上學了。”
花一一下反應過來,說道。
“哦,對對對。上學,快去快去上學。”
慶兒幫花一擦幹眼淚,說道。
“晚上等慶兒回來再陪叔叔聊天。”
“慶兒乖。”
謝心帶着慶兒走了。勁秋看着花一的樣子,問道。
“你還好吧?”
花一擦了擦眼淚,說道。
“沒沒事。又見到慶兒實在是太高興了,我以爲慶兒在大災難中也遇害了。但沒想到她居然在你這裏,謝謝。”
花一突然要跪下,勁秋連忙将他攙扶起來,說道。
“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麽?”
花一像個千斤秤砣一樣,勁秋越往起扶他,他越往下墜。最後勁秋索性随着他去,自己坐在花一面前。花一沉吟片刻,說道。
“我的兄弟死了,一下就是四個,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至親的人被殺,我卻像個廢物一樣無能爲力。當我見到慶兒的那一刻,我被救贖了,原本抑制的很好的情緒突然就泛濫了。這或許是種美好,真正的美好,上天奪走了一樣東西,然後又給了我另一樣東西。就算上天是在可憐我,我也感恩戴德。”
勁秋長歎一聲,說道。
“當母親将我推向生存,獨自面對死亡的時候。我也像你現在一樣幾乎崩潰,但現在我不是也挺過來了麽。我們還要振作起來,還有仇要報。”
花一擡頭看了看勁秋,淚水模糊了視線花一從勁秋眼中看出了堅定與決絕。
“對,我要爲兄弟們報仇。”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勁秋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花五。花五看見淚迹未幹的花一,心中明白但一句話都沒有多說,性格使然,另花五有一種天然的隔絕力。
“大哥,我們将二哥他們三人的遺體安葬好了。”
“老四呢?”
花五遲疑片刻,說道。
“走了。”
聞聽此言,花一長歎一聲,說道。
“去哪了?”
“他說要去給二哥他們報仇。”
“他那是去送死。”
“大哥,兄弟一場,我回來也是告訴你一聲,我也打算和四哥一起去。如果.”
花五停頓了一下,随即看了看勁秋,接着說道。
“如果你還有要事在身的話,那我們就自己去了。”
花一還未開口,勁秋突然說道。
“住口。我現在以高雲堂管事人的身份命令你去把花四帶回來,不得有誤。”
花一和花五聽到勁秋這麽說都是一愣,花一問道。
“少主,您這是?”
“事已至此,我不能在辜負你們的期望。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高雲堂的管事人,三雲幫一切事務都交由我負責。花一你去把這個消息擴散出去,花五你去把老四找回來。虛子明不是想要我的命麽,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花一和花五突然對着勁秋鞠躬,說道。
“一切聽從少主吩咐。”
花五出去尋找老四的下落,花一則通過地下網絡将勁秋繼任三雲幫高雲堂的消息散發出去。沒多一會就收到了很多的回複,其中就有雷震。雷震得知這個消息後是最高興的人,因爲他的計謀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花一,消息都發出去了嗎?”
“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很好。你帶着這個去安全局總部帶兩個人回來。”
勁秋遞給花一一張紙,是勁秋手寫的一道命令。
“少主,這.”
“你把這個交給蘇楠,她知道怎麽做。”
“是。”
花一離開後,勁秋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桌上還放着謝心臨走時幫他煮好的牛奶,熱氣順着杯口徐徐上升。勁秋心中明白,邁出這一步就等于是和平靜的生活說再見了。不過一直以來,那些提心吊膽的生活和他心中的生活就像是一層窗戶紙。
勁秋來到春味酒吧,胡來和施洛欣早早就起來收拾昨晚的戰場。最近胡來和施洛欣的關心有些暧昧,在三島和豐谷優慫恿下,二人也正處在向進一步的發展中。胡來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畢竟有這樣一位佳人朝夕相伴,還有穩定的工作。相比之前那種刀尖舔血的生活簡直要強上百倍。但施洛欣的心中還是多少有些糾結,雖然胡來人不錯,對自己更是百依百順,即使過去有些污點但現在絕對是積極向上的好男人。令施洛欣糾結的就是胡來的樣貌,肯定比不過現在熒幕上的小鮮肉,施洛欣也不求這個。但唯獨不能讓她接受的就是胡來看起來和自己的父親差不多大。長得老這件事也一直困擾着胡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長相這東西是娘胎裏帶出來的。而且胡來是絕對不願意去做整容手術的,所以最近他總是一會高興的像個瘋子,一會又低沉的像個抑郁症患者。
勁秋進門時胡來正坐在大廳歎氣,施洛欣裝作沒看見,在她眼中此時的胡來就是在矯情。自己也沒有多在意,她和勁秋打了個招呼,勁秋笑了笑,然後向胡來走去。
“怎麽了?唉聲歎氣的。”
胡來聽到說話聲愣了一下。
“秋哥,是你啊。”
勁秋又問道。
“一進門就聽到你在歎氣,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沒錢了?”
俗話說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不知多少人都因那些花花綠綠 的紙熬幹了心血。
“倒不是因爲錢,三島哥和凡哥也從來都沒虧待過我。我我是因爲”
胡來難以開口的樣子逗笑了勁秋。
“不會是爲情所困吧?”
聞聽此言,胡來瞟了施洛欣一眼,然後滿臉苦澀的說道。
“秋哥,你說這愛情到底是個啥?”
“呦呵,當初拿刀砍人時候的霸氣哪去了?喜歡一個女孩子就要厚顔無恥的追求。你要問我愛情是個啥,那我隻能告你愛情是個球,兩個人踢來踢去才有意思。要是隻有一個人,就算踢的再溜那也不過是供人參觀的獨角戲。”
“不明白。”
勁秋笑了笑,然後說道。
“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胡來的臉突然紅了,然後點點頭說道。
“之前我也沒啥感覺,她就像個小妹妹一樣。後來三島哥和小優姐一個勁兒的撮合我才動心的,不過她好像對我沒啥感覺。”
勁秋端詳了一下胡來,說道。
“兄弟,加油。日久生情。”
胡來的臉更紅了,說道。
“日久?生情?”
勁秋一臉無奈的說道。
“别光考慮日久,關鍵是琢磨琢磨怎麽才能生情。”
“哦”
“行了,你的事你自己搞定,我是來找方凡的。他在哪呢?”
“凡哥剛打電話說一會就回來了,你等他一會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方凡他們幾人才回來,一進門方凡就被勁秋拉到一旁。
“方凡,你可算回來了。”
“怎麽了?”
“你還記得烏鴉小隊嗎?”
“記得啊。他們找你事了?”
“怎麽可能。昨天烏鴉小隊的四個人被殺了。”
“什麽?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
“虛子明。”
“虛子明?這人怎麽”
“沒錯這人就是虛子道的曾曾曾孫。他的目标是我,但我卻連累了烏鴉小隊的人。”
“所以你打算報仇?”
“嗯。”
“然後你來的目的是找我幫忙?”
“嗯。”
方凡一臉無奈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直說不就行了,幹嘛還繞那麽多彎。”他的目标爲什麽會是你呢?
“虛子明一直都想奪取三雲幫,然後再親手毀了它。”
“你有什麽計劃嗎?”
“我已經同意接手高雲堂和三雲幫,并且已經對外發布了消息。現在江湖上的人應該都已經知道了我就是現任的管事人。”
方凡想了想,說道。
“你這是在對虛子明宣戰啊。他那邊有什麽反應嗎?”
“暫時還沒有。”
“這個事也不能着急,畢竟我們還不清楚虛子明那邊的情況,暫時先按兵不動。”
話音剛落,從另一處傳來章澤的說話聲。
“哎呀,你快松手吧。”
溫莎緊緊的拽着章澤的胳膊,那樣子生怕章澤跑了。章澤生無可戀的說道。
“小姐,我把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你就走吧。我已經又女朋友了,你跟回來算怎麽一回事嘛。”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話一出口,大廳裏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唯獨方凡和素康不當回事,因爲這些天章澤和溫莎一直這樣,他們都習慣了。郭建躍和韓碩就是兩個看熱鬧的,有那麽一瞬間郭建躍都像把這個畫面拍下來給婉璃發過去,但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有章澤的小命,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勁秋問道。
“這是什麽情況啊?”
方凡笑了笑,說道。
“還能是什麽情況,章澤的孽緣呗。”
“他就不怕婉璃扒了他的皮啊?”
“婉璃還不知道,估計要是知道了,那他的下場應該比被扒皮還慘。”
章澤帶着溫莎向方凡他們這邊走來,說道。
“方隊長,我搞不定了。你來吧。”
“别,别找我。這是吳局的命令,他已經把溫莎安排進我們中隊了,我也沒辦法。”
章澤歎口氣,說道。
“你說這吳局也真是的,我一個勁兒告訴他我有女朋友了,他還非要把這個祖宗安排進我們中隊,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說罷,溫莎打了章澤一巴掌,說道。
“你别不識好歹,吳教官也是爲了我們的幸福着想,我就不信我能比你說的那個婉璃差多少。”
“是,那是。你是不差,在狗皮膏藥修煉這方面,你比她強百倍。”
“你我不管,反正吳教官讓我寸步不離的跟着你,這是他給我的任務,我必須完成。”
“小姐,這是你自己給自己的任務吧?”
胡來忍痛吃下這波狗糧,雙眼快瞪出血了,自言自語道。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片刻之後,豐谷優端着水果從後面出來了,招呼一幫人吃水果。當三島和豐谷優看見黏着章澤的溫莎時也是一驚,随後就笑而不語的去幹别的了。章澤一副啞巴吃黃連的表情,說道。
“你們别誤會啊。我們就是普通朋友關系。”
三島笑着說道。
“明白。這位和你之前保護過的那些女孩兒們一樣嘛,别解釋,都懂。”
“懂個屁,你這越解釋越不明白了。”
溫莎一下來勁了,向三島問道。
“他原來保護過很多女人嗎?”
三島看看章澤又看看方凡,說道。
“男人嘛。尤其是優秀的男人,在外面有幾個暗戀者也是很正常的事,你應該高興才對。”
溫莎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也對啊。章澤,我以後絕對不會限制你和别的女孩兒來往,隻要你不背叛我就行。”
章澤點點頭,說道。
“行。”
不到半秒,他突然反應過來,說道。
“什麽啊。差點被你們繞進去。溫莎,我現在當着我所有朋友的面正式和你說一次。我們就是普通朋友的關系,而且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她叫婉璃,有機會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兒,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說呢?”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溫莎身上,她羞紅的低下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出一記直拳,直擊章澤面門。章澤頓時鼻血飙飛。
“章澤,你就是個大笨蛋。”
說罷,哭着跑向一邊。章澤剛要說什麽,豐谷優給他使了個眼色,随即向溫莎跑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大廳中的氣氛一下低沉下來,片刻之後三島喊道。
“沒事沒事啊。一場誤會,都該幹嘛就幹嘛吧。”
方凡拍着章澤的肩膀壞笑着說道。
“婉璃要是在這裏一定很感動。”
說罷,将電話拿給章澤看,隻見方凡和婉璃正在通話中,也就是說剛剛章澤的話婉璃全聽見了。章澤指着方凡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方凡還不停的笑着。章澤一把搶過電話,柔聲說道。
“婉璃啊。”
電話那頭沒人回答,章澤馬上開啓道歉模式,就在他口幹舌燥的時候,婉璃幽幽的說道。
“這次就饒了你,再敢到處亂灑荷爾蒙,小心我剪了你。”
章澤下意識感覺到雙腿之間一陣暗痛,連忙說道。
“不敢,再也不敢了。”
挂斷電話後,章澤一個餓虎撲食撲向方凡,罵道。
“老方,你就害我吧。幸好我忠貞不二,否則就被你害死了。”
“哈哈哈。我這是在幫你,你應該謝謝我才對。”
酒吧大廳亂作一團,笑聲此起彼伏。此時豐谷優追着溫莎來到酒吧旁邊的一條小巷,她很奇怪溫莎爲什麽要跑到這個地方來,當她剛要喊溫莎回去的時候,隻見溫莎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号碼。豐谷優見狀趕緊藏了起來,依稀中她聽到溫莎的談話内容。
“我已經和他們來到春味酒吧了。”
豐谷優聽不清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麽,隻聽見溫莎一個勁兒的點頭應承。幾秒鍾後溫莎挂斷了電話,豐谷優裝作氣喘籲籲的樣子出現在溫莎面前,說道。
“終于找到你了,快和我回去吧。章澤就那個德行,說話不顧别人感受。你别和他置氣,有什麽事我替你出頭。”
溫莎的眼中還挂着淚,豐谷優打心底裏佩服這個女人的演技,就算是專業演員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如此娴熟的跳出跳入到角色中去。
“小優姐,讓你看笑話了,真對不起。可我對章澤就是放不下,連做夢我都想着他。”
“聽姐的話,别難過啊。”
說罷,豐谷優摟着溫莎向酒吧走去。當豐谷優接近溫莎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這個女人身上那股強勁的氣力,心中暗道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吳斌龍和方凡他們一起回的中海市,但他沒有随他們去春味酒吧,而是直接回了警局。劉安國知道吳斌龍今天回來的消息,一早就在門口守着,就連大門的警衛都省了,就是爲了能給吳斌龍一個好印象。吳斌龍的車在大門口停下,劉安國快步走過去說道。
“吳局,您辛苦了。您看晚上要不要給您安排些什麽放松項目?”
吳斌龍皺着眉看了劉安國一眼,問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這不是知道您今天回來,所以專程在這等着您嘛。”
“你這麽閑嗎?”
劉安國被問的一身冷汗,半天不敢言語。片刻之後,吳斌龍說道。
“把你的工作做好就是對我最大的放松。”
說罷,開着車徑直離開了。劉安國臊眉耷眼的站在門口,抖抖手自言自語道。
“這下算是完了。”
吳斌龍回到辦公室看了看這幾天的工作進度,随即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這時他耳邊傳來風鈴聲,吳斌龍猛然睜開雙眼,他的辦公室除了警局配發的辦公家具外沒有其他任何裝飾,怎麽會突然出現風鈴聲?他懷疑是自己的幻聽,随後又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沒一會風鈴聲再次出現,這次吳斌龍不是睜開眼那麽簡單,他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的。
吳斌龍仔細的看着周圍,等着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此時,他耳後突然吹過一陣風。吳斌龍快速轉身,身後是一面牆,旁邊的窗戶緊閉,這股陰風實在是來的太奇怪了。
“你是在找我嗎?”
聽見這個聲音時,吳斌龍全身的汗毛孔都炸開了。整個人瞬間僵硬,他慢慢回頭看了一眼。一個身穿大紅色旗袍,身材傲人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你你是什麽人?”
“噓。”
女人冰涼的手指按在吳斌龍的嘴唇上,女人湊到吳斌龍身邊,吳斌龍問道一股誘人的香味,随即女人在他耳邊柔聲說道。
“我來要你的命。”
原本溫柔可人的女人突然變得面目猙獰,張開血盆大嘴咬向吳斌龍的脖子。吳斌龍大叫一聲,随即從夢中猛然驚醒,醒來時他的手還放在脖子上。吳斌龍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雖然是一場夢,但剛剛那一切都太真實了。他此時甚至感覺自己的脖子還在不停的流血,他又摸了摸脖子感覺有些粘稠的液體,心中一驚不會是真的吧?他看了看手上的液體,原來是一些粘稠的透明液體。出于多年執行任務的謹慎他将這些液體收在瓶子裏。
這時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
劉安國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道。
“吳局出事了。”
“慢慢說,怎麽了?”
“剛剛有人報案,天海小區發現奇怪的屍體。”
吳斌龍拍案而起,說道。
“那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麽,帶人立即出警。”
“是。”
吳斌龍親自帶隊趕往現場,到達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死者被包裹的像蠶蛹一樣的挂在牆上,家中各個角落都布滿了白色的絲線。吳斌龍看着眼前的一幕,叫來劉安國說道。
“打電話給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