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玄宗派出兩撥使者,一路前往修藝門,另一路前往家族聯盟。
雖然家族聯盟成員衆多,可真正做決定的還是兩個擁有元嬰期修士坐鎮的家族,也即蒼風燕氏與滄漓淩氏。
所以前往家族聯盟的使者會先往燕氏家族,然而轉而去隕星海域拜訪淩氏家族。
前往修藝門的真玄宗使者很容易就見到了李玉堂,屋子内,一老者拱手恭敬道:“晚輩真玄宗黎乙拜見玉堂老祖。”
其人頭發花白,皮膚褶皺,年齡不小。
“不知貴宗派小友來此所爲何事啊?”
屋子内,李玉堂小看着面前的老者。
李玉堂容貌俊朗,有着一頭白發,可臉色紅潤,皮膚與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差不多。
别看他比黎乙顯得年輕許多,可實際情況卻是他遠遠比黎乙大。
黎乙朝着他一拱手,說道:“晚輩來此,乃是爲了修藝門的将來。”
聞言,李玉堂笑道:“修藝門合四大修仙技藝宗門,傳承完整,底蘊深厚,未來可期。”
“前輩所言不差,然修藝門與聽濤閣相鄰,後者乃是曾經的五大派之一,豈會眼睜睜看着修藝門發展壯大,故修藝門想要未來可期,必将與聽濤閣一分高下。”
聽到這話,李玉瑩大笑道:“老夫明白了,小友來不是爲修藝門的将來,而是爲了真玄宗啊。”
他活了那麽久,曾爲一派掌門,自然是聰明之輩,很容易就明白了黎乙的來意。
黎乙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點頭道:“也算是。”
“修藝門爲何要相助真玄宗?”
“前輩此言差矣,此非隻爲助真玄宗,而是真玄宗與修藝門雙赢。”
“哦?老夫隻從中看到了真玄宗獲利,卻未看到有何利于修藝門的地方,何來雙赢之說?”
“我宗與紫雲宗相争,紫雲宗得聽濤閣相助,确實于我宗不利;若修藝門與聽濤閣相争,前輩覺得紫雲宗會坐視不理嗎?”
不等李玉堂說話,黎乙話風一轉,“肯定不能,修藝門本就不及聽濤閣,倘若紫雲宗再相助聽濤閣,修藝門則危已。
當此之時,修藝門當尋一強力外援,來日也好抗衡紫雲宗,而當今之北海人族中,能與紫雲宗相抗衡的勢力也就隻有我真玄宗了,兩宗攜手,利于彼此,何樂而不爲呢?”
李玉堂微微點了點頭,卻是說道:“小友看似說的有道理,實則有兩大謬論。”
黎乙恭敬道:“還請前輩指正。”
“其一,小友所說皆爲暢想,修藝門若與真玄宗攜手,豈不是要爲小友的暢想得罪聽濤閣?豈不是自找麻煩?”
“其二,修藝門确實與聽濤閣相鄰,可相鄰也不一定要爆發沖突,相互征伐仇視,也可和睦相處。”
聞言,黎乙呵呵一笑,卻依舊不失恭敬,說道:“常言道,居安思危,修藝門此時雖無危險,可難保将來無危險,畢竟數百上千年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前輩乃是智慧之人,當不會隻顧眼前利益,而不考慮将來吧?”
晚輩相信前輩希望與聽濤閣和睦,也相信修藝門的諸位島嶼同道也願意與聽濤閣和睦,卻不相信聽濤閣。
聽濤閣作爲曾今的五大派之一,自視甚高,豈會眼睜睜看着潛力巨大的修藝門成長起來,進而威脅到自己?
或許他們想要與修藝門和睦相處,然而他們的高傲,不容不得修藝門崛起,所以兩個勢力早晚必有争鬥。”
黎乙娓娓道來,條理清晰,其中道理十足。
聽罷,李玉堂哈哈大笑道:“不曾想,真玄宗竟有小友這般能說會道之人。”
黎乙一笑,“真玄宗能人輩出,晚輩隻是其中末流,也就這嘴上功夫了得。”
“老夫相信小友之言,真玄宗确實能人輩出,實力越發強大,紫雲宗遠不及也。”
“前輩過譽。”
隻見李玉堂突然變得嚴肅,說道:“小友,老夫代表修藝門做主,今日與真玄宗結盟,不日就将派出門人弟子攻伐聽濤閣。”
李玉堂作爲原如意宗曆史上,将如意宗重新帶入強盛的掌門,又豈會是泛泛之輩,更不可能是理想主義者。
修藝門與聽濤閣之間的關系,将來可能面臨的問題,他心中早就想的清清楚楚,其心中也有意與真玄宗合作。
真玄宗不派人來找他,他也要去拜訪真玄宗。
但如今真玄宗先派人來了,那就變成了真玄宗有求于人,談判的思路自然也就要變一變了,否則如何才能爲修藝門獲得最大的好處呢。
另外,别看修藝門有兩位元嬰期修士,可林希正一心煉丹,從不管這些瑣事,可以說李玉堂的意思,就代表了修藝門的意思。
聞言,黎乙笑道:“前輩英明。”
“關于修藝門與真玄宗結盟,還有諸多結盟細節需要确定,之後老夫會派長老與小友協商的。”
“那晚輩就靜候貴門長老了。”
黎乙拜别李玉堂後不久,便又見到了修藝門的長老,兩人就兩個勢力結盟的細節進行了協商,前前後後用了一個時辰,才最終敲定,黎乙圓滿完成任務返回真玄宗。
不久,修藝門就發動了對聽濤閣的進攻,聽濤閣在與修藝門的戰鬥中節節敗退。
除了元嬰期修士外,聽濤閣本就不如新生的修藝門,況且聽濤閣的實力還果于分散,一部分随同風語老祖相助紫雲宗,另一部分在萬群島鏈南段坐鎮,真正留在門中的實力頂天也就三分之一,怎麽可能是修藝門的對手。
聽濤閣留守元嬰期修士名叫菱霞,有着元嬰初期的修爲實力,眼見聽濤閣節節敗退,她隻得于李玉堂一戰,最終敗在了李玉堂的手裏。
不得已,她隻得向風語老祖求援。
風語老祖本在相助紫雲宗戰真玄宗,突然收到菱霞的來信,心中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往别處想。
擔當看到修藝門大舉入侵聽濤閣的消息,風語老祖大驚,立馬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風語道友,何事如此慌張?”
開口的紫雲宗雲溪老祖,風語老祖說道:“閣中來報,修藝門大舉入侵我聽濤閣。”
“什麽?”
“修藝門怎麽敢?”
“此事肯定與真玄宗脫不了幹系。”
衆元嬰老祖相當憤怒,風語老祖卻道:“諸位眼下不是讨論始末的時候,閣中危及,風語必須立即返回。”
聞言,衆人無可奈何,聽濤閣有危險,他們沒什麽理由留下風語老祖。
“風語道友盡管回去,待我等擊敗了真玄宗,一定替道友好好教訓修藝門一番。’
雲溪老祖說道,烈陽老祖附和道:“不錯,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修藝門一番,别以爲聯合起來了,又有兩個元嬰期修士坐鎮了,就可以不将我們放在眼裏。”:
風語老祖點了點頭,說道:“我就先行一步,我閣中弟子稍後啓程。”
衆人點頭,風語老祖離去,留下紫雲宗五位元嬰期修士,以及兩位日月宗的元嬰期修士。
雲夢老祖狠聲說道:“這肯定是真玄宗做的。”
玉貞老祖附和道:“不錯,真玄宗見不能戰争我們,又不能拖延下去,就想了這個法子,想要削弱我們的實力。”
烈陽老祖道:“可恨那修藝門,不與我們聯盟也就算了,竟然敢挑釁我們。”
烈陽老祖滿臉怒容,恨不得現在就去滅了修藝門。
這時雲溪老祖卻道:“諸位,修藝門雖新成立不久,卻合四大修仙技藝宗門,實力不弱,門中元嬰中期的林希正,元嬰初期的李玉堂,之比聽濤閣少了一個元嬰中期修士,且李玉堂聚嬰多年,非是普通元嬰初期修士可以對付的。
不算元嬰期修士就更不用說了,修藝門要強于聽濤閣,想要取勝,唯有風華道友率衆從萬群島鏈歸來,才有可能。
但眼下萬群島鏈北段僅有風華道友一個元嬰期修士,一旦他離開,就對妖族大開方便之門了,所以形勢複雜,聽濤閣想要戰勝修藝門很難,短時間内,我們不可能得到聽濤閣的助力了。”
聞言,玉貞老祖道:“我聽聞萬群島鏈人妖妖族相安無事,超越以往任何一個時候的安定,想來就算風華道友離開,短時間内,萬群島鏈北段也不會出事。”
商惠老祖點頭,說道:“師叔,确實可讓風華老祖返回。”
“切不可小區了妖族,北段留守一位元嬰期修士,已經是底線了。”
雲溪老祖急忙說道,隻聽商宿老祖說道:“諸位,萬魔宮有三位元嬰期修士,聽聞那黑炎手中更有一具元嬰期的伴生僵屍,可否讓萬魔宮派出一位元嬰期修士,暫時接替風華道友坐鎮北段?”
此話一出,玉貞老祖斷言拒絕,“不可。”
雲溪老祖也道:“确實不可,如今萬魔宮已經在南段滲透,諸多勢力已經投靠了他們,如果再令其進入北段,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這話了,商宿老祖笑了笑,便也不再堅持。
這時,商覺老祖又說道:“諸位,我聞滄漓淩氏在萬群島鏈北段有基業,可否令風華老祖率衆返回,讓滄漓淩氏率衆坐鎮萬群島鏈北段。”
聽到這話,衆元嬰老祖眼前一亮。
烈陽老祖直接道:“我看可行。”
然而雲夢老祖卻遲疑道:“隻是那淩緣生聚嬰不久,怕是尚未出關吧?”
商覺立馬道:“師叔,那淩緣生渡過天劫也有些年頭了,就算尚未穩定境界出關,想來也用不了幾年,風華道友先率衆返回,帶淩緣生出關了,在行駐紮萬群島鏈北段,想來區區幾年出不了事。”
玉貞老祖點了點頭,緊接着道:“對,聽聞滄漓淩氏與蒼風燕氏組織了一個什麽家族聯盟,那滄漓淩氏若要駐紮萬群島鏈北段,想來蒼風燕氏應該不會不管。”
商惠老祖疑惑道:“依然如此,那何不直接找蒼風燕氏?燕文淵可沒用閉關,能直接去往萬群島鏈北段。”
雲溪老祖回道:“商惠,你不明白燕文淵,他壽元不算多,現在可謂小心謹慎的很,修藝門進攻聽濤閣這件事,肯定有真玄宗參與,前往萬群島鏈接替風華,也就意味着跟修藝門與真玄宗作對,燕老頭肯定是不會幹的。”
商惠點了點頭,她與燕文淵交往不深,不清楚其爲人,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主意。
雲夢老祖歎氣道:“看來隻有指望滄漓淩氏了,也許燕氏還能因爲淩氏卷入其中。”
雲溪老祖看向在場衆人,詢問道:“諸位,關于以滄漓淩氏頂替聽濤閣坐鎮萬群島鏈北段沒有意義吧?”
眼見無人反對,雲溪老祖點頭道:“那好,就這麽定了,稍後我便派人前往千群島鏈雲溪海域。”
且說風語老祖趕回聽濤閣後,在援軍的加入下,節節敗退的展現終于暫時穩固了下來。
風語老祖同菱霞一起,在某片海域内與李玉堂見面,爲此,李玉堂還拉上了林希正。
雙方實力相仿,也不擔心誰打誰的壞主意。
風語當面質問,“李玉堂,你我就此罷戰如何?”
“罷戰?風語道友覺得可能嗎?”
眼下敵強我弱,風語老祖當然硬氣不起來,“爲何不能?”
“道友明知故問,再說了,就算老夫同意了,真玄宗也不會同意的。”
“我可以保證聽濤閣不會再支援紫雲宗,這下你滿意了吧。”
聞言,李玉堂搖了搖頭,既然已經與聽濤閣打起來了,那他就要将聽濤閣年輕一代消弱一邊,反正從年輕一代上來說,聽濤閣更占優勢。
隻要削弱了聽濤閣年輕一代,那麽聽濤閣就會越來越弱,就算此時滅不了聽濤閣,将來也一定能滅掉之。
“現在談判還早,我們很難達成共識,還是繼續打下去吧,等再打出結果了,再進行談判。
另外,老夫提議我們不出手,戰事隻涉及到金丹期與及其以下修士,以勉陷入無休止的殺怒中。”
“休想!”
聽濤閣在元嬰層次耕戰優勢,她自然不願意放棄優勢了。
李玉堂卻是道:“反正話老夫已經說了,如果讓老夫知道有修藝門弟子死于元嬰期修士之手,那必然就會有聽濤閣弟子死于元嬰期修士之手。”
說罷。他與林希正離去,氣的風語牙癢癢。
(本章完)