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姐妹怎麽也沒想到,江南在黃尚的治理治下,對敵國奸細的檢查十分嚴格,一旦發現奸細的戶籍是江南某個村鎮的,某個村鎮就要跟着一塊倒黴。
在一連抓了十幾波奸細,懲罰了十幾個村鎮之後,江南所有村鎮都學乖了,并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奸細來找他們買戶籍,他們依然會賣,但一定會在戶籍上留下暗号,以證明這些人是奸細,讓官兵看了千萬不要放過他們。
就這樣,那些村鎮是錢也賺了,奸細也幫着抓了,一石二鳥,一舉兩得。
民間的智慧就是這麽可怕。
許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傅家姐妹在接受審訊的時候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并希望能在臨死前見見自己的父親。
審訊的人沒想到傅家姐妹是被打入天牢的傅天仇的女兒,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念在傅家姐妹小小年紀就從江北跑來江南救父,審訊官員多少有些感動,于是将這件事報了上去,由上面做決定。
上面的人得知了這件事,也有點拿不定主意,畢竟事關天牢重犯,他們不敢擅自決定。于是繼續上報,最後這件事就這麽報到了黃尚的案牍上。
黃尚看到這份奏本的内容,若有所思。
傅天仇的女兒……
莫非是祖賢和嘉欣來了?
黃尚寫上回複,傳了下去。
當天晚上,傅清風和傅月池被轉移到天牢,和傅天仇比鄰而居。
天牢雖然是關重犯的地方,但床鋪、洗浴、如廁等各種設施齊全,關在這裏,就跟在德雲社聽相聲一樣,如同分了房了。
“爹!”
傅家姐妹看到精神似乎很不錯的父親,激動地叫了一聲。
“清風?月池?”傅天仇震驚萬分:“你們怎麽也被關進來了!?”
“陛下仁慈,念在你這兩個女兒千裏救父,孝心可嘉,便讓她們過來陪你最後一程。”牢頭說道。
“什麽?你們……”傅天仇感動、愧疚、難過……五味雜陳,“你們糊塗啊!”
“爹~”傅月池哭訴道:“爹兵敗之後,狗皇帝下令滅我傅家全族,要不是爹的眼線提前告知,我們怕是早就見不到爹了。”
“什麽!?”傅天仇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嘿嘿嘿……”牢頭得意地笑了:“什麽狗屁皇帝,如此作爲,合該被陛下取而代之。”
傅天仇無言以對。
過去幾個月,他聽牢頭和其他重犯說過黃尚的所作所爲,雖然那些重犯對黃尚都是咒罵之言,牢頭卻總是說黃尚好話。
經過對比,傅天仇驚愕的發現,黃尚的所作所爲,竟然是真正的爲國爲民之策,而不是爲少數利益集團服務。
難道……江南皇帝是真正的天子?
……
數日後,黃尚聽到通報,傅天仇懇求見他一面。
黃尚微微一笑,起駕前往天牢。
……
時隔數月,黃尚再次見到了傅天仇。
“你這幾個月過的不錯。”黃尚看着他,道:“都胖了。”
傅天仇幹咳一聲,有點尴尬:“承蒙陛下關照,草民才沒有受罪。”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黃尚坐在椅子上,道:“朕時間寶貴,有事快說。”
傅天仇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下,五體投地:“草民死不足惜,但草民兩個女兒年紀尚幼,且并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還請陛下放過她們。”
“爹!”隔壁牢房傳來女人的聲音:“我們甯願陪你一起死,也不要分開!”
“月池,住口!”傅天仇大吼一聲,繼續跪伏于地:“還請陛下恩準。”
“……”黃尚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擊片刻,道:“朕有什麽好處?”
“草民的兩個女兒尚有幾分姿色,願入宮服侍陛下。”
“爹!?”
“住口!”
“……”
“還請陛下恩準。”
看着跪伏于地的傅天仇,黃尚淡淡一笑:“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盤,朕想要什麽女人沒有,又何必爲了兩個女人改變原則。”
“草民知道陛下不缺女人,但草民兩個女兒自幼習武,身軀柔軟,又是姐妹,配合默契。”
“……”
聽聽,聽聽,這是當爹的人說的話嗎?
黃尚都愣了一下,隔壁牢房更是傳出兩聲驚呼。
黃尚深深看了傅天仇一眼,道:“傅天仇,爲了女兒的前途,你倒是真豁得出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雖然草民方才那番話有失妥當,但草民不得不說。”傅天仇把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還請陛下善待草民的女兒。”
黃尚敲了敲扶手,對牢頭道:“把傅天仇的女兒放出來。”
“是,陛下。”
牢頭立即打開隔壁牢房的鎖頭,把傅家姐妹放了出來。
傅家姐妹已經換上了牢服,但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想必這幾天一家三口相互陪伴,過的比較順心。
黃尚仔細打量着兩姐妹的容貌,果然,和祖賢、嘉欣長得很像,就是身材容貌更顯稚嫩,完全就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
“民女傅清風……”傅清風拽着傅月池跪下,道:“拜見陛下。”
“傅月池拜見陛下。”
回過神來的傅月池急忙補救,還真是又呆又萌。
黃尚點點頭,道:“平身,賜座。”
一張長條闆凳被牢頭搬過來,兩姐妹起身後并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看着跪在牢房裏的傅天仇,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黃尚。
黃尚淡淡地道:“傅天仇,你也平身吧!”
“謝陛下。”傅天仇從地上爬起來,跪了這一會兒,他膝蓋有點疼。
見父親起身,兩姐妹才并排坐下。
黃尚看着她們,問道:“如果你們入宮,我仍殺了你們父親,你們會如何?”
傅清風沉默,傅月池毫不猶豫地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
傅天仇臉都綠了:“月池,住口!”
傅月池立即閉嘴,一臉委屈:我說錯了什麽?爲什麽罵我?
“呵呵……”黃尚笑了:“好一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傅天仇,你怎麽說?”
傅天仇撲通一聲跪下:“草民教女無方。”
傅清風急忙拉着傅月池再次跪下。
黃尚敲了敲扶手,道:“你女兒孝心可嘉,就是有些蠢笨,我怕她進了後宮,早晚被其她宮女害死。”
傅天仇無言以對。
“你說你兩個女兒會武功?”黃尚問道。
“是。”傅天仇說道:“小女自幼習武,武功尚可。”
“既如此,便在宮中做個女衛吧!”黃尚說道:“朕的後宮沒有太監,缺少一些護衛力量,既然你的女兒武功不錯,便在朕身邊聽候調遣,日後若有功勞,可贖你罪責。”
傅天仇睜大了眼睛:“陛下不殺我?”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黃尚道:“既然你是前朝的禮部尚書,便在牢中編寫禮部典籍吧!什麽時候你的女兒立下大功,什麽時候放你重見天日。”
“多謝陛下!”傅天仇磕頭謝恩。
“多謝陛下!”傅清風拽着傅月池磕頭。
“嗯。”黃尚起身:“你們父女一定有話要說,說完之後,明日來皇宮見我。”
“恭送陛下!”
牢頭親自把黃尚送了出去。
黃尚離開後,父女三人激動地哭出了聲。
傅天仇死裏逃生,又爲女兒謀了份好差事,無比欣喜:“清風、月池,你們去了皇宮之後,一定要聽命于陛下,爹以後能不能出來,就靠你們了。”
“爹,你放心。”傅清風說道:“女兒一定努力立功,早日讓父親重見天日。”
“我也會努力立功的。”傅月池說道。
“好好,你們有此孝心,爲父甚慰。”頓了頓,傅天仇突然低聲說道:“入宮之後,你們就是陛下的身邊人,若有可能,記得一定要團結起來。”
傅清風頓時面若晚霞,螓首低垂,沉默不語;傅月池卻眨眨眼睛,問道:“爹,什麽可能?爲什麽要團結起來?”
“……”
傅天仇突然覺得心好累。
都是自己的種,怎麽差距就這麽大捏?
……
第二天,傅清風和傅月池來到皇宮報到,黃尚将她們封爲後宮女衛,負責掌管後宮的安全事宜,順便訓練宮女。
黃尚剛登基兩年,後宮裏還沒什麽人,隻有一些負責灑掃的粗使宮女,兩姐妹的任務就是把她們當成女兵一般訓練,倒不是非要練的跟軍人一樣能征善戰,隻要能赤手空拳打倒兩三個地痞就夠了。
“還以爲多難,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傅月池覺得這工作太簡單了,根本沒有挑戰性:“不如我和姐姐各帶一隊,然後每月進行鬥将和鬥陣,看看誰練兵更厲害?”
傅清風微微一笑:“就這麽辦吧!”
“好,那我先挑!”傅月池倒是很有勝負心,從一開始就要占便宜。
傅清風含笑答應,兩姐妹就這樣開始了她們在後宮的練兵生涯。
另一邊,已經解決了境内妖魔鬼怪問題,朝野之間也走上了正軌,黃尚開始計劃對北方用兵。
北征不易,打水戰還好,他有着爲海戰準備的無敵戰艦,可是士兵一旦在北岸登陸,面對一望無垠的平原和北方騎兵,沒有火器和騎兵的南方水軍又如何取勝?
後面還有一章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