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
方凡的怒吼聲響徹整片幻林,鐵一般的拳頭對準章澤就打了過去。章澤縮身躲開,随即突然起身向上踢出直直的一字馬,方凡雙手抵擋,不過還是被章澤驚人的力量震懾出去。方凡在原地揮舞一下洛刃,紅色的氣焰又兇猛了幾分,而章澤也從掌心伸出了駭人的獠牙。
此外,紅色猛虎和蝶龍也打的難解難分,雙方竟然勢均力敵。猛虎連續翻騰幾次躲開蝶龍的進攻,突然猛虎閃到蝶龍身後,打着蝶龍的後背就是兇猛的一爪拍了過去。但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蝶龍居然在猛虎拍中自己的那一刻消失不見了。
正當章澤注意猛虎和蝶龍的打鬥時,紅色的刀風對着他劈砍過來,幸好章澤反應迅速,才用獠牙擋下方凡的進攻。
“戰鬥的時候怎麽能分神呢。”
方凡冷笑着說道,緊接着又是數道紅色的刀風。章澤翻轉身體輕盈躲避,随即快速跑向方凡,尖利的獠牙對準方凡的胸口刺了過去。嘡啷一聲,洛刃擋下猛刺而來的獠牙,星星火花迸發而出。章澤收回獠牙,然後突然提升了刺擊的速度,隻見洛刃抵擋的速度也跟着提升起來。
莫竹他們早就看傻了,光是看猛虎和蝶龍的戰鬥就已經目不暇接,現在加上方凡和章澤的肉搏,更是眼花缭亂。這時突然一塊碎石向他們這邊飛了過來,就在幾人都絕望閉眼的時候,碎石竟然在他們面前碎成了灰。莫竹此時才注意到原來他們此時在章澤制造的青蛇保護罩裏,原來是叫這個名字,現在應該叫它蝶龍保護罩了。林語說道。
“我發現我身上的傷正在一點點痊愈着。”
骨女驚訝的看着林語,說道。
“你能說話了,你能說話了。”
說罷,心情激動的抱住了林語,而她自己的傷口也正在慢慢愈合着。勁秋感覺自己的傷已經沒那麽嚴重,他剛要起身就被莫竹拉住了。
“你幹什麽?”
“出去幫忙啊。”
“你仔細看看這是你能參與的戰局嗎?”
勁秋看了看此時在半空中來回飛舞的兩大巨獸,再想想自己的召喚出的那隻猛虎,此時在兩隻巨獸眼中還不如個玩具。再看看方凡和章澤的戰鬥,肉眼幾乎很難捕捉到他的身影,宛如兩道光在半空激烈的碰撞。勁秋看了看之後,乖乖的坐下了。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别出去給他們添麻煩。”
話音剛落,方凡和章澤都停止了進攻。莫竹大緻看了一下,說道。
“現在兩人的實力差不多,怎麽打啊。再打下去沒準就會兩敗俱傷。”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莫竹看着此時對立而站的兩人,想了想說道。
“方凡是被内心的強烈愧疚還有魇的誘惑迷失了心智,要想把他變回原來的樣子就必須把他關進純潔的環境中。”
勁秋看了看莫竹的側臉,說道。
“你不會是打算把他關進這裏吧?”
莫竹點點頭,說道。
“這裏是最好的選擇,不僅可以淨化方凡的心靈,還能幫他治愈外傷。”
此時方凡身上紅色的氣焰像是火山噴發一樣,勁秋看了看說道。
“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你覺得這個小小的保護罩能關住他嗎?”
莫竹起身走出保護罩對着章澤大聲喊道。
“章澤,把方凡引進保護罩。”
就在章澤分神的時候方凡突然一腳踢在他小腹處,章澤連連後退到莫竹身邊。
“你聽見就行了,也不用過來啊。”
章澤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沖了出去。方凡攥着拳頭迎擊而來,章澤取巧縮身,緊接着從方凡側肋閃身到其身後,對準他後背就是一腳,也算是報了剛剛的仇。方凡向前踉跄幾步,轉身對章澤說道。
“既然你是我的心魔,那我就必須鏟除你,這樣我才能變得更加強大。”
“神經病。”
章澤俯身沖向方凡,獠牙也在尋找着時機刺向方凡。可就在他接近方凡的一刹那,方凡竟然跳了起來然後重重落下,将章澤踩在腳下,章澤大喊道。
“别看着了,快來幫忙。”
這時保護罩中的莫竹和勁秋同時沖了出來,對着方凡就是一頓猛攻,但他們此時的力量在方凡看來和撓癢癢沒什麽區别。方凡從章澤身上下來,随便一揮手便将莫竹和勁秋震飛出去。而此時莫竹注意到了方凡手中的洛刃,或許此時隻有洛刃可以制止方凡。
方凡慢慢轉過身,他看了眼半空中的猛虎,然後又看了看剛剛起身的章澤,随即閉上了眼。片刻之後,天空中的猛虎消失了,方凡淡淡的說道。
“我不想打了。”
“你沒事了?”
聞聽此言,方凡身上紅色的氣焰又一次沖騰起來,警告章澤不要亂猜。
“以後我不想你們在跟着我,誰執意跟着的話,我就殺誰。”
說罷,他準備向遠處走去。莫竹小聲向林語問道。
“你怎麽樣?”
“基本沒事了。”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隻對方凡一人念經,我趁機奪過他手中的洛刃,現在隻有洛刃能制止他。”
“能管用嗎?”
“管不管用都要試試。”
莫竹拍了下林語的肩膀,林語開始念叨起來,一大段無人知曉的聲音飄進方凡的耳朵。他的動作國人變得緩慢下來,莫竹趁機炮到方凡面前,打算拿過洛刃。但他剛一伸手就看見了方凡身上的氣焰又高漲一層,緊接着将他震飛出去。而林語的念誦的經文也不得不停了下來。方凡轉身對他們說道。
“再這樣,就是你們的死期。”
“都住手,讓他走。”
莫竹和林語都停了手,看着方凡離開了這裏,莫竹來到章澤身邊問道。
“就這樣讓他走了?”
“他心中的執念比他的力量更恐怖。”
“那我們該怎麽辦?”
“從長計議。”
章澤他們目送着方凡消失在幻林之外,誰也不知道方凡要去做什麽。章澤将所有人叫了過來,說道。
“你們現在會涉水村,然後立刻回中海市。”
“那你呢?”
“不能把方凡自己留在這裏。”
“那我們和你一起在這裏不也有個幫襯嘛。”
“不行,你們要盡快趕回中海市,皮匠那邊馬上就要發動怨屍的進攻。”
勁秋聳聳肩說道。
“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大本營在哪。”
“這個我早就查清楚了。他們制作怨屍的大本營就在中海市地下,入口在郊外的忠犬訓練基地。”
“忠犬訓練基地?我記得那是三雲幫的财産,小時候我還老去那裏玩,每次都纏着母親要隻狗當寵物,但母親一直都不同意。沒想到那裏竟然是怨屍的老巢。”
章澤輕聲咳嗽一下,接着說道。
“最初那裏是三雲幫用來臨時避難的地方,後來被改造成了養狗的地方,再後來被雷震變成制作毒品的作坊,現在則變成了怨屍的繁殖場。”
“那你打算怎麽對付方凡?”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先跟着他,看看他打算幹什麽吧。必要的時候,我再考慮采取什麽措施。”
莫竹沉吟許久問道。
“章澤,你到底死沒死啊?”
聞聽此言,勁秋也投來了期待的目光,的确章澤突然出現是有些出乎意料。章澤輕歎一聲說道。
“也算是,也算沒死吧。”
勁秋和莫竹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章澤在說什麽。
“不懂。”
“其實那天我和方凡去找皮匠,在屠宰場的時候我的确是做好了一死了之的準備,而卻當時的情況也根本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于是我當時心一橫就沖了出去,但當池子裏爆炸的一刹那我發現自己竟然在青蛇的嘴裏,所以才會幸免于難。”
勁秋恍然大悟,說道。
“也就是說是青蛇救了你?”
“嗯。”
“然後青蛇進化成了蝶龍?”
“那倒不是,青蛇在那場爆炸中死了。我當時天真的以爲青蛇還可以慢慢痊愈,但它這次卻沒有挺過來。蝶龍是我的專屬靈獸,或許在冥冥之中還是青蛇幫助我覺醒了靈獸,讓它繼承青蛇的衣缽繼續保護我。”
“原來是這樣,隻要你沒事就太好了。要是婉璃姐知道你沒事,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先不說這個了,你們快回中海市,莫竹和我留下。解決方凡的事之後,我會帶着他一起盡快趕回去。”
勁秋、林語、骨女在章澤的勸說之下同意先回中海市,畢竟那邊現在也需要有人守護着。他們走後,莫竹看着章澤的背影有些感慨,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章澤回頭看見發呆的莫竹,笑着說道。
“怎麽了?”
“啊,沒什麽。你打算”
莫竹的話還沒說完,章澤走過來給他個大大的擁抱,莫竹全身立馬變得像木棍一樣僵直。
“章澤,你這是?”
章澤雙手扶着莫竹的雙肩,說道。
“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怎麽會到鬼鎮來啊?”
“其實我一直都在。青蛇死後我就繼續追查皮匠的消息,知道了涉水村的事,也知道了鬼鎮,于是我就過來看看。”
“等等,等等。那次在後巷是你把我從灰鲸的幻境中救出來的?”
章澤點點頭,莫竹接着說道。
“那你不是已經見過我了麽,況且當時爲什麽不出來見我啊?”
“我要是當時出來的話隻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方凡他們雖然不知道我沒死的消息,但三雲幫那邊已經知道了,他們一直都在追查我的蹤迹。要不是方凡黑化,我還不打算路面。”
“以你現在的實力,三雲幫應該沒人是你的對手吧?”
“三雲幫不足爲懼,可怕的是他們背後的人。”
“三雲幫背後難道還有更大的勢力?”
“現在隻知道在背後支持三雲幫的是歐洲的一個神秘邪教,他們在中海市的外衣是天罰教,其餘的還不清楚。”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方凡該怎麽辦。”
章澤沉吟片刻說道。
“用不了多久鬼鎮就會大亂,到時候就知道了。”
勁秋他們離開了鬼鎮回到涉水村,三人剛剛走出村口,遠處的沙灘上擱淺着一艘小船。
“局長,我們可以劃船回去。”
勁秋拿出電話,發現還是沒信号,現在隻能等回到中海市再做打算了。其實現在最心煩的當屬骨女,她現在已經完全是三雲幫的叛徒。唐莽交代的事一件都沒有完成,還和三雲幫最大的心患林語在一起。骨女不知回到中海市後該怎麽辦,她此時隻能拉起愛人的手。
“怎麽了?”
林語柔聲問道。
“沒什麽,就是有點累了。”
“回到中海市我們好好休息一下。”
骨女歪着頭靠在林語肩上,問道。
“你難道不擔心你的能力嗎?皮匠想殺我們但失敗了,但你的實力卻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想必現在整個三雲幫都知道你是真言僧。”
“知道就知道呗。”
“我害怕他們設計對付你,唐莽那個人什麽事都幹的出來,更何況現在又加個皮匠,想想都頭痛。”
骨女雖是這麽說,但她還不知道此時在唐莽和皮匠之間已經變了天。
此時在皮匠宅邸。皮匠穿着象征身份的黑色長袍,長袍後背上印刻着白色聖火壇。寬袍大袖的樣子頗顯滑稽,皮匠一步一挪的走向地下囚禁室。裏面那人已經奄奄一息,而他就像是來刻意顯擺的一樣。皮匠命手下打開牢門,自己一步一晃的走了進去,剛剛才被咬傷的耳朵還裹着白色的紗布,上面被血染紅的地方像極了小醜的紅鼻子。
“看看,隻要你聽話,我保你也會像我這麽威風八面。”
那人不看也不說話,小醜最需要的就是認同感和存在感,當皮匠看見對方不爲所動時,心裏的怒火主動積極營業。他也顧不上對方身上的惡臭了,快步走過去抓起他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
“我讓你給我看。”
對方的嘴角微揚,随即對着他吐出口水,皮匠差點窒息了。他正打算用衣服去擦,但突然想起來這是剛剛才得到的榮譽,于是大聲喊着手下。
“快給我拿水洗洗。”
就在他張嘴大喊的時候,臉上的口水竟慢慢滑進他的嘴裏,胃裏頓時翻江倒海的惡心。等手下把水端來時,皮匠也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幹淨了。
“好小子,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說罷,皮匠帶着手下拂袖而去。那人看着皮匠離開的背影,淡淡的說了句話。
“被孤獨寵壞的人,總會變得異常跋扈,是個比我還可憐的人。”
說完後,他又低下了頭。皮匠依舊在爲剛才的事惱火着,連着兩次被他羞辱,一定要想個辦法報仇。
“工廠那邊怎麽樣了?”
“已經完成了60%,目前怨屍的數量和實力足可以徹底毀滅中海市。”
“很好,讓威廉随時待命。”
“明白。”
這個威廉是從歐洲總部那邊派來的技術顧問,他有很多解剖和重新組裝屍體的臨床經驗,總體來說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外國變态。這次他被派來協助皮匠的計劃,沒想到兩個人在人體這塊聊得頗爲投機,變态間的友誼一般人是真的無法理解。
皮匠不舍得将黑袍脫了下來,然後恭恭敬敬的将其挂在衣櫃裏,随即歎口氣,自言自語道。
“現在氣候已成,是時候解決那個老家夥了。”
說罷,他向唐莽的府邸走去。唐莽一直将皮匠當做下人,這點皮匠心裏比誰都清楚,現在歐洲總部那邊已經用加官進爵肯定了皮匠的作爲,所以他現在心中對唐莽憤恨一下就翻了幾倍。
“看你再跟老子牛逼,以後就是我的天下了。”
皮匠邊走,邊自言自語的絮叨着。沒一會就到了唐莽的府邸,他走進庭院時看見唐莽坐在池塘邊看着水中的錦鯉默默的出神。
“大哥。”
唐莽被他吓到了,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唐莽看着皮匠,說道。
“怎麽是你啊?有什麽事?”
“我來就是和您彙報一下,工廠那邊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隻要您這一點頭,怨屍大軍立馬就會沖出去把中海市攪動個天翻地覆。”
唐莽向水中撒出最後一把魚食,淡淡的說道。
“再等等吧。我總覺得這樣做不太好。”
聞聽此言,皮匠心想,難道這老家夥發善心了?自己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現在倒裝起正義了。心裏雖然這樣想,但表面上還不能這麽說。皮匠壓了壓心裏的火,說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明白也正常,你的心都已經被你的私欲蒙蔽了,又怎麽會懂的這些。”
皮匠聞聲回頭隻見雷震從暗處背着手走了出來,他拍了拍皮匠的肩膀,說道。
“沒想到會是你,一直以來你對三雲幫的忠心都有目共睹,不知道爲什麽你這次會做出如此錯誤的決定?”
皮匠瞠目結舌的看着唐莽,好半天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
“你出賣我?”
“出賣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的貪欲把自己推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我呸。我早該想到你們才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今天我認栽了,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唐莽笑了笑說道。
“你可能是太激動了吧。這裏哪還有你的東西?況且赤峰山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唐莽拍拍手,頓時院落中早已埋伏好的人全部出現了,每個人都手持武器,虎視眈眈的看着皮匠。
“三雲幫的叛徒我們不需要,也不需要爲了利益出賣大義的小人。”
聞聽此言,皮匠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大義?沒想到這個詞會從你雷震嘴裏說出來,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你居然也會以大義自居。”
“我承認自己是站在黑暗中的人,但比起你這個臭水溝的老鼠,我還強一點。”
“強個屁。”
“最起碼我還沒有出賣自己的靈魂。”
雷震的話讓皮匠一驚。想起當初他在歐洲教廷面前所受的屈辱,才得以換來他們與三雲幫的合作。雖然後期他的确有些利欲熏心,但出發點還是爲了三雲幫的強大。如今雷震給他這樣的評價,他真的很難接受。
“好,我是出賣靈魂的老鼠,你們是高高在上的貓。沒錯,我就是想借用歐洲教會人的力量重整三雲幫,讓它變成我的私有之物。現在你們都知道了,我也就沒什麽後顧之憂了。你們等着,我一定要讓你們後悔今天對我的所作所爲。”
雷震輕蔑一笑,說道。
“你以爲你今天還能從赤峰山走出去嗎?”
話音剛落,三雲幫的手下一起沖皮匠沖了過來。
“别以爲這點人就能擋住我。”
說罷,從圍牆外突然飛進一個身穿黑鬥篷的男人,三雲幫的手下頓時停了下來,那人站在皮匠身邊将一個黑色的遙控器交給他。
“今天就是三雲幫的末日。”
皮匠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按鈕,衆人以爲他在周圍安裝了炸彈,誰知等了一會之後并未發生任何事,雷震說道。
“故弄玄虛。上。”
三雲幫的手下再次向皮匠沖了過去,皮匠在飛沙走石之間變換身形,巧妙的躲過每一次的攻擊。皮匠雖然陰險狡詐,但他與那些隻會玩頭腦的陰謀家不一樣,身經百戰的戰鬥經驗同樣是可以媲美他野心的一件利器。不多時三雲幫的手下已經死傷大半,而皮匠和黑鬥篷男人也身負重傷。力竭的二人半躺在地上,雷震和唐莽悠哉的走過來蹲在他們面前,說道。
“我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這不也還是像條狗一樣。”
皮匠仰頭大笑。
“哈哈哈,我記住你現在的表情了,希望你一會還會這麽得意。”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時府邸院牆突然被撞開了巨大的豁口,塵土散去之後一列怨屍走了進來,直接站在皮匠身前。皮匠扶着怨屍站了起來,說道。
“這就是我的意思。本想第一個實驗場所放在中海市最繁華的購物廣場,卻沒想到要改放在這裏。算了,隻要能讓你們見識到怨屍的強大就足夠了。”
雷震和唐莽紛紛後退着。唐莽看着漸漸逼近的怨屍,大聲喊道。
“來人,快來人啊。”
皮匠笑着說道。
“難道多年不活動,您二位已經忘記自己的身手不成?别喊了,外面的人我都已經清理了,現在這個偌大的府邸中隻剩下您二位了。隻要我一聲令下,二位就成了怨屍的盤中餐。”
“你想得美。”
唐莽從腰間拿出兩枚破片手榴彈向怨屍群中人了過去,爆炸之後怨屍的行進速度變慢了,但他們的肢體上卻沒有絲毫受損,倒不是它們刀槍不入,隻不過是它們身上多了一層鋼甲,從而抵擋住了破片手榴彈的威力。唐莽見狀又從身後拿出兩顆閃光彈,扔了出去。
“炸不死你們就閃瞎你們。”
閃光彈放出劇烈的強光,怨屍雖然強壯但智力方面還是有些欠缺,不知道該用手或是别的什麽東西擋在眼前。閃光彈果然有用,被緻盲的怨屍頓時失去了方向感,唐莽來這雷震立馬跑進了身後的小屋。皮匠推開怨屍跑到前面,發現二人已經不見了,突然怒火中燒的大喊道。
“你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雷震和唐莽跑進小屋後從暗道跑了出去,兩人略顯狼狽。
“現在我們把皮匠激怒了,今後的事你有什麽對策?”
唐莽邊拍着身上的土邊問道。雷震沉吟片刻,說道。
“如果中海市被皮匠和他的怨屍大軍占領的話,那我們三雲幫就等于是甕中之鼈,就算有再多的人也不夠死。剛剛怨屍的實力已經見識到了,不是一般人可以擺平的,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
“去找勁秋幫忙。他是三雲幫的人,況且他的母親還在三雲幫,我想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去找勁秋?能管用嗎?”
“我們和勁秋雖然是勢不兩立,但在大義面前他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我相信他此時也正爲皮匠的事煩惱不已。”
勁秋幾人回到中海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春味酒吧,豐谷優正用輪椅推着三島在外面曬太陽,三島的臉色看起來還不錯,身體機能也已經恢複了一些,這是豐谷優所想不到的。用郭建躍的話來說就是,三島的身體雖然放棄了,但他的意志還沒有放棄,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奇迹。看見勁秋他們回來後豐谷優和三島揮着手向他們打招呼。
“歡迎回來。順利嗎?方凡他們呢?”
勁秋搖搖頭說道。
“進去再說。”
豐谷優推着三島進屋,一進屋三島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方凡出事了。”
“什麽?他怎麽了?”
勁秋面露難色,抓耳撓腮的不知該怎麽說。三島焦急的催促道。
“你倒是說話啊。”
“等我組織一下語言。”
骨女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
“方凡差點殺了我們。”
話音剛落,果盤掉落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們應聲看去,隻見月涵雙手攤在半空,腳邊散落着各種水果。月涵今天來看望三島,剛剛豐谷優陪三島在外面曬太陽,月涵進去洗水果,本打算出來邊吃邊聊天,卻沒成想聽到這麽爆炸的消息。月涵快步走到勁秋身邊問道。
“方凡怎麽了?”
勁秋連忙說道。
“我先說明啊。方凡沒有任何安全問題,就是他的性格似乎完全變了,變的殘暴了不少。要不是章澤攔着,我們肯定就回不來了。”
三島的眼睛頓時大了一圈,吃驚的問道。
“你說誰?章澤?”
“對啊。”
這時又一聲茶具摔碎的聲音傳了過來,衆人又看向另一邊,婉璃和月涵剛剛的動作差不多,都是雙手攤在半空,但她腳邊是摔碎的茶具。
“你說你見到章澤了?”
“不,你們這還有誰在呢?老這樣一驚一乍的可受不了。”
“還我們一驚一乍的,是你帶回來的消息太吓人了。别廢話,趕緊說。”
三島又催促起來。于是勁秋将他們在鬼鎮和方凡還有章澤相遇的事說了一遍,月涵和婉璃都顯得萬分激動,但一聽到方凡和章澤竟然互相殘殺的時候,兩人的心又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不會有事吧?”
月涵低聲自言自語着。婉璃摟住月涵的肩膀,柔聲說道。
“放心吧。他們都不會放棄彼此的,章澤一定能把方凡安全的帶回來。”
正當所有人都在聊天的時候,門口的鈴铛響了起來,衆人看向門口頓時心生疑惑。
“怎麽會是你們?”
來者正是雷震和唐莽,這裏除了勁秋和骨女外别人都沒見過這兩個人,但從他們一進門帶進來的風中就能感覺到這兩個人不是好人。唐莽拉開一張椅子讓雷震坐下,雷震雙手放在桌上,看着勁秋說道。
“勁秋,方便聊幾句嗎?”
“局長,他們是?”
“他們就是三雲幫的雷震和唐莽。”
衆人聞聲一驚,但他們爲什麽會來這裏?勁秋向他們走去,這時骨女也跟在勁秋身後,她小聲說道。
“連雷震都來了,看來三雲幫是出大事了。”
“看看再說。”
勁秋拉開張椅子坐在雷震對面,問道。
“你們來幹什麽?”
“和上次的内容一樣,合作。”
勁秋準備起身離開,雷震接着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我們談一場你感興趣的合作。”
勁秋重新坐下,說道。
“我感興趣的?難不成是爲你們準備棺材嗎?”
“你小子說什麽呢。”
雷震身後的唐莽怒喊道,雷震當即攔住唐莽,笑着說道。
“我知道你們對我有很大成見,但現在不是時候。我猜你們也已經知道了皮匠制造怨屍的事,現在他的怨屍大軍已經基本形成,如果我們現在不聯手的話,中海市就會成爲皮匠的囊中之物,到時候别說是三雲幫了,恐怕就連你們這件酒吧都會被夷爲平地。”
“說了半天,原來你是來求我的啊?”
“不不不,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三雲幫就算再怎麽樣也不至于落到求人的地步,而且你還是三雲幫的人,說到底三雲幫現在有難,你作爲高雲堂的傳人沒有理由袖手旁觀吧?”
勁秋冷笑一聲,說道。
“如果是當初的三雲幫,那我定将赴湯蹈火,但現在的三雲幫已經是你們的犯罪工具,要不是因爲我母親,我早就和它脫離關系了。”
雷震突然拍起手,笑着說道。
“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的孝心。但你仔細想想,如果三雲幫完了的話,那你母親會怎麽樣呢?而且就以你母親的脾氣和性格她又會怎麽做呢?”
雷震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母親生性固執要強,如果讓她知道三雲幫目前處在這般境地的話,她一定不會置之不理。就算想個辦法把母親哄騙出來,也隻是一是有效,到時候東窗事發母親隻會更加生氣和難過。勁秋沉吟片刻,說道。
“你打算怎麽做?”
雷震笑了笑說道。
“皮匠應該已經啓動了怨屍計劃,我相信再有幾個小時,中海市就會大亂。”
勁秋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難道你有什麽計劃?”
雷震對唐莽擺擺手,唐莽當即拿出一張地圖放在桌上,地上有紅筆标記了幾個位置,勁秋問道。
“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地方你應該很熟悉吧?”
勁秋看了看地圖左上角的地方,他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赤峰山的位置,也就是現在三雲幫的大本營。
“赤峰山,有什麽稀奇的。”
“沒錯,你們一直追查的制毒工廠就在赤峰山的地下,不過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怨屍的巢穴,怨屍就是在這裏被制造出來。”
随後雷震又指着其餘三個地方說道。
“這三個地方分别是制造怨屍的分工廠。”
“這三個地方不是三雲幫的分會嗎?”
“沒錯,之前這些地方都在三雲幫那幾個中層幹部的管轄之下,但他們被方凡幹掉後,這些地方就被皮匠暗中接管并用來當做制造怨屍的地方。”
雷震沉吟片刻接着說道。
“所以這次皮匠要發動攻擊的話,應該會先從這三個分工廠其中的一個最先開始。”
“波及範圍會有多大?”
“這個就很難估算了,假如怨屍數量繁多的話,範圍不可小觑,很有可能就是全市範圍。”
“那應該先通知有關部門組織疏散人群”
話音未落,地闆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地震了”
施洛欣驚慌失措的大喊着,勁秋趕緊喊道。
“不要慌。”
說罷,他一個健步跑到門口,拉開門發現道路上的車連連相撞,車頂上站着怨屍,其他一些門店的門口已經被怨屍徹底堵住了,店裏面是人們凄慘的求救聲。
“皮匠的攻擊已經開始了。”
“還是晚了一步。”
勁秋大緻估算了一下,于是讓月涵、婉璃、施洛欣父女、郭建躍、韓碩、三島以及豐谷優全都躲進酒吧的地窖裏,剩下的人在酒吧戒備。所有人都同意後,勁秋準備出去,林語問道。
“你幹什麽去?”
“謝心和慶兒還在學校,我去接她們。”
“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在這裏幫他們,我一個人能應付。”
說罷,勁秋如一陣風般沖了出去。街上的情況還不算太糟,除去春味酒吧的那條街外,其餘的地方都沒有遭到任何破壞,甚至很多地方都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難道皮匠這次是有針對性的攻擊嗎?
沒一會勁秋就到了學校門口,由于心情急躁他徑直走進了校園,門口的保安大聲喊道。
“嘿嘿嘿,你幹嘛的?沒看見着門口還有人呢?問都不問就往裏闖,當這是走城門呢?”
及你去回頭看了保安一眼,保安馬上就認出來是上次險些讓他丢了工作那人,當即态度就緩和了不少,說道。
“哎呦呦,是您啊。沒認出來,不知您今天來有什麽事啊?”
“我來找謝老師。”
“您稍等一下,自從您上次來過之後,現在學校的安全管理制度更嚴了,必須保安室打電話讓老師出來才行。”
勁秋不耐煩的點點頭,心想沒辦法,全是自己當時耍威風的結果。保安走進去打了個電話,出來說道。
“您進屋稍等會,謝老師馬上就出來了。”
大約半小時後,謝心小跑着出來了,一見到勁秋很激動的紮進他懷裏,此時也顧不上教師的形象了,自從勁秋去了涉水村謝心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晚都被噩夢驚醒,現在看見勁秋安然無恙,她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勁秋拍拍謝心的後背,說道。
“沒事,我回來了。現在,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謝心擡頭看着勁秋的眼睛問道。
“什麽事啊?”
勁秋耐着性子将事件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謝心,她就感覺像聽科幻故事一樣聽得津津有味。
“你不是在騙我吧?”
“怎麽可能,你現在趕緊帶着慶兒和我走,我把你們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我才放心。”
“那别人呢?”
“我會想辦法和政府溝通,不過目前看來皮匠的目标還不是大規模的,他應該隻是在給我們警告。”
“那你打算怎麽做?”
“你先帶着慶兒出來,回去之後再做打算。”
謝心點點頭向教室走去。就在剛剛勁秋和謝心說話的時候,那個保安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二人,表情嚴肅而淡定。當謝心離開後,勁秋的眼神與保安的眼神隔空相撞,保安的神情當即變得輕松自然。勁秋也發現了有些奇怪,問道。
“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我媽也催我結婚,我這不也想趕緊找個媳婦結婚,好讓我媽放心。”
保安漫不經心的回答聽起來更像是在聲東擊西,勁秋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懶得再問他了。他低頭看了看時間,于是拿出電話打給蘇楠。
“喂,蘇楠。”
“什麽事?”
“現在馬上安排潛艇待命。”
“發生什麽事了?”
“三言兩語和你說不清楚,等見了面我再詳細告訴你。”
“明白。”
就在勁秋挂斷電話的一瞬間,校園裏突然傳來了樓房倒塌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