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哒哒哒!!!
溜溜清脆聲音響起,綠色的光芒在地上彈了幾個轉兒,停下了。
齊煜蹲在水塔上的水房地闆上,手裏拿着泰芙努特之目在塔裏的地闆上無意識地丢着,思緒早就不知道轉到哪裏去了。
值守的人都問過了,水溢之後把寶石取下來之後,再沒人上去過。
要不是換班的戰士想看下稀奇,還真沒發現頭環沒了。
對泰芙努特之目不屑一顧,卻隻取頭環。
齊煜能想到那小偷隻盯着頭環,隻是想不通,爲何之前連艾柔他們其他的裝備也取走,這次卻置那泰芙努特之目于不顧?
其中的原因,齊煜搞不明白,那頭環在偷竊之人眼裏是最重要的,這點卻毫無疑問。
之前可能那頭環壞掉了,就沒人偷,而齊煜到了這裏,把那頭環修好了,還用那頭環取水,這頭環恢複了正常,偷竊案就發生了。
看來還是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這頭環有什麽用?
齊煜正準備下水塔,卻聽到一陣攀登樓梯的聲音,應該是其他人也過來了,齊煜看了看黑色的菱甲戰靴腳跟上那一抹灰白色的痕迹,苦笑了一下,下次不要這麽急了,使力使過了。
那些腳步聲很快到了門口,齊煜眼睛掃過進來的人影,該來的都來了。
最輕的那個腳步在綠光前停下,拾起了地上的寶石,随後齊霁的聲音響起:“看來是我猜對了呢。”
齊煜轉過身子,面向自己的兒子,嘴裏問道:“什麽你對了?”
“我剛才跟他們說,偷頭環的人,把柔姐姐他們隊伍的東西全拿走了,混淆視線。隻是現在看來,這寶石還在,反而說明對方好像是确認了這裏的頭環是最終的目标,就不再管寶石了,也就是說,拿到這個頭環,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所以并沒有拿走寶石。”齊霁自信的眼神回望着父親,娓娓道來。
齊煜眼睛一亮,其他人也是頗頗點頭,表示贊同。
齊霁倒是沒有驕傲,主動表述了自己的意見之後,又恢複到之前那種古井不波的狀态,一副對什麽都興趣缺缺的樣子,更是站到齊煜旁邊,将主動權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哎.......齊煜心裏暗歎了一聲,心裏又是驕傲,又是難過,驕傲是自己的崽兒出息了,難過的是,這段飛速的成長,自己卻沒有在他身旁,而且也不完全是好的。小小的年紀,卻早已進入成年人的狀态。
隻是,自己還能說什麽呢?
齊煜搖了搖頭,向艾柔何墨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卻勾住表露出焦急臉色海勒斯和哈的肩膀。
“兩位,我想知道,你們頭環裏那個一直響着的路标,到底是幹嘛的?”齊煜臉上神色如常,面對着兩位臉上對齊煜突然的親熱表露出驚訝的人,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個頭環,連通着我們的神獸呢。”海勒斯制止了激動的哈,自己卻是主動得說了出來:“這個頭環是路标,也是友标,标記着我們不是它的敵人,标記着它的家在哪裏。神獸已經好久不見了,我和上一代,都沒有見到它了。”
說完,海勒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剛才一番話,卻勾起了自己的回憶。自己這群人,在這環境裏呆了太久的時間,就準備麻木至死,一代代過去,戰神不在了,神獸消失了,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
“神獸?什麽神獸?”齊煜聽言大吃一驚,好像得知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神獸,就是神獸,行走于天地,将疫病的生靈帶來這最後之地的偉大生命。”海勒斯這個時候雙手已經舉起來了,眼睛閉上了,仿佛陶醉在對舊日時光的幻想之中。
“将疫病的生命帶來這裏?”齊煜感覺到更加難以置信了,合計這神獸還是輛救護車?專門送得了疫病的人來這裏?
齊煜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形象,那是巨大的肉觸支撐着山嶽般巨大的身軀,身軀上無數的渾圓谕塔透露着黃色的光芒,在天地間行走,行走間那巨大如星辰的黃色豎瞳一直牢牢地盯着自己,讓自己不能動彈。
畫面忽如其來,蓦地離去,齊煜的嘴裏無意識地喃喃地突出一個詞語。
霸下。
“神......神使大人.......你怎麽知道我們神獸的名字?”在聽到齊煜無意識的呓語之後,海勒斯臉上突然出現巨大的驚訝,眼睛倏地睜開,迅速轉向齊煜。哈的眼裏也出現了濃濃的疑惑。
“是神獸告訴我的。”齊煜毫不避開兩人詢問地凝視,那名字,當日确實出自神獸之口,在齊煜于神原上的一個夢裏,霸下自己對齊煜承認的名。
“啊?神使大人!你在哪裏看到偉大的神獸的!”海勒斯再也顧不得矜持,抓住齊煜的胳膊使勁地搖着詢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頭環響了!神獸肯定在啊!隻是爲什麽它不回來!爲什麽不回來!”哈的表現更是癫狂,最裏不停地埋怨,不停地重複,雙手不停地晃動,手裏甚至還搖晃着一把門徒,甚是可怖。
咚!
是人體跌落的聲音。
正在掙脫海勒斯之抓的齊煜聽到後面的異聲,急忙轉頭來看,卻看見齊霁已經淡定地收起了手刀,手裏擺弄着門徒,将激發的保險打下。而哈已經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沒事吧?”齊煜急匆匆走過來,向齊霁問道。
“沒事,這家夥要冷靜下,剛才太危險了。”齊霁倒是沒有說什麽,唯有默默地将關上保險的門徒遞給看着這場景發愣的齊煜。
“司庫大人,這......真是不好意思.......等他醒了,我會跟他道歉。”齊煜沒有責備齊霁,甚至還暗暗慶幸,要是哈真的太激動走火了怎麽辦?隻是齊煜沒有多想,轉手就把門徒還給了海勒斯,還補上了道歉,以免引起更大的誤會。
“算了......齊......”海勒斯也明白當時的無奈,隻是齊煜這樣子越有禮貌越退讓,老人家心裏越不安,那是一種害怕被人抛棄的感覺。尤其是在希望剛剛升起的時候,這種感覺往往等于絕望。
海勒斯突然眼睛裏濕潤了,雙手再次害怕又堅決地握住了齊煜的臂膀,顫抖的肉皮下激動地道:“神使大人!請你......請你帶上哈......如果你有辦法離開這裏,請你一定要帶上他!我就留在這裏贖罪!請你一定要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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