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康看着方凡吃驚的樣子,說道。
“我不喜歡别人拿我母親開玩笑。”
“沒有沒有,我不是拿你母親開玩笑,是”
方凡吞吞吐吐的不知該怎麽說,素康追問道。
“是什麽?”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是我真的認識你的母親。”
“你認識?”
“你母親是不是叫段三娘?”
素康一臉茫然的搖搖頭,說道。
“不是啊。我母親叫瑪格麗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國外,她和我父親結婚後也一直生活在國外,從沒有來過中海市。”
“啊?這就奇怪了,難道天底下真有兩個長相完全一樣的人?”
“你在說什麽啊?”
“一言兩語和你說不清楚,等我帶你見個人你就全明白了。”
章澤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看說道。
“這夥人爲什麽要殺你母親呢?”
“我也不知道。”
“憑你家的實力不會查不出些什麽吧?”
“我問了我父親,可是他卻不讓我插手這件事。”
“其中一定有隐情。一群活動在國内的人卻要大費周章的跑去國外殺一個女人,這根本說不通啊。除非他們跟你的母親瑪格麗特有仇,或是受人指使。你母親有什麽仇家嗎?”
“應該沒有吧?我印象中,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她了,然後母親就一直住院,每次見她的時候都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醫院?你母親得什麽病了?”
“這件事父親一直瞞着我,從不和我提起母親的病因。”
這時方凡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問道。
“你母親是什麽時候遇害的?”
“十年前。”
“十年前?大哥,你開什麽玩笑,十年前的事你現在才開始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殺害母親的兇手就是他們。”
“誰告訴你的?”
“不知道。前段時間我收到一封匿名郵件,其内容說明了當時母親遇害的經過和指認嫌疑人的證據。”
“所以你就回到了中海市?”
“嗯,我查到他們最後一次出現在落雲鎮,所以我就來找你們了。”
“嘿,你小子要不是因爲這件事還不肯現身是不?”
素康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
“中海市發生這麽大的事,我也沒幫上什麽忙也不好意思出現,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找到你們。”
方凡長歎一聲,說道。
“這件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如果兇手真的是這夥人的話,那牽扯的面就很大了。”
“就算把中海市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這夥人找出來。”
方凡把桌上的資料收好,然後說道。
“找到這夥人很簡單,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什麽意思啊?難道你認識他們?”
方凡淡淡一笑,說道。
“也不是認識,隻是有過一面之緣。”
此時在中海市海域8000米的深海,勁秋剛回來就被蘇楠按在辦公室并命令他哪都不許去。
“蘇楠,你看我這剛回來,是不是先休息一會啊?”
“休息個屁,你以爲這些堆積的工作會自己完成嗎?”
勁秋突然厲聲呵斥道。
“女孩子說話怎麽能這麽粗魯。”
蘇楠雙眼冒火的,拳頭攥的咯吱作響的看着勁秋,說道。
“我就粗魯了,你能把我怎麽樣。趕緊把你的工作給我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完成,要是上面查下來,你就死定了。”
勁秋滿臉陪笑的說道。
“我這就做,這就做。别生氣嘛,我就開個玩笑。”
說罷,勁秋老老實實的回到座位上處理着工作,嘴裏一直嘀嘀咕咕個沒完,蘇楠索性也懶得搭理他就出去了。剛一出門就碰到雷震和唐莽兩個人。
“聽說勁秋回來了?”
“你們消息還真靈通啊。在裏面呢。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别進去,要是耽誤他工作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雷震笑了笑說道。
“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們很快的,說兩句話馬上就出來。”
雷震和唐莽繞開蘇楠走進辦公室,勁秋聽見動靜擡頭看見進來的兩人,說道。
“呦呵,看來我這安全局的夥食是越來越好了啊。二位不僅氣色好,而且還見胖了。”
“您一回來就拿我們二人開玩笑啊。”
“怎麽?找我有事嗎?”
“還是那件事”
勁秋一邊低頭寫東西,一邊說道。
“我對那件事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而你們就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安度晚年就可以了。外面的事就不要再多考慮了。”
這時唐莽突然說道。
“勁秋,三雲幫不能就這樣完了,你要是不想接手那就趕緊讓位。”
勁秋冷笑一聲,說道。
“不就是想讓我把你們放出去嘛。怎麽?把你們放出去接手三雲幫,然後再利用它爲非作歹?”
勁秋拍案而起,指着唐莽說道。
“我告訴你們,就算三雲幫完了,我也不能讓它再變成你們這種人的工具。”
雷震伸手擋在唐莽身前,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沉吟片刻後,雷震說道。
“是是是。不過我猜前段時間烏鴉小隊應該已經找過您了吧?而且他們找您的目的應該和我們一樣,不過看樣子您對他們的态度和對我們的态度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不同。我在這裏勸您一句,那些人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旦他們接手了三雲幫那就真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了,到時您能控制的住嗎?”
勁秋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這都是以後的事,就算他們接手三雲幫也比你們強。”
雷震微微一笑,說道。
“行吧。既然您的态度如此堅決,那我就不再說什麽了。”
說罷,他帶着唐莽離開了勁秋的辦公室。二人回到房間後,唐莽問道。
“爲什麽一定要拉勁秋進來啊?”
“這樣我們才能從這裏名正言順的走出去。”
“憑借你我的實力想從這裏走出去還不是易如反掌?”
“簡單是簡單,但那樣出去之後的麻煩就太多了,況且我現在還不想和勁秋爲敵。他身後還有春味酒吧那些麻煩的家夥,我們現在羽翼未豐還不是和他們正面硬剛的時候。”
唐莽仔細想了想雷震的話後,說道。
“還是您想的周到。”
勁秋拿着花一的電話發呆,他也不知道烏鴉小隊到底能不能靠得住。如果三雲幫落入他們手中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方凡正在去往警局的路上,他想去警局打聽打關于那兩起謀殺案的事。一進警局方凡看見好多生面孔,上次的事件對于中海市來說是毀滅性的,警隊人員犧牲方面也不在少數。方凡來到電梯間,電梯門打開後裏面的人喊道。
“方隊。”
方凡擡頭一看原來是之前跟着自己的小李,那時他還是隻個實習生,現在看起來已經成熟了不少。
“你你是小李。”
“對啊。”
“看起來這段時間混的不錯嘛,可以啊。”
“害,我什麽水平您還不知道嘛。您這是來幹什麽了?”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我來問問關于前些天那兩起兇殺案的事。”
小李拍了拍手上的資料夾說道。
“那這就是咱倆的緣分。”
說罷,還對方凡做了個鬼臉,方凡問道。
“現在這件案子你負責?”
小李搖搖頭,說道。
“那倒沒有,但我可以直接接觸這件案子的相關資料。”
“那就方便多了,這樣我就不用去看劉安國那張臭臉了。”
小李笑着說道。
“你們倆的孽緣還沒化解啊?”
“臭小子,瞎說什麽。我們倆上輩子肯定是有一個對不起另一個,要不然這輩子怎麽能掐成這樣。”
方凡拍了下小李的肩膀,說道。
“走吧,找個地方給我看看資料。”
“好嘞。”
兩人來到警局對面的咖啡廳,小李将資料遞給方凡,說道。
“死者名叫易中南,另一名死者名叫易水欣。易水欣死時她懷裏還抱着幾個月大的嬰兒。”
“嬰兒呢?”
“也死了,兇手的箭先是刺穿了母親的心髒,進而刺穿了嬰兒的心髒。”
方凡歎口氣,接着問道。
“這兩個人是幹什麽的?爲什麽會遭人毒手?”
“易中南是中南科技公司的董事長,他的女兒則是公司的總裁。”
“兇手是爲了圖财嗎?”
“不是,當案件發生之後我們就對這一動機進行了排查。案發之前易中南的家人并未受到過任何關于索要财物的威脅。”
“那會不會是家産之争?”
“更不可能了,易中南隻有易水欣一個女兒。”
“繼承家産的不一定就是子女。易水欣的丈夫呢?”
“易水欣的丈夫和易水欣的母親死于命案前三個月的一場車禍。”
“我靠,這不被滅門了嘛。易水欣的媽爲什麽會和她的丈夫一起出去呢?”
“據說是送易水欣的母親回老家休養,路上遭遇大車追尾,結果車子失控沖進了旁邊的山澗。”
方凡摸着下巴的胡渣,沉吟片刻後說道。
“這件事會不會也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可能性不大,肇事司機已經抓住了,在對他的審問下并未發現任何疑點,基本上可以排除雇兇殺人的可能。”
“怎麽說這家人也夠慘的。對了,這個中南科技是幹什麽的啊?”
“主要是智能機器人的開發與研制,好像還涉及義肢。”
“義肢?”
這讓方凡聯想到章澤和素康的義肢,當時章澤的機械臂是素康帶他去裝的,而且回來的時候也沒聽素康和章澤提起安裝機械臂的任何細節,當時也忽略了機械臂公司這件事。難不成章澤的機械臂就是中南科技公司的産品?方凡問道。
“這家公司什麽時候成立的啊?”
“半年前。”
方凡一驚,說道。
“半年前?那不就是大災難發生的時候?”
“沒錯,這家公司成立後沒多久大災難就發生了。”
方凡一陣咂舌,說道。
“這家人到底有多倒黴啊?”
“誰說不是呢。”
“那你們現在對兇手有多少了解了?”
“這”
方凡見小李一臉爲難,于是說道。
“我懂了,機密嘛。我也不爲難你。”
“不是,方隊”
“行了,規矩我懂。”
小李感激的看着方凡,這時門口的鈴铛響了,劉安國大搖大擺的走進咖啡廳。然後徑直向方凡他們走過來,看來他是已經知道方凡和小李在這裏了。
“小李,我說怎麽半天資料都沒有送過來,原來你在這裏和無關的人偷懶啊。”
小李頓時感覺背後一陣惡寒,說道。
“劉隊,沒有。我這不是碰見方隊正好過來叙叙舊嘛。”
劉安國瞟了一眼桌上攤開的資料,突然呵斥道。
“小李,你不知道幹警察的規矩嗎?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資料給外人看?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方凡站起來,說道。
“老劉,你别爲難小李,是我逼着他給我看的。有什麽責任你找我就是了。”
“呦。原來方顧問也在,實在是失禮了,手下人不聽話就是缺乏管教,一會不看着就捅婁子。”
方凡冷笑一聲說道。
“您這領導當的也是操碎了心。”
“可不嘛。警隊事多而且雜亂,哪像您這顧問每天輕輕松松的,還有閑心泡泡咖啡廳。”
“您言重了。要不我幫你向上面說說調來我這裏?我身邊正好缺個助手呢。沒有你相伴,這些年别提多寂寞了。”
劉安國恨得牙根癢癢,但臉上還是和顔悅色的說道。
“哈哈哈,謝謝您的美意。自問我的能力欠佳,要是去您那裏高就更是捉襟見肘,到時弄的洋相百出豈不是給您丢人了嘛。”
方凡一見劉安國的态度軟了,于是也就沒必要再狂轟亂炸,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安全局也是需要人才的地方,像您這樣的人才可不敢大材小用啊。”
“哈哈哈,過獎過獎。”
這時劉安國瞥了小李一眼,說道。
“你還在這幹什麽?還不快回去工作?”
小李趕緊慌亂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資料向警局跑去。劉安國與方凡對面而坐,說道。
“老方,你我也是老相識了,以後有什麽事直接找我就是,何必找手下人問東問西呢。”
“老劉,你多慮了。我也是碰巧遇見了小李,所以才和他聊了幾句。”
劉安國沉吟片刻,問道。
“這次來有什麽事啊?是不是給帶來點什麽線索啊?”
“我隻是安全局的顧問,至于調查案情這些事還得是你們,就算有線索也在你們手裏攥着,我哪有什麽線索。我也和你明說了吧,我就是來問問關于這件案子的情況的。”
劉安國突然長歎一聲,說道。
“哎,不瞞你說,現在這件案子的前後因果都已經整理清楚了,就是這兇手的下落還不得而知,你說急不急人。”
說罷,劉安國悄咪咪的瞟了一眼方凡的表情,方凡說道。
“誰說不是呢。要是現在兇手啪嗒出現在面前該多好。”
劉安國一愣,表情随即有些落寞,說道。
“哎呀,想起來了,我還有個會要開,馬上開始了。咱倆回頭再聊啊。”
說罷,劉安國急急忙忙的走了。方凡看着他走遠背影,說道。
“老小子,這麽多年一點都沒變,老狐狸。”
兩天後,在别墅内。佟菲斜靠在沙發上看着正在收拾裝備的吳甲,問道。
“你要去幹嘛?”
吳甲冷冷的說道。
“與你無關。”
佟菲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吳甲面前質問道。
“你是不是要去殺人?前幾件案子也都是你做的吧?”
吳甲冷冷的看着佟菲,說道。
“我說了,與你無關。”
“不行,你不能走。”
佟菲死死的摟住吳甲的腰,吳甲用力掰開她的手說道。
“你要是想平安無事的過完後半輩子就什麽都不要問,什麽都不要管。”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光頭男站在外面說道。
“我們該出發了。”
吳甲又用眼神警告了佟菲一次,随後就和光頭男出門了。二人走上直升機,吳甲看見佟菲站在窗邊看着他,光頭男說道。
“有時我還真挺羨慕你有這麽一個愛你的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隻要幹掉這最後一個人,你以後就吃香的喝辣的,又有美人相伴你還有什麽可不高興的?多少人羨慕你這樣的生活都羨慕不來,你還想怎麽樣?”
吳甲看着光頭男憤憤不平的眼神說道。
“我隻想對得起良心的過完一生。”
“哈哈哈”
光頭男笑的肚子疼,吳甲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沒一會直升機停在樓頂,光頭男和吳甲一起跳下飛機。吳甲問道。
“怎麽?現在對我還不放心?”
“那倒沒有,隻是今天的目标有點特别,所以需要我們一起完成。”
“什麽意思?”
“下去就知道了。”
說罷,二人走下大樓。樓下是一條繁華的商業步行街,二人邊走邊說。
“前兩件案子已經被警方注意了,第三件案子還沒有被人發現。”
“你們不是神通廣大嗎?還怕警察?”
光頭男又笑了起來,說道。
“我們當然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
說罷,光頭男将手機遞給吳甲,吳甲一看立馬火冒三丈,罵道。
“你們出賣我。”
“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沒辦法。你就踏踏實實跟着我們幹吧,肯定不會虧待你。而起就算你現在走我也不攔着你,别忘了那個小姑娘還在我們手裏,你不喜歡有人喜歡,我還沒嘗過那麽烈的女人,想想就興奮的受不了。”
“王八蛋,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剁了你。”
光頭男笑了笑,說道。
“别急,我會怎麽做完全取決于你會怎麽做,你看你多自由。哈哈哈”
吳甲快要被逼瘋了,這時光頭男一把拉住了吳甲,說道。
“我們到了。”
兩人站在一家奢侈品發布會會場門口,光頭男說道。
“今晚的主角就是你的目标,很簡單把她活捉即可。”
“你瘋了嗎?在那麽多人面前抓人?”
“怕什麽,反正你的通緝令已經散布中海市的大街小巷,不認識你的人少之又少,這票幹完你的曝光率會更上一層。”
“呸。”
“你要是不幹,你知道後果的。”
吳甲咬牙切齒的看着光頭男,光頭男也笑嘻嘻的看着他。無奈之下吳甲隻好将鴨舌帽壓的更低了,進而向會場走去。剛到門口吳甲就被保安攔住了,保安問道。
“先生您好,請出示邀請函。”
就在保安回頭的一瞬間,吳甲快速從旁邊人身上偷了一張,遞給保安查看一番後,保安說道。
“請進。”
吳甲進入會場開始找尋目标的身影,這時聽到有人喊道。
“純姐。該你上台了。”
吳甲順着聲音看去正是自己的目标,吳甲快步跟在那人身後,突然一個服務生從側面用力撞了吳甲一下,然後快步離開。吳甲會回頭張望時已經找不到服務生的身影,當他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同樣弄丢了自己的目标。
弄丢了目标的吳甲向觀衆席走去,随便找了個靠近舞台的位置坐下。主持人拿着麥克風站在台上神色激昂的說道。
“下面有請設計師風純小姐。”
吳甲看着目标走上台,準備伺機而動,這時他右邊的男人說道。
“你不會真打算在這裏動手吧?”
吳甲扭頭一看,驚詫的說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
話音剛落,左邊突然有人搭在吳甲肩膀上,說道。
“不光是他,還有我呢。”
“你你們”
“吳甲,現在回頭還不晚,不要等到鑄成大錯才知悔改。”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吳甲突然沖向台上,緊接着方凡和章澤也跳上台。吳甲一隻手勒着風純的脖子,另一隻手指着方凡和章澤說道。
“你們别逼我,否則我現在就殺死她。”
章澤輕蔑的說道。
“遠距離射殺你可以,但這麽近距離你敢嗎?”
“别廢話。”
“那你殺給我看啊。我就不信你這個廢物能這麽有種。”
這時風純突然說話了。
“别呀,章澤哥,你激他别把我搭進去啊。”
吳甲一聽這個粗重的聲音居然是風純發出來的,整個人一驚。随即反應過來有詐,緊接着一把扯掉風純的面具,面具之下居然是胡來。吳甲将面具用力一扔,說道。
“你們做局害我。”
方凡淡淡的說道。
“别傻了,我們是在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