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直挺挺的向後摔倒,時間在這一秒已經完全靜止,勁秋隻能雙眼圓睜的看着章澤,口中反複念叨着,‘壞了,壞了。’當他跑到章澤身邊時,時間又重新轉動起來。
“章澤,你怎麽樣啊?章澤。”
勁秋趕忙查看章澤胸膛的傷口,他吃驚的發現章澤的胸口竟然沒有任何傷痕,甚至是連一個細微的傷口都沒有。幹将劍刺穿章澤的胸膛後又重新回到薙淩身邊,薙淩從劍身上拿下一團光握在手中說道。
“這就是青蛇之力。”
勁秋大聲罵道。
“王八蛋,你對他做了什麽?”
薙淩邪魅一笑,說道。
“沒什麽,隻是從章澤那裏拿走一點東西罷了。放心,不會對他的姓名有什麽威脅的,你們的命對于我來說毫無意義。”
話音剛落,突然一道強光從側面向薙淩打了過去。嘡的一聲,素康的偷襲被莫邪劍擋了下去。素康翻身與莫邪劍拉開距離,說道。
“這個東西太麻煩了,還是把你毀了更好。”
說罷,素康将兩條機械臂的威力提升到最大,緊接着對着莫邪劍就是一頓猛攻。即便素康的進攻快如閃電,力量重比千斤,卻都被莫邪劍一一擋下。
“小子,你就别費力氣了。現代的科技對我來說就像兒戲一般。”
說罷,幹将劍對着素康猛刺,一劍下去素康竟被擊退數十米,緊接着又是一劍,這一次的強度比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随即幹将劍劃出一道足以斬斷夜空的弧線,素康的整個人旋轉着飛了出去,當他落地的一刹那,左邊的機械臂已經被斬成了兩半。
“素康,住手。”
素康不管勁秋的喊聲,又一次向薙淩沖去。就在此時,他面前突然出現一隻白額猛虎,電光火石間将素康拖拽到勁秋身邊。
“你幹什麽?”
“你冷靜點。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是死,我也得打下去。”
“喂,你清醒清醒,章澤已經這樣了,你還要去送死嗎?”
“那就在這裏做縮頭烏龜嗎?”
“不,不是縮頭烏龜,是保存實力。”
遠處傳來薙淩刺耳的笑聲,說道。
“我要是你的話,我就聽這位小兄弟的話。不管你們再如何堅持最後也會淪爲幹将莫邪的糧食而已,所以我勸你們不如就這樣回去吧。”
“你”
勁秋環抱住素康的腰,素康爆吼道。
“放手,我不要和你一樣做縮頭烏龜。”
勁秋一言不發,就是死死的抱住素康的腰。薙淩接着說道。
“我今天心情不錯,所以送你們一件禮物,你們遠道而來不能讓你們空手而歸。”
話音剛落,别墅大門打開了,隻見素祖德從裏面走了出來,素康大聲喊道。
“爸。”
素祖德沒有反應的站在薙淩身邊,薙淩笑着說道。
“這就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這不是你們這次來的目的嘛。我這樣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再會。”
說罷,薙淩轉身回了别墅。素康快步跑到素祖德身旁,他發現素祖德雙目呆滞,不管素康怎麽喊叫他也沒反應,甚至是用力的搖晃都無動于衷。
“素康,我們帶叔叔回去吧。”
勁秋他們回到春味酒吧,三島看見昏迷的章澤焦急的問道。
“他這是怎麽了?”
勁秋說道。
“一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們現在必須帶素祖德去警局把方凡救出來,你先看着章澤,我們一會就回來。”
“好的。”
勁秋和素康帶着素祖德來到警局,他們徑直來到劉安國的辦公室。
“你們怎麽來了?”
“我來帶方凡走。這是素祖德,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劉安國冷笑一聲,說道。
“這裏是警局,不是你們的酒吧。你以爲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說罷,他看向素祖德,問道。
“素先生您好,我是中海市警局重案組的劉安國隊長。我想問您,案發當日是方凡他們綁架你的嗎?”
素祖德一言不發,雙目呆滞。素康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爸,說話啊。當時不是方凡綁架你的對不對?”
素祖德依舊是一言不發,劉安國說道。
“請你不要幹擾當事人。”
片刻之後,素祖德依舊是一言不發,劉安國一拍手說道。
“既然當事人不開口,那我也不能幫你們了。”
勁秋說道。
“素祖德已經沒事了.”
“是,他雖然是沒事了,但你們有什麽方法證明方凡的清白呢?我完全可以懷疑是你們先綁架素祖德,然後又将他放了出來,不要把我當傻子。”
素康一把抓住劉安國的領子,惡狠狠的說道。
“爲了就我爸,我朋友險些搭上命,我還搭了一條胳膊,你覺得我們是在和你演戲嗎?”
勁秋拉住素康,說道。
“别動手。”
劉安國臉上的表情更得意了,說道。
“你要是再抓着我不放,我就要告你襲警了。别說是方凡了,就連你也得進去。”
素康将劉安國推向一邊,劉安國整理着衣服驕傲的說道。
“這就對了嘛。爲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何必把自己搭進來呢。你們不過也是爲了名利而已,幹嘛這麽拼呢。”
素康雙瞳血紅的看着劉安國,恨不得當場咬斷他的喉嚨,劉安國接着說道。
“這種事我勸你們還是往後站,既然與你們無關,那就别逞英雄。”
素康剛準備開罵,突然素祖德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不是方凡綁架的我。”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素祖德,從一進門他什麽都沒說,就算是素康和劉安國動手他也一句話都沒說,現在突然張口了,這無疑幫方凡洗脫了罪名。勁秋激動的說道。
“當事人開口了。”
劉安國說道。
“當事人明顯的神志不清,所以他的話不能作爲洗脫方凡罪名的證據。”
“你他媽的耍我們呢吧?”
“你終于看出來了。我就是耍你們又怎麽樣?我就是讓方凡在這裏待一輩子。”
素康再也忍不了了,正當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勁秋突然擋在他身前,一隻手擋着素康,另一隻手擋着劉安國。素康大聲說道。
“勁秋,你讓開。”
話音剛落,勁秋的暗勁已經将劉安國震飛出去,劉安國突然感覺胸口被人猛烈的錘擊,險些背過氣去。素康一愣然後看着勁秋似有似無的笑容,一下就全明白了。
“你你出手傷人。”
勁秋一臉茫然的看着劉安國,說道。
“什麽?我隻是阻止了一場不必要的沖突,您腳下沒站穩怎麽能怪我呢?”
素康說道。
“既然劉隊如此的鐵面無私,那我們也就不再強人所難,告辭。”
說罷,勁秋和素康帶着素祖德逃一樣的走了。劉安國好長時間才把氣喘勻,怕打着桌子說道。
“我一定讓你們後悔這樣對我。”
勁秋和素康雖然是一時痛快了,但還是沒辦法将方凡從警局帶出來,事到如今隻能去找素祖德的助理了,畢竟他才是原告,如果他可以撤銷對方凡的控告的話,那方凡自然就沒事了。
“素康,我們去找那個助理吧。他是最後一條路了。”
“嗯,現在也隻好這樣了。”
“你的胳膊?”
素康歎口氣,說道。
“易叔叔去世了,我現在還不能去中南科技安裝新的機械臂,隻能先這樣了。”
二人帶着素祖德來到酒店,助理一見到素祖德安然無恙頓時喜出望外的說道。
“先生,您沒事就真的太好了。”
素康看他那一副德行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沉吟片刻後,說道。
“我們這次來,一是告訴你我父親沒事,二是想讓你取消對方凡的控訴。”
“素康少爺,都按您說的做,隻要先生沒事那比什麽都重要。”
勁秋和素康聞聽此言都是一愣,相比助理先前的态度,這次他倒是和善了許多,原本他們以爲來找助理幫忙會困難重重,現在看來比起找劉安國要簡單太多了。素康問道。
“你不懷疑我們了?”
助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之前是太着急了,所以才那樣說的。還請少爺原諒我的魯莽。”
“你隻是我爸的助理,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素康雖然說的比較含蓄,但助理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說道。
“不瞞您說,我和先生雖然是老闆和助理的關系,但先生對我情同再造,詳細的經過我就不說了。總之一句話,就算拿我的命去換先生的命我也願意。”
聞聽此言,素康終于明白了忠仆勝家兒這句話的意思。素康沉吟片刻,說道。
“謝謝您,對我爸一直以來的照顧,作爲兒子我很慚愧。”
“少爺,您言重了。”
助理扶着素祖德回房休息,隻是勁秋小聲向素康問道。
“既然助理是你父親的親近之人,那他會不會對薙淩綁架你父親的事有什麽頭緒呢?”
助理從房間出來了,與勁秋他們對面而坐,說道。
“先生已經休息了,您二位還有什麽吩咐嗎?”
素康,說道。
“既然您是我父親的心腹,那有些事我也不應該瞞着您。實話和你說,這次綁架我父親的人名叫薙淩,但綁架的原因我卻不知道,您是不是知道其中的原因呢?”
助理突然臉色煞白,說道。
“難道您是在懷疑我?”
“不不不,怎麽可能,我就是想問一問您跟着我父親這些年,他有沒有什麽仇家會做出這種事?”
助理起身走到酒櫃旁,倒了三杯威士忌,他将酒放在勁秋他們面前,說道。
“其實這些事先生讓我爛在肚子裏,而且千百次的囑咐我不要告訴你。”
“爲什麽?”
“他害怕那些人會對你不利。”
“到底是什麽人?父親剛來的時候,也說那些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人,那些人到底是幹什麽的?”
“你們知道暗渡會嗎?”
勁秋和素康搖搖頭,助理接着說道。
“暗渡會是一個古老的驅魔組織,18世紀是他們最活躍的時候。當時戰亂橫生,那些因戰争而出現的冤魂遍布荒野,世間的惡魔也在此時蠢蠢欲動,它們打算将生靈塗炭的人間變成另一個地獄。暗渡會就是在這時出現的,起初他們用活人祭祀的方式乞求魔鬼的憐憫,後來他們發現魔鬼是可以賄賂的,于是他們用活人的靈魂與魔鬼做交易,以此換來短暫的安定祥和。”
“那不就是等于用人命換人命嗎?”
“可以這麽理解。他們的手段被當時的正統教會視爲邪門歪道。在正統教會不停的打壓下,他們最後轉入了地下,取名暗渡會。他們的手法雖然殘忍,但效果卻很好。不僅受到了當時權貴的賞識,而且也受到了當時民衆的支持。相比正統教會的自我救贖,這樣的交易往往更給人一種心安理得的誘惑。
随着時間不斷推移,戰争愈演愈烈,從一戰到二戰人間幾乎就沒有太平過。世間的主權一直在變,人們生存的環境也一直在變。但沒變的是魔鬼的貪婪,暗渡會的影響力也随之又上了一個新的層次,正統教會難以忍受這種取代,于是加大了對暗渡會打壓的力度。
在正統教會的打壓下,暗渡會銷聲匿迹。一時間人間再次被魔鬼肆虐,受苦受難的人民再次跪倒在神像前乞求上天的庇佑。但無論如何都沒有暗渡會的方法管用,就這樣暗渡會重新出現,并在這一次對正統教會正式宣戰。人們稱這次大戰爲聖戰,最後以雙方簽訂的停戰協約爲準,在不影響正統教會的前提下,正統教會可以承認暗渡會的所作所爲。這樣一來,暗渡會從地下轉回到地上,也将标志定爲了傾斜的十字架。從那以後暗渡會不管是在财力還是權利方面都突飛猛進,積攢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實力。”
素康聽完助理的闡述後,一臉茫然的問道。
“但這些和我們家有什麽關系呢?難道我爸也加入了暗渡會?”
“先生是無神論者,他不相信世間有靈魂一說。但暗渡會卻找上了先生,想要與他合作。”
“合作?我家是搞科技的,他們是搞教會的,兩者之間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嘛。”
“沒錯,先生起初也是這麽認爲的,但當他們說出自己的目的後,先生才明白他們爲什麽要與思卓科技合作。”
“爲什麽啊?”
“人的靈魂在人瀕死之際是可以被抽出身體的,這個時候的靈魂最完整也最有利用價值,暗渡會就是看準這一點所以才要跟思卓科技合作。”
“這更說不通了啊。你剛剛才說我爸是無神論者,現在又說他研究靈魂?”
“不不不。思卓科技從始至終都沒有涉及過靈魂範疇,暗渡會之所以要與我們合作是他們看中了思卓科技可以将人滞留在瀕死狀态。這樣一來暗渡會就可以利用我們從那些瀕死之人身上提煉出更加優質的靈魂。”
“原來是這樣。”
“但是想要将人滞留在瀕死狀态是有前提的。”
“什麽前提?”
“這種滞留方式并非冷凍或者假死。而是用一種礦石的能量将人維持在一個特定臨界點,這個臨界點就是瀕死。”
“礦石?什麽礦石啊?”
“這種礦石隻有中海市的海底才有,名爲磷火石。據說是百億年前從外太空墜落到地球的,經過時間的推移在中海市的海底重新出現。這種礦石的資源十分有限,而且是不可再生資源。但比起它的稀缺更爲重要的是它的能量。
磷火石可以燃燒,燃燒後産生的氣體被人吸入體内後就可以保持人體處在瀕死狀态的臨界點。”
“那怎麽才能使人進入瀕死狀态呢?”
“這就是思卓科技所做的事。其實這是一項禁忌的科技,需要給正常人注射過量的毒藥,然後再将人救活,但救活也隻是将人出現正常的生命體征即可。這是人就處在瀕死狀态,最後再用磷火石的氣體維持住就完全可以了。”
勁秋和素康聽完後一臉茫然,勁秋問道。
“我們是要有這樣的技術?”
助理沉吟片刻,說道。
“爲的就是制造假死。處在瀕死狀态要比假死安全的多,很多有錢人爲了躲避仇家都用這種方法。”
素康想了想,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那暗渡會的目标就不僅僅是思卓科技的技術,更多的是中海市海底的礦産。”
助理突然用贊許的眼光看着素康,說道。
“聰明。先生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一直都沒有同意他們的要求。但最後還是釀成了悲劇。”
“您指的是易叔叔和風叔叔的事嗎?”
“嗯。中南科技是思卓科技在中海市的子公司,它表面上是爲總公司分擔中海市的業務,實際上是爲總公司開采和供應磷火石。”
“這群王八蛋做的太絕了。”
“你父親的仇家也隻有暗渡會一個,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勁秋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樣說來,那薙淩現在一定在爲暗渡會工作。”
助理突然說道。
“這個暗渡會來了中海市就改頭換面叫做天罰教了。”
聞聽此言,勁秋恍然大悟,說道。
“原來是天罰教。我說怎麽這個名字這麽耳熟。”
素康問道。
“怎麽?你知道他們?”
“前段時間我的助手蘇楠和我介紹過天罰教,但何止是知道,前不久的大災難就是這個天罰教搞出來的,我母親段三娘就死于那場災難。”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勁秋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說道。
“現在事情的前後因果都搞清楚了,總之我們的敵人就是那群搞靈魂的混蛋,不管是暗渡會還是天罰教都不能讓他們在中海市爲爲所欲爲。”
話音剛落,素祖德突然高聲慘叫。三人聞聲趕緊沖進卧室,隻見素祖德的雙手在半空中來回搖擺,像是在阻擋着什麽東西靠近一樣,素康按住他的雙手,問道。
“爸,爸你怎麽了?”
素祖德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掙脫開素康機械臂的束縛,要是兩隻機械臂的話或許能穩當點。素祖德突然起身躍向房頂,詭異的狀态令人瞠目結舌。隻見他四肢彎曲到後面貼在房頂,口水沿着嘴角不停的滴落在床單上。勁秋說道。
“你爸的靈魂被控制了。”
說罷,勁秋在手中調轉一團真氣,緊接着打在素祖德的臉上。素祖德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激怒了,突然向勁秋猛撲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素祖德要沖到勁秋面前的一刹那,白額猛虎從勁秋身後跳了出來,随即将素祖德按在地闆上。
“住手。”
勁秋對白額猛虎高喊着,要是晚一點素祖德的喉嚨就要被咬斷了。白額猛虎收住了獠牙,爪子一用力素祖德就昏了過去。三人将素祖德擡回床上,素康說道。
“我就說那個薙淩怎麽會那麽好心将我爸還回來,原來是對他做了手腳。”
“是我們太大意了。”
助理已經吓傻了,他體如篩糠一般站在一旁。勁秋說道。
“别怕,他隻是靈魂被控制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薙淩提出的交易。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先去警局把方凡帶回來,等方凡回來後我們再去别墅找薙淩。”
勁秋看着助理依舊慌亂的樣子,說道。
“算了,素康留下來,我和他去警局帶方凡回來。”
“好的。”
勁秋和助理來到警局,助理找到劉安國說道。
“我現在要撤銷對方凡的一切控告。”
劉安國看了看助理,又看了看勁秋,說道。
“你們還是爲了方凡的事嗎?”
“那不然呢?”
“不好意思,你們來晚了。剛剛對方凡的命令下來了,方凡因爲謀殺罪被判處終身監禁。”
勁秋一愣,随後說道。
“劉安國你玩的太過分了。”
“玩?怎麽可能,我有證人可以證明他殺人。”
“什麽人?”
劉安國打了個電話,說道。
“把證人帶進來。”
說罷,一個文質彬彬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劉安國指着他說道。
“這就是證人。”
那人沉吟片刻,突然聲淚俱下的說道。
“方凡,就是那個叫方凡的人殺了我的妻子和兒子。”
勁秋看着他這種拙劣的表演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一把将他的眼鏡打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